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安靜了一陣子,就又開始亂糟糟的一陣響動,我們在外邊聽的膽戰心驚的,裡邊倒是打的挺酣暢淋漓。
大家又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裡邊是什麼東西在和那屍蟲爭鬥,導演習慣性的還是一陣壓制。
罵幾句也只能是壓制一部分人,另一部分的常常是有恃無恐,繼續各種各樣的討論。
我站在一邊不敢吱聲,因爲老闆和導演那四隻眼睛,都在緊緊盯着我呢,我嘴巴不閉緊點兒,我第一個要完蛋。
半晌之後,門轟隆一聲從裡邊往外倒塌下來,直接砸在了門檻上,摔的細碎。
這巨大的震動也翻卷起,不少的灰塵,洋洋灑灑的,裡邊是什麼情況,都看不清楚。
老闆擋在衆人的跟前,不讓大家靠近,兩隻手臂一檔,厲聲呵斥着,想活命的話,就後退,眼睛還不許往裡邊瞧。
導演也在幫着老闆,控制局面。
老闆見導演也在阻攔衆人,就把這任務交給了導演,自己扭身進去了。
大家都被導演擋在身後,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可勁兒朝着裡邊看。
起先大聲的呵斥,還能起到一丁點的作用,後邊有人鼓動了幾句,劇組的人就都沸騰了。
導演差點就被衆人撞倒在地上,要不是我幾時把他拽到一邊,他早就摔倒了,那些人瘋了一樣,還不把他給踩死。
見拽他的人是我,導演擡眼就是一個晦澀的眼神,他就算是不說,我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朝着導演點點頭,使了個眼色,拉他到一邊解釋去,我跟導演是說了實情的,但是沒有提及怪物的事情。
怪物導演上次見也沒見着,但是知道有那麼個鬼東西在,和老闆吵架也沒吵幾句,後來這事情也壓制下來了。
不了了之了,導演之後問我,我什麼也沒跟他說,我就害怕這中間起了什麼變化,導演和老闆會合起夥來滅了我。
聽說是屍蟲,導演的臉色蠟黃不少,唸叨着一會兒要和老闆去商量,不行的話,還請那個神婆來一趟。
導演說上次在拍攝墓地那場戲的時候,硬是拍攝了那些鬼影子,當時在那邊飄來蕩去的,他是正在氣頭上。
現如今再看的時候,那影子不見了,但是音像整個的被破壞掉,所以說那場戲,我們必須要重新拍攝一次。
這對於我而言,無疑就是個晴天霹靂。
我讓導演把那天的音像調出來給我,我本身是做後期製作策劃剪輯的,我看看能不能處理的好,要是能的話,也省得再拍攝一次。
導演說可以,一會兒上去他就給我。
劇組的人員都已經擠進去看了,我們兩個說完話,也跟着進去,吵吵嚷嚷的裡邊,老闆卻不在。
進去之後纔看的清楚裡邊是個什麼情況,亂糟糟的,椅子桌子都破損了不少,廳堂上還一股子臭味。
那屍蟲的肚子整個破開了,腸子什麼的流了一地上,歪着躺在門口處。
剛導演進來的時候,沒太注意,都差點一腳踩在那綠油油的膽汁上,還好畫家提醒了他。
他這才一隻腳沒有落地,顫悠悠的踩在了別的地方,另一腳邁進來的時候,更加小
心翼翼。
回頭一望,就差沒扶着門框,將自己腸胃都嘔出來。
屍蟲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之前那圓鼓鼓的身子,現在乾癟的跟什麼似得。
貼在門口的地板上,旁邊都是那噁心的屎粑粑,看來剛纔就是那怪物下來,把屍蟲給收拾了。
這一頓咬,還真是咬的足夠狠辣的,直接把肚子咬破了。
大家鬧哄哄的要上樓去,卻被老闆娘擋在了樓梯口,說是樓上在搞衛生,不要上去踩,一會兒就好了。
老闆娘聲色俱厲的,那些人倒是都很害怕,安靜的待在了樓下。
她在一聲請求,大家就都動手收拾底下的桌子啥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廳堂已經恢復了現狀。
一看桌子和椅子壞了不下四套,老闆娘皺眉瞧着我,我都不知道這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瞪眼瞧我?
