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相

在楚羽的身體基本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三人便開始向天涯山而去,本來距離相會還有一段時間,可是經楚羽推測,天涯山距離天門比較近,如果莫嬋真的是在爲天星教復仇,那麼她很有可能下一個目標就是天涯山。

而當他們走了四五天後,一個消息開始不斷的出現在他們耳邊,江湖上的人總是有許多新鮮事要說,而這一次他們說的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盟主是怎麼產生的不得而知,可是這個盟主卻是楚羽熟悉的一個人,她就是陸琪。

陸琪雖然年齡小,但武功和人品具是上佳,成爲武林盟主本也沒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可是伴隨而來的另一個消息卻讓楚羽不得不去在意。陸琪成爲武林盟主要帶領武林人士除掉天星教餘孽,現在在她的帶領下,江湖上已經到處都是追殺莫嬋和趙盼龍的人。

莫嬋和趙盼龍的所作所爲成爲衆矢之的楚羽早有預料,可是他卻沒想到,去追殺莫嬋的會是那個他當作妹妹一樣看待的陸琪,他很難想象,如果她們兩個生死相搏,他該站在哪一方。

終於,楚羽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七,年關已不足三天,他們三個也已經到了天涯山三十里外的一個小鎮,可就在那裡,他首先見到了莫嬋,莫嬋一如既往的冰冷,楚羽也只好苦笑,對這一切他已經毫無辦法。

而此時看到他們也證實了楚羽的猜測,他們看來是要對天涯山出手。

而就在莫嬋二人要消失在楚羽的視線中時,一個身穿暗紅色衣衫的嬌小身影忽然出現在莫嬋的身後,大喝道:“站住。”

楚羽一眼就認出了她,她正是傳言已經是武林盟主的陸琪,她的身後此時不僅跟着左爲峰和葉子眉二人,身後還跟着數十個楚羽不認識的江湖人士。

莫嬋緩緩的轉過身來,她也認出了這是那個跟着楚羽的小姑娘,她曾聽楚羽叫她小七。

“也許她和楚羽的關係不錯吧。”莫嬋如此想道,然後問道:“有事?”

此時陸琪的表情極度的不友好,讓站在莫嬋身旁的趙盼龍緊緊的盯着她,她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莫棋的女兒?”

莫嬋很討厭陸琪此時的語氣,尤其是那種讓人感覺到有些侮辱的語氣,她語氣更加冰冷的道:“莫棋正是家父。”

她並不想和楚羽的朋友起衝突,也許他們今生註定會錯過,但她可以承受天下所有人的恨,卻承受不了他一人的恨。

所以她說完便準備離開,不過她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聽到陸琪又道:“那你可知道陸毅是誰?”

莫嬋想了想,搖搖頭,道:“此人我並不識。”

“你是不識,因爲他是我父親,我很小便被人害死的父親。”陸琪咆哮道。

楚羽此時已經離她們十分的近了,自然對他們的對話聽的很清楚,可是他不知道陸琪爲何會提起她的父親。

而街上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大有水泄不通的趨勢。

“抱歉。”莫嬋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抱歉,也許是因爲她心底的善良,讓她不由得同情眼前的小姑娘吧。

“抱歉?是,你是應該說抱歉,因爲我父親就是被你爹莫棋殺得。”陸琪一字一頓,充滿恨意的道。

此言一出,莫嬋才知道她爲何會與自己說這些,於是語氣毫無波動的問道:“那你是來報仇的?”

“是,我要殺了你爲我爹報仇,拔劍吧”陸琪邊說邊將腰間的軟劍拔了出來。

“如果是我爹殺了你爹,那你自然可以來報仇,但我的仇還未得報,你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報仇之後自然回來找你。”莫嬋道。

趙盼龍剛想說話,被莫嬋揮揮手打斷,對他道:“這是我的事。”

陸琪並沒有要給她一個月的意思,就似剛纔的話不是跟她說的一樣,再次道:“拔劍。”

“小七”楚羽叫道。

陸琪其實早就看到了楚羽,可是她怕自己會被他影響,所以一直都沒有去看他,此時聽到楚羽叫她,語氣不由的緩和了一些道:“白衣哥哥,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別阻止我。”

正在楚羽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莫嬋冰冷的道:“出手吧,我不用劍。”

莫嬋這樣做其實只是不想傷了陸琪,自從得到那個神秘女人的指導後,她的武功進步飛快,她並不認爲陸琪能夠傷了她。

可是這一切在陸琪的眼裡,那無疑是種輕視,她竟然連劍都不拔,既然你這樣自大,那就讓你知道自大的後果。

陸琪再未多言,挺劍直攻莫嬋,而陸琪身後的那些江湖人士剛想動手,就被一旁的趙盼龍攔住了,左爲峰和葉子眉也許是因爲楚羽的原因,一直都沒有動手,但時刻關注着陸琪的安危。

