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和大蛇丸是在回木葉的第二天才見到鳴人的。
【火影辦公室】
大蛇丸面無表情的看着笑容燦爛得六代目火影, 聲音比往常都要沙啞幾分,“火影大人傳喚我們不知道是否有重要的事情,若不是的話……”
鳴人眯着眼, 脣角的笑意有增無減, “昨晚沒來你們的歡迎會真是對不住啦, 因爲有很多很多事情, 對了,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
“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當臥底多年歸來’這個怎麼說?”擡了擡下巴,大蛇丸轉着眼珠, 勾起一抹笑容。
鳴人撓了撓後腦勺,“就是, 字面上的意思。對外宣稱嘛, 不然你現在人應該在木葉審訊室裡待着, 我也同樣撤去了鼬和佐助的叛忍名號,讓佐助成爲木葉的暗部, 鼬因爲眼睛的關係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每天往返於醫院和家裡……如果他們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了,也可以直接回家種田,我不會干涉他們的任何抉擇,你們也是一樣。”
自來也凝神片刻, 末了, 說道:“鳴人, 有些話我還是拿到明面上來說了, 5年前沒有回來是因爲大蛇丸的狀況不樂觀, 即便是現在用藥物維持也很困難,我們不會在木葉逗留, 所以鳴人,我們只是回來看一眼就走,現在,是該說再見了。”
知道說再多也無用,鳴人點點頭,“那,一路走好,好色仙人,大蛇丸叔叔,我就不送你們了。”
“臭小子你再叫那個稱呼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切,好色仙人就是好色仙人,不管過了多久只有這一點不會改變。”
“臭小子,你……”
“……”
<<<
不大的辦公室內又只剩下鳴人一人,有些煩悶的扯了扯衣領,鳴人拿起一邊的水杯抿了一口茶,眼神掠過窗外的樹枝。
“你在的吧,鼬。”
被點到名的男人從窗外一躍而入,空洞的黑色瞳孔不着焦距,只是靜靜的注視着鳴人說話的地方。
嘆了一口氣,鳴人問道:“是佐助不在家嗎?還是偷偷從醫院裡跑出來?”
鼬抿着嘴角,搖了搖頭,“今天來,是想向火影大人申請一件事。”
“……你說吧。”
“……”
<<<
今天是木葉忍者村一年一度的夏日祭,人們早早的打點好了要做的事物,充滿期待的等待着夜晚的降臨。
這樣的場景,鳴人已經見過好多次了,每一次他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參加,這讓捉他回去工作的小櫻很是煩惱,有一次差點讓活動進行不下去,不過那也只是差點,面對鳴人笑眯眯的臉龐,說得最兇的小櫻終究沒有下手。
鳴人擡起眼望着瓦藍瓦藍的天空,白雲片片,悠閒的姿態似乎從來就不爲任何事物停留。
垂下眼簾,鳴人看着面前的石碑露出淺淺的笑容,垂着的眼睫遮住了那一片青藍色的碎光。
不知道小櫻醬知道我又翹掉工作來到這裡會是什麼表情呢?肯定,不太好吧……
<<<
夜幕將至,木葉大街上華燈初上,各種店鋪的招牌都擦了又擦,爲的只是多吸引幾個客人。
鳴人正準備走進人羣與人們一同歡樂的時候,他發現對面的那棵大樹上有個人正伸長脖子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白淨的臉上帶着平日不常見的焦躁。
那不是佐助是誰?
鳴人掩嘴偷笑,想必又是鼬那傢伙這麼晚了還沒進家門所以出來找人了,平時都不見你這麼緊張你哥哥啊,果然,宇智波一家子都流着兄控和弟控的血液。
佐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向鳴人看來,在看到鳴人衝他招招手後,瞪了瞪黑色的眼,那表情似乎在問“你怎麼在這兒”,鳴人攤攤手,表示自己每年都會來。
收回視線,佐助不打算跟鳴人多說,正準備跳進人羣裡尋找自家大哥的時候肩膀被人按住,回頭一看,鳴人那張明顯帶着笑意的臉瞬間躍進眼簾。佐助微微皺了皺眉,鳴人識趣的放開手。
“今天鼬來找我了。”
“……”
“他說想要你升官。”
“……”
“他還說想請我幫忙管教一下他家不聽話的弟弟,總是在洗碗的時候摔破碗,總是把飯菜煮得像某種暗黑物質,還總是把衣服洗得這裡破一塊那裡破一塊,還有啊……”
“你給我閉嘴漩渦鳴人!”
