蘇小小被宣承燁緊緊摟住,身體動彈不得,鼻端聞到宣承燁身上的男子氣息,身體軟得象一根麪條。
小腹突然抽搐一下,一股熱流騰地升了起來,遊走全身。這些感覺交積在一起,蘇小小忍不住想要被人狠狠地擁抱,或者是親吻,她用力箍緊宣承燁的腰,直到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
宣承燁的脣向她俯下來,蘇小小閉着眼迎了上去。
不對!不對!她的心裡突然響起一個警惕的聲音,這具身體好象處於失控的狀態。
捫心自問!蘇小小的確是很喜歡宣承燁,可是她並不想在此時吻他,尤其是體內還有一隻危險的蠱蟲的時候!
蠱蟲!自己體內有蠱蟲!這些迷亂和酥癢都是蠱蟲的原因!是蠱蟲讓自己變得如此火熱,也是蠱蟲讓自己見了他好象被抽了筋似的渾身發軟。
一想到陰陽易蠱,蘇小小好象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她用力地掙開宣承燁的懷抱,低聲說:“陛下!我們在御駕親征的途中,陛下請自重!”
宣承燁置若罔聞,好象覺察到蘇小小想要逃開的想法,他雙手加大力度,把蘇小小按進自己懷裡。
馬車已經開動,正在緩緩向前移動。
宣承燁的脣向蘇小小俯了下來,而此刻蘇小小體內渴望欲的蠱蟲也甦醒過來,叫囂着想要控制蘇小小的身體。
蘇小小用盡最後的理智想要推開宣承燁,可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兩具火熱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再也顧不得了!蘇小小覺得自己的理智下一秒就會被蠱蟲吞噬,她的手四處亂舞,突然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宣承燁的茶壺!
蘇小小藉着最後的理智,把茶壺拎了起來,狠狠地澆在宣承燁和自己的頭上。
一股冰流當頭而下,兩人的身體相貼的地方變得溼冷,宣承燁渾身一震,睜開眼,望着手裡拎着壺的蘇小小,臉上的紅暈迅速地退了下去。
兩人之間出現了奇怪的冷場!
宣承燁揮揮手:“你退下吧!讓金安進來侍候!”他轉過頭去,不再看蘇小小,一雙眼睛竟然有些微微地發紅!
蘇小小緊緊地抿了抿脣,行了個禮,轉身退出了宣承燁的御車。
金安走進宣承燁的馬車,只見車裡一片狼藉,茶水澆溼了長榻,宣承燁坐在車窗邊,鐵青着臉,身體挺直得象一塊鋼板。
“陛下,您的衣服溼透了,讓奴才侍候您換一件吧!”金安打開櫃子,從裡面挑出一件乾的褻衣,想給宣承燁換上。
宣承燁彷彿木頭人一般地任由金安給他換好衣服,雙眼一動不動地凝視着窗外。
金安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蘇小小正背對着御馬車,走回自己位於御醫院車隊中的小馬車上去。
“咳!咳!”金安清了清嗓子:“陛下,這旅途勞頓,不如請毛醫官到您的車駕上來,也便於她調理您的身子!”
“不必了!”宣承燁搖搖頭,收回目光,頹然坐下。
金安還想勸說兩句,宣承燁擺擺手:“不必再說,你退下吧!”
等到金安退下,宣承燁嘆口氣,心道:“她怎麼會擔心我的安危!看來我的想法都是多餘!也許她真的不是小小,只是一名和小小長得很相似的色目人吧!”
