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六十六章太子與宰執

呂夷簡原籍京東路萊州,因其祖父呂龜祥曾任安徽壽州知州,故呂氏移家壽州。呂夷簡出身仕宦之家,伯父呂蒙正乃是太宗和真宗時期的宰相,父親呂蒙亨官至光祿寺丞、大理寺丞。

這樣顯赫的身世讓他在官場上平步青雲,趙禎當初也重視過他,不過因爲他和王曾之間的矛盾,使得趙禎對他的人品開始懷疑。

曾經的一件小事一直讓趙禎念念不忘,西溪每家都有種植牡丹花的習慣,而呂夷簡到任後,受其感染,也植牡丹一株,聊以**。

他這般的官員種植牡丹自然與旁人不同,對待這種賞玩之物竟圍以朱欄,悉心呵護,花開百朵,成爲海濱盛事。

呂夷簡月下看花,情不能己,當即賦《詠牡丹》一首:異香濃豔壓羣葩,何事栽培近海涯。開向東風應有恨,憑誰移入王侯家?

詩詞的內容自然是呂夷簡以花自喻,其懷才不遇之情溢於言表。

而就是這首《詠牡丹》讓趙禎心中不爽,既然誇耀自己的才華,那就應該有對應這些才華的功績,後來趙禎把他召回朝堂這數十年間,他呂夷簡幾乎默默無聞,所有的上疏內容在趙禎看來千篇一律,全部挑揀那些最爲穩妥的事情來辦,辦好了有功,辦不好了也無過,這樣的人就是官場之中最爲圓滑的存在,完全是混資歷的典型。

而且呂夷簡此人爲人氣量狹小,雖有才氣也不能服衆,官員之中對他的風評也不是很高,最喜歡安穩保守,反對革新。

曾經出任同平章事的他過於專權,對待反對他的人不夠寬容,這些人物常常被他貶往遠方任職,而有趣的是其中就有孔宗願的父親孔道輔。

而歐陽修的扒灰案和他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畢竟是做了幾年宰相的人,其他人或許還會嘴下留德爲爲尊者諱,但歐陽修卻不在乎。

大宋的風氣本就開放,沒人會因爲說話而擔心得罪某人受到打擊,這相反會變成德行有愧的表現,於是歐陽修毫無顧忌的在公開場合批評呂夷簡。

“二十年間壞了天下。其在位之日,專奪國權,脅制中外,人皆畏之”。

尋常人也就罷了,被歐陽修這般簡在帝心的人物如此批評,本就氣量不大的呂夷簡心中記恨。

而錢明逸卻是呂夷簡一手提拔起來的諫官,歐陽修現在是禮部尚書,主持文道改革,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被人用“扒灰”這種腌臢事潑身,聰明人很快就能聯想到呂夷簡。

但事情是錢明逸做的,呂夷簡只不過是當年提拔他的人,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沒到可以互相指揮的程度。

諫官一項都是清流,絕不會和其他高官同流合污,最關鍵的是呂夷簡已經致仕。

按道理來說以呂夷簡這樣的高官致仕,年齡也不小,朝廷多少也應該分個公爵之類的爵位以顯示他的身份。

但趙禎偏偏沒有給他以公爵爲封,而是以低一等的文忠侯爲封爵,同樣現在還是宰執的范仲淹卻是許國公,兩者之間的差距非常之大。

………………

神都城的夜色永遠撩人,在黑色的夜景下無數的燈光組成了一個全新的舞臺,國富民強之下,這座城池永遠是一座不夜城。

遊人如織,市井喧鬧,男女大防的時代還沒有到來,在這裡幾乎人人平等,所有人都在歡歌,所有人都在喧鬧。

這是屬於黑夜的節日,也是屬於每個人的節日,白天拘謹的人們放下心中的僞裝開始放飛自我,各大正店門口開始了各種吸引人的表演,象棚瓦里更是免費奏樂,在街面上人們縱情歌舞,飛旋不停。

這樣的城池是一座不夜城,同樣也是一座充滿活力的城池。

趙旭站在人羣之中有些格格不入,他依舊是習慣了白天的那種拘束和禮節,君子一般的德行讓人直搖頭,這一定是國子監學習學傻了的學子。

范仲淹撩開車窗上的窗簾,敲了敲車廂把趙旭驚醒道:“殿下還是速速上車,這樣的場景令沒見過?”

趙旭靦腆的笑了笑,隨即在馬車上正襟危坐道:“這些孤自然是見過的,父皇曾經帶我和二弟前來,好些個場景記憶猶新,只是孤從未喜歡這些,覺得有些吵鬧喧囂了些,但孤也知道這景象是好事,百姓心中沒有疾苦纔會如此放縱,百姓白日裡勤奮勞作,夜晚纔會有機會享受這一切。”

范仲淹滿意大笑道:“太子所言極是,陛下所說果然沒錯,若是你白日裡太過疲乏,晚上只需帶您前來東門大街閒逛一會便會好上許多。”

趙旭反而露出神秘的笑容道:“範相公領孤前來怕是不光爲的散心吧?大隱於市,在這滾滾紅塵的包裹下才是商討要事的最佳場所!”

范仲淹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殿下當真是七竅玲瓏的心,陛下此次秘密離京,巡幸蘭州非因吐蕃之事,乃是爲的國朝之患!”

范仲淹這位宰執相公的話並沒有讓趙旭的臉上表情有什麼變化,相反他是成竹在胸的開口道:“孤王當然知曉,孤執政多年,爲父皇分憂多年,這些年所見所學皆是爲了做一個合格的儲君,若是連朝堂國內的變化還看不出來,那孤王可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父皇秘密前往蘭州,爲的就是以逸待勞,這段時間母后一直在安排後宮事宜,所有人都覺得父皇在後宮之中安養,沒事的時候還會去巡幸校場和金明池,其實這些不過是假象而已,父皇真正的意圖誰也不知道!”

“太子也不知陛下心中所思?”

趙旭搖了搖頭,看向范仲淹的眼神充滿了信任:“你不用試探孤,孤是父皇的孩兒,永遠都是有父皇纔有趙旭,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眼下國朝之事範相公只要稍稍留意就會發現與趙旭不可能有任何牽扯!”

范仲淹點了點頭:“以眼下的朝局,太子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些人怕是故意混淆視聽,也有離間太子和陛下之意,還請太子慎重!”

趙旭突然笑了笑:“孤王當然慎重,所以纔會按兵不動,孤在等父皇動手,這些人是國朝的大患,同樣也是孤的大患!二者沒有任何區別!”

范仲淹默然,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太子了,或者說天家的這對父子越來越像,越來越讓人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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