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馨神神叨叨地朝我們走過來,我跟子明都驚訝地瞧着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子馨,你在說什麼?”子明問道。
“如果真的是在糖糖失蹤的那一天發生的事情,那麼我可能知道是誰幹的?”
子明驚訝地瞧着子馨問道:“子馨,你清醒了?”
“我不會讓盛玄坐牢的。”她肯定的口吻說道,至於她什麼時候清醒的?爲什麼會清醒?這些她不說,也沒有人會知道。
她說:“那場車禍之後,我躲了起來,但是我沒有地方去,我很害怕盛玄跟你都不會放過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車裡的人是阿俊跟思奇,我以爲是盛玄,我更加不知道前面的卡車會突然出事故而緊急剎車。
後來,我去了宜善,住在爸爸的養老院裡,沒過多久,就聽聞了宋家被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的事情,爸爸以爲你也死了,每一天都很傷心。
有一天,我偷偷地來到了莫家外面,想要看看糖糖,但是被盛玄當場給抓住了,他要送我去警察局。
但是,到了警察局門口的時候,他還是選擇把我給放了,這件事情真的不關我的事,是盛玄太欺負了,我就是開車在路上,剛好看到了他的車,所以纔會想要去撞他,但是我怎麼會想要撞死他?
他說讓我跟他離婚,他還會跟從前約定的一樣分給我一半的家產,但是讓我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他跟糖糖的面前,他說這是他對我最後的一點情分。
我還是那一句話,我說我要想一想,他給了我三天的時間,他說三天之後,民政局見,如果我敢不去,他會去警察局報案,那樣不但見不到孩子,也不會拿到一分錢。
那天,我還是回到了宜善,住在爸爸那裡,但是我沒想到爸爸也出門了,我回去之後,他纔回來,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看到他的身上有血,手上也有血,我問他去了哪裡,他也不說,但是他沒有受傷,那些血不是他的。
他把衣服換了,讓我幫他扔掉,我本來是要拿出去扔掉的,但是,我突然接到了是盛玄的電話,說思奇跟糖糖都不見了,我也就顧上那麼多了,我直接就扔掉了衣服,就回到了莫家。
那時候盛玄就告訴我說,他媽也不見了,問家裡的傭人,誰都不知道,問門衛也說沒出去,但是在後院裡我們發現圍牆上有人爬過的痕跡,而且思奇的所有證件都不見了。
盛玄想這肯定是思奇帶着糖糖走,我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她媽會出事情,我們就想着也許她是出去找思奇了,可能是門衛不留神沒看見她出門,也可能是因爲她也是爬牆出去的。
那個時候,我們有發現那個地方的草坪是有問題的,好像被人鬆開過,但是我們沒有心思去留意這個。
沒過幾天,就出現了龍捲風的事情,我們想不到思奇會先坐汽車去鄰省,然後從鄰省坐船去韓國,但是盛玄查到了她買了船票。
這件事情比什麼都重要,我已經忘記爸爸身上的血了,也忘記她媽的事情,找到思奇跟糖糖之後,更是沒有了這個心。”
子馨說着說着就哭了,那件事情我也不願意回憶,早早就淚流滿面了,子馨說:“現在想一想,爸爸有可能是跟着我去莫家的,有可能是因爲盛玄在抓我進去的時候,偷偷地溜到了裡面,他以爲他唯一的兒子死了,他覺得自己愧對宋家的列祖列宗,本來宋家招他入贅就是爲了延續宋家的香火,但是他的兒子死了,宋家就徹底的絕後了,他每一天都在說要問爲兒子報仇,他以爲是盛玄做的,對盛玄恨之入骨。
如果那一天,他也到了莫家,那麼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他做的,他跟杜月如本身就有仇恨,他裝瘋賣傻,爲的就是迷惑杜月如,希望她看在這個份上,放過他,但是如果他以爲自己的兒子死了,他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是爸爸?”子明不可置信。
“爸爸的可能性比盛玄的可能性要大,我比你們更加清楚盛玄對杜月如的感情,不然,當他知道自己不是親生兒子的時候,不會那麼的憤怒,更加不會對自己的生母那麼排斥,因爲在他的心裡,他就杜月如一個媽,所以他纔會對生母那麼絕情,甚至活活地逼死了她。”
子馨擦了擦眼淚說:“爸爸,曾經被診斷過神經有問題的,他是可以不承受法律責任的,你現在去找爸爸……你去問養老院的人,那天他是不是出去過?哪件帶血的衣服我沒有扔出去,就在養老院,養老院裡肯定有人看到過的,人肯定不是盛玄殺的。
那一次,杜月如自己滾下樓,我只不過是沒有扶而已,他就要把我送進精神病醫院,他怎麼可能會殺了她呢?