過了三五分鐘,老闆已經下來了,招呼我們現在可以上樓去了。
我也不敢着急的就第一個上去,這東西要是丟,早都丟掉了,我現在着急上去,也起不到好大個作用。
只能是抱着僥倖的心理,上去碰碰運氣。
老闆一下來也是盯着那點兒損失,瞪沒瞪我,掏出手機就給送貨的打電話,說是要幾套的桌子椅子,讓馬上給送過來。
之後他又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是避開我們,到院子裡邊去說的,回來的時候,居然喜形於色。
幾次都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不知道是遇上什麼大好事了。
他進來的時候,還順便斜眼看了我一眼,眼神挺不好琢磨的,我擔心他這喜形於色的,和我的倒黴掛鉤。
我是最後一個上樓去的,老闆娘把我擋在那兒,陰悄悄的將臉爬上我的肩膀,對着我耳朵小聲警告。
“你最好注意點,不然很難說,你保得住性命,這不是在恐嚇你!”
我聽後有些哭笑不得的,這不是恐嚇我是什麼了?
不過我什麼也沒回答,只是輕微的點點頭,然後就朝着樓上去了。
走廊上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絲毫不見那怪物的蹤跡,我朝着那木板的地方看了過去,嚴絲合縫,是被關起來了。
男主房間的門開着,但是就見攝影師站在裡邊,在整理自己的牀鋪,而男主的牀鋪是亂糟糟的。
那娃娃居然就擱置在牀鋪上,用一張髒兮兮的毯子,蓋住了腳丫,那頭已經連上了,看着就和普通的布偶沒什麼兩樣。
問那攝影師,看沒看見男主,攝影師說他不知道,上來的時候,就沒見他人。
倒還問我,先前看沒看見他下樓。
男主當時是沒下樓,難不成又蒸發了?
之前見到他的時候,就看着他眼神不對,像是被鬼上身了,如今又找不到他人,難免擔心。
我和攝影師說,要不四下裡去找找看,浴室什麼的,都找一遍,都是男人,找起來先對方便一些。
攝影師應聲說,他一會兒就去,要是找到了,他會和我說的。
到了房間一看,房間居然也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之前乾粉滅火器噴射進來,都把我房間整個弄的烏煙瘴氣的。
現在我站在門口,看到的卻完全是一個纖塵不染的房間。
不用說,剛纔老闆都進去過了,在樓上折騰那麼長的時間,鬼知道是在我房間翻找什麼來着。
關上門的時候,我都很擔心,我要是找不見那些東西,我會不會直接崩潰了?
但是從那角落裡邊,將東西對抽出來,解開看了看,什麼都沒少。
證據沒少,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如此費盡周折的去我房間鬧事,不可能只是進去一把煙霧的吧?
我只好把房間都搜查了一遍,拉開衣櫃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端倪。
前後兩次收到的官服不翼而飛了,就爲了這兩套官服?
只是到底是誰拿走的,又要拿來做什麼?
想起先前老闆那樣子,喜形於色的,好像是要發大財了,就連那些損失都不和我計較了。
難道真是老闆和誰合謀拿走的?
這官服很值錢嗎?
我很是懷疑。
但是房間裡邊就少了這兩套官服,其他什麼東西也沒少。
那陣煙霧從我房間出來的人,看身形是和那個蒙面人有點兒像,但是我並不確定。
現如今也只能是等了,等等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悶聲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整頓好了之後,我就從房間裡邊出來,攝影師也在走廊上,見我出來,神色有些焦急,說是四處都找遍了,但就是不見男主的蹤影。
已經通知導演了,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出去尋找去了,問我之前到底見沒見過男主。
我猶豫了一下,馬上搖搖頭,我說我不知道。
攝影師蹭蹭的就下樓去了,說是要跟着那些人,一起到山上去找找看。
等他走了之後,我直接朝着那木板過去,站在跟前一會兒,不敢有所動作。
老闆剛好也上來了,見我站在木板跟前,他就杵在自己房間門口,和我對峙。
我扭身走開了,老闆在我身後陰陽怪氣的說。
“做人啊,要聰明一點兒!”
我頓了下腳步,發現整個旅店已經空了,我們劇組的人,可能都出去了,我也趕緊下樓出了院子。
但是出了院子之後,我也沒看到有我們的人,他們大概全部上山去了。
令我意外的是,老闆娘帶着男主,從後山的那條路上下來,眼瞅着是要朝旅店來。
男主的眼神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身體虛弱了不少,走路腳步都在打飄。
東搖西晃的朝着旅店院門來了,男主一瞅見我,緊趕着走了幾步,但是腳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看他那眼神焦灼的,所以我也趕緊過去扶起他了,老闆娘貼着我的耳朵根子,細若遊絲。
“你可是欠我一個人情!”
男主扯住我,就跟扯住救命稻草一般,我發現他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會衝着我比劃手勢,但是他慌張之下比劃的很亂,所以我根本看不懂究竟是什麼意思。
男主激烈的呀呀叫喚了兩聲,又對着我比劃,我扯住他的手,不讓他比劃了,因爲老闆娘就站在我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