“哎呀,惱羞成怒了,絕對是惱羞成怒了,佐助我這些沒說錯吧?”鳴人厚着一張臉皮,笑容燦爛,“你……真是除了任務什麼都做不好,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小鼬鼬交給你呢?”
“鼬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我要聽實話。”
“剛纔那些就是實話呀。”睜着大大的藍色眼眸,鳴人的表情很無辜。
佐助扶額,這麼多年沒有破功的面癱臉在一瞬間出現了裂痕,鳴人撅着嘴,眼神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其實,鼬跟我說的是……他不想要你這倒黴弟弟了——纔怪!”
“漩.渦.鳴.人!”
被佐助的氣勢逼得背抵樹幹,鳴人訕訕的撓着後腦勺,正了神色,“其實鼬是想和你離開木葉,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換個說話,就是世間從此再無宇智波。”
良久,佐助只是嘆了口氣,說:“我回家等他。”說完,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鳴人看了看天色,心想佐助可能要等很久,然後也跳下樹,衝進人羣裡,引起陣陣驚呼。
<<<
夜色微涼,皓月當頭,鳴人坐在公園的長板凳上,面露疲憊。
這些年他做了很多,爲那些他所在意的人洗去罪名,消去所有對他們不利的東西,就連‘根’的團藏,也在4年前他當上火影的那一天被不明人士殺死,當然,幕後兇手肯定不是他,因爲團藏的死,他接管了‘根’,卻總有個佐井跟他過不去,雖然那只是單方面的騷擾。
村子裡的高層差不多都換了一撥,有好幾個還是他特地安排進去的,做這麼多,就是希望那些人不要干涉自己這個火影所做的每一個決策,雖說完全不干涉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就事論事,鳴人確實將木葉引向了一個新的高度,沒有人會質疑他,沒有人會提起當年那個被人藐視的九尾小鬼,現在的他,是木葉的六代目火影。
鳴人仰了仰臉,突然很想要看看影巖上自己的臉,但是因爲重重的樹枝,只得悻悻的收回眼神。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接近鳴人。
察覺到周圍有人,鳴人擡頭,卻不料就這麼撞進滿眼的黑色,那是比夜色還純粹的黑,仿若黑洞,只一眼便要把人吸入其中。
鳴人的心突然在不可遏制的顫動。
這個男人是直到他當上火影之前都關在木葉大牢的男人,他們四年來,不曾見面。
鳴人沒有起身,只是保持原樣坐在長板凳上,現在的男人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你來木葉有什麼事嗎?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
男人自顧自的坐在鳴人身邊,“今天是夏日祭,所以看守很鬆。”
“我明明有叫他們提高警惕的。”鳴人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是他們不懂得居安思危,以爲好日子會常伴左右。”
鳴人不着痕跡的離男人遠了一點,皺了皺眉,“那你出現在這裡,不會只是想找我敘敘舊吧?我可沒這個閒心。”
“那倒也不是,本來只是想趁你不在家放了東西就離開,但是這麼一來可不像我的作風,所以……”
“所以你到底放了什麼東西在我家?”鳴人斷了男人的話,問道。
男人也不惱,氣定神閒的看着他,忽然湊過去親吻鳴人的脣角,只是眨眼間的時間而已。
“你……”
“那個東西我本來不想給你,但是一直放在我那裡又很不順眼,所以就給你捎來了,不要的話,打包丟到河裡去就好了。”
說完,男人站起身,揮手作別。
鳴人看着男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抿了抿脣角,往木葉大門趕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倒地不起的看守人員數名。
扶着額角,鳴人心緒莫名的煩躁。
你到底要幹什麼,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