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頂頭上司

130、頂頭上司

衛淵成了六門的郎中,大早上點卯之後,衆人匯聚於六門廳堂,那矗立在正堂之上的寶劍許久沒被擦拭過了,看起來都落了灰。

閻以涼徑直走過去,然後將那把寶劍拿下來,擦拭,這種活都是她來做的。

柳天兆現在已經不是捕快了,腰間的腰帶藍色滾着金邊,他成功的晉升了捕頭。調查厲釗身世,他完成的特別好,得到了衛天闊的嘉獎。熬了幾年,也算熬出頭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柳天兆看起來格外的舒暢。想當然的,他心情好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閻以涼只消看他一眼,就能猜得到。

胡古邱坐在對面,齊嶽則坐在旁邊。他的大刀放在桌子上,肩膀還沒有徹底恢復,他現在基本上不會再揹着它了。

一下子,這六門就少了兩個人,今年的刑部大考,不知會不會有新人進來。

寶劍出鞘,依舊鋒利,閻以涼輕輕的擦拭,她和這種鋒利的寶劍格外相配。

“沒想到,新的郎中會是衛郡王。”胡古邱有些不能接受,畢竟衛淵不是刑部的人。他去年暫管三門,今年又來到了六門,怎麼想都奇怪。

“是啊,本來坐上郎中之位的應該是二師哥纔對。”閻以涼擦拭着寶劍,一邊淡淡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郎中應該是個有着深厚經驗的人來擔任纔是。”胡古邱立即搖頭,他並非覬覦郎中之位。

“二師哥可以去向皇上提這個意見,相信皇上會很願意聽二師哥你說的。”刷的一聲,寶劍還鞘,閻以涼看了胡古邱一眼,很顯然她不愛聽他貶低衛淵。

柳天兆似笑非笑,齊嶽則沒什麼表情,他不會多管閒事,更不會多嘴多舌。

“師妹,自回來後,你可越來越尖利了。”胡古邱連連搖頭,弟弟妹妹長大了,便不聽管教了。

不理會他,閻以涼從桌子上跳下來,隨後在柳天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柳天兆扭頭看了她一眼,眼底笑意更甚,“閻捕頭大概心情不好,胡捕頭還是少說爲妙。”

“柳捕頭就不一樣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止榮升捕頭,還抱得美人歸,可喜可賀。”看着他,閻以涼沒什麼表情,這恭喜也沒有任何的誠意。

柳天兆眨眨眼,隨後笑出聲,“多謝多謝。”他還真承認了。

胡古邱和齊嶽在對面看着柳天兆,很顯然並不知他和寧筱玥的事兒。

“柳捕頭這算是雙喜臨門了,不知哪位姑娘如此有幸,奪走了柳捕頭的心?”齊嶽幾不可微的搖頭,若說柳天兆和哪個姑娘,那可有的猜測了,畢竟風流倜儻,也算花名在外了。

柳天兆眨眨眼,似乎並不想說。

閻以涼掃了他一眼,隨後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幾分悠然。

就在此時,廳堂外有人出現,幾人看過去,正是衛淵。

月白的華袍,眉目俊美,衛淵步履從容,一步步走上臺階,然後走進了大廳。

眉目間幾分清冷,但是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錯,最起碼那清冷只是一絲絲。

“衛郡王。”四人站起身,共同迎接六門的暫代郎中。

“幾位坐吧,都很熟悉,無需客氣。”從四人面前走過,衛淵最後從容的在主座上坐下。

四個人也陸續落座,視線一致的看向衛淵。忽然間的他就成了六門的頭領,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閻以涼沒什麼表情,亦如往常那般,她幾分凌厲幾分冰冷。

“幾位不必緊張,我也只是暫代六門郎中,畢竟之前有過經驗,所以皇兄也是爲了方便起見,起碼他短期內不用浪費腦筋了。今日是全體六門官復原職的日子,大概也沒有接任何的案件。臨近刑部大考,但鑑於前些日子的事情,所以似乎也沒六門什麼事兒,那就更輕鬆了。點卯,休息,然後回家睡覺。”去年六門在刑部大考上都佔有一席之位,今年沒辦法了,不能參與。

幾人不說話,但想來短時間內也就是這樣了,畢竟之前的事情剛剛過去。而且,至今七門還在調查厲釗的蹤跡,他們有想起來的問題仍舊會過來詢問,師兄妹幾人都得配合調查。

“由衛郡王來暫代六門郎中,實則卑職們的榮幸,也是皇上的信任,還望衛郡王不會嫌棄卑職們愚鈍纔是。”若說官場話,那找胡古邱準沒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會說話。

