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是你想要這個人?”

一擡頭,就見二樓樓梯口上站着的那人。橘黃的燭光淡淡的打在那人纖塵不染的白衣上,不經意的便暈染出一段清逸出塵的風姿來。隔着一層樓的距離,那人穠豔的眉目業已模糊了,但卻是襯得從他眼中射出的那道幽光越發的清亮而灼人。

清咳一聲,我拱了拱手,“原來是李公子,在下冒昧了。”

轉過身,拉了瓔珞便走。

“相逢即是有緣,大家既然在這裡遇上了何必急着走呢,坐下來一起喝杯水酒吧。”眼前一道青色的影子閃過,那天堵了我的道兒的哥們兒已經穩穩的落在了我的身前。

雖然對這位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像他這麼顯眼的人自是不可能不引人矚目,於是這些天來關於他的消息我也零零碎碎的從旁人嘴裡聽了不少——據傳,這個名叫柳茲晨的是李家家主李陵硯的師兄,二人同爲三絕老人扁舟子門下的囧囧。三絕老人扁舟子所謂的三絕,即是劍絕、琴絕、醫術絕。據傳,李家家主的這位柳師兄原本是驚採絕豔卻偏偏又孤高自賞、便是連朝廷都請他不動的無雙國士,然他竟窩在李府裡心甘情願的當個小小的管家,任李陵硯驅策。據傳,這李陵硯與柳茲晨份屬同門,但實則同枕同席同進同出…

據傳…

在面對柳茲晨的一瞬間,關於他的種種流言都死魚一般的泛上腦海,無可阻擋的散發出一股子莫名的黏膩的、不舒服的味道。

“多謝,不過依在下看還是罷了吧,怎敢掃了淶陽遠客的興致?”彆扭而拘謹的,我低着個頭乾脆的拒絕到。

“可是已經掃了呢?”

我這廂正在說話間,樓上的那位已到了近前兒。此刻那人的眉宇間已褪去了當日在面對衆人時的那層冷意,一開口,依稀還是舊日霸道而專橫的口吻。於這之外那口氣中隱隱的還流露着一絲撒嬌的味道。

“嗯,不知李公子在此,是在下冒昧了。”不溫不火的,我順着他的話服了個軟,“得罪之處,還請李公子海涵。”

“哼,海涵海涵,那我要是不海涵呢。”這句話出口,那人的語氣裡已經是帶了一層羞惱之意。

遠遠地,不知是哪兒飄來的樂聲,女伶在悠悠的琴聲裡依依呀呀的唱着:“千花皆並蕊,唯只奴影單。縱排遣了日裡個淒涼樣,卻又怎當得起這月移花影上欄杆。”

一道珠玉般圓潤的嗓音接着那女伶的後頭哀哀的唸到:“正是也,小阿奴奴芳華只在彈指間,可憐這耿耿星河月在天,人生卻又當得起幾回七月七日長生殿。”

婉轉低迴的唱腔絲絲的縈繞在耳邊,唱詞裡的那段百結的柔腸、那份仄仄的相思似乎也都隨着那樂音化開在了冷冷的空氣中,楊花一般靡靡的撲打到面上,燻人欲醉,揮之不去。

“李公子…”

“哼。”那人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打斷了我的話。

“好啦好啦,這裡人來人往的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難道你還準備在這兒生根不成?”那人的一聲冷哼出口,場面頓時僵了下來。裂錦碎玉的聲音響起,卻是柳茲晨用着非同尋常的親暱調子數落着他的主子。那邊數落完了,柳茲晨又將他那張帥的讓人眼暈的臉孔轉向了我,“相請不如偶遇,難得今日大家遇上了,劉公子又何必如此決絕,這麼不給面子呢?”

面前的這兩個人本就出色,再加上在京城還小有些名頭的一個瓔珞和一個我,於無覺間,閣中人的目光都已落向了這邊。

有渾濁的打量着美人的,有閃爍着八卦光芒的,有顯現的搖着扇子看好戲的,凡此種種,不足一論。

柳茲晨的咄咄逼人的視線本就已經讓我難以消受,旁觀者那興味的探詢眼神更是讓我覺得厭煩而膩味,不由自主的,一股躁意從心底騰地涌了出來。

“這兒乏透了。致安,今兒晚上錦德班的小玉容好像也有表演吧,咱們去看那個好不好?”我還正在極力的掩飾着自己心頭的那份焦躁情緒,瓔珞的身子骨已經軟綿綿的掛在了我的膀子上。聲音是膩得死人的甜蜜,再看那神情,三分世家公子的端莊,三分風塵猶染的媚氣,還有四分,是墜入愛河的傻氣。這一勾脣一挑眼,活脫脫就是一個嫵媚而任xing的小情人在向着我撒嬌發嗲。

