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當晚,三人顛鸞倒鳳之後,兩個男人都食髓知味的糾纏了她七天七夜,每每秦月蟬瑟縮在牆角,都免不了被拖出來雲雨一番,她感覺自己在海上漂流了許久,大風大浪的,怎麼都靠不了岸!
她糾結啊,憤怒啊,反抗啊,逃跑啊,都無濟於事,短暫的風萍浪跡後少不得又要驚濤駭浪。
秦牧寒也就算了,童男之身都交給了她,鍾智宸算怎麼回事啊?有了老婆還在外面“沾花惹草”!由於深知她的敏感之處,如指揮官般弄得她上氣不接下氣!
可是最最讓她扼腕的是,鍾智宸竟然要求帶她回去軒轅國攝政王府玩幾天,而一向霸道的秦牧寒也欣然允之,她在這幾個男人中間一向是沒有選擇權的,最後的一夜狂歡後,第二日清晨,秦月蟬在睡夢之中被打包起來送上了回軒轅國的路途。
馬車裡,鍾智宸十分憐惜的將她抱在懷裡,因是冬天,車上放着一個火盆,幸好馬車比較穩當,不然一路顛簸,掉出來幾塊木炭就能將這輛馬車燒沒了。
饒是如此,她身上依舊被厚厚的棉被包裹住,生怕十分畏寒的自己會着了風寒。
一路上不論鍾智宸如何逗她開心,都被碰了一鼻子灰,原因是他娶妻了!那麼她是以什麼身份去王府?師妹?情人?炮友?
不得而知亦不願理睬,奇異的是,這位冷酷王爺竟然面色如常的帶她,甚至在她惡語相向時一笑置之,秦月蟬不明白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真愛?
渾渾噩噩的不知走了幾天,終於到達軒轅國京都金陵城,她好奇的掀起簾子往外看,不禁暗暗在心中讚歎,怪不得是五國最強,除開滿街做買賣的商人,單單道路上也十分乾淨,人人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十分好,百姓安居樂業,軍隊強盛的國家,怎麼可能不強大?
驀地想起秦牧寒有時與她所說的,兩年來玄武國已經成爲僅次於軒轅國的第二強國,由此聯繫到兩人的關係,都是抓着兩國權勢的人,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正深入思緒中,纖腰便被圈住猛地帶進身後的懷抱裡,男性的強勢氣息滿滿的圍繞着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看什麼呢?”
小小的掙扎着,“大師兄,我有些憋悶,放開我好不好?”
聲如蚊吶的拒絕,在鍾智宸聽來簡直是邀請的天籟,一如牀笫之間的嚶嚶哭泣,竟是那般的誘惑人。
微微輕了力道,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摩挲着,“馬上回家了,蟬兒可高興?”
她扁嘴,“那是你跟娘子的家,何時變成我的?大師兄可別說笑了。”
鍾智宸沉沉的笑,最愛她這幅吃醋的小模樣,撅着小嘴平白的惹人憐愛,湊到她耳邊逗弄着敏感的白玉耳垂,“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她知道怎麼反抗都無用,也不再說話,倚在他懷裡有些微微的僵硬,“一會兒見了你娘子,該如何介紹我?”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傷害馮雲雙是迫不得已,但是他的娘子是無辜的,她並不想奪了人家的丈夫,無恥的當小三。
鍾智宸聽聞,冷峻的臉上升起一抹溫柔:“在師兄心裡,娘子只有蟬兒一人!”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壓下來的脣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最適合親吻,一鬆開,就了不得的成了話匣子,尋思着尋思那,怎麼就不想想自己?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小丫頭。不過想到她錯愕的表情,心情不由愉悅起來,圈着她的手臂力道,恨不得將她俏生生的模樣揉進懷裡,一輩子也不分開。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外車伕的一聲“到了。”被他蹂躪的雙脣才終於終於得以解脫,小粉拳捶打着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俏臉不知是窒息的還是害羞了,竟然紅彤彤的甜美的像只水蜜桃。
鍾智宸忍住在車裡要她的衝動,深吸一口氣抱着她貓身下車。
驀地從陰暗的車廂走進一片陽光下,下意識的用手捂住眼睛,只留下一雙微微紅腫的脣兒露在外面,也足以讓人心馳神往。
只聽女人的輕哼聲,接下來便是一片齊刷刷的:“恭迎王爺回府。”
緩緩的放下小手,眼前跪着的一大羣女人讓秦月蟬瞠目結舌,這幅場景在初入玄武國時也經歷過,驚訝之後便是啞然失笑,心中隱隱有些痛,終究是不一樣,她對柳庭沛沒有感覺,所以再多的女人她也無所謂,可是爲什麼,這幅畫面竟然刺得眼睛生疼?!