衛淵幾不可微的點頭,“胡捕頭客氣了,只要胡捕頭不會看貶我沒經驗亂指揮,想來我也能圓滿完成任務,直到六門有新的郎中。”

閻以涼脣角微動,聽着衛淵在那兒說那些真真假假的話,實在可笑。

柳天兆也似笑非笑,眼下的情況的確有意思,就算沒有案子去辦,也不錯。

短暫的會面結束,因爲沒有案子,刑部大考又沒他們六門什麼事兒,所以各自的便真的去休息了。

六門所屬的後院,有一個亭子,四周是一些鳳尾竹,有時六門所有人會在這裡商議事情。

柳天兆的休息之地便是這裡,坐在欄杆裡側的橫榻上,兩條腿互搭一起擱置在欄杆上,然後身體靠着廊柱,怎是一個舒坦了得。

聽見腳步聲,他眼睛也不睜,“有人了,去找別地兒。”

不過走上來的人並未停下腳步,閻以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是你家的?你叫它一聲,看它答應不答應?”說着,閻以涼在對面的橫榻上坐下來,身子向後,直接靠在欄杆上。

睜開眼睛,柳天兆扭頭看向她,“這個時辰,按理說你不是應該和衛郡王在一起麼?”現在這個情況,瓜田李下,多好的時機。

“你不是也應該和寧筱玥在一起麼?”同在刑部,一共也沒多遠。

柳天兆笑,“這不是她要保密嘛,隨她。”

看着別處,閻以涼沒什麼表情,他是這個理由,她又何嘗不是。

“沒有案子辦,還真是消停。大考也不用咱們,今年真悠閒。”很久都沒這麼悠閒過了,一口氣的,六門就清閒了兩三個月了。

說道大考,閻以涼心下倒是幾分擔憂,那關朔不務正業,不知今年會不會通過。去年丟了大臉,今年誰知會不會有進步。

兩人不語,各自休息,秋天的陽光還是有些熱的,最起碼在這接近晌午之時,很暖。

又有腳步聲接近,這次柳天兆沒有再放豪言,反而直接坐起了身。

往外面一看,曲徑小路上,一個月白的身影走過來。

這個時候,柳天兆該做什麼自己極其清楚,站起身長舒口氣,“我先撤了。”說着,他直接從亭子另外一側翻了下去,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這邊,衛淵也走進了亭子,看着面無表情的閻以涼,他舉步過來。

“去對面。”直接阻止,這是公共場合,他們倆若就坐在一起,被人看見成什麼模樣。

腳下一頓,衛淵站在那兒遲疑了一秒,隨後轉身去了對面。

旋身坐下,衛淵看着她,薄脣微揚,“閻捕頭見了我就是這樣表現的!”面對她直屬的上司,沒有一點尊敬。

“不然呢?我跪下給你磕兩個?”說着,她擡起沒有傷的那隻手,以食指可終止做出跪下的樣子,‘誠意’十足。

衛淵輕笑,“這是什麼手勢?不是罵人吧。”他們刑部有自己的手勢語言,他並不清楚。

扯了扯脣角,閻以涼緩緩的豎起中指,“這纔是罵人。”

揚眉,衛淵微微側身,讓自己和她的方向稍稍有些偏差,“很下流的髒話麼?”

“想聽?”收回手,閻以涼看着他,不知這廝求知慾這麼旺盛。

緩緩搖頭,衛淵並不想聽,應該很髒。

閻以涼脣角微彎,“你不是說要回固中麼?居然跑到刑部來做郎中了,看來真的很閒。”而且他前幾天說要回固中也是騙人的。

“計劃不如變化,皇兄如此信任,我也不好推脫。”他幾分爲難的模樣。

自是不信他的鬼話,說不定早就預謀好了。

“既然現在在一門共事,咱們還是離得遠點兒比較好,人多眼雜,而且人人都是順風耳,一點動靜都聽得到。”這是很重要的,從今天衛淵出現時,閻以涼就想說了。

“難道刑部的郎中與手下的捕頭是不說話的麼?”衛淵幾分莞爾,她太謹慎了,反而看起來更奇怪。

緩緩眨眼,“倒也不是。”他說的也對,若是不說話,那也很奇怪。

看起來,無論怎樣都很麻煩。

“只要閻捕頭正常表現,我肯定配合。”所以,只要閻以涼不奇怪就沒問題。

冷哼了一聲,閻以涼不說話,她現在還真想不出如何自然的與衛淵相處。

“前天有最新的消息傳回來,閻捕頭想聽麼?”看着她,衛淵本來是不想告訴她的。但是,她的確有權知道。

眸子微閃,閻以涼有預感,不是什麼她愛聽的消息。

“肖黎的調查有了很大的進展,順着沙漠那莊園往外的路線查到的。所有到了那莊園的錢都被運了出去,而目的地就是一個叫做昭天的小國。我查了一下,六十幾年前昭天與大燕有過來往,之後便停了,他們不再與任何一個國家來往,包括祁國。在昭天,有個專司武職的大司馬世襲罔替權傾朝野,其家族也人才輩出,這個大司馬,姓樑。”看着她,衛淵輕聲的一字一句道。