一直不動聲色的落在我身上的細長丹鳳眼兒微微的眯了眯,脣角也不經意間垂了下去。

“好不好嘛?”瓔珞掐着嗓子再問一遍,身子骨也又在我身上蹭了兩蹭。

拿着平日裡對着希言的那副款款情態,我將瓔珞垂在身側的手拿到手心裡似狎暱又似安撫的捏了捏,“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有了由頭,再轉頭看向面前的兩尊,什麼多謝盛情什麼恕不奉陪之類的話就這樣沒有窒礙的倒了出來。

瓔珞那邊催的越發急了,沒有語言,但肢體動作已明明白白的體現了出來。

這一番唱唸做打的功夫下來,面前的兩位自然是再無話可說。

“你識得他們?”出了玲瓏閣又上了馬車,只待坐定了,瓔珞這纔開了口。

“嗯。”瓔珞是知道我的根子的,所以我也無意隱瞞。

“還是老相好吧。”瓔珞的眼睛,那是打風塵裡滾過一道的,這點兒藕斷絲連的瓜葛糾纏,他哪兒還看不出來?

於是再點點頭。

“怎麼回事兒,到底?能不能同我說說?”

緩緩的從胸腔裡吐出一口濁氣,我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以後機緣到了我再說吧。”這個,確實不好說。說穿了,好聽點兒就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難聽的,就是我犯賤,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光這麼想着,連我自己都不由得暗暗鄙視我自己,卻還又哪裡說得出口?

“也罷,那你自己看着辦吧。”頗是灑脫的,瓔珞輕鬆的放開了這個話題。

一路再也無話。

馬車到了劉府門前,瓔珞下車爲我打起了簾子。跳下馬車,我直接向着內院走去。

進到內院的書房裡,希言正在書案前提着筆,不知在寫些什麼,抱琴一如平常的站在旁邊兒伺候着。一股子沉水香的味道幽幽的在室內縈迴。

見我打起了簾子,兩人俱是擡眼看了我一眼再垂下去。抱琴向我招呼一聲,自下去了。

我反手輕輕地拴上房門,接着提腳走到書案後。

希言又已提起筆,一筆一劃的寫起了他的東西。

胸膛合身貼上了他的後背,兩手則穿過腋下搭在了他的腰腹間,我的頭也枕上了他的肩頭。

被抱住的那個放下手中的筆,站定了,微側過頭來,用帶點兒疑惑的目光瞅着我。

我順勢壓上了剛好捱到近前的脣,舌頭也靈活的撬開牙關,探了進去。

“我想要。”一番勾纏廝磨之後,我啞着嗓子伏在懷中人耳邊語氣不穩的到。

“這青天白日的…”希言伸手推向我,要躲。

湊脣咬住了擦過臉側的耳垂,我用牙齒細細的研磨着,手也不規矩的撩起了懷裡人的衣袍,一手握住了他身前那還是乖順軟垂着的小傢伙,技巧而熟練的滑動起來。

“別…”

稍微施了點兒力,我手更快的擼動起來,另一隻手也捏住了他胸前的乳尖揉捻撫弄。被如此伺候着的那個,自然立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到手裡握住的那根前端都已經分泌出了溼溼黏黏的白液,我有點兒惡作劇的停了下來,曲指在硬漲而又滑嫩的頭部用指甲搔刮一下。

“還要不要?”很是輕浮調笑的口吻。

“囉嗦。”迴應我的,是帶着微喘的、咬牙切齒的兩個字兒。

低笑一聲,我加快了手頭的動作。懷中人的衣衫也在無覺間被我一件一件褪了下來。

不多時,身前的那人低吟一聲,顫抖着噴射在了我手心。

反身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我引着剛泄過身猶自懵懵懂懂的那人跨坐在了我的腿上,方纔他射出來的那些**,我也悉數塗在了他後面的入口。

等身上的那人回過神兒來,卻已是晚了。

攬着他勻亭細瘦的腰向着我已經豎起來的那個東西移去,他緊抿着脣角別過臉,不肯。

“乖,坐上去。”我伸舌再在他溼漉漉的泛着水光的耳垂上輕舔一下,俯在他的耳側悄悄吐氣到。

“不,會…”身子微震一下,帶着一絲懼意的臉龐亦是比日落時分的火燒雲還要豔麗無匹。

“不會。”一口打斷了他,我跟着吻上了那張口是心非的嘴。

一手扶住了自己身下那腫脹到發疼的東西,一手托住他那手感圓潤滑膩的臀部捱了上去,而後對準了那已經被我開發的鬆鬆軟軟的洞口,我挺腰讓它銜住尖端。再張臂穩住了重心已有些失衡的人兒。

放開嘴裡的脣,我語氣帶了點兒誘哄,“腿分開一點兒。”

摟住我脖子的雙臂頓時一緊,臉孔也瞬間埋在了我肩頭,不過腿還是打開了些微。

“乖,再分開一點兒。”我繼續柔柔的誘哄着。

抱着我脖子的胳膊收的更緊了些,腿卻也又張了張。

手臂穩穩的托住身前的那人,我掌着他的身子慢慢地往下壓,腰也跟着向上緩緩挺起。

進到一半兒,感覺那人臉孔貼着的肩頭有些許溼意,我忙停住了。

“難受?”

