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想了!”看着澹臺伊夢一臉算計,一臉迷惑的神情,宣冬兒輕聲道,“我是易容風燁烈妻子的樣子出現的,本來是想玩玩,但是沒想到很悲催竟然碰到正主,還被逮個正着,沒辦法,只有跟着,找時機離開。”宣冬兒隨便找了一個爛藉口,答覆澹臺伊夢。
“真的?”澹臺伊夢明顯不相信的樣子。
“信不信隨你,現在這裡的人都以爲我是他們的王妃,而實際上,風燁烈在新婚之夜就離開洞房,就算現在你易容成我現在的樣子,風燁烈也會把你當成王妃看待的!”宣冬兒說起謊話來,極其順口,好像跟真的一樣,弄得澹臺伊夢一愣一愣的。
“算了,管你是誰,反正我澹臺伊夢交朋友從來不看身份的,你隨便是誰吧,反正我知道是你就行了!”澹臺伊夢認同了宣冬兒的說法,不過她說得確實是事實,本來對於澹臺伊夢而言,要的就是小的這個人,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當然,朋友間要坦誠,如果日後澹臺伊夢知道了真相,恐怕也會十分介意吧,但是宣冬兒別無他選,現在的局面太混亂了,即使她說了,有幾個人能相信呢?除非是她和琴妃能夠同時站在一起的時候。
不是即將有這個機會嗎?暗月的生日宴,也許會揭開很多秘密,但是那有什麼用呢?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何你會認出我呢?”宣冬兒想起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的易容術一向是她的驕傲啊,現在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紕漏?又怎麼會讓澹臺伊夢認出自己呢?
“你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氣,我投胎轉世之後,別的不好,但是鼻子特別靈,吃什麼好東西,或者周圍有什麼動物,都逃不開我的鼻子。當然你的香氣也是如此了,即使你站在十幾人,甚至幾百幾千人中,我遮住眼睛,一樣可以認出你是誰!”澹臺伊夢得意的說着,畢竟是自己的特長,說起來就特別順口。
“香氣?不明白!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宣冬兒詫異的問着。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香氣,大多數的人身上的味道是由汗腺發出來的,而你身上的香氣,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藥物的作用的!”澹臺伊夢說完,面色沉重。聽得宣冬兒心裡一直顫抖。
“你說得有點誇張吧,我真的不可能自己亂吃藥物的,爲了我的身體發出香氣,更何況,我自己都沒有聞到!”
“你要相信我,你現在的香氣絕對是一個開始,如果慢慢下去,會越來越多的人能聞到。我十分肯定的記得,上次你跳‘鳳舞九天’的時候,身上沒有這股奇異的香氣,這種香氣聞起來可以讓人有瞬間的癡迷,或者說,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包括身爲女人的我,都差點爲你所迷,難道你不奇怪嗎?你仔細想想,在‘鳳舞九天’之後,你遇沒遇到奇怪的人,或者碰到什麼奇怪的事?”澹臺伊夢的語氣變得有些凝重,彷彿要用實際行動證明事情的嚴重性。
說到這裡,宣冬兒忽地想起了在義莊的那個詭異的夜晚,那個詭異的老人,和那個詭異的一切。
“難道是......宣冬兒緩緩的將那天發生的一切慢慢轉述給了澹臺伊夢。
“照你這麼說,那就是說,那個詭異的老頭給你們喝的‘合*歡酒’有很大的迷惑性,也就是說,這個可能就是毒藥的根源。不過通常來說,這種兩倍合體的‘合*歡酒’只有兩人交合才能起到作用,那人算錯了,不知道你是皇帝的妃子,要不然這麼好的兩杯酒被你們糟蹋了,真是可惜啊,可惜!”澹臺伊夢又恢復了本性,開始調侃了,聽到宣冬兒說兩杯酒的時候,她就輕鬆地認爲,肯定一切都過去了,安全了。
然而此時的宣冬兒,卻不能如她一般,面對她的,是愈發的沉重。
