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幾個月還沒什麼特別徵兆,某天早上起牀後,雪瑩突然覺得心裡一陣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往外冒出來似的。剛巧錦毅下了早朝回來陪她一起用早膳,雪瑩剛扯開嘴角想衝他笑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後,她連鞋都顧不得穿,飛奔到淨房裡對着盂盆就是一頓猛吐。那架勢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錦毅不明所以。看到雪瑩吐得那麼厲害,錦毅嚇得臉都白了,忙不迭地差人去軍營把壹澄叫來。
“我沒事,估計是昨晚吃得有點多了。”雪瑩虛弱地笑笑,不希望錦毅爲她擔心。
錦毅小心翼翼地用絲巾給她擦了嘴,又喂她喝水漱了口,這才輕手輕腳地抱起她放到牀上,“吐得那麼厲害。怎麼會沒事。不行,得讓壹澄好好給你看看。”想了想又說道,“乾脆讓他在這兒住幾天,等確定你真的沒事了再讓他回去。”
雪瑩哭笑不得,“你這是在濫用職權啊,將軍大人。”
錦毅抱着她,毫不在乎,“在我眼裡,娘子最大。”
雪瑩沒再說什麼,只是抿着嘴甜笑着。有什麼會比自己愛的人在意自己更讓人開心呢,女人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現在了吧。她溫順地窩在錦毅懷裡,享受着這清晨的甜蜜時光。
壹澄接到令後以爲雪瑩出了什麼大事,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結果只是晨吐。
壹澄嘴角有些抽搐。但礙於外人在場,他沒有表現得很明顯,“回稟王爺,王妃身體康健,胎兒也在健康成長,王爺大可放心。”
錦毅皺着眉頭。想起早上雪瑩吐得那麼厲害,還是很擔心,“你確定?她早上吐得很厲害,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壹澄內心差點慪得吐血,“王爺,屬下雖然是名大夫,不過婦理並非屬下所擅長之事。不如,王爺到宮中請專攻婦理的御醫女來給王妃看看,說不定能清楚是怎麼回事。”他一個大男人,學婦理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迎月將來也會懷小孩,他現在學,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錦毅不知道壹澄心中所想,倒是覺得他的提議也對,就拿了自己的帖子着人去御醫局請了御醫女過府來給雪瑩看診。
皇后得知錦毅招人傳了御醫女給雪瑩看診,還以爲雪瑩出了什麼事,趕忙叫自己身邊的女官銀笙帶了不少的珍貴藥材去淳王府探望雪瑩。
宮中的女官,還是皇后身邊的人來探望淳王妃,足見淳王妃的地位有多高了。御醫女本來就很謹慎地在給雪瑩把脈,看到銀笙後變得愈發地戰戰兢兢,生怕不一小心犯了什麼錯,被銀笙告到皇后那裡。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把完脈,御醫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起身恭敬地給錦毅請了安。
“回稟王爺,王妃身體無大礙,胎兒也很健康。王妃早上的晨吐是孕吐,只要王妃能進食,並沒有什麼大礙。”
錦毅的眉頭還是緊蹙在一起,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可是她頭幾個月都沒事,怎麼今天早上開始吐起來了。”
御醫女大概是經歷的比較多了,對這類問題也是遊刃有餘地回答着,“回王爺,孕吐並不一定是懷孕初期就會表現出來。因爲每個人的體質有差異,孕吐的時間也就不一樣。”
錦毅覺得這個簡直天方夜譚,但是既然別人都說了,那肯定是不會騙他的,“那要怎樣纔會讓她不吐呢?”
