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馮雲雙如今的樣子,心中有些悽然,甚至有些淡淡的愧疚,一夜之間母族崩塌,父兄姐妹也滿門抄斬,自己又被不念舊情的皇上從皇后的位子拉下來,心中對她有恨是正常的。
不過她的父親馮丞相的做法也有些偏激,以爲殺了自己,柳庭沛就會寵愛他的女兒?甚至繼續放任馮家做大?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歷朝歷代幾乎都有上演,馮丞相這種老臣怎會不明白?馮家倒臺,早晚的事罷了,人啊,就是這樣,不是自己動手,就以爲能心安理得。
看馮雲雙對自己的懼怕,也無話可說,只能吩咐冷宮嬤嬤好好待她,而自己回去後與柳庭沛商量下,能不能減輕懲罰。
冷宮在皇宮偏僻的一角,今天出門原本只想在御花園走走,省的整日悶在鳳宸宮發黴,誰知這麼一出來,就走了這麼長的路,對於嬌生慣養許久的她,便覺得有些疲累,昨日被鍾智宸肆虐的連累雙腿痠軟,當她走到半路時,望見前面有個小亭子,便一屁股坐下不願走了。
青兒無奈,只能先回去讓轎子過來,走時再三囑咐她要亂走,才肯快速的去向鳳宸宮的方向。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樹木之間,苦笑着想,青兒什麼時候像個管家婆了?
秦月蟬環顧四周的景色,林立的幾棵樹,還有不少花草,不遠處有座假山,應該是御花園一角,等了一會兒實在熬不住了,便雙臂墊着做枕頭,趴着沉沉睡去。
睡夢中突然感覺有人將她攔腰抱起,危機感讓她驀地醒來,握成拳頭的小手剛想招呼上去,便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秦牧寒,只是這廝的臉色怎麼好差的樣子?
“你要抱我去哪兒?”起牀氣嚴重啊!
誰知這冷酷的男人竟然不鳥她,怒哼一聲便快速朝那假山走去。
得了,她還懶得問呢,總之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就是了。
兩人鑽進假山內,沒瞧見他按了哪裡,便見眼前的黑乎乎的加深深處緩緩開啓一道門,秦牧寒抱着自己貓腰走進去,石門再次緩緩落下,而眼前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女孩子對黑暗總有種莫名的恐懼,雙手圈緊了他的脖子,“這是哪裡?帶我來這兒幹嘛?”
高手夜能視物,清楚的看到她臉上懼怕的表情,還有手下有絲顫抖的身體,嘴角無聲上揚,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讓眼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更加依偎自己。
故意沒有點燈,將她放置在黑暗中的八仙桌上,後退幾步,雙手環胸瞧着她的反應。
倏地離開溫暖的懷抱,尤其實在一片駭人的漆黑中,她伸着胳膊摸索着,忍着心裡的恐慌氣的小臉通紅:“秦牧寒,混蛋給我滾出來!”
嬌嫩的嗓音迴盪在靜謐的空間裡,有些空曠的周圍甚至迴應着她的呼喚,身下似乎是一張桌子,木質的材料細膩的紋理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可是,秦牧寒去哪兒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來不及說出口,怒氣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恐懼,環抱着肩頭瞪着大大的眼睛,呼吸不經意的粗重,“牧寒……出來啊……別嚇我……”
話音剛落,便被一個溫暖的寬厚臂膀抱住,一驚之下,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顆心才撲通一下落回肚子,人一放鬆,就會覺得委屈,而她的淚水更是像決堤的河水,爭先恐後的湊過眼眶裡跑出來,無聲的消失在他的胸前衣襟。
“寶貝,別害怕。”含笑的聲音微沉,又蘊藏着滿滿的寵愛。
小粉拳用力的敲打着他的胸膛,“讓你嚇我,壞蛋壞蛋!……”
秦牧寒抱着她,任由懷裡的小人兒發泄着委屈,輕撫着她腦後的黑髮,青澀的鬍渣貪戀的摩挲她的額頭,嘴邊的淡笑不曾消失。這就是那個外人眼中陰狠毒辣的妖妃,其實真實的她,不過就是個半大的小姑娘,今年不過剛滿十六歲。
過了一會兒發泄完了,抽抽搭搭的趴在他的懷裡嘟着紅脣眼睛澀澀的難受,啞着嗓子質問道:“壞蛋,你帶我來這,就是爲了嚇唬我嗎?”
他嗤笑,在她額頭印下深吻,“想你了,沒良心的臭丫頭。”
“喂,不過才四天沒見你好不好,至於這麼大陣仗嗎?”
大手不經意滑下後背,一路到達圓滾嬌嫩的小屁股,輕輕的掐弄着,在她耳邊含着耳垂,“恨不得天天要你。”
雖然身經百戰,可是這麼一陣挑逗還是忍不住的有絲絲顫抖,感覺到抱着腿上傳來的堅硬感,不禁紅透了臉頰,知道他肯定忍不住了,可是昨夜才被鍾智宸肆虐的還有些疼痛,再讓眼前的野獸吃上一次,最近幾天肯定別想再胡作非爲了。
於是乎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意欲將他推開些,“牧寒……我,我累了,送我上去吧,不然青兒找不到怕是要找的天翻地覆。”
黑暗中俏臉的不自在,被秦牧寒看的清楚,深深感覺自己被厭惡了,環着她的手臂倏地用力,牢牢的將她鎖在懷裡,冷聲道:“怎麼?這會兒想爲皇上守身如玉?”