擱在我肩上的頭顱擺了一下,“漲。”

我抽回摟着他的手把他的臉轉了出來——額頭上密匝匝的一層汗,眼角也是微微的紅了。

把嘴脣湊上去飽含憐意的親親他,再將手拿到了他的身前,捉住了經過這一番動作又已經變得無精打采的小傢伙套弄起來,臉更俯下去張口含住了他身前殷紅挺立的乳尖。

“行,行了。”做完這些,耳邊傳來了低不可聞的一聲兒。

我這才又繼續剛纔停下的動作,讓他的那裡再一寸寸的把我的東西吞進去。

等整個兒的進去的時候,我身上也鬧出了一身細密密的汗。

讓坐在身上的人再稍稍休息片刻,又在他的後背上來回愛撫幾下,我這才又動起腰身來。

身上的人本來是矜持的攬住我脖頸,只僵硬的隨着我淺進淺出,但漸漸的,收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放開了些,他也開始沉下身體主動的去接納。於是不知不覺的,輕輕淺淺的**也越來越疾,越來越深,到後來更是整根抽出,再整根送入。鮮嫩紅豔的花蕊婉轉馴服的嚴嚴包裹着給它帶來絕頂歡愉的紫紅硬挺,一時間,沉水香脈脈纏繞的書房內只聽得囧囧的水響和着令人耳熱心跳的囧囧撞擊聲,其間夾雜着粗重的喘息與暗啞的清吟。

久久之後,室內那羞煞人的動靜兒方纔平息下來。

“出去。”希言無力的趴伏在我懷裡,軟軟的掙動到。發了一回之後,我那個東西並沒有抽出來,而是依然放在他的身體裡。

托起他已經軟了泰半的身子,我讓自己的東西滑出來些,然眼見着就要到了出口,我猛地鬆了手臂,已到了洞口處的東西重又插了進去。

這一進一出之間,甫留在身體裡的濁液也被帶了出來,順着雪白的大腿內側,靜靜地垮了下去。

“你…”本是羞惱的開了口,但在看到身下的景象的一霎,卻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嘴脣也頓時抿成一線,便是一個字兒也不說了。身體卻隨之劇烈的掙扎起來,一副羞慚欲死的情態。

不由自主的輕笑兩聲,我展臂死死的摟住了魚兒般滑膩而又鬧騰不休的人。

被抱住的人折騰的越發厲害了。

“是不是嫌我不夠賣力,還想再來一回?”我俯在他耳畔低啞的開言到,“嘖嘖,我的希言是個既不誠實又不純潔的人哦。”語畢還在身前人的乳尖上輕掐了一下。

跨坐在懷裡的人停在了當場。

再在他的脣上淺啄一記,我托住他挺翹的臀,就着含在他身體裡的姿勢站起來,往書房屏風後的臥榻走去。

低呼一聲,本已垂下的手臂再次繞上肩頭,修長的腿也環上了我腰間。

到了臥榻邊,我讓他光囧的背先躺到了上頭,自己則俯臥在他懷裡。

臉孔貼着臉孔,胸膛對着胸膛,胸腔裡那原是節奏不一的兩顆心漸漸的,漸漸的,跳到了同一頻率。

砰砰砰,同樣的沉穩,同樣的有力。

“希言。”抽掉身下人結髮的帶子,我將頭鴕鳥一般的埋進了他那散開的發間,幽幽的開口,打破一室靜謐。

“嗯?”他亦揚手扯開了我束着的髮髻。

水一樣冰涼涼的髮絲瀑布般的傾瀉下來,與枕蓆間的那一汪水藻似的油亮光潤的烏髮糾結混同,再也無法分辨。

“我…”我仰起臉來,對上了面前人褐色的、秋潭般清澈剔透的眼。

他睜着一雙秀麗的杏仁兒眼,深深地凝視着我。

“我…”還是這個字兒。肚子裡塞了千言萬語,可哽在嗓子裡,就是一句也不出來。

身前的人依舊眼珠兒一錯不錯的,琥珀般的眼瞳裡清晰地倒影着吶吶難言的我。

“我愛你。”

使勁兒的捏了捏拳頭,我湊在希言的耳朵邊兒,含含糊糊的支吾了一句。

“發什麼瘋,你。”

本來已經褪去些許潮紅的玉也似的臉龐上霎那間又是暴紅,手也按上了我肩頭,要把我推下去。

我不容抗拒的摟住他,用盡全身力氣,“真的。”

推擋的手收了回去,轉而放在了眼睛上,“我知道,要不然我會跟你跟…”

軟軟的調子,說到後頭,竟爾帶上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哽咽。

拿開他手,就見一道水線衝出緊閉的眼眶,順着眼角滾落髮間,再也沒了蹤跡。

好吧,反正也鎖了一章了,索xing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得了,今天就H個痛快,筒子們盡情的YY吧。一斤染可是頂風作案啊,想想這篇H的前途,一斤染就不禁淚,大淚。

所以親愛的筒子們,可憐可憐一斤染,多送兩張票票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