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難的征程(5)

沉沉的暗夜劃破繁星的耀光渲染了誰的寂寞,在透明色的淺夢中誰的悲傷落成一堆殘花侵蝕了黎明的善意,流浪的塵埃黏着疾風的翅膀飛到了誰的指尖,當歡樂被一種冰冷的寒流所佔據誰的眼睛讀懂了消沉之外的平靜,破碎的完整的迷失在長河的漩渦裡得不到救贖也得不到憐憫,彷徨的堅定的迷失在十字路口不知前方的圖景是真實還是幻象,幸福似乎近了,近得觸手可及,痛苦似乎弱了,弱得微乎其微,所有的一切好像是記憶又像是未來,停留在現實的迷宮裡左右搖擺。獵人紅夢陽和四位國君結伴而行來到了精靈綠若塵的故鄉——精靈王國,一大羣一大羣精靈簇擁過來迎接他們的造訪,精靈的熱情感染了大地,感染了大地上面的綠茵,感染了綠茵上面的人們。這時,矮精靈衝到最前面,欣喜地說:“紅夢陽,歡迎你再一次來到我們的國度,也歡迎你這些可愛的朋友!”“謝謝,我們從遠方趕來是要去往光明之國,順路來看看你們這些精靈。”獵人紅夢陽微笑着,親切地說。“光明之國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你們需不需要我們的援助?”胖精靈跳了出來,問道。“我們暫時不需要援助,光明之王白星燁還邀請了兩位國君,這麼強大的力量已經足夠了。”獵人紅夢陽擺擺手,謝絕道。“如果以後需要,我們隨時待命,精靈王國歡迎所有的朋友。”小精靈都跑到了他的身邊,緊緊抱住他的雙腿。“精靈的友好我們有目共睹,你們是造物主派給人類的天使,高貴,聖潔,完美,”獵人紅夢陽攤開手掌,繼續說道,“我這次來還想見見我的老朋友精靈綠若塵,你們知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精靈綠若塵住在山丘的最深處,他總是獨自呆在小屋裡,好像在研究什麼東西。”精靈族長從後面走了過來,冷靜地說。獵人紅夢陽告別了所有的精靈準備單獨前往精靈綠若塵的住所,四位國君跟隨着精靈沐浴在鮮花與綠草的世界裡等待着下一個幸福的開始。此時,精靈綠若塵正坐在窗前望着初升的紅日,他的面前放着一顆普普通通的水晶球,獵人紅夢陽推開木門來到了他的面前,精靈綠若塵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這位生死患難的摯友,他們一同坐在窗前一會兒望望紅日,一會兒望望水晶球,好像黎明的世界從來不曾有過黑暗。沉沉的暗夜依舊在沉沉的夢魘裡尋找着沉甸甸的夢想,當虛無的幸福化成憂傷的煙縷四處飄溢時,獵人紅夢陽終於從紛雜的夢境裡回到了現實,原來他並沒有來到精靈王國,更沒有見到久違的老朋友精靈綠若塵,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隱隱地潛藏在疲憊中深深地鐫刻在記憶中……