“這個……儘量讓王妃的吃食清淡一些,多一些少油少腥味的食物,每天都在府裡走走,這些多少能幫上忙。”御醫女儘量用一些比較中庸的辦法,畢竟雪瑩的具體情況她並不清楚,若是說多了反而會容易壞事。
錦毅揮揮手,“下去吧。”系豆役血。
“是,王爺。”
御醫女提着自己的小醫箱很快離開了飛鴻居,銀笙問候了幾句,傳達了皇后的關心,便也離開了。小跑追上御醫女,銀笙把皇后的叮囑轉達到,這才走出淳王府,去跟皇后覆命。
雪瑩看着錦毅,拉着他坐到自己身邊,伸手撫平他皺褶滿起的額頭,柔聲安慰他,“你別擔心,我沒事的。就像御醫女所說的那樣,孕吐的時間不一樣罷了。我曾經看過一本書,裡面有說很多孕婦孕吐的時間都不一樣的。有些剛懷孕就開始吐,吐完幾個月就好了;有些則會晚一點,吐上一兩個月也就沒事了;有些比較幸運,從懷孕到生產就沒吐過;而有些倒黴的,從懷孕就開始吐,一直吐到生孩子之前。我算是比較幸運的,頭幾個月胎兒還不穩也沒吐。現在孩子穩穩地在我身體裡成長起來,纔開始吐,至少不用擔心孩子會受傷。說不定,我會吐,是孩子在跟我抗議吃得不太好呢。”
雪瑩故意撒嬌耍賴,就是想逗錦毅笑一笑。哪知道錦毅此刻那聽到她說得最後一句,滿腦子都是從頭吐到尾的那句話,臉色更加蒼白了。雪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坐在牀邊兀自擔心害怕,最後只能無奈地嘆口氣,湊到錦毅耳邊說道。
“孩子他爹,孩子餓了,在抗議了,他想用早膳了。”
雪瑩的話讓陷入沉思的錦毅立刻回過神來,“你等一下,我讓廚房端過來。”
錦毅離開後,迎月和欣羅過來伺候雪瑩起牀更衣,還不忘調侃一下錦毅。
“王爺剛纔那模樣,簡直六神無主啊。奴婢還是頭一次見到王爺那麼驚慌失措,完全沒了他當王爺時的威嚴。”迎月笑嘻嘻地說道。
欣羅也賊笑地附和,“就是,就是。王爺看到王妃吐的時候,那簡直就跟被拋棄的小孩子一樣可憐、無助。”
雪瑩也覺得好笑,不過她當然不會說出來,佯裝生氣瞪了兩個丫頭一樣,“你們呀,竟然敢編排起王爺了,要是被王爺聽到了,可有你們好受的了。”
迎月也不怕,“但是王爺緊張王妃,說明王爺真的很愛王妃呢。”
欣羅羨慕地看着雪瑩,“王妃好幸福,王爺這麼疼愛王妃。”說完又嘆口氣,“可惜奴婢是遇不到像王爺這樣疼愛妻子的男人了。”
迎月挑挑眉,“嘖嘖,小丫頭,開始思春了!”
欣羅的臉唰地就紅了起來,“哪有,迎月姐可不要亂說,人家纔沒有呢。”
迎月睨着她,眼神裡滿是“你就接着扯謊”的表情,“嘖嘖,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喜歡蒲總管身邊的小六呀。”
乍聽到人提起“小六”這個名字,欣羅猛地擡頭,下意識地說道,“你怎麼知道!”說完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捂住嘴巴,懊惱地看着得意地笑着的雪瑩跟迎月,嬌羞地跺跺腳,“王妃,您竟然也跟着迎月姐欺負奴婢。奴婢……奴婢出去看看早膳有沒有擺好。”說完,飛奔地跑離了內室,留下哈哈大笑的雪瑩和迎月。
經過廚房和老嬤嬤們的不斷嘗試,終於發現雪瑩只能吃不帶油珠的食物,比如泡菜,比如菜湯,比如饅頭和各色糕點。
沒到用餐的時候,錦毅的眉頭就緊皺,一張萬年冰山臉,臭的好像屋裡的人都欠他錢似的。剛開始雪瑩還會勸他,說他這模樣嚇得下人看到他就跟老?見了貓一樣,老遠就躲開了。後來她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改不了他的擔心,她也就放棄了,只能儘量讓自己身體變得好一些、壯實一點來安他的心。
在廚子的不懈努力和雪瑩每天努力的走動,錦毅的眉頭總算平展了不少。至少雪瑩的身體沒有瘦下去,反而胖了一些,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表明雪瑩的身體確實很好。這個認知讓錦毅放鬆了不少,也讓雪瑩鬆了口氣。
只是,雪瑩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懷了孕以後,她突然就變得有些如狼似虎了呢。每每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一見到錦毅,她的身體就會燥熱起來,喉嚨裡總有那麼一點吞不下去的唾沫。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強制自己忍住心裡的慾望,可越到後面越發控制不了。
她明白古人對懷孕行房的事是很忌諱的,所以在她確實要控制不了的時候,終於出聲趕錦毅去書房休息。
