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一十八章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安子羅離開了,但在離開之前卻派出射鵰手用強弓向雨雪關的城頭上射了一封信,信的內容非常直白的告訴種世衡,從一開始角廝羅便猜到了他會前來支援,也明確的告訴種世衡他的兒子還不錯,只不過缺少成爲統帥的天賦。

信中還特意安慰種世衡,即便是戰敗大宋皇帝也不會殺他兒子,畢竟種家對大宋的功勞是有目共睹,若是大宋皇帝殺了種諤,那會有多少西軍將士寒心?爲了一個種諤不值得…………

這封信洋洋灑灑數千字,看似慢條斯理,但事實上卻充滿無限譏諷,這不是安子羅的信,他說不出這樣高深的話來,顯然是出自角廝羅的手筆。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猜到了宋軍還會繼續進攻青塘,並且在這裡設計埋伏宋軍。

種世衡眼睛微眯起,角廝羅以眼光獨到和謀略著稱於世,官家說他的眼光在這世上無人能出其右,甚至是官家自己都不願輕易和他比謀略。

在宋軍強力的攻伐下雨雪關已經不能看,但即便如此這裡的地勢依舊險峻,看着只有不到兩萬的西軍將士回來,種世衡的心沉到了谷底。

“種帥也不是沒有收穫,最少我大宋拿下了雨雪關,只要在此駐軍,以後我大宋隨時可以馬踏吐蕃。”

“用近兩萬的將士換一個小小的雨雪關?這比買賣還真是划算!只有傻子纔會這樣做,明知我大宋軍旅的長處不在奔襲上,只留下區區八百守軍居然就敢孤軍深入!愚蠢若豚!這樣不成器的東西就應該送去官家那裡,讓他好好受到懲罰纔是!”

話雖如此,但參軍能從種世衡的話語中聽到對兒子的迴護,種家對大宋有功,官家能殺範大勇,卻不能殺種諤,即便是兵敗也不能。

大軍在整頓,不少的士兵因爲高原上的氣候而得了病,尤其是傷兵,他們更難熬過這裡的氣候。

於是種世衡留下三千西軍整修駐防雨雪關,好不容易拿下的關城,若是再丟失,西軍的將士就等於白來了一趟青塘。

種世衡看着囚車裡的兒子搖了搖頭,事實上他比官家還要生氣,但又能如何?誰讓他是自己的兒子!

在心中種世衡比誰都清楚種諤不會死,官家最多責罰他,但卻不會要他的命。

畢竟種諤此次突襲青塘是被文臣利用的,雖然他和他自己的貪功冒進有關,但文臣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否則這件事情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種世衡雖然不是文資,但他心中清楚的如同明鏡,此次不光種諤被利用,劉渙亦是如此,朝中的相公們手段驚人,開始的時候自己都沒看出來,可最後他發現所有人的一切都是相公們在背後參與。

除了身爲兵部尚書的狄青外,所有的尚書都參與其中,包括身爲宰執的范仲淹和三司使包拯。

若是沒有他們在其中參與,打死種世衡也不相信!

既然自己家被利用那就只能自食惡果,誰讓種諤這小子傻乎乎的撞到了其中,劉渙根本就是個誘餌,但此事官家應該能看得明白吧?

驅馬來到囚車旁,看着裡面凍得發抖的種諤,揮起馬鞭抽打在他的身上:“自己好好想想錯在什麼地方!若是想不出來,別說官家不饒你便是你父親我也不饒你!”

種諤在囚車中默默點頭,他同樣也憋着怒火,他當然憋屈,一切都很順利,自從他踏上青塘的土地後就一直很順利,雨雪關一鼓而下,便是宗哥城都被輕易攻破。

但就是這般的順利纔出了問題,青塘人不可能輕易放棄宗哥城,也不可能輕易撤走,唯一的理由便是在城中設有埋伏!

現在纔想明白其中的問題,種諤覺得自己的腦袋有問題。

夜幕降臨,距離蘭州還有一段距離,篝火熊熊燃燒,軍營中卻沒有任何生氣,所有都都坐在地上面無表情。

這一戰大宋居然敗了,雖然宗哥城被毀,但大宋付出的代價卻不小,最後連城池都丟了,只是奪了一個雨雪關。

一萬多的將士陣亡,許多屍首都被燒成了黑炭根本沒辦法帶回來。

不用說都知道,這是大宋這麼多年來打的最憋屈的一戰,近兩萬的袍澤戰死,比範大勇之前死的還多。

待大軍回營,如何對死去的袍澤家裡交代?那些白髮蒼蒼的老婦問他們的兒郎在哪該如何回答?!

低聲的哭泣出現,嗚咽聲在軍營中響起,不是聽見身爲老兵的隊正大吼大叫,穿衣着甲的要殺回青塘。

隊正乃是將士們的老大哥,手下的每一個士兵都是他的親親兄弟,現在自己回來了,袍澤卻永遠留在了吐蕃。

軍中的執法隊已經開始到處巡邏,不斷的彈壓着哭泣的士兵,和瘋狂的隊正。

種世衡臉色更加難看,對朝堂的交代容易,可對將士們的交代卻是難如登天,種諤的錯是錯,可他的錯還不是因爲文臣所致?

眼下最困難的事情就是率軍回朝,面對大宋的家鄉父老,現在軍隊已經成爲大宋最驕傲的存在,所有人都在守護着這份榮耀。

尤其是軍隊的家屬,更是把勝利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兒郎可以戰死但卻作戰卻不能輸,這是大宋的規矩。

多少年沒有吃過敗仗了?連種世衡自己都快記不清了,好似從官家繼位以來就沒出現過戰敗的事情。

種世衡的心中也壓着怒火,兒子戰敗作爲父親豈能沒有責任?

西軍是在自己手中發展壯大的,當年大宋幾乎沒有幾隻能征善戰的軍隊,即便是東京城中的上四軍也不過是樣子貨罷了。

在種世衡的心中憋屈的不行,但理智告訴他不能率部殺回去,官家已經震怒,而大宋還沒有做好對吐蕃全面攻伐的準備。

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戰爭,更不是如同攻伐西夏和遼朝一般的戰爭,種世衡之前長期駐守寧夏路,對吐蕃的瞭解非常透徹。

在他眼中攻伐吐蕃可能是大宋遇到的最困難的一場戰役,強如盛唐都無法拿下吐蕃,只是和吐蕃之間互有勝負而已。

夜幕之下,火堆不斷的燃燒,種世衡的眼睛慢慢被思緒所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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