被誤會啊,實在是冤枉,怕引起他的憤怒,只好乖乖的順毛捋,溫順的抱住他精瘦緊繃的腰,“胡思亂想,都被你吃幹抹淨了,還取笑人家。”
嬌軟的撒嬌讓慍怒瞬間澆熄,低下頭便含住了那兩片讓人蝕骨奪魂的香脣,她反抗不得,只能任其索取,腦中快速的思考着該怎麼逃脫虎口。
男人極致的霸道與女人委婉的給予,讓簡單的親吻加深,脣中甜蜜的滋味更是百嘗不厭,恨不得佔領她脣內的每一個角落。
大手探索着,引起她的陣陣戰慄,驚懼他的勢如破竹的手,下意識的想歪過頭躲開他,可是這人哪兒肯,罩住她的後腦繼續汲取着,這次,幾乎是帶着懲罰性的啃咬。
秦月蟬感覺快要沉溺在他強勢的溫柔裡,而是腦中卻清醒的提醒她,不行,萬一今晚柳庭沛非要來跟她道歉,非要留宿,身體很容易被發現破綻,到時身爲皇帝的威嚴被挑戰,又怎會善罷甘休。
秦牧寒感覺自己快被憋死了,再也不滿足於親吻,將她橫放臥倒在木桌上,三下五除二解開她的衣服,便再去解自己的。
她終於得了自由,黑暗中看不清他在做什麼只能聽到愈發加重的呼吸,身體突然一涼,她知道自己已經像只赤裸羔羊般躺着,等着餓狼的臨幸。
“不行,秦牧寒,改天好嗎?我今天不太舒服。”山洞常年處於地下,有些陰寒,而此時一絲不掛的身體更是顫抖不已,蜷縮起來取暖,一邊往後倒退躲開他的索要。
被情慾衝昏頭腦的男人哪裡會因爲她的懇求而停止,女子嬌柔的聲音簡直像極了天籟,準確無誤的握住她纖細的腳腕,拽向自己。
“不要啊秦牧寒你個畜……”爲說出口的話被他壓過來的脣堵住,纖細的身體被他覆的動彈不得。
劇烈的疼痛如意料之中襲來,脣兒被堵住卻無法喊痛,只能抱負性的用力撕咬着,似乎這樣能減緩被撕裂的疼痛。
木桌子承受不了的吱呀作響,而她,則咬緊了下脣承受他的肆虐,漸漸的似乎沒那麼疼了,漸漸的麻木的沒有感覺,腦子一昏沉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秦牧寒才終於釋放了所有的激情,滿足的喟嘆,抽身而退。
對於她的昏厥他早已習慣,三次幾乎有兩次會半途暈倒,只剩下自己望着昏睡的美顏繼續勞作,可是今天似乎聞到一種特別的味道,從小在軍營戰場長大,這種味道他再熟悉不過,是血腥味!
手指凝聚功力朝角落一指,油燈被驀地點亮,他拿過油燈靠近血腥味最濃的地方,待看清她的傷勢,那紅腫之處被點綴着紅白,鷹眸倏地變冷,拿着油燈的手用力,青銅的燈座便被折得變形……
青兒領着轎伕們到達原地,卻已人去亭空,空氣中彷彿還縈繞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人卻不見。
皇后失蹤了!
皇上驚駭的臉無血色,派出所有御林軍地毯式搜索宮內,整整找了兩天不見人影,而後忠勇侯派出軍隊關閉城門,在京都遍尋而無果。
軒轅國使臣在玄武國舉國大亂之時卻不離開,甚至幫助皇帝找尋皇后,最後的依舊杳無音訊。
最終,皇上病倒,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不能處理朝政,而皇上並無子嗣,權宜之下,滿朝文武推舉忠勇侯爲攝政王代理國事,此事,纏綿病榻的皇上亦是同意,當然,即便不同意也無法了。
舉國的變動,不禁沒有讓玄武國凋零,卻更加強盛,臘月二十七時,在牀上躺了兩個多月的皇帝終於逝世,享年二十八歲,有人說先皇思念皇后,以致相思成疾,有人說忠勇侯要奪權篡位,毒害皇上,還有人說,先皇后乃狐妖轉世,生生將生龍活虎的皇上吸乾陽氣,便化爲神仙,因爲皇后消失的太過詭異,詭異的似乎這世上不曾出現過她的痕跡。
一切流言都在新皇登基的大年初一,而塵埃落定,忠勇侯不辭辛勞毫無疑問成爲新帝,年號,昌昱。
昌昱帝一上臺,便以雷霆之勢肅清朝堂,罷免貪官禮賢下士,農耕之時與下農同忙,戰爭之時身先士卒,短短兩年的時間,便將玄武國興盛至除軒轅國外第二強國。
又是一年除夕夜,京城的西郊一個尋常小院兒裡,安靜的衚衕外不時跑過孩童的笑鬧聲,遠遠的能聽到煙花在天空中爆響的聲音,身着桃紅色夾襖,披着白狐大氅的纖細女子站在長廊下,望着院子裡的一方天地,不禁垂下眼眸。
驀地,天空中想起一聲悶雷,驚得女子擡頭去看,絢麗的煙花像是從頭頂炸開的,五顏六色的光芒將天空照的錚亮,而被照亮的,還有女子的容顏,遠山黛眉不染而黑,大大的杏眼中一雙黑水丸熠熠生輝,紅脣因驚訝微微張開,卻帶着極致的誘惑,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傾國傾城的驚豔了天上的星辰。
紅脣莞爾,卻似苦笑,“兩年了呢。”
兩年的時間,足以讓當年那個有些生澀的女孩,變成一個小女人,她今年不過十八歲,心裡卻跟經過了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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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感冒了,更得少了些,實在忍不住腦子暈乎,各位別見怪,整天窩在房間裡吹着空調,或直吹風扇,果然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