錦毅當時就跟聽到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一樣,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瞪着她,不敢相信一向依賴自己的妻子,竟然讓他去睡書房。想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若是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你說什麼?讓我去睡書房?”錦毅怒視着雪瑩,眼裡充滿了控訴。
雪瑩尷尬一笑,就知道他誤會了,“不是,我不是說不想和你一起睡在牀上。是……是……”她想了又想,想了一個絕妙的答案,“這不是爲了你的身體好嘛。你晚上睡覺總喜歡抱着我,然後你就會……就會……”她羞澀地看了錦毅下面一眼,趕緊移開視線,“我怕你憋得太難受,才讓你去書房的。這樣,至少你不會……那麼難受。”其實她是怕自己忍不住餓狼撲羊般撲上去把錦毅吞吃了,這肯定會讓她的良好形象破壞殆盡的。
錦毅瞪她一眼,“這根本就不是藉口,你懷孕這麼長時間,我不也過來了。現在纔來趕人……”錦毅冷哼一聲,“想得可真美。”
“可是……”雪瑩還想說服錦毅,被錦毅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晚上我還是會睡在這裡,絕對不會去書房。”說什麼笑呢,就算難受,那也比不得妻子的軟玉溫香在懷中呀。
雪瑩哭喪着臉,這下好了,再不想辦法讓錦毅跟她分牀睡,她就要原形畢露了。嗚嗚……她的一世英名啊,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毀於一旦了。
結果呢,雪瑩最終還是沒能和錦毅分房睡,而她也在身體猶如螞蟻輕齧,心中一片春潮氾濫後,變身狼女撲向了錦毅。
錦毅那時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到臉上有輕微的觸碰,眼睛、?子、嘴巴挨個兒被侵略了,不僅如此,自己的身上似是有小蟲在上面蠕動,慢慢朝下面劃去。下面!下面!錦毅倏地掙開眼,就看到趴在自己身上,正欲偷襲自己嘴巴的雪瑩。
被逮個正着的雪瑩尷尬無比,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扯了扯嘴角,迅速翻身背朝錦毅,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她懊惱想用腦袋去撞牆,簡直沒臉見人了,偷襲被抓個現行。啊!啊!啊!能不能讓錦毅失個憶,就把剛纔那丟人的片段忘掉就好。
錦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自然是不會放過雪瑩的。大掌一把扯掉雪瑩身上的被子,再稍稍用力就把雪瑩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自己。雪瑩都來不及驚呼,就看到錦毅戲謔的眼神盯着自己,她的臉又再次漲紅起來,恨不得鑽進洞裡去不要出來。
“你是要爲夫逼供呢,還是自己招來呀。”本來是擔心雪瑩半夜起牀尿尿會被桌子或者椅子什麼勾到,所以晚上並沒有吹熄蠟燭。沒想到自己的用心現下正好用上了,被他抓到自己的妻子半夜不睡覺,竟然調戲他。
雪瑩賠笑着嘿嘿了兩聲,“這不就是剛起牀去小解了一下,一是睡不着所以故意想逗你嘛。”
錦毅明顯是不相信的,“你覺得爲夫半夜睡着就什麼感覺都沒了?連你下牀這麼大的動靜都能沒知覺?”擡高的音調很明顯在威脅雪瑩,再不從實招來就“大刑伺候”了。
雪瑩可憐兮兮地嘟着嘴巴,那圓亮漆黑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錦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錦毅的身體就起了變化,燥熱的同時,身體的血液全朝着一個地方去了。
錦毅努力忍着,假裝兇狠地瞪着她,“快點說。”
雪瑩見自己裝無辜完全沒用,這才伸出兩手在胸前絞了絞,有些羞澀地說道,“那……那我說了,你不準笑我。”
“你說,我保證不笑你。”
雪瑩深呼吸一口氣,吞吞口水,“那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前段時間開始,晚上睡覺的時候,看到你就想……就想……”酡紅的臉頰讓她羞於啓?。
錦毅眼眸微眯,精芒一閃而過,嘴角突地扯起一抹弧度,他大致知道他的小妻子說的是什麼了。如果妻子想要,只要不傷害孩子,他當然是樂意之至。畢竟他也忍了好幾個月了,有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但是,難得有機會可以這麼調戲雪瑩,看到她欲說還羞的模樣,真是大大滿足了他的眼睛。
錦毅帶着幾不可微的誘惑嗓音輕聲引導着雪瑩,“想什麼呢?”