鍾智宸依舊抱着她,當然敏銳的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脣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朝着跪着的二十多個女人淡漠的說道:“都起來吧。”
無視冷漠,完全不像平日的他,卻是像極了初見時那副高高在上冷酷駭人的模樣,秦月蟬臉上掛着笑,忍着心痛揶揄道:“王爺果然好豔福!”
妖嬈的眸子比平日更顯魅惑,脣邊似有似無的僵硬顯示着她的口不對心,鍾智宸笑了,邪魅的如同罌粟,“能得到你,便是本王最大的豔福!”
那囂張的眸子似乎視滿地的女人如無物,她懶得接話,目光瞥向站起來的女人們身上,觀察着:“誰知攝政王妃?”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啊?”在哪在哪?她怎麼沒看到了,哎呀還是快下來吧,在自己面前抱着別的女人,多傷人心啊!
他有絲無力,當時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笨女人?如果不是抱着她騰不開手,肯定在她腦袋上給個爆慄,“傻瓜!攝政王妃就是你!”
她瞬間愣住,不對勁啊!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王妃不是應該那個什麼左相的女兒嗎?
來不及細問,一名略年長的婦人走上前來,規矩的蹲下身子行禮,“王爺王妃在路上累了,妾身收拾好了王爺邊上的春芍閣,王妃住進去剛好。”
秦月蟬打量着眼前的這名女子,二十多的年紀,肌膚勝雪脣紅齒白,稍微有些丰韻的身子看起來十分誘惑,偏偏臉上又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心中哂笑,傳說中上得廳堂上得了牀,形容她最合適不過。
她在觀察別人的同時,柔玉也在打量她,在看清她臉的那一刻,便心中一顫,微微有些失神,也終於明白王爺爲什麼偏偏要娶她爲王妃了,這般嬌嫩的年紀,傾國傾城之姿,更是世間少有的美,王府中來來往往的女人太多了,她管理王府以來更是看盡各色美人,可是與王爺懷裡的這名女子相比,簡直雲泥之別!
鍾智宸皺眉,無視一旁殷勤的柔玉大步邁開徑直走進王府,遠遠的丟下一句:“王妃與本王同住。”人已經走的不見身影。
柔玉愣在當場,失神的俏臉滿是驚愕,而手中的帕子,卻被揉成一團。
她在王府待了有五年多了,雖然王爺對她不冷不熱的,卻允許她管着王府內的一切內務,甚至擡她爲夫人,一衆侍妾還有全府上下的人,誰不猜測她就是將來的王妃!可是,今天這個女人的進門,卻將一切都打亂了。
侍妾們不敢出聲,有幾個交好膽大的上前扶住柔玉,溫聲勸着:“誰知道哪裡來的女人,看樣子也不過十七八的模樣,哪裡比的上柔姐姐嬌媚動人?”
“是啊是啊,而且王爺經常在外忙於政事,說不定這短命的王妃就……”剩下的話被柔玉瞪過來的目光所制止,瑟縮了下脖子不敢言語。
柔玉這會兒也從震驚裡掙脫出來,又恢復了往常那副溫柔卻堅毅的模樣,她柔媚的眸子凌厲的在衆人身上大量一圈,呵斥道:“王妃進府便是對位最高的女人,你們也長眼色點,別得罪了王妃,知道嗎?”