蘇小小回到自己和順慶的小車上,她一直有些惴惴,擔心宣承燁要麼會把自己趕回去,要麼會要求自己住到他的那輛大車上去,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接下來的幾天,宣承燁好象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並沒有來找過她。
蘇小小放下心來,他也許當時只是一時性起,現在過了那股勁頭,便也放過了自己。
經過這樣一件事後,蘇小小更加地下定決心,要儘早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蠱蟲。
車隊一行繼續向北行,路上偶爾遇到有伏兵襲擊的情況,宣承燁的衛兵們都能很快地解決掉,並未影響車隊的行程。
又向行了十來天,氣溫越發低了,河水雖然沒有結冰,但是早晚都可以看到道旁的草葉上有白色的霜降形成。
蘇小小原本是個怕冷的人,自從被種上陰陽易蠱後,她還是第一次經歷冬天。
她沒有想到,這種蠱蟲被種上的身體竟然會如此懼怕寒冷。
蘇小小把所有能穿上的衣物都穿在了身上,甚至把棉被也披在了身上,她每日縮在車裡,烤着火盆卻還是瑟瑟發抖。
如此又行了幾日,車隊便來到了雪崎關。
雪崎關外百丈外,便是直聳天際的雪靈山,雪靈山脈在雪崎關外走成一個丁字形,大齊、奎魯藩國和哈茲國分別按這個丁字形劃出疆界。
雪崎關外,大齊的領土上,一隊精幹的人馬正排成依仗隊迎接宣承燁的到來。
“孫將軍,速速請起!”身穿大氅的宣承燁從馬上下來,扶起跪在最前面的一員老將,然後攜着老將的手往雪崎關裡走去。
在將時關門的時候,他回過頭來朝隊尾蘇小小的馬車掃了一眼,便轉身走了進去。
蘇小小等人坐在車上魚貫入城。
夜裡住宿的時候,蘇小小和御醫院的其它人等被安排在一處驛站,而宣承燁則住進了將軍府。
反正宣承燁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蘇小小也就恢復了女裝。驛站裡女客不多,蘇小小便一個人佔了一間屋子。
房間極大,有些空曠,靠牆放着一張木板牀,牀上鋪着的被褥極薄。
因爲戰亂的緣故,雪崎關裡的碳早已被孫將軍集中起來,準備用來擺火牛陣,所以雪崎關的軍民們都沒有火烤。
蘇小小瑟縮地靠在牀頭,聽着耳旁的北風呼嘯,正在擔心這一晚上該怎麼過,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拍門的聲音。
她走下地來,打開門一看,金安站在門外,手裡捧着一樣厚實的錦被:“毛醫官,陛下知道您怕冷,特地命小人給您送來一牀厚被子!這大雪山的冬天可不好過!”
蘇小小怔了一會兒,把被子收進了屋子裡。
這牀錦被比蘇小小牀上所有的棉被加起來還要厚實一些,蘇小小擁被坐在牀上,心裡又喜又悲,一時之間,心裡想起了許多事情,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天還沒亮,蘇小小便被門外的拍門聲驚醒,來的人是李時辰。
他手裡拎着一個大大的藥箱,身後跟着甘草,看見蘇小小,他說:“毛醫官,今天我要去疾人所救治傷員,你可要與我同行?”
蘇小小想了想,正好借這個機會向當地人打聽一下靈雪蓮的事情,她點點頭:“我和你一同去疾人所吧!”
疾人所開在城西,城裡的馬都被徵上了前線,蘇小小和李時辰兩人徙步前往疾人所。
一路上,道旁有許多受傷的士兵,纏着綁帶,穿着破爛不堪的棉衣,或坐或立在街道的兩側。街上的行人們也大多穿得極破爛,但是精神卻都極好。
“皇上御駕親征,我們有救了!”
“是呀!是呀!不然會被哈茲人抓去做奴隸!”
“哈茲人還好啊!”一個瘦弱的老頭說:“若是落到奎魯藩國人的手裡,才更慘呢,據說他們會吃人肉呢!”
“哎!”另一個老頭子說:“我若不是一家人都在這裡,我早就搬到內地去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地盤總是要好很多。”
疾人所裡受傷的士兵極多,蘇小小一到,就和李時辰忙碌起來。整個一個白天,她連水都沒有時間停下來喝上一口。
等到蘇小小忙完手裡的活,已經是傍晚時分,她原本想和李時辰一同回去,但是李時辰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看來打算徹夜呆在疾人所了。
北方的天黑得早,又是戰爭期間,街道上颳着冷風,空無一人。
蘇小小和順慶揹着風往驛站走着,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一處缺口的城牆,城牆被煙燻得發黑,從缺口望出去,是綿延數裡的軍營,軍營裡旌旗迎風招展,把旗上那個大大的“齊”字一會藏起,一會兒又露出來。
軍帳裡四處燃起了篝火,把半邊天都映成了紅色,一個黑衣人,騎在馬上,正在帳中四處逡巡,他身姿魁偉,肩寬腰細,從他頭上戴着的金冠,腰間圍着玉帶,蘇小小認出他是宣承燁。他的剪影映在火光裡,彷彿天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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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癡癡地望了一會兒,收回眼睛,垂下了頭。
第二天一早,蘇小小便起了身,她到店裡叫了一份早餐,然後把小二叫了過來。
“聽說大雪山上有一種很有名的花,叫做靈雪蓮!你知道這花通常會生長在什麼地方?”
小二說:“客官,你算是問對了人!這靈雪蓮啊!長在大雪山的北麓!那裡是哈茲人的地盤,從前還有大齊人敢去採那靈雪蓮,現在早就沒人敢踏上大雪山北麓一步了!被哈茲人發現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請問在城裡可還有靈雪蓮的存貨賣呢?”
“有!”小二點點頭:“不過都是些幹雪蓮!如果客官您要買的話,我還可以介紹你兩家地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