“想……”雪瑩覺得自己怎麼都說不出來。
那磁性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跳動着自己的神經,“想什麼?只要你說出來,爲夫一定會滿足你。爲夫這麼愛你,怎麼捨得娘子難受呢。說吧,說出來,爲夫就滿足你。”不光說,錦毅的手也悄悄地鑽進了雪瑩內衣下襬,輕輕撫上了雪瑩胸前的雪峰。他驚喜地發現,雪瑩的胸不僅變大了,還更柔軟了,簡直讓他愛不釋手。
雪瑩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腦子暈暈乎乎地,看着錦毅,得到他?勵的眼神,嘴巴輕輕張合着說出了自己的想望,“想要和你合二爲一。”
錦毅笑着附身貼着雪瑩的面,輕聲說道,“如你所願。”
顧忌着雪瑩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錦毅多少剋制着自己不橫衝直撞。本來以爲會不盡興,但畢竟忍了這麼久,他終究還是得到了歡愉了。雪瑩也在滿足了以後,心情舒暢地抱着錦毅的手臂沉沉睡去。
錦毅私下有去詢問過老大夫,關於懷孕期間行房的事情。在老大夫那裡得知只要不過於用力,不頻繁,偶爾還是可以爲之這個好消息後,錦毅腦子裡就一直在想着這件事。但是他又害怕雪瑩會排斥,畢竟她的身體不同尋常,更會爲肚子裡的孩子多着想,所以他都是努力忍着的。沒想到這一夜竟然會得到雪瑩的主動求歡,讓他忍耐多時的慾望終於可以紓解。
而就此以後,兩個人都會三不五時地溫柔地享受一次魚水之歡。
雪瑩懷孕六個多月的時候,皇后臨盆了,還很就要生產。雪瑩知道後,也不顧自己懷着身孕,喚來彭進駕馬車將自己送進宮裡。
皇后羊水流出來以後,宮裡的嬤嬤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皇后生產所需的一切。彼時,皇帝還在御書房裡和大臣們交談最近的政事。皇后聽了嬤嬤的話,知道此時還不到生產的時候,便吩咐宮中的人一律不準去打擾皇帝。直到她的肚子抽疼的實在厲害,連路都走不動了,只得躺在產房的牀上待產後,纔有宮女慌慌張張地去了御書房。
皇帝得知消息後,丟下一句“容後再議”,就飛奔去了皇后的寢宮。進宮後,先將宮裡的一干女官、婢女和嬤嬤罵了一頓,說皇后生產這麼大的事竟然到現在纔來知會他,要是皇后出了事,就讓她們所有人提頭來見。
一時間,宮裡跪了一片,大家都惶惶然地不敢隨意起身。若不是產房裡傳來皇后淒厲的叫聲,皇帝恐怕還在生氣當中。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揮揮手,讓她們各司其職伺候皇后生產。
雪瑩趕到宮中的時候,皇后還在用力。錦毅跟着皇帝一起過來皇后的寢宮,聽着皇后那淒厲的叫聲,他的臉一點一點的煞白起來。雪瑩進來看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產房外院子裡的石桌旁,好似被點了穴似的。
雪瑩走過去撫着他的臉,擔心地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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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毅看到雪瑩後,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害怕地抱着雪瑩,“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雪瑩恰巧聽到了皇后的慘叫聲,立刻知道了錦毅的擔憂,她回抱着他,輕聲安撫着,“別怕,我不會有事的。女人生孩子都是這個樣,不痛徹心扉一番,又怎麼知道孩子得來不易,將來要好好照顧疼愛他。更何況,讓你們知道女人生產的痛苦,才能讓你們這些做丈夫更加體諒和關懷寵愛妻子啊。不過不用擔心,我每天都有走動,我的身體很好。”邊說還邊輕拍着錦毅的後背。
過了小會兒,皇后的慘叫聲依舊不絕於耳,夾雜着嬤嬤和穩婆?勵的話,宮女們端着水盆進進出出。那血紅的水讓等在外面的皇帝看得也是心急如焚,臉色蒼白。
雪瑩拍拍錦毅,“現在皇上需要支持,你作爲親弟弟,現在可是你表現兄友弟恭的時候哦。皇上需要你給他一點?勵,這樣才能熬過皇后生產這段難捱的時候。去吧,去陪着皇上。我進去看看皇后,也好出來給皇上說說,讓他不用擔心。”
錦毅點點頭,鬆開抱着雪瑩的手,緩步走到皇帝身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皇帝擡頭看了他一眼,不遠處的雪瑩發現,皇帝的眼裡竟然滿是淚水。
原來,皇帝也是害怕失去皇后呀!雪瑩欣慰地想着,轉身朝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