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的時間總是過得無比的快,在宣冬兒不斷的掙扎是否離開,還有幾次離開未遂的情況下,又過了一個星期。
童靈已經完全失去了消息,她和澹臺伊夢恐怕要變成後會無期。
澹臺伊夢還是每天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像她的目的就是玩,其他都跟她無關。
但是宣冬兒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也許澹臺伊夢來是爲了我自己,也許她還有更深一步的目的,比如爲澹臺澤俊打探消息,當然這些知識一點兒猜測,澹臺伊夢對於自己的身份,並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她越不提,宣冬兒越覺得有蹊蹺,以風燁烈對她的親密程度,還有風玉等風燁烈的心腹們對她的態度,難道她不會懷疑嗎?如果是假王妃,爲何會有這麼高的人氣?如果是假王妃,爲何宣冬兒與衆將士們會如此熟悉?
其實宣冬兒思考的問題,恰恰是澹臺伊夢思考的問題,知識澹臺伊夢不能表現出懷疑,也不想表現出懷疑,畢竟,對於朋友而言,她不想去做多餘的想法,她來這裡的目的,也確實受了她皇兄的所託。
“伊夢,我聽王爺說,今天隊伍會進城裡休息,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是我們離開的最好時機!”宣冬兒對着身旁的澹臺伊夢,輕聲說道。
自從那個晚上以後,白天風燁烈都是在馬車外騎馬,晚上回到馬車裡面休息,將士們輪流值班,所以到了白天,宣冬兒都是和澹臺伊夢一起呆在馬車裡。
“哎,這個問題你要問你自己,每次如果不是你的猶豫不決,我們前天就走了,再好的時機,也要當事人配合才行!”澹臺伊夢撇撇嘴,不滿地說道。
“知道了,到城裡我找個大夫確認一下風燁烈是不是中毒了,如果沒事,我們立即離開!”宣冬兒做了承諾。
“那如果有事呢?你的關心程度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範圍,你入戲太深了!”澹臺伊夢試探地開口,她想知道,到底宣冬兒是裝的,還是真的動了真情。
“如果真的中毒,我難辭其咎,不爲別的,只是不想遺憾終身,愧疚終身!”宣冬兒義正言辭,彷彿她說的就是真心話,實際上,說話聲音越大聲,她越不能確定自己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澹臺伊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緣分天註定,她那個癡情的皇兄,只能看老天爺的意思了,只是希望,如果她的選擇真的是風燁烈的話,別傷得她皇兄太深就好!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迅速流逝,當馬車的四周傳來熙熙攘攘的叫賣聲時,宣冬兒掀開窗簾,他們的隊伍已經行駛到城內。
風燁烈的人幾乎包下整個客棧,而且好像事先就已經安排好的一般,老闆一點兒都不對如此多的客人稀奇,反而對待風燁烈是極其尊敬,宣冬兒暗暗記下了,這個是好運來客棧。
宣冬兒一路留下了她跟‘如意閣’聯絡的信號,如果不出意外,會在這裡碰到童靈。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趁着現在離開?好像那些‘黃金甲衛’都集中在西側。”澹臺伊夢悠閒地說道,按照一般原理而言,在出發前和落腳後的最緊要的一刻,是人最鬆懈的時候,所以這個時間是逃走的黃金時間。
“發生什麼事了麼?爲什麼他們都集中在西廂?”宣冬兒詫異開口。
“拜託,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是不是該走了,而不是問他們在哪裡!”澹臺伊夢顯然有些不滿,但是也有些無奈。
“搞清他們在哪裡,才能評估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如果我們還未出城,又碰到風燁烈,下次就更難跑了!”宣冬兒句句在理。
“你絕對是辯論高手!我去看看吧!”一臉疲憊的澹臺伊夢無奈的說道。
“不用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宣冬兒接下了這分工作,畢竟也到了她該放消息的時候。
‘如意閣’的辦事效率正高,在宣冬兒放出消息的一炷香內,他們成功把童靈的消息傳了回來。
原來童靈早就知道他們逃不出去,‘黃金甲衛’不是一隊一路走的,而是分散成五隊,我們所見到的,只是精英部分,他們雖然穿着普通,但是各個都是高手,如果武學能夠分成十級,他們絕對是六級以上。
剩下的四隊,分別列隊,在精英部隊的前方開路,後方護衛,還有兩隊保護嵐帝。
所以如果宣冬兒真的成功離開,起碼要應付三路人馬,否則,根本就無法脫身。
童靈不起眼,只是一個不出衆的下人,再加上有‘如意閣’的接應,才勉強脫離了風燁烈的勢力範圍,或者說,還沒有脫離,因爲她自己也不確定,風燁烈到底知不知道‘如意閣’。
宣冬兒皺起秀眉,如果按照童靈的說法,她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或者,如果真的要逃離,就要像一個萬全之策,一擊即中。
思來想去,只有挑起當地勢力和風燁烈之間的衝突,才能給她製造機會。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中毒了,快去找大夫!”思忖間,宣冬兒聽到了樓下的大聲呼喊,大批的百姓圍了上去,中間確實有兩人在捂着肚子不斷的抽搐,口吐白沫。
一個狀似大夫的老者自告奮勇的衝上來,又把脈又看舌頭,又扒眼皮的,終於在衆人都急得快忍不住的時候,他宣佈了他的檢查結果——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