緩緩擰眉,閻以涼看着他,確認他沒有胡說八道,這是真的。

“怪不得。”樑青語將她送出柳城樑家時說的話,還有沙漠莊園裡的那個武功高強的中年男人,被她折磨至死的樑作辰,他們不只是同出一家,而且大有來頭。

“這事兒,還是不宜外傳的好。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你有權利知道。”所以,這事兒他也沒跟衛天闊說,對閻以涼不利。

“你說,厲釗和厲芷有沒有可能是逃到了昭天?”驀地,閻以涼生出這個想法來。

衛淵搖頭,“未必,他們的主子死了,他們二人卻沒有護駕反而先行逃走了。若是去了昭天,怕是活不成。”

“比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不過,跟我沒什麼關係。”即便樑家是另外一個國家的大司馬又如何?閻以涼真的不認爲和她有什麼關係。

“的確很複雜,你知道便好了,無需考慮太多。”看着她,衛淵寬慰。

點點頭,閻以涼看向別處,對於樑家如此神奇的來歷,她現在已經不感到驚奇了。

“刑部大考,關朔準備的如何?”岔開話題,衛淵對此事看起來有些興趣。

“不知道,前些日子被我罰了,這幾天規規矩矩,表現不錯。”靠着欄杆,閻以涼看起來幾分殘暴,懲罰關朔時,她真的連眼睛都不眨。

輕笑,衛淵看着她,眸子恍若星辰,閃爍着亮眼的光波,“若是參加大考,單單懲罰是不行的,武功需要精進。”

“好主意,今晚我便測試他武功,三招之內敗下來,就別想睡覺了。”閻以涼下頜微揚,盡顯殘暴。

衛淵幾不可微的點頭,對於自己出的主意還是很滿意的。

晌午,也到了開飯的時間,閻以涼自然掐着時辰。

時辰到了,她刷的站起身,準備去吃飯。

對面,衛淵也緩緩站起身,然後與她一同走下亭子。

邁下最後一個臺階,閻以涼轉頭盯着他,“不要和我一起走,你等會兒再過去吧。”

伸手,衛淵輕易的抓住她的手,“和我順路碰見去吃飯也不行?”

手指動了動,閻以涼與他十指緊扣,盯着他的臉,搖頭,“不行。”

嘆口氣,衛淵揚眉,“閻捕頭先請吧。”

“多謝。”指骨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指,閻以涼轉身先行離開。

看着她消失在視線當中,衛淵才離開,幾分無奈。

下午時分,到了可以回家的時辰了,沒有案子的當然自由,時辰到了就可以走了。

出了門,寧筱玥便出現了,閻以涼只消一眼,就知道她要做什麼。

果然的,寧筱玥直接走到了閻以涼身邊,視線卻瞟向了柳天兆。

只一眼,倆人似乎心有靈通,然後柳天兆便先離開了。

閻以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什麼錢?”寧筱玥看着她,一臉無辜。

“你以爲做擋箭牌是免費的麼?我的時間很寶貴。”當然是做擋箭牌的錢。

“咱們倆認識十幾年了,你還跟我談錢,太傷人了。走走走,我請你吃飯。”拽着她,寧筱玥乾脆含糊帶過去。

被她拖拽着,然後在大門口碰見了衛淵。

看了一眼她們倆拉拉扯扯,衛淵眉尾微揚,便先一步走出了大門。

“你說現在我找你要錢是不是也行了?我也是你的擋箭牌。”互相擋。

“扯平了。”閻以涼看着衛淵的背影,淡淡迴應。

“就是嘛,咱倆感情好,互幫互助。”挎着閻以涼的手臂,寧筱玥笑不止。

本來打算出了刑部大門就將寧筱玥甩了,可是遠遠地,閻以涼就瞧見衛淵和柳天兆在一起,倆人踱步慢行,很顯然打算去同一個地方。

寧筱玥拽着她,倆人一直遠遠地尾隨,最後,看着他們倆進了落花街的一家小酒樓。

閻以涼看了寧筱玥一眼,“這是你們倆私會的地方?”