花瓣的正面接受着太陽的照耀它的背面爲什麼總是佈滿暗影,那些看不清的光線透過綠葉的間隙侵奪了誰的芳馨,火焰靜靜地燃燒着自己是爲了看到光明還是想回到黑暗的懷抱,那絲淡淡的幽光趁着微風的搖曳將誰的希望變成了絕望的泡沫,人心的明朗面和陰暗面共存於意識裡難道只是爲了接受宿命的安排,當鏡子的正反面刺破心靈的表面時反抗的力量是否能重新點燃。獵人紅夢陽和四位國君離開星宿之國後來到了水淵之國,當他們踏上這片白茫茫的邊境時,被眼前浮現的畫面所震撼,巨大的湖泊在冰塊的覆蓋下望不到盡頭,冰塊的上面空蕩蕩的並沒有城堡的蹤跡,只有寒掣的冷風夾雜着寂寥四處飄搖。這時,一位老者經過他們的身旁,獵人紅夢陽帶着疑惑,詢問道:“老人家,水淵之國方圓百里都不見城堡的蹤跡,莫非它早已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水淵之國在白晝裡是看不到的,只有等夜幕降臨的時候它纔會出現,不過你們也可以到冰面之下去看看水淵之國的幻象,它和黑夜裡所呈現的輪廓是一模一樣的。”老者拄着柺杖,神秘地說。“你是說水淵之國像一面鏡子有真實也有幻象,那我們還是等天黑之後再來拜訪它吧!”獵人紅夢陽望着冰面,半信半疑地說。黑夜的暮靄劃破黃昏的翅膀將陰冷的氣息從夢幻的白色世界裡拉扯了出來,水淵之國果真像那位老者說的那樣佇立在了冰面之上,四位國君跟隨着獵人紅夢陽進入了這座冰雕玉砌的城堡,水淵之國的國君藍俊堯正坐在大殿的中央等待着他們的到來,獵人紅夢陽左右環顧一直走到了國君藍俊堯的面前,當他的眼睛和國君藍俊堯相互凝視時,他才發現國君藍俊堯和那位老者是同一個人,獵人紅夢陽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身體被寒冰凍結在了大地上。國君藍俊堯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猜你們是爲邀請我去光明之國的事而來的吧,像我這般老骨頭不宜四處奔波,你們還是早點趕路吧!”“國君,光明之王白星燁對我說每一位國君都必須邀請,你雖然身體不便但我們可以將你扶上馬背,只要你去我願意答應你所有的條件。”獵人紅夢陽皺緊了眉頭,懇求道。“光明之國的事我本該不管,但你有這份誠心我自然願意同去,水淵之國常年輪轉在真實與虛幻之間,你們看不透並不代表它不存在,當危難充斥在每一張面孔每一顆心靈的前面時,它所釋放出來的力量你們無法想象。”國君藍俊堯踱着步,自豪地說。破曉的黎明接近黑暗的本身在光亮到達的時刻開啓了安逸的心門,當純淨的雪花伴着白晝的明媚將鑰匙交給渴望自由的人們時,一切都完美的有點不真實,就像真實虛假的跟夢境一般……

無邊的慾望穿透理念的底線在墮落的心靈裡找到了誰的貪婪,放大的野心徘徊於征服與救贖之間讓誰的夢想產生了失去方向的錯覺,完美的世界本不存在爲什麼要苦苦掙扎在啜泣的眼淚中使自己受傷,當痛苦與倦怠出現在人生的鐘擺裡時幸福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流逝的憧憬的混合成一種若明若暗的河流讓憂傷繼續在未知的領地裡漫溢,陷落的崛起的躊躇於自負與自卑之間衡量不出自信的尺度,歡樂裹挾着掌心的玫瑰從**的本能中延伸出來碰觸到了僵冷的靈魂,然後洗去落紅的腐味重新抹上了一層豔麗的油彩。獵人紅夢陽和五位國君踏上猩紅如血的土地來到了最後一個國度——火靈之國,熊熊燃燒的烈焰從森林的源頭開始跳動直到與河流的邊緣悄悄接壤,鬱鬱蔥蔥的楓林覆蓋着山川的每個角落讓紅地毯扯成一幅畫卷鋪平了前方的道路。此時,火靈之國的國君青雨翔正端着酒樽與舞女纏綿在一起,他紅潤的面頰被糜爛的生活烘托出了一道又一道挫敗的傷痕,灰白的指尖碰觸着感官的刺激將夢幻的天平摔了個粉碎,零亂的言語如同大大小小的雨點撞擊着本不該墮落卻始終墮落的心扉。獵人紅夢陽和五位國君走進寢室來到了國君青雨翔的身邊,他擡了擡眼皮好像什麼也沒看見又與舞女廝混在了一起,獵人紅夢陽上前一步奪走了他手中的酒杯並將他拽下牀來,國君青雨翔這才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他眨了眨泛紅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說:“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火靈之國有什麼事?”獵人紅夢陽拉着他的衣領,沉着地說:“我來火靈之國的目的是想請你跟隨我一同去光明之國,光明之王白星燁說最近會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要發生,這件大事很可能關乎到火靈之國的興亡。”“火靈之國早就被光明之王白星燁遺忘了,他口口聲聲說每個國度都是自己的城邦,每個子民都是自己的親人,可當火靈之國遭受旱災與瘟疫的時候他卻不聞不問,他算什麼偉大的君王,”國君青雨翔盤腿坐了下來,接着說,“既然光明之王白星燁不管我們的死活,那不如由它自生自滅吧,反正都是被遺忘的疆土,沒有幸福我們也不去奢求。”“光明之王白星燁顧及不到的國度我們更應該自己去努力,依靠別人的肩膀怎麼可能強大,當某一天你站在火靈之國的城堡上望着霞丹色飄滿天空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獵人紅夢陽蹲了下來,緩緩地說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火靈之國的明天不能總是期待別人去給予,而是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支撐,我現在就和你們一同啓程,光明之國的苦與樂我都願意去承受。”國君青雨翔攥緊拳頭,激動地說。夕陽的翅膀劃過夜幕的帷帳在博愛與夢想的世界裡感覺不到一絲悲涼,歡樂衝擊着思緒裡的那份狂瀾將卑微的靈魂拖拽出來安放在了光明的軌道上,獵人紅夢陽沉浸在美好與不幸的夾縫間尋找着自己的初衷和事物的真相,卻發現平凡的世界早已躺在星夜裡改變了原來的模樣……

