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叔叔你的腳傷得嚴不嚴重?”錢袋兒關切地問道。
顏胥卻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揹包在洞口準備引火:“先別管我的腳,趕緊去洞外弄些幹雪來擦在身體上。雪能帶走體表多餘的水分,你擦完之後趕緊幫我擦!”
因爲之前顏胥救了自己,錢袋兒現在完全無條件地執行他的一切命令。在錢袋兒的幫助下,顏胥終於順利在洞內生起了一堆篝火。他穿好了衣服坐在火堆邊,這才又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顏胥,恁這簡直是要害死俺嘞。實在太冷了,俺們趕緊沿着這個洞往暖和點的地方走啊!”此時竇金榮也哆哆嗦嗦地上了岸。他皮下脂肪很厚,雖然口中叫的兇,但身體狀況卻比受了傷的顏胥要好上很多。
“顏叔叔他剛纔在河裡受了傷,額們當然是要等他休息好再走哩。你們三個能不能幫額去附近找幾根結實一點的木棍?額跟爹學過接骨,想幫他把腳脖子簡單固定一下。”錢袋兒直截了當地道。
“少裝了,扭一下能傷得多嚴重?”竇金榮聽錢袋兒這樣一說,非但不配合,反而走上前來朝着顏胥的腳踝踢了一腳。顏胥一下子沒能閃開,立刻疼得直冒冷汗。他受傷的腳腕之前還沒看出有什麼異常,現在被竇金榮用鞋底一踹,立刻青紫腫脹起來。
“你這個壞人!顏叔叔的腳本來因爲一直泡在冰水裡,稍微固定下奏會沒事哩。你現在這樣一踢卻把關節裡面的傷口給弄裂了,開始往外滲出血來哩!”錢袋兒急得直跺腳,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看着竇金榮,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勢。
“俺哪曉得踢一下就會這樣?顏胥,這事兒
只能怪你自己的運氣不好,可怨不得俺。多謝恁帶俺過河,恁就和這小野孩兒留下慢慢治傷吧,俺先走一步了!”竇金榮生怕錢袋兒隨時會撲上來咬自己,立刻帶着兩個保鏢朝溫暖的洞中跑去,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顏叔叔,這個小人居然丟下額們倆跑哩,早知道剛纔就不該告訴他過河的方法!”
錢袋兒立刻便要去追。顏胥卻嘆了一口氣將他攔了下來:“算了,他這種人,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我們本來就沒打算跟他同行,接下來遇到危險他也指望不上我了。你幫我用布把腳踝紮緊點,我們只管自己慢慢走就是了……”
………………
“妹的,這種人老頭子當時怎麼不再做得絕一點,讓他去死就好了?”顏歡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錢袋兒的故事罵道。
“少東家,你這麼說可奏不對哩。額當時也問過老東家類似的問題,但是他說,沒有人有剝奪其他人生命的權利。即便竇金榮還活着,他的良心也會飽受煎熬。”
“不過說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有聽明白你究竟和這座寺廟有什麼關係?”顏歡想讓錢袋兒快點兒進入正題,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其實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問了:
“看來你們從那個冰洞走出來之後,就來到這座宏甄寺了。”
“是哩少東家,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額和老東家相互攙扶着,在那個冰洞裡走了好久好久,出洞的時候恰好就看見了這座孤零零的寺廟,還聽見了廟裡有人說話的聲音,便也跟了進來。”錢袋兒點頭稱是。
“八成是你們在洞裡又遇上了一次時空錯亂。不過,我怎麼從來也沒聽老頭子說起竇金榮這樣一個混賬?他後來怎麼樣了?”
“額也不知道。”沒想到錢袋兒卻搖了搖頭。
“不知道?你們不是聽見寺里人人說話的聲音,然後纔會跟了進來嗎?他們一共三個人,難道在這裡人間蒸發了不成
?”
“額和老東家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和自己的兩個保鏢匆匆忙忙地朝這條地道里躲哩。但是他們後來究竟去了哪裡額可奏不知道哩。”
“哦——所以你纔會知道這尊文殊菩薩像的後面會有個暗門對吧。可是你和老頭子當年沒有下到這暗門裡去嗎?既然如此,你們又幹嘛要把那尊文殊菩薩像搬來將門給堵上呢?”顏歡奇怪道。
“這尊菩薩像可真不是額和老東家搬來的。額們剛發現竇金榮躲進了門裡,那些怪蛇奏從四面八方遊了出來,額們根本沒有機會躲進去哩。當時跑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功夫去陷害別人?”
“得了得了,你們兩個他孃的淨知道說一些沒用的?小錢袋兒,這麼說你根本不知道這暗門後面究竟能不能出去嘍?那你和顏叔最後又是怎麼逃出生天的?”老吳插了一句,將話題拉回了現實。
“當年蛇羣只盤踞在這藏經閣的附近,別的地方其實是沒有的。老東家帶着額利用外面的石林躲過了蛇羣,接下來又找到了一個村子,這才終於獲救哩。”
“既然這寺廟附近有人居住,那咱們還不趕緊找路出去,在這裡瞎耽誤什麼呢?”
“吳哥說的沒錯。現在木樓梯全都塌了,咱們想沿着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了。不如先沿着這條密道朝前走,看看是不是也能通出去再說吧。”顏歡不再和錢袋兒多說,而是立刻帶頭繼續向前走去。很快,他便驚訝地發現前方的通道內有一座足足沒過人膝蓋的金色小山。
藉着手中火柴微弱的光線,三人清楚地看到前方的地面上竟滿滿地堆放着各種黃金白銀打造而成的首飾珠寶,其中還夾雜着夜明珠、瑪瑙、翡翠、金條、骨雕,以及各色各色玉器。整座小山在手電的照射下反射出令人迷醉的金色光芒,就好像是一座從天而降的寶庫,正敞開了大門迎接衆人的到來。這堆寶貝突然出現在眼前,驚得他們差點連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