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李安自然知道自己提出的全民普及教育,多多少少的都會觸碰這些讀書人的利益,觸碰一些貴族的利益,不過,這也是爲了大唐帝國的大局着想,總不能一直這麼愚民吧!愚民教育的後果就是隻有少數貴族才能獲得教育,出現人才的機率自然也就非常低了,而普及教育的好處,就是可以從全天下選拔人才,這樣發現人才的機率就比較大了,可以更好的選拔更多的人才,總之,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而這些酸儒根本不這麼想。

國子祭酒的鬍子都白透了,也沒有幾天好活了,可這酸臭的脾氣卻一點都沒有改,就算到死,他也要全力維護自己這一階層的利益。

“聽說李侍郎上奏陛下,要在全天下開辦大量的學堂,讓所有孩童全部入學,而且,還要從國庫裡面撥出錢款,所有孩童的全部學費,都由朝廷來負擔,不知可有此事?”

國子祭酒開口問道。

李安笑了笑,開口說道:“恩,祭酒的消息很靈通,確實有這麼回事,這是本官的主意。”

國子祭酒一聽,情緒馬上就激動起來了,激動萬分的爭辯道:“李侍郎怎麼能出這樣的主意呢?全天下的孩童有多少,如此多的孩童,上學費用都由朝廷來負擔,國庫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這個負擔未免太重了一些吧!況且,平頭百姓只要勤奮努力就能有口飯吃,讀書反而會耽誤時光,若是人人都讀書考功名,那麼,又讓誰來種地,誰來做工匠呢?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自古以來,不同身份的人,就應該各司其職,普通貧民就應該幹貧民該乾的事情,如此才能江山穩固,百姓安居樂業,如此……”

真不愧是讀書人,這老頭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從頭到尾全部都是大道理,讓人根本就無從反駁。

“不愧是國子祭酒,一張嘴就是滔滔不絕,讓人無從反駁,祭酒所說和所擔憂的事情,自然都是很有道理的,這也是本官早就考慮過的事情,不過,爲了大唐的未來,爲了普通貧民能夠有一個較高的修養,推廣普及教育是勢在必行的,對於祭酒和衆人的擔憂,本官會一一解釋的。”

李安開口說道。

國子祭酒聞言,沉吟了片刻,點頭道:“老朽也很想聽聽李侍郎的高見,諸博士,助教,直講和學堂的學生,相信也都很想聽聽李侍郎的高見,不妨讓他們也一起來聽一聽,不知可否?”

李安笑着說道:“爲什麼不可以呢?本官也正想與諸位博士助教,還有學堂裡的學子交流一下想法,這最合適不過了。”

“如此最好,李侍郎請入正堂歇息,老朽這就去安排,大概要等半柱香的時間。”

國子祭酒說着,轉身前去安排學生和老師了。

李安則坐在正堂裡歇息,順便看看房間裡的擺設。

這個國子監是大唐的最高學府,裡面的各種陳設,自然也都是最好的,畢竟,有時候還會有周邊小國的文化人過來參觀,若是檔次太低,那是會被笑話的。

在國子監,最大的官就是國子祭酒了,這是一個從三品的大官,品級真的是不低了,祭酒之下有兩名司業,官職品級是從四品下,也是大官,他們三人主要負責儒學訓導之政,總管國子學,太學,廣文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這七個單位。

小官只有兩人,一個是國子丞,從六品下階,還有主簿一人,是從七品下,都是負責管理這等俗務的。

相對於五名負責管理的官員,國子監的教師就比較多了,其中,最高等的國子學就有博士五人,也是有官位品級的,是正五品上階,主要負責教授三品以上大官和國公的兒孫,以及從二品以上的曾孫,地位不達標的人,他們是不教的,所以,若是讓他們教授普通貧民的子孫,他們會覺得這是一種羞恥。

在博士的下面,有助教五人,是從六品上階的品級,主要是輔佐博士教學的,水平和地位都不如博士。

還有直講四人,地位比博士和助教都要低。

另外,由於學堂的學生要學習四書五經,其中,五經中的每一個都配備了正五品上階的博士兩人,合計十名博士。

如此一算,國子學的博士一共有十五名,加上四名直講和五名助教,一共是二十四人整。

太學的檔次比國子學要低一些,有博士六人,助教六人,但他們的品級都比國子學的博士和助教要低一級,也就是低了四個檔位,主要負責教育五品以上大官的兒孫,還有郡縣公的兒孫,從三品以上曾孫,太學也學習五經,但每個學生只需要學習其中一門即可,每一個經有一百人,其中,京城的學生七十人,東都洛陽來的學生十五人,還有負責講課的典學四人,掌固六人。

廣文管只有博士四人,助教二人,地位不高。

四門學的學生比較多,僅負責教書的博士就有六人,助教六人,直講四人,主要負責教育侯伯子男這些爵位,還有庶民之中的優秀人才,有學生三百人,典學四人,掌固六人,東都學生五十人。

至於律學,書學,算學,都是教授八品以下,以及庶民之中的優秀子孫,地位都比較低。

這些等級分明的學堂,反應了在大唐帝國,身份不同的人,會得到不同的教育機會,一個人就算再優秀,但若是身份地位低下,那麼就很難獲得比較好的教育機會,甚至連進入學堂的機會都沒有,而這是非常不公平的。

很快,國子學和太學等幾個學堂的博士和助教,以及國子學的部分學生都被集中了過來,準備一起聽聽李安的高明見解,而李安也當仁不讓,準備好好的與他們辯論一番,從不同的角度,一點點的打消衆人的疑慮,讓他們明白普及教育的好處,從而支持李安的想法。

“人不少啊!”

