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染?”啻北熠‘恰好’經過醫院走廊,和時鬱染迎面撞上。
時鬱染作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讓啻北熠別大聲說話。因爲她已經發現,君宸此刻站在走廊盡頭的陽臺,而在他身邊,圍着一羣醫生,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從時鬱染這個角度看過去,君宸眉頭皺緊,側臉隱約透着些許焦慮,似乎是在跟醫生商討着什麼。
“你想去哪裡?”啻北熠疑惑問道,他不着痕跡,引時鬱染往醫院外走。
走的這條路,恰到好處,避開了君宸留在醫院裡的所有保鏢。
一直到啻北熠帶着時鬱染出醫院,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當啻北熠開着車,要載時鬱染離開之際,時鬱染已經發覺不對勁。她站在醫院門口,任憑啻北熠說什麼,也不肯上他的車。
“時鬱染?”啻北熠打開副駕駛門,朝時鬱染勾了勾手,他以爲時鬱染會容易就被他帶走,沒想到,計劃實施的很完美,偏偏到了這一環,出了問題。
看時鬱染神情,似乎並不會輕易就上他的車……
“啻北熠,錄音是不是你發給我的?”時鬱染冷冷問道,雖然那條短信,發件人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但出病房,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啻北熠。時鬱染首先懷疑的人,就是他!
“時鬱染,什麼錄音,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啻北熠先是一怔,繼而快速否認道。
他話說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打理精緻的頭髮,想借此掩飾心底的慌亂。
沒想到,時鬱染竟然知道那條帶錄音的短信,是他發送的。
如果她不上他的車,接下來的計劃該怎麼繼續進行?
煩躁,煩躁……啻北熠莫名覺得非常煩悶,他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時鬱染已經朝他走來,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你想帶我去哪裡?或者說,你想讓我知道些什麼?”時鬱染鎮定問道,啻北熠的出現,絕對不會是個巧合。
他既然開車要送她離開,就一定有什麼東西或者事情,想讓她知道。
她現在不想見君宸,公寓肯定也回不去。一時半會,找不到地方去。還不如跟着啻北熠,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啻北熠眉頭輕挑,他發現時鬱染比他還要鎮定自若,顯然是猜到點什麼了。
不過,不管她猜到了什麼,只要她肯跟着他走就好。
一腳踩下油門,啻北熠將車開的飛快,他低沉的笑聲,幾乎快聽不見,“去了就知道,我會送你一個很大的驚喜。”
南城一棟摩天大廈頂層。
啻楓凜坐在寬大的老闆桌前,他雙腿毫無顧忌,肆意翹在辦公桌上,伸出手,將礙事略緊的領帶解開,隨手丟在地上,眼眸鷹鷙打量着,坐在他對面的時澤,“爲什麼想走,留在我這裡不是很好麼?”
自從今天早晨,他將時澤帶到這裡來,時澤已經逃跑了好幾次。
若不是整棟大廈,安保系統足夠媲美宮殿,恐怕時澤現在,早已沒了蹤影。
“你很煩。”時澤冷冷吐出幾個字,之後就扭過臉,再也不看啻楓凜一眼。
“我很煩?我這個很煩的人,是你爸,你說我很煩?”啻楓凜怒極,情緒一個控制不好,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領帶,走向時澤,三下五除二,就將時澤給綁了起來。
“明天帶你去民政局,既然是我兒子,還姓什麼‘時’。即便我很討厭啻這個姓,但爲了讓你意識到,你是我兒子這個事實,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啻楓凜自顧自說完,全然不管時澤已經沉下去的臉色。
失去領帶,啻楓凜順帶還將襯衫衣領解開,露出精緻性感的脖頸,走到辦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着時澤,啻楓凜滿意道,“啻澤,這個名字不錯。”
時澤沒理會他,手伸到背後,趁着啻楓凜不注意,已經將綁住他的領帶解開大
半。
透過玻璃窗,將時澤舉止看的一清二楚。啻楓凜勾了勾脣,狀似不經意間提到,“不知道啻北熠這次能不能得逞,他這次設的局不錯,差點連我也被他蒙過去了,現在就看時鬱染會不會相信他了,如果相信……恐怕他做夢也會笑醒吧。”
清楚看見,時澤解領帶的動作一頓,啻楓凜轉過身,冷眼旁觀時澤,親眼見他解開領帶,毫不猶豫離開,無奈笑了笑。
是他自己將時澤送走,怎麼到今天,看時澤沒有猶豫離開,不捨的人,成了他?
時澤小跑出了摩天大廈,他借了路人的手機給時鬱染打電話。接連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有接通。
將手機還給路人,時澤緊張不安,生怕時鬱染會輕易相信啻北熠,可此刻,他根本聯繫不上時鬱染。
“應該不會相信啻北熠,那人,一看就不懷好意。”時澤觀察路況,發覺這棟大廈,距離醫院不遠,他決定先回醫院看看。
南城郊外,啻北熠停好車,頗有紳士風度,幫時鬱染打開車門。
時鬱染走下車,發覺啻北熠帶她來的地方,竟然是紅酒酒莊!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時鬱染邊疑惑問道,邊被啻北熠帶進酒莊。
不知道啻北熠哪裡來的鑰匙,他們兩人順利進到酒莊裡,啻北熠徑直帶時鬱染進了酒莊正廳。
“時鬱染,這裡有兩幅油畫,你應該認識其中一幅中的女人。”啻北熠熟稔領着時鬱染走到一副油畫前。
這副油畫,掛在正廳左邊牆壁上,畫中的女人,笑容溫婉,光看畫,就覺得非常美。
時鬱染對畫中的女人非常熟悉,因爲這是她去世幾年的母親!
啻北熠指了指這副油畫的對面,一副掛在右邊牆壁上的油畫,冷笑道,“這位,是我父親。”
“你父親?”時鬱染驚訝問道,她覺得啻北熠的父親非常面生,應該沒有見過。
可是,她想不明白,自己母親的油畫,怎麼會跟啻北熠父親的油畫,掛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