他一定是以爲這件事情跟思奇有關係,因爲在杜月如的衣服上查到了思奇的指紋,所以他纔會去自首的,一定是這樣的。”
子馨哭得撕心裂肺,說:“我也不想爸爸坐牢,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盛玄這樣?我不能……。”
是這樣嗎?那這件事情跟我無關嗎?那她的身上爲什麼會有我的指紋,我們還是推拉過的事情嗎?
腦海裡閃過一幅畫面,糖糖雙手緊緊地勾着我的脖子,我雙手抓着盤在圍牆上的藤,踩着茂密的葉子往上爬着,突然我的腿被人給抓住了。
我低頭往下看,是杜月如拽着我的腿,她仰着脖子問道:“思奇,你在做什麼啊?”
糖糖還高興地喊了一聲:“奶奶!”。
“你快下來,危險!”杜月如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說:“我不,我要離開這裡,永遠地離開,我還要帶走糖糖,宋子馨害死了阿俊跟我的孩子,盛玄害死了子明,我就要帶走他們的孩子,我要他們感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我要他們這輩子都在痛苦裡活着,永遠地這樣痛苦地活着。”
“我的傻女兒,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只是個意外啊,那個孩子也是盛玄的孩子,難道孩子沒有了他不傷心、不難過嗎?宋家的大火,他不是說了,不是他做的嗎?盛玄是我一手養大,他真的做不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媽知道你難過,知道你失去孩子很傷心,子明死了,你也接受不了,但是,這些都已經發生了啊?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很好的人生,你別這樣……乖,聽媽的話,好好地養身體,以後孩子還會有的。”
她就這樣扯着我的腿,我就這樣恨恨地踹了她一腳,剛好揣在胸口上,我說:“少管我。”
但是她抱着我的腿不放開,我只能下來,我們是有推拉的,她說:“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可能照顧得了糖糖啊?思奇,你不能糊塗,這是要出事情的。”
“出了事情就怎樣?我的孩子沒有了,爲什麼他們的孩子可以活着?你告訴他們兩個,就說糖糖死掉了,他們這輩子也看不到了。”
她要拽着我,但是糖糖還在我的懷裡呢,我說:“你拽,你使勁拽,拽疼我不打緊,拽疼你的寶貝孫女,我看你怎麼跟盛玄交代?”
於是她就不敢再拽我,我趁着她鬆開了我,狠狠地朝她推了一把,她沒有站穩,就摔倒在地上了,我急忙抱着糖糖爬上圍牆,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也並不知道她到底摔到哪裡了?
但是不管她摔成什麼樣子?我就這樣走了,我沒有挖坑,我沒有活埋她。
所以,不是我做的!
子明起身說:“我現在就去宜善找爸爸,你們兩個就呆在這裡,哪裡也不準去。”
可是他剛剛起身,就看見子悅擋在門口,說:“哥,你不能去,那個人是我們的爸爸。”
“子悅,你都聽見了。”
“是,我都聽到了。”子悅指着子馨罵道:“宋子馨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東西,你爲了你的男人,什麼謊話都能夠編出來,連自己的爸爸都不要了?爸爸那些年都疼着你一個人,三個兒女,他對你是最好的,你竟然這樣對他?如果當初不是你在兼併同意書上簽字,盛玄不可能兼併宋氏,你出賣了宋氏的產業就夠了,現在你還要爲了男人出賣自己的親生父親,你還是人嗎?”
子馨無話可說,子明道:“子悅,我現在必須去找爸爸。”
子悅攔着他,一把把他朝房間裡推着,朝外喊道:“阿靈,把門給我鎖起來。”
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沒有走,直接把門給關了起來,子明問子悅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盛玄坐牢是盛玄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坐牢不是更好嗎?這樣就沒人攔着你跟莫思奇了?難道你也要爲了莫思奇,爲了救她的心上人,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送到監獄裡去嗎?你知道宋家的大火之後,爸爸有多傷心嗎?你活着,不來找我,也不去看爸爸,你想着的就是你喜歡的女人,這個女人哪裡好,就值得你這樣爲他生爲他死的?現在連爸爸的命都要送給她當做討好她的資本嗎?你們兩個都給我清醒點吧!爸爸的晚年生活已經夠悽慘了,你們作爲人的子女,竟然還忍心讓他的晚年更加悽慘?”
子明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子悅解釋,只是跑到窗口喊道:“阿靈,你給我把門打開。”
阿靈的聲音遠遠傳來說:“對不起啊,大哥,是子悅讓我鎖的,再說她說的也很對啊!”
“你們兩個小孩子懂什麼啊?事情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難道說爸爸殺了人,我們做子女的也要包庇他嗎?”
子悅反問道:“爲什麼不可以?當初雲瑤死的時候,你爲了包庇莫思奇做了多少功夫?怎麼現在就不能爲自己的父親做點事情?爸爸真是白生了你們兩個,我已經打電話給爸爸,讓他趕緊躲起來,你們就少費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