李安擡眼一看,足有近二百人,黑壓壓的一片,除了博士和助教,剩下的全都是身份和地位很高的貴族官員子弟,有好多還是李安見過的老熟人的子孫。

“李侍郎,那咱們先從哪裡開始?”

國子祭酒開口問道。

李安點了點頭,看向衆人,開口說道:“諸位都是我大唐飽讀詩書的飽學之士,也都是我大唐的人才,本官今日前來,能夠與諸位探討大唐的普及教育,本官心裡特別高興,若能得到諸位的認可,本官這趟就更是沒有白來了,哈哈哈!”

客套一番之後,李安看向所有人,開口說道:“諸位,本官今天首先要說的,就是爲何要普及學堂,讓全天下的人都能有學習的機會,若有說的不好的地方,諸位不論是飽學的博士,助教,還是學生都可以對本官的話進行指正,在說這個之前,本官先來說說,京城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或許有些人都聽說了,也可能不屑去理睬這等小事兒,但不論如何,本官在說普及教育之前,必須要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也好讓大家明白本官的良苦用心。”

衆人見狀,全都認真的聽着,他們很想了解,李安到底要說什麼。

李安醞釀了片刻,開口說道:“第一件事就發明在昨日,本官乘車在路上,看到城南有幾百人聚在一起,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本官自然派屬下去打探,原來是有人被高空投擲的石頭砸傷了,傷的頗爲嚴重,腦袋上全都是血跡,躺在地上是動彈不得,場面頗爲慘烈,而造成這起慘劇的罪魁禍首是什麼,不石頭而是從高處扔石頭的人,衙役很快就把扔石頭的人抓住了,諸位可能很好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不顧別人的死活,從高空往下扔石頭,砸死人他就不心痛麼。”

“是何人如何刁蠻,必須嚴懲。”

一名助教生氣的說道。

李安開口說道:“這個人是一個年級不大的孩童,只有九歲,還沒到成年的年紀,他被衙役抓住之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錯,之後孩子的父親也被找到,可這個父親是一個賭鬼,根本不願意賠償傷者,也沒有財力賠償,他居然告訴衙役,孩子犯錯讓孩子自己承擔,他不要這個孩子了,把衙役氣的當場就打人了,諸位覺得氣人不。”

“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幾名酸儒非常鄙視的說道。

“此等刁民就該抓入牢獄之中,好好的教訓一番纔是。”

也有脾氣不太好的儒生。

當然,還有一些心軟的博士,直接搖頭嘆息,顯得很是無奈。

見衆人已經有些脾氣了,李安繼續說道:“爲何一個九歲的孩童,會站在高處往下扔石頭,從其父的蠻橫就能明白一二,像這種孩子就屬於有人生,卻沒人教的那種,小小年紀便不在意別人的性命,長大了之後,危險就更大了,說不定會做更多的壞事,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

衆人聞言,全都深以爲然,小時偷針長大了便會偷金,這個是自古以來的真理,一個人小時候便極爲冷漠,不在意別人的性命,那麼,在成年之後,便會更加的冷漠,會爲了達成自己的心願而去做危害別人的壞事。

博士和助教有的公開大聲表達憤怒,更多的則低聲竊竊私語,似乎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態度。

說完了第一個例子,李安繼續說道:“本官也看出來了,諸位都很憤怒,覺得這個孩童攤上這麼個父親,將來怕是要完了,若是不能有所改變,將來早晚是要觸犯王法的,被殺頭都是很有可能的,現在,本官再來說一件事情,這個事情同樣是發生在京城,就發生在不久前,一名十四歲的少年,在東市大街上公然搶奪一位婦人的錢袋,被衙役抓住之後,他居然把錢袋往地上一扔,硬說自己是無辜的,抓賊拿髒,他身上並無分文,怎麼能說是搶劫犯呢?至於他剛剛扔了錢袋,他則詭辯不認,死活都不認罪,簡直是不可理喻。”

“還有前幾日,一名屠戶讓街上的書生幫他寫一副對聯,結果書生半個時辰之後被屠戶給打了一頓,諸位一定很好奇是爲什麼吧!”

李安開口說道。

見衆人好奇,李安接着說道:“原來這名屠戶把對聯貼在自己賣肉的地方之後,有一名路過的窮酸書生,直接照着對聯唸了起來,意思就是這名屠戶賣的都是臭肉,專門幹坑蒙拐騙的營生,把屠戶氣的,直接拿起殺豬刀就去找書生理論,還沒等書生辯駁,就把書生給打了,最後衙役介入調查,可五名衙役,就沒有一個認字的,他們也搞不清這對聯上到底寫了啥,也不敢隨意相信路人,你們說可笑不,哈哈。”

李安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事兒不是那麼好笑,可李安就是忍不住想笑,一邊笑一邊搖頭。

國子祭酒低着頭不說話,通過李安舉的這些例子,他似乎已經預感到李安要說什麼了,心裡頓時感到李安的厲害。

“李侍郎,學生倒是知道這對聯寫了什麼。”

一名國子學的學生,笑了笑開口說道。

李安眉頭微微一皺,點頭說道:“哦,那你來說說,這對聯上都寫了什麼?”

這名學生開口說道:“這對聯寫的明明就是,新鮮豬肉,童叟無欺,學生見衙役不敢隨意相信路人,便拿出自己國子學的印章,以國子學的名義起誓,絕不敢有半句虛言,可那五名衙役還是不敢全信,直到他們的上官來了,他們纔敢確認對聯的內容,然後把屠戶綁起來了,並全城通緝那個窮秀才,讓那名屠戶五花大綁的站在街道的交匯處尋人。”

李安笑着說道:“沒錯,就是你,那日本官在車上沒下來,看到的那名少年郎就是你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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