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歷這件事情人都心有餘悸,據傳說當神鼓的聲音第二次響起來的時候,就是滅族的時候。於是兩人只能現身,強巴平措親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送進了神山。
這個神情十分黯然的藏族漢子說:“我能有什麼辦法,要是我能夠代替他們,我恨不能自己去。”
說到這裡強巴平措忽然衝到我們的面前,我還以爲他要準備打人,沒想到他竟然向我們跪了下來,哀求我們:“神使大人,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女兒吧!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這一世不夠下一世繼續。”
我急忙把這個重感情的藏族漢子攙扶起來:“首先聲明一點,我不是神使;第二我也不能確保能夠幫住你,因爲我本身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瞭解。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說我們可以找到神城,一定會幫你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強巴平措含着眼淚說:“謝謝你們了,如果有用到我們的地方,請儘管說,就算是要我這條命都在所不惜。我已經失去了一個我愛的人,不能在讓我的女兒去了。”
這個時候氈包的門簾被掀開了,一個年輕的姑娘進來了,穿的不是民族服裝,而是向我們一樣的衣服。
這個姑娘環視了一下看到了強巴平措:“阿爸,會議結束了嗎?阿媽讓我來看看,如果結束了,就讓您和客人們一起回去。家裡的酥油茶和飯菜都做好了,可以回去吃飯了。見過各位長老,長老們好!”
強巴平措連忙站起來向我介紹說:“這就是我的小女兒,正在石河子上大學!”
我上下打量一下這個小姑娘,有着淡淡的高原紅,但是感覺更像是新疆人多一些,皮膚十分的白皙。樣子俊俏可愛,有着少數民族姑娘的熱情勁。
小姑娘熱情的向我們打了招呼,然後強巴平措對我們說:“你先回去吧,等我們和長老們商量完了,阿爸會和客人們一起回去的,時間不會太久。”
年輕的小姑娘退了出去,強巴平措臉上的那份溺愛的神色重新變成了悲傷和哀求。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想老爸肯定也不願意我調查這件事情,畢竟危險重重。也許就是唐建華和万俟楨林這樣的人才會下的這麼狠的心,但是心中恐怕也有不忍。
“我想知道的是,你們說的神鼓是什麼?”唐雲馨這個時候問。
還是爲首的額那個老人回答:“我們也不知道,一個人活的時間再長,也就是能夠參加三次獻祭。我再參加就是第二次,第三次就看不到了。我也是隻聽見一次鼓聲,據說只有每次雪山上的神明憤怒的時候就會敲打神鼓,用來警告雪山下的人。”
另一個老人也說:“根據流傳下來的傳說,神鼓響起的次數並不多,大多數是獻祭不及時纔會造成的。每次伴隨着來的都是災難,只要完成祭祀,災難就會消失的。我當年也是第一次聽到鼓聲,整個大雪山中都是鼓聲,沉悶讓人不安。還有那場大雪崩,山下的人根本來不及逃走就會被完全的埋在下面成爲雪山的一部分。要不是雪山上的神明們慈悲,恐怕我們這些老頭子根本沒法和你們坐在這裡說話了。”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那個神鼓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另外這個安期生更是讓我感覺深不可測,在我們每個關鍵的調查點都能夠提前安排下。這是在提醒我們,怕我們跟丟了線索,隨時出來提醒我們一下。
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說太多的話,現在單刀直入是最好的選擇:“我們需要到那裡去,你們需要什麼樣的條件。”
老人似乎對我們這樣說有些吃驚:“我們是守護者,是等着雪山神使到來的人,我們爲什麼需要條件?”
我向來不相信這些話,因爲我一開始就從這幾個人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狡黠甚至說是陰鶩,但是一轉而逝。這並不是我的錯覺,而是這些活了幾十年的老東西們掩飾的真的太好了,但是我在這個屍首並沒有很深的追究。
我忽略他們的這種崇高:“那好,你們既然沒有什麼條件,那麼有沒有需要我們幫你們做的。”
老人還是以很誠懇的樣子對我們說:“我們沒有需要神使需要做的事情,當神使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時候,就是我們守護一族解脫的時候。讓我們能夠離開大山,離開沙漠,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恩賜。另外,不在我們的兒女們繼續作爲神的祭品就可以了!”