平日她的話便是最高指示,所以衆人不敢怠慢,忙點頭稱是。
攝政王府聽蟬苑,一進門,秦月蟬就被門楣上的三個龍飛鳳舞大字所窘迫,聽蟬苑!幹嘛那麼露骨!儘管如此,心裡還是有絲絲的甜蜜,不過她沒忘記在門口見到的那些個女人,小臉冰封着不理他。
鍾智宸臉色一如尋常的冷酷,示意伺候的人退下,便一把將她放置在柔軟的牀榻上,逗着她:“本王的王妃怎麼了這是?爲夫有做錯何事嗎?”
她一蹦三丈高的坐起來,纖纖玉指戳着他的胸膛,機關槍式的開始了:“你你你!做錯了並不可恥,知錯不改才最可恥!口口聲聲說愛我疼惜我,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這麼些個嬌豔的美人,你,你就是隻種馬!”
鍾智宸當然知道種馬的意思,含笑的眸子微微一暗,薄脣便邪魅的勾起來,粗糙的長指挑起她尖俏的下巴,狹長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囂張跋扈的小女人,“我是種馬,那娘子是什麼?”
額……無形間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哎呀不管了,小手撐着牀榻大聲喊道:“我要回去!我要找牧寒去!不要在這兒!”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總之一看到他那麼多女人,從心裡就不舒服,既然不舒服幹嘛還要強求?
也許是這幾年被寵慣壞了,只顧着嚷嚷竟然沒發現他的臉色竟然越來越差,甚至陰沉的像化不開的濃墨。
“夠了!”一聲爆喝,將糾纏不休的小女人喝止住,瞪着兩隻圓圓的大眼睛被嚇住似的渾身一顫,小臉便一點點的崩塌,嘴角彎了下來,美眸也漸漸盈滿了淚水,似乎一眨眼就要掉下來。
這一瞬間,她想起了二師兄,那個溫文如玉的謫仙般的男子,不管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永遠對她溫柔的笑着,溫暖的大手總能撫慰她焦躁不安的心。
就像在三清山時,她被大師兄給欺負了,總想去找二師兄哭訴,似乎看見他的臉,也能瞬間安定下來。
委屈的想着二師兄,胸口漸漸的喘不過氣來,冰涼的淚水終於滑落在雙頰,透着晶瑩的光。
鍾智宸望着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心裡早已後悔不已,伸出手去欲將她攬進懷裡好好安慰一番,卻被她無情的打掉,挺直了脖子哽咽的說:“你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呵斥我,好討厭你!”
“蟬兒,你聽我解釋……”他權傾軒轅國,雖然不曾黃袍加身卻儼然是暗中的皇帝,那般心高氣傲的狂肆不羈,卻能忍下尊嚴去哄一個小女孩,只能說明已經對她愛入極點,可是眼前的哭泣的小女人明顯不領情,雙手猛地捂住耳朵倒進被褥之間不去看他,還嚷嚷着想見二師兄之類的話,此情此景,就算一般的男人也忍受不了,何況是權傾天下的皇者?
但是,鍾智宸依舊壓下了心底的那份怒氣酸意,不願讓她再度怕他再度想要逃離,兩年了,他每時每刻不再思念她,卻礙於她的安全,不敢輕易去見她,終於不惜一切得到了全部,他不想最後卻失去了最珍惜的人,沒有她,贏得天下又如何?
