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盛玄,我哪裡也不去,最後子明也沒有辦法,只能讓許警官帶着我去見盛玄,我已經換上了囚服,我曾經也在這裡待過,但是我也沒有換過囚服。
“我不是說不見嗎?”盛玄瞧見我,很是冷漠。
“這事兒,我就做不了主的,你們就說說吧,這個地方,你們一大家子是輪着來的啊!怎麼你們兩家人那麼多的事情啊?”許警官沒好氣地說道。
“你爲什麼不見我?”我抓着欄杆問道。
“我不是讓你跟宋子明走了嗎?你不是一直都想着跟他走嗎?現在我成全你們,你爲什麼不走呢?”盛玄靠着牆壁坐着,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說:“我沒有!你告訴我,不是你做的,你怎麼會殺她呢?曾經因爲她做乳腺癌手術,你痛苦成什麼樣子?曾經有人敢對她有一點點不尊重,你又會着急成什麼樣子?你怎麼會殺她?”
盛玄吼道:“那是因爲我一直都以爲她是我親媽,但是她不是……她只是一個毀掉我的人生的劊子手,她把我活生生地變成了一個復仇的工具,灌輸我復仇的使命,毀掉了我的童年,讓我每一天都活得很痛苦,我恨她……。”
我不信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發現她已經不在了,你爲什麼會那麼的難過?那麼的自責?”
“那都是演給你看的苦肉計,我喜歡你,我自然讓你恨我啊?你要知道我親手害死你的親媽,你能夠放過我嗎?還能夠跟我在一起嗎?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好不容易纔跟你結婚,我怎麼捨得跟你分開呢?”
我追問道:“那你爲什麼又要自首呢?”
他合上眼睛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警察發現了屍體,找到了證物,那很快就會查到我的身上,我自首爲了減輕刑法,這樣會從輕處理的,我這麼年輕,我可不想死,殺人、藏屍,這是要判死刑的。”
他笑說:“我還有很好的未來,找個好點的律師打官司,也許判不了多久,出來之後,又是我的逍遙人生。”
我哭道:“我不信,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信,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
“我說每一個字都是實話,也只有你這種傻子纔會相信我,你別忘記,我可是個連親媽的死活都不顧的人。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殺了你的媽,一報還一報,很公平,不公平的是,我女兒的死追究不到你的責任,而你媽的死,卻要耗費我很多年的青春,老天爺真的是不公平。”
他竟然提到了糖糖的死,我頓時就站不住了,直接給癱坐在了地上,我問:“你恨我?”
“你害死我的骨肉,而且還是兩個,我能不恨你嗎?你如果還有點良心,你就幫我把肚子裡的那個平平安安地給生出來,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子明過來扶起我說:“思奇,現在跟他談也談不出什麼來,我們先回去吧!”
“宋子明,現在我們終於站在一個水平線上了,從前你一雙瞎眼,我根本就不把你放在你眼裡,在我的眼睛裡,你就是個卑鄙小人,只會在背地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在愛情上,莫思奇是我的,在工作上,宋氏現在被我給兼併了,你哪樣都是輸給我的。”
盛玄挑釁地說道,子明說:“是,我那樣都是輸的,我承認,我的確輸給你了,但是認輸不丟人,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思奇的,我也會讓她平平安安地把你的孩子生出來。公司的事情,我也會替你做好的,等你出來了,我再把這一切都還給你。”
“你會有這麼大方。”盛玄不信。
子明肯定的口吻道:“我會,因爲我輸了,輸了就要服。”
子明攙扶起我,說:“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的,我們要好好地規劃想對策。”
莫家變成了案發地點,故此那裡已經被警察給查封了,子明帶着我回到了子馨在北城的別墅,從前這裡我也經常來,所以我很熟。
子明跟我道歉道:“思奇。許警官是我叫到莫家去的,但是我只是真心認爲後院裡有問題,我眼睛看不見的時候,我聽覺跟嗅覺都是非常靈敏,那個地方的氣味就是不一樣的,你媽媽失蹤這麼久,了無音訊,難道不可疑嗎?但是我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如果我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
“盛玄不會殺人的,盛玄是很壞,做了很多傷害我的事情,但是他沒有壞到會害死人的地步,他跟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他其實是個很有情的男人,就算是路邊的流浪狗,他都捨不得傷害,他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可是既然不是他,他爲什麼要自首呢?唯一的解釋就是替人頂罪?那麼他是在替誰頂罪?誰值得他拋下一切去頂罪呢?
我腦海裡又閃過我與杜月如推拉的畫面,似乎更加詳細一切,我翻箱倒櫃地找我的證件與銀行卡。
等等,我是去哪裡找的?我自己住的房間嗎?不?杜月如跟盛玄怎麼可能會把這些放在我住的房間裡呢?