陸琪這一招攻得並不快,出手也遠遠不是她的水平,她雖是要報仇,但心底的正義感讓她無法面對不出劍的莫嬋用盡全力。也正是她的這種想法,讓莫嬋非常輕易的就躲過了這一劍。

陸琪頓時加緊猛攻,一把軟劍在她的手中越來越靈活,使得變化越來越快,顯然打到最後她已經徹底的忘記了對方手中根本沒有兵刃。

面對陸琪的猛攻,莫嬋一直都未出劍,只用帶鞘的劍與陸琪周旋,她雖然功力此時遠遠高於陸琪,但陸琪的猛攻和她的手下留情,此消彼長,二人竟然打了個不相上下。

楚羽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兩人,這兩人他實在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

又過了七八十招,陸琪忽然彈起劍身,清脆的聲音逐漸響起,聲音一出,莫嬋立即聽出這竟然是幻音坊的功法,只是她怎麼會幻音坊的功法,而且她練得竟然是‘羽’音,據小商阿姨講,小姨謝小羽練得就是‘羽’音,難道她竟然是小姨的弟子?

莫嬋如此想更是打定注意絕對不能傷她,而就在莫嬋這稍一分神的瞬間,陸琪湊準機會,手中的劍如靈蛇一般向莫嬋攻去。

楚羽看到陸琪的劍馬上就要傷到莫嬋,而莫嬋在方纔那一分神之後,根本就來不及擋住陸琪的這一劍,楚羽未曾多想就要爲她擋下這一劍。

可就在楚羽已經做好要被陸琪這一劍刺中的準備時,忽然紫蝶衝了出去,她用盡全力使出了‘夢蝶之遁’,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如同在那一刻化爲無數蝴蝶一般,下一刻卻出現在了陸琪的面前,而她用身體阻止了陸琪這一劍的去勢。

她不顧劍刺入身體的疼痛,依然用手緊緊的握住陸琪手中的劍,而陸琪在那一刻,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一下子鬆開了手中的劍,向後退了幾步,口中還不停的說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而楚羽剛剛好起來的傷,在剛纔的運功之下傷口又裂開了,在胸口滲出一灘血跡,可他不顧自己的傷,一步一步踉蹌的向紫蝶走去。

而紫蝶直到看到他,才安心的倒在他的懷裡,可是那一劍陸琪是動了殺心的,劍已刺入身體七寸有餘,可是在這樣的疼痛之下,她竟然笑了,非常開心的笑着看着楚羽。

“傻丫頭,你幹嘛要擋這一劍啊?”楚羽眼中已經有了淚水,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在乎眼前的女孩,第一次感到一種割捨不下的痛苦。

“你......你不是......也要......爲她擋......擋這一劍嗎?”紫蝶強撐着,斷斷續續的說道。

青蝶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可是她知道紫蝶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她不會去打擾她,讓她能夠在自己心愛的人懷裡走完走後一程,這是她最後能爲紫蝶做的了。

紫蝶看到楚羽的眼淚,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擡起手,將楚羽眼角的淚拭乾,問道:“你......喜......歡我嗎?”

楚羽很想讓她高興,可是看到她清澈的眸子,卻怎麼也無法去騙她。

看到他的沉默,紫蝶笑了笑道:“我......懂了,但我......依......”話還沒有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那握在楚羽手中爲楚羽拭淚的手也垂了下去。

莫嬋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不覺的也落了淚,她緩慢的取下背上的琴,坐了下來,琴聲慢悠悠的想起來。

悠揚悲涼的琴聲響在此刻已只剩下他們幾人的街道,蕭蕭寒風吹過,最後的那幾片落葉在空中盤旋,天空中的雛鷹,不由得悲聲哀嚎,孤單的在廣袤的天空中不知去向何方。

楚羽將紫蝶身上的劍拔出來扔在地上,抱起紫蝶,十分艱難的邁着步子。

青蝶跟了上來,楚羽道:“她說她好像有一天能在山頂上,與心愛的人肩並肩,看一次日落。”

青蝶點點頭,沒有繼續跟着。

而就在此時,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忽然出現在衆人眼前,莫嬋和趙盼龍剛要動手,卻聽陸琪叫道:“師父,我殺人了。”

“是師父的錯,沒有早點把事情告訴你。”那位女子道。

“什麼事?師父。”陸琪現在心裡很難過,但聽到師父這樣說,還是問了一句。

“師父一會再跟你說吧。”蒙着面紗的女子抱了抱陸琪的肩膀道,然後看着莫嬋,問道:“這琴是你的?”

莫嬋本來就懷疑陸琪的師父是謝小羽,此時看到她一見到琴就如此大的反應,便反問道:“你是謝小羽?”

那位女子大驚,道:“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莫嬋道:“這琴是我孃的。”

謝小羽看了一會,這才道:“確實與大姐長得有幾分相,你叫什麼名字?。”

莫嬋知道她是要做最後的確定,回道:“莫嬋”

謝小羽點點頭,大姐好像是嫁給了莫棋。

莫嬋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小姨,真的是我爹殺了她爹嗎?”

“唉,其實這都是一場誤會。”謝小羽嘆了口氣,接着便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二人聽。

陸琪這才知道,父親其實更多的是因爲自責而自殺的,怪不得爺爺從來不讓自己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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