無奈的嘆氣,長臂圈住她的纖腰便輕鬆的抱在懷裡,不管她如何掙扎如何咒罵,都像尊雕塑般任打任罵,就這麼一直抱着她,知道哭累了睡在懷裡。
胸前的小人兒臉上淚斑點點,甚至睡夢中都不忘皺起可愛的小眉頭,他剛想撫摸那柔嫩的臉頰,卻在快接觸到時倏地停手,他多年練劍,手上的繭子那般粗糙,她這般嬌嫩,別再弄疼了她。
本想一直抱着她睡,知道自然醒來,可是門外想起手下的暗號,似乎是極重要的事,只好輕輕的解開她身上的外衣拉過被子蓋好了,才走了出去。
可能是在馬車上顛簸了許多天,好不容易貼着牀,這一覺就睡的很深,醒來時外面已經黑了天,她揉着有些澀澀的眼睛習慣性叫道:“青兒。”話出口,驀地想起現在身在軒轅國,哪裡會有青兒?
誰知門口去有人應了,她驚疑的望着門外,只見一身碧綠色侍女裝的青兒笑吟吟的站在門口,似乎等候許久。
他鄉遇故知算是不算人生一大樂?雖然兩人算不上故知,但是在玄武國的小院兒裡,兩人朝夕相處了兩年之久,再深的隔膜也融化在時光裡,甚至相當於,她在異世的第一個朋友。
顧不上只着了中衣,驚喜的下牀拉着青兒的手,“你什麼時候來的?牧寒不是說你有任務不能來陪我嗎?”
其實,這是鍾智宸的一點小心眼,怕他跟秦月蟬發生了什麼都一五一十的回報給秦牧寒,所以斬釘截鐵的要求,不能帶青兒,可是秦牧寒是什麼人?儘管是師兄,儘管兩人曾一起在牀榻之上共享小師妹,也不代表沒有一點私心啊?萬一單純如她,被欺負了,或者又被誰看上了要擄走怎麼辦?於是,便有了青兒獨自跟隨在其後,一路進了攝政王府這一幕。
兩人只有幾天不見,卻好似相隔幾年,有說不完的話,終於在她肚子的咕嚕聲中停止,才意識到自己中午飯沒吃。
恰好此時鐘智宸也處理完手頭的事,便讓廚房做了些精緻的小菜端到聽蟬苑,與她共進晚餐。
一開始秦月蟬還想再矯揉造作一點,不能就這麼原諒了他,可是肚子實在好餓,沒辦法,只好暗罵肚子沒出息,一邊老老實實坐在飯桌旁。
相比自己的狼吞虎嚥,鍾智宸一個大男人確實比自己文雅許多,他含着笑不斷的爲她夾菜,不一會兒面前的飯碗就堆起了小山,她“百忙”之中擡起腦袋,塞得滿滿的嘴巴甚至說不出完整的話,總之意思就是,我吃不下了,你別再夾了!
誰知大種馬鍾智宸竟然笑的十分愜意,“你多吃點,不然受不住。”
嚥下去的一口飯幾乎噎着她,他十分寵溺的端上一杯水爲她喝下,才笑吟吟的繼續吃飯。
秦月蟬使勁扒着飯,美眸直瞪着他完美的側臉,腹誹着,腹黑怪!
夜晚降臨,鍾智宸拉着她在園子裡散步,吃多了總要消消食,只是冬日太冷,身上穿的像個臃腫的大狗熊!心有不甘的望着穿得很少,手心裡還那般溫熱的男人,羨慕嫉妒恨啊!
散步完畢,他帶着她去了浴室,幾天來在路上住客棧也十分不方便,所以只是粗略的梳洗,既然實在自己家,當然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她望着一間屋子大的浴池瞠目結舌,灑滿了花瓣的水裡縈繞着點點玫瑰香,浴室的四個角還分別有四個黃銅老虎,水流從老虎的嘴巴里噴出來,竟然是帶着熱氣?
“好奢侈啊……這麼大的浴室,你一個人用嗎?”擡頭看他。
鍾智宸輪廓分明的側臉染上笑意,瞥着一旁嬌小的女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用……”
哼,她就知道,眼前浮現一副畫面,就是一個男人,和N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撲騰在水裡的畫面,深呼吸一口氣,臉上盈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累了困了,您自個兒洗吧!”
剛要轉身,果然再度被抓了回來!
“愛吃醋的小丫頭!原本是我一個人的,現在不是多了一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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