“怎麼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私會啊?”不樂意,寧筱玥哼了哼。

“偷偷摸摸,可不就是私會。”一前一後像做賊一樣。

“你不是也一樣。”五十步笑百步,寧筱玥覺得閻以涼還真沒什麼立場來笑話她。

“我情況特殊。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又沒有人有婚約在身,用得着偷偷摸摸麼?”她是沒辦法,情況便是如此。

噘了噘嘴,寧筱玥搖搖頭,“再等等吧。”

進了酒樓,這裡面沒有一個客人。寧筱玥輕車熟路,直接帶着閻以涼上了二樓,在走廊的盡頭的一個房間,瞧見了衛淵和柳天兆。

寧筱玥徑直的走到柳天兆身邊,倆人相視一笑,站在一起當真般配。

閻以涼反手關上門,掃了他們倆一眼,隨後走向衛淵。

衛淵坐在對面的窗邊,窗子打開一半,但外面也沒什麼人走動,很安靜。

走過來,閻以涼坐下,隨後看向衛淵。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修長,特別好看。

“難得咱們四個人會聚在一起,不醉不歸如何?”寧筱玥倒是很開心,這種機會可不多。

“不行,我一會兒有事情。”閻以涼搖頭拒絕。

“閻捕頭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能重要過衛郡王。”柳天兆這絕對是拐彎抹角的挑撥離間。

寧筱玥輕笑,“她打算回家測試關朔的武功,其實就是想辦法折磨他。”

“關朔好可憐。”柳天兆立即應聲,這倆人一唱一和,極其般配。

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閻以涼反手握住衛淵的手,“在胡說八道,我不介意先拿你們倆練練手。”

寧筱玥立即身子向後,“柳天兆,保護我。”

柳天兆看了她一眼,然後身子更向後,“你來保護我。”

扭頭看着他,寧筱玥不死心的拖着椅子往後挪;柳天兆看向她,也往後挪。一時間,倆人像比賽似得拖着椅子往後,最後雙雙靠在了牆壁上,退無可退。

冷哼一聲,寧筱玥瞪了他一眼。

柳天兆輕笑,微微坐直身體,然後擡手搭在她肩膀上,“你贏了,我保護你。”

寧筱玥哼了哼,立即一副算你聰明的表情。

對面,閻以涼和衛淵看着他倆,儘管都沒什麼表情,但顯然很驚奇。

“其實你們倆應該早早的就在一起,如此奇葩,絕配。”閻以涼緩緩點頭,已經無言以對。

衛淵緩緩轉過視線,並不想對他們倆發表什麼看法。

“羨慕?”歪頭,寧筱玥幾分得意的看着她。

冷冷的笑了一聲,閻以涼盯着他們倆,“羨慕到想把你們倆的頭掰下來。”

寧筱玥立即輕嗤,就認爲閻以涼是羨慕。

“你還要繼續在這兒被噁心麼?我要走了。”看向衛淵,閻以涼覺得再不走她就得吐出來。

衛淵隨着站起身,“告辭。”

話落,倆人便離開了,並且腳步很快。

從那酒樓裡出來,閻以涼連連搖頭,“早知這麼般配何苦還去禍害別人。”儘管如此,但確實柳天兆更適合寧筱玥,比韓莫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衛淵雙手負後,看着被夕陽照耀的天空,緩緩道:“我終於有了尷尬的體會。”他從不知尷尬爲何物,但是現在知道了。

脣角微彎,閻以涼看着他,“所以,以後還是離遠點兒比較好。”免得患上尷尬症。

點頭,衛淵同意。

太陽西落,閻以涼也回了關府,關朔還沒回來,因爲臨近大考,他們也在衙門進行操練。

今年還是有刑部的捕頭去給他們授課,但沒有六門的人,現在連這種事情都排不上號,可見他們有多‘清閒’。

閻以涼說今天要測試關朔的功夫,自然是真的。用過了晚飯,她便坐在大廳之中等着關朔回來,若是今日過不了關,今晚他就別想消停了。

月亮爬了上來,關朔纔回來,而且一副十分疲倦的模樣。

一眼看到閻以涼坐在大廳裡,他就知道絕對沒好事兒,站在原地深吸兩口氣,然後一步步走過去。

鍾弢關上大門,倒是幾分可憐關朔,小小年紀不努力上進,只想着貪玩兒,最終的結果就是挨罰。

“師姐,我回來了。”自動的在大廳外的臺階下站定,他自認爲今天沒有回來遲,所以他應該不會因爲晚回來而受罰。

起身,閻以涼雙手負後一步步走過來,在臺階之上停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大考將近,你準備的如何?今晚,我要測試你,從我手裡過不了三招,就倒立一個晚上,別想睡覺了。”懲罰很殘酷。

關朔有片刻的愣怔,然後便苦了臉,三招?他覺得他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