那麼會放在哪裡呢?我努力地回憶着,糖糖跑過來告訴我,子馨回來了?
自從我跟阿俊出事兒後,她就失蹤了,盛玄在哪裡把她找回來了?
我抱着糖糖走到了前院,遠遠地聽見子馨大喊道:“不是我,我說了不是我,我沒有想要殺他們,不關我的事情?”
“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你突然加速,你敢說不關你的事情,如果不關你的事情,你爲什麼要躲?”盛玄質問道。
“我沒有躲,我也受傷了?而且我加速有什麼不對嗎?我想要超車不可以嗎?那個地方不能加速不能超車嗎?你憑什麼把莫思奇的事情都怪在我的身上?憑什麼?”
我抱着糖糖躲在外面的角落裡,糖糖委屈地表情道:“爸爸,媽媽,吵架呢!”
“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是杜月如的聲音,“要吵,給我出去吵,我這裡容不得你們這樣大喊大叫,你們這樣會嚇着思奇的。”
盛玄不再說話了,子馨開始指責道:“車禍死的人是阿俊,莫思奇還是好好的,你至於燒掉整個宋家,讓宋子明死無全屍嗎?你別忘記,如果不是他幫你,莫氏早就不是你的了,你在他的新婚之夜上,強暴了他的新婚妻子,你們逼着他跟思奇離了婚,思奇跟你媽入獄,也是他在想辦法,你不覺你太狠了嗎?他是宋家唯一的兒子,我爸爸一直都指望着他能夠給宋家傳宗接代,他是宋一蘇的兒子,是唯一一個還流着宋家血液的人,你、你憑什麼讓他死得這麼悽慘?憑什麼?”
“我也再給你說一遍,那火不是我放的。”盛玄惱怒了。
子馨反問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除了你,誰還會這麼痛恨宋子明?”
他們兩個越吵越兇,後來杜月如把他們推了出來,盛玄就拿着宋子馨去了車庫的方向,子馨拒絕說:“我不去,我還沒有見到糖糖。”
“我不會讓她知道她有你這麼狠毒的媽?”
“比不上你殺人放火的狠毒。”盛玄喊,子馨哭,兩人拉拉扯扯地去了車庫,杜月如出門嫌棄地道:“真是一對冤家。”
她朝後院的方向去了,我就趁機抱着糖糖溜到了她的房間,在她的房間裡翻箱倒櫃,我還囑咐糖糖說:“你幫姑姑看着,如果有人來了,就喊姑姑,知道嗎?”
不知道找了多久,我終於在杜月如的衣櫃下方的抽屜裡,找到了我所有的證件,其中包括子明給我的一切物品。
我欣喜若狂地抱着糖糖搖頭,遠遠地卻聽見了杜月如回來的腳步聲,她在樓下喊道:“人呢?人呢?有沒有看到大小姐啊?”
有個傭人出來說:“今天沒什麼事兒,我們幾個打掃好衛生,就在地下酒窖裡玩牌,夫人有什麼事情嗎?”
“思奇不在她房裡,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看見小小姐去後院了,估計是帶着小小姐在玩吧,大小姐現在也就是跟小小姐纔會說兩句話的。”
杜月如說:“我再去找找,可別出了什麼事兒?你們被玩得忘了時間,記得做晚飯的,還有,思奇的藥,你們上點心吧!”
“知道了,夫人。”
等着她們都離去,我才抱着糖糖從樓上下來,糖糖轉了轉她漂亮的大眼睛,黑晶晶的眼珠子透着伶俐,說:“好好玩呢!”
她雙手圈着我的脖子,我一手拖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拖着她的腰,她的肉軟綿綿的,抱着特別的舒服。
她不知道爲什麼高興,抱着我的臉就親了一口,說:“姑姑,陪我玩。”
我滿腦子都是糖糖的聲音,她每一次喊我姑姑,都特別的可親,但是我想不起來,在我抱着她出了那棟房子,到我帶着翻牆出莫家之間的這段時間,我們幹了什麼?
我再努力去回憶,我就會感覺到頭疼,我抱着頭,不敢再想,屋子裡傳來子馨地聲音道:“糖糖,你又不聽話了,媽媽,怎麼跟你說的啊?不能吃地上的東西,多髒啊!”
從裡面跑出一個小女孩來,她喊道:“歡歡姨,歡歡姨……”。
齊歡不知道從哪裡來,她一把抱住齊歡的雙腿,可憐道:“歡歡姨,救我,媽媽要打我,媽媽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