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時鬱染想不明白之際,啻北熠向她走近,指了指距離正廳不遠處的地下酒窖,脣邊掛上一抹冷笑,“是不是想不明白,爲什麼跟你母親油畫掛在一起的,不是你父親?”
時鬱染一愣,之前她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啻北熠竟然靠她這麼近。迅速後退了幾步,退到一個自以爲安全的位置,擡眼看向啻北熠,“是,我是很疑惑,爲什麼你父親的油畫,會在這裡。”
這個酒莊,是時老親自將鑰匙交到她手裡的。時老告訴她,是她父親留給她的遺產。
既然是她父親所留,正廳掛着的油畫,就應該是她父親啊。
怎麼會,是啻北熠的父親?
“時鬱染,想聽實話?”啻北熠眸光閃爍,他拿出手機,翻到一則新聞,將手機遞給時鬱染,諷刺的意味非常顯著,“知道這處酒莊原本的名字麼?顧麗婉,這是你母親的名字吧。這處酒莊原本的名字,是你母親名字的縮寫,‘GLW’。”
時鬱染盯緊啻北熠的手機屏幕,屏幕上,赫然顯示着酒莊主人的變更信息。
在她之前,這處紅酒酒莊,竟然真如啻北熠所說,名稱是她母親名字的縮寫!
而在酒莊擁有人信息那一欄,赫然填着啻振哲三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時鬱染將手機還給啻北熠,問啻北熠之前,她其實自己腦海中,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
但不敢承認,不敢相信。
她想聽聽,啻北熠是如何說的。
“如你所見。”啻北熠淡淡回道,見時鬱染神色慌亂,就知道她肯定已經明白,他想告訴她的意思了。
將手機收起,啻北熠打開正廳後的一條通道,經過這條通道,竟然能夠直達地下酒窖。
啻北熠走在前,時鬱染不敢完全信任他,緊隨在他身後,還不忘時刻回頭看後面。
不過幾個星期沒來,地下酒窖已經佈滿灰塵。時鬱染跟啻北熠走進酒窖,啻北熠踢了踢空蕩蕩的酒桶,想起幾個星期前,他被君宸設局,趕到酒窖,裡面東西卻已經全部被搬完,他的
火氣就蹭蹭往上冒。
只不過,因爲時鬱染在場,他才能夠稍微克制些。
“啻北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時鬱染隱約猜測到點些,但她終究還是不敢太相信啻北熠。
總覺得,這個男人是謎團,越靠近,越覺得迷霧重重,看不透,猜不透。
啻北熠笑了笑,當着時鬱染面,將酒窖裡,數量非常多的酒桶悉數打開,裡面空蕩蕩,曾經填滿的黃金,早已不見蹤跡。
這種情況,時鬱染有所預料。
幾個星期前,君宸曾經給了她一把鑰匙,還告訴了她一個地點。
君宸給她鑰匙時,東西就應當全部轉移了。
“時鬱染,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東西已經被君宸轉移,可你知道麼,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屬於啻家,屬於我的。”啻北熠步步逼近時鬱染,一把將時鬱染隨身帶着的包搶走,迅速從包裡面,翻出了一串鑰匙。
“是這把?”半眯起眼,啻北熠鋒眉輕挑,眼角那顆淚痣,越發顯目,“當初,老頭子把這些東西送給你母親,你母親倒好,看不住東西,輕易就被你父親跟君宸設計奪走。”
收起鑰匙,將包包丟給時鬱染,啻北熠冷笑道,“之後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點。你父母出車禍,可你不知道的是,這場車禍,是某個人親自設計,爲的,就是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徹底閉嘴。”
“啻北熠,你在說什麼!我父母出車禍是意外,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時鬱染儘管神色慌亂,並且聽明白,啻北熠暗中的意思。
但她鎮鎮神色,並不顯慌亂,更加不會,相信啻北熠的片面之詞。
任由啻北熠將鑰匙拿走,時鬱染反而舒了口氣。因爲怕鑰匙非常重要,被她不小心丟掉,她將真正的鑰匙,藏在了包包內層。
啻北熠現在拿到的,不過是她家之前,剛剛換下門鎖的防盜門鑰匙!
“時鬱染,你怎麼就這麼確信,你父母出車禍,跟任何人無關?雖然我現在,拿不出什麼證據,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真的跟你心目中那個
人有關。”
怕時鬱染不相信,啻北熠放置好鑰匙,停頓會,繼續說道,“時鬱染,找個地方,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我想你應該很關心,跟你父母有關的一切事情吧。”
啻北熠原以爲,他這般拋出引子,時鬱染肯定會跟着他離開。
到時,他只要再找機會問出,君宸將東西轉移到了哪兒,他的計劃,完成的簡直堪稱完美。
不料,啻北熠話音剛落,時鬱染就主動朝酒窖外走去。她不給啻北熠機會,等啻北熠緊隨她走出酒窖,就將酒窖門關好,自顧自往酒莊外走。
絲毫,沒有理會啻北熠說的任何一句話。
“時鬱染?”啻北熠不敢相信,時鬱染竟然對他說的那番話,完全沒有理會。
怎麼可能?他得到的情報,是時鬱染很容易相信別人,而她,對君宸,應該很不容易相信纔對。
怎麼今天,他感覺,時鬱染變了樣?
根本不是那麼好‘騙’,而且,對他說的每一句,跟君宸有關的話,時鬱染似乎,都沒有什麼反應?
“啻北熠,啻先生,請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即將走出酒莊,時鬱染被啻北熠攔住。
啻北熠神情掩藏的不是很好,只是一個瞬間,就讓時鬱染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時鬱染脣角上揚,可能啻北熠沒想到,她會義無反顧的相信君宸吧。
就連她自己,在之前,也覺得很詫異。
如果是以往,別人說君宸一句不好,她肯定百分百相信,甚至覺得,任何一個惡劣的詞,都不足以形容君宸的所作所爲。
時鬱染沒有忘記,他曾經在她心中,是惡魔的代名詞。
可今天,不管啻北熠說什麼,她的選擇,只有一個:不相信。
不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更加不相信,她父母去世,跟君宸有關。
“時鬱染,你竟然會相信君宸。”啻北熠眉頭皺緊,他發現,時鬱染神色堅定,對君宸的信任,已經不是他說一番話,就能夠輕易撼動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