強巴平措這個時候也向我們求情,希望我們幫幫他救救他的女兒。這件事情書遲早要解決的,看這個樣子流毒不淺啊。
我繼續問道:“要是我們去尋找神城,你們能幫我們找到的嗎?”
這十幾個老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爲首的那位遲疑的說:“這個
??”
徐平很不耐煩的是說:“這個是什麼啊,趕緊說啊!”
那個爲首的老人說:“我們其實並沒有進去過?”
這是什麼意思,並沒有進去過,我不解的問:“你們沒有進去過?這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到那裡獲得玉髓和玉石,另外每隔五十年都會去獻祭的嗎?”
老人遲疑的說:“雖然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但是我們的確是沒有進到過你們所說神城中。那是神明居住的地方,我們是沒有資格進入的。但是我們的確到過那裡!”
徐平不滿的說:“這到底什麼意思,一會兒說沒有資格進去過,一會兒說自己的確到過那裡。你在那裡編什麼瞎話,哄我們玩嗎。”
我伸手攔住有些暴躁的徐平,繼續問這個老人:“你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其中的一個老人對我們說:“我們沒有進入到你們說的那個神城,我們只是到了你們說的那個神城所在地方。我們每次去獻祭的時候,只是很少的人才能去,而且道路也十分的艱難險阻。我們到了祖先世代獻祭的地方,那是一個十分平整的湖面。只要將女孩兒還有祭品放在上面,然後就回去了。據傳說有人曾經偷偷留下看過,有人說被獻祭的女孩兒突然就不見了。有的說被雪山上的野獸帶走了,有的說被天上下來的先人帶走了。但是據我們梭子,那些偷偷觀望的人,似乎都沒有回來。”
強巴平措這個時候也恢復了神態:“我也數次到祖先所傳下來的地方去採取玉石和玉髓,求藥的時候也是去那裡,還有到雪山上採藥也經常到那裡。很奇怪的時,我每次去的時候,我想要的東西造就已經放在那裡了,好像是有人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一樣。”
我聽他們說,於是將身上的地圖拿了出來,放在那裡讓他們看:“你們看一下,你們去過的地方是不是這裡?”
通過剛纔的談話我知道,這些人年輕的時候應該都到過雪山中採取過玉石或者是挖掘過藥材。那麼他們肯定對那裡的山山水水很瞭解了,畢竟也是他們祖先流傳下來的秘密,每個子孫都是必須要記住的。
這些人都湊上前看,然後相互傳閱,過了好一會兒其中的一個老人才說話:“我在我們這羣人中可能是到那個地方次數最多的,因爲我年輕的時候是以採藥爲生的。我所知道的那片位置正好是很多名貴珍稀的草藥所在,所以時常去採藥。上面的這塊小的地圖正是我們以前到過的地方,上面的雪山冰川湖泊是一模一樣的。但是這張大的地圖所畫的地方我們從來沒有見到過,不知道上面所化究竟是在是什麼地方。”
我點了點頭,這在我的意料之中:“那麼你們所說的地方是在哪裡呢?”
這個老人告訴我說:“這個地方就在這些雪山後面,那裡也是雪山,無數的高大的雪山。在這些雪山之間是很多的冰川,好多的冰川的匯合之處,那裡就是我們祖先流傳下來的聖地。”
我朝着唐雲馨使了個顏色,唐雲馨從隨身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大比例的崑崙山脈的地形地勢圖。
我將地圖攤開,找了上面的于田地區,然後對他們說:“這裡是于田,這山下就是阿特亞依拉克綠洲,也就是你們所居住的地方。你們說那個地方就在這片雪山之後,那麼就是說要翻越克伊爾雪山。克伊爾雪山後面全部都是五千米以上的大山,海拔全部都在雪線以上。這些雪山前面就是可可西里了,那裡是無人區。也就是說你們的聖地就在這一片雪山中了?”
那個說自己年輕是經常到那裡去的老人看着了看地圖說:“沒錯,就是在這裡。你們看這裡就是克伊爾山,就在克伊爾旁邊的山中。對了,你們看,就是這些雪山。這地圖畫的真清楚,山峰的走向都是一模一樣的。這裡大約就是聖地所在的地方了,除了這裡有一個平整的面以外,別的地方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