不用澹臺伊夢說,她自己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
比如說,平時在一切平靜的時候,氣流通暢的情況下,有一股真氣,在體內亂竄。
再比如,她每每想提真氣,運功,但是真氣總是下沉,向她相反的方向走,但是又不盡然,偶爾也有聽話的時候,所以,這個讓宣冬兒苦惱不已,她真擔心,忽然又哪一天,碰到惡人,宣冬兒逃命之際,忽然來這麼一齣兒,好了,那她的小命就不保已。
“停車!大家休息一刻鐘,輪值!”車外的男性聲音響起,宣冬兒知道第一個行動的時機到了。
宣冬兒緩緩的掀開幕簾,臉上泛着難掩的痛苦之色,蒼白的嘴脣已經打底一層白粉,在夜色的反射下,顯得極其逼真。
“王妃既然不舒服,就在車中休息吧,外面風大,很容易感染風寒!”說話的人正是風玉,披着童靈麪皮的澹臺伊夢俏皮地望了宣冬兒一眼,剛要開口,手上立即傳來鑽心的疼痛,澹臺伊夢呲牙裂嘴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剛剛宣冬兒碰過的地方,已經泛着青色了。
不滿地擡頭,和風玉試探的眼神對上,澹臺伊夢立即收回不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給風玉。
風玉回以輕笑,點了點頭。
“我想去方便一下!”宣冬兒故作羞赧的望了望風玉身後的風燁烈,表面上看是對風玉說的,實則是在徵求風燁烈的意見。
風燁烈點了點頭,“小心!”薄脣輕砰,只吐出了兩個字。
得到特許的宣冬兒和澹臺伊夢高興地應了一聲,便向樹林走去。澹臺伊夢興奮的腳步擡得老高,彷彿自己已經勝利了一般。
“不要在風玉面前說話,他能認出你!還有,不要那麼雀躍,風燁烈會懷疑的!”
夜色下的澹臺伊夢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知道了!”
“童靈現在是什麼面容,她怎麼沒出現?”宣冬兒猛然想起童靈,該帶的東西,宣冬兒都裝到身上了,但是這個童靈要怎麼樣聯繫她。
“是個男人!我給她易容之後,約定一個時辰之內脫離隊伍,她應該早就離開了!”
宣冬兒翻了翻眼皮,她還不知道是個男人?整個隊伍除了她和童靈是女人,其他都是男人好不好,如果她裝女人,想離開都怪了!
“好,那你們肯定已經約好出去見面的地點了,該輪到我們走了!”說到這裡,宣冬兒和澹臺伊夢已經到了樹林深處,遠處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火光,至於人影,早就一個都不見了。
“可是,我沒有跟她約定再次見面的地點!”就在宣冬兒以爲可以輕輕鬆鬆的離開的時候,澹臺伊夢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宣冬兒呲起牙,她真是無語了,如果沒約定見面地點,怎麼走都可以,畢竟去暗月的路至少有四條!
“你是故意的,別告訴我,你皇兄正在前方等!?”宣冬兒咬牙切齒,她實在是被童靈和澹臺伊夢這兩個人弄得沒轍了。竟然都是如此的......
“當然不會,我好不容易纔甩掉他,當然不會再讓他來,不過他的目的地也是暗月,這次真是熱鬧了,四國元首回首,這場面何其壯觀啊,你說,如果再有一個他們共同愛着的女人出現,他們爲了她大打出手,那該是一個多麼值得紀念,多麼永恆的場面啊?”澹臺伊夢開始自己嗨起來。
“我看你就自己想吧,最好那個女人就是你!”宣冬兒不以爲意的笑着,壓根就沒把澹臺伊夢的話當回事兒,只覺得她在自我冥想。
但是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那麼巧,你越是不相信,它就越是會發生。
如果宣冬兒早就聽了澹臺伊夢的話,相信她的話,或者自己不去暗月湊熱鬧的話,一切還會像以前那麼平靜。
但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去暗月,選擇了參加那個超級盛大的宴會,無奈地被揭開了真面目。
一切天崩地裂,一切海枯石爛,一切爲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