巍峨的山巒橫亙在穹頂之下將崎嶇的山路隱藏在柔軟與剛強之間,當泥土從磐石中央一點一點掙脫出來後才發現光明原來真的存在,紫紅的煙霧瀰漫在雨露的芳澤裡把過去的悲傷丟進了現在的歡樂中,而飄蕩的塵埃穿過雲翳的陰影把歡樂繼續拉入了無邊的暗流裡。獵人紅夢陽和六位國君沿着山路的彎道踟躕而上,飄渺的山頂隱沒在雲霄的薄紗中漸漸擴大到了太陽的邊緣,孤單的鳥鳴伴隨着草木的搖擺將悲慼晃成了痛苦的化身,此時,獵人紅夢陽和六位國君停下腳步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他們的眼睛裡流淌着無奈與悲觀的混合物,他們的指尖顫動着迷茫與麻木的矛盾體,然而他們還要朝着黎明的世界邁出雙腳,因爲那裡有他們嚮往的東西和一個神秘的預言。不知不覺,獵人紅夢陽和六位國君已經來到了半山腰,突然,他們身邊的石塊慢慢崩裂了起來,巨大的山體開始向兩邊拉扯直到形成幽深的溝壑,獵人紅夢陽意識到他們可能遇上了高山巨人,正當他猶豫的一瞬間,自己和三位國君被高山巨人抓起來扔上了它的肩膀,呆在高山巨人腳踝的三位國君躲閃着從上面掉下來的碎石,獵人紅夢陽抽出羽箭剛要對準高山巨人的眼睛,身旁的另一個高山巨人也甦醒了過來,可能是這個高山巨人攪擾了自己的美夢,他怒吼一聲將一隻巨腳踢向了高山巨人的腹部,只見高山巨人朝後一仰,巨腳懸在半空中劃破了植被的表皮。三位國君趁機跳上了另一個高山巨人的手掌,高山巨人伸出兩隻拳頭對準另一個高山巨人一陣猛砸,獵人紅夢陽和三位國君從肩膀跌落到了腹部,又從腹部跌落到了腳踝,另一個高山巨人抓住對手的一隻拳頭,將自己的另一隻拳頭揮向了高山巨人的腦袋,只聽見亂石紛飛的聲響震徹雲霄傳遍了大地的每個角落,三位國君從另一個高山巨人的手掌滑落到了腳踝上,獵人紅夢陽看到六位國君又匯合在了一起,便奮力拉起三位國君朝着另外三位國君跑去,當他們終於相遇在一起準備另尋捷徑時,兩個高山巨人突然停止了打鬥望着他們的眼睛,獵人紅夢陽告訴他們自己要前往的地方是光明之國,兩個高山巨人什麼也沒說便將他們送上了自己的肩膀,就這樣他們亦步亦趨朝着黎明照耀的山頂走去,一道朦朧的光線如同燈塔般佇立在原地等待着夢想綻放的瞬間……

黎明展開血紅色的晨光將溫暖的霞丹色塗抹在了誰的眼睛上,當美好的東西從憂傷的開端一點一點退到黑暗的邊緣,幸福是否已經蔓延開來沉醉在了肉體與靈魂的間隔裡,光焰飛馳到山川與河流的中央將地平線挪移到了誰的雙腳旁,當黃昏的暗潮漫過夜幕的帷帳將謊言當作真理時一切都好像埋葬進了寒冰中,直到黑夜的翅膀熬到了破曉的時刻。獵人紅夢陽和六位國君經歷了漫長的旅程終於來到了光明之國的邊境,他們知道未來的世界一半在自己的手中,另一半可能在光明之王白星燁的手中,然而無論怎樣猜測一切都會在不知不覺地蹉跎裡悄然發生,沒有黎明的歡樂也沒有黃昏的悲傷。這時,獵人紅夢陽從道路上走到了懸崖邊,他擡頭觀望着頭頂的那輪紅日,發現這輪紅日和自己曾經坐在窗前看到的那輪紅日一樣,既有熾熱的溫度又有美麗的紅暈,他就這樣靜靜地欣賞着紅日裡的自己和別人,他知道只要努力就有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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