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顧翰林的力大無窮,想來對自己的身手也是極有信心的,一人挑翻一個警察也許真的比較有把握的吧,畢竟肉搏這一項就是陳雅不瞭解的領域了。
現在安全了,陳雅回想起來,還是後怕的手腳冰涼。
但也正因爲後怕,所以陳雅更加感覺到顧翰林的冷靜和強大。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之下,顧翰林竟然能夠冷靜理智地思考出兩個方案來,並且備用方案都沒用上,僅憑推測就跳出重圍了。這份心智算計和心理素質,着實讓陳雅崇拜不已。
感慨之餘,陳雅也更加切身地體會到顧翰林的前途,真的是無可限量,就算沒有她的幫助,就算多了一些曲折和停留,顧翰林也遲早都會出人頭地,一飛沖天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更何況顧翰林的運氣真是太逆天了,他可未必會真有什麼磨難和挫折,也許直接就一飛沖天了呢。
想清楚這一點,陳雅頓時開心極了,這證明她的眼光……那是極有眼光啊,她的魄力……那是極有魄力啊,一眼就從人羣中發現了顧翰林這個潛力股,然後又果斷趕走了劉月和楊穎等競爭者,一個人“獨霸”了顧翰林,這都
於是陳雅暗下決心,這次成功以後要遊說父親,加大對顧翰林的扶持和幫助,這份投資是絕對值得的,顧翰林將來一定會成爲父親的重要臂助和外援呢。
“想什麼呢?”顧翰林看陳雅捧着咖啡杯愣愣的不作聲,似乎走神兒了,頓時就好奇了。
“想你唄。”陳雅回過神兒來,笑眯眯地說道。
“說說看,我很想聽。”顧翰林馬上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陳雅是那種內心強大、觀察力敏銳並且極富決斷力的女子,這一點顧翰林的心裡早有判斷,所以傷秋悲月這種典型的文青情懷,甚至走神兒、發呆等等,在陳雅身上是不會出現的,起碼極少會出現。前段時間在有楊穎這個競爭對手的時候,陳雅好一通賣萌,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所以顧翰林早就有所覺悟,根本不要想陳雅會有什麼小鳥依人的小女兒態,陳雅無比強大的內心和驕傲,註定了她會是一個“大女人”。
所以,現在陳雅發呆,只可能是她在認真地思考一些事情。
顧翰林就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陳雅這麼用心的思考?難道是思考怎麼嫁給自己?
哈,開玩笑的……像陳雅這樣內心驕傲的女子,搶男人不奇怪,只要那個男人值得搶,但開口主動求婚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陳雅指了指顧翰林從李維和的房間裡找到的東西,開玩笑地說道:“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你下藥,然後搶了這個東西找我爸換獎金。”
顧翰林頓時無語。
好吧,既然陳雅不願意說,那顧翰林也不強迫。反正他也好奇塑料袋裡的光盤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那就一起看,既然帶了陳雅一起來,總不可能現在把人家撇開。
陳雅搬過來一個筆記本電腦,把光盤放進光驅裡,然後兩個人靠在一起,共用一副耳機,然後看着屏幕。
光盤放進電腦裡以後,前面將近十分鐘都是黑漆漆的空白,陳雅把聲音都開到最大了,但也只聽到茲茲的電流聲音。
“不會是空白的盤吧?要不我們快進一下吧。”陳雅說道。
“要麼是空白,要麼……”顧翰林猶豫了一下,陳雅頓時想到一個可能,接話說道:“偷拍?”
“沒錯,偷拍。”顧翰林嘆了口氣,說道:“還是耐心地看吧,現在有的是時間。”
“也行,保留懸念。”陳雅說道。
於是兩人繼續挨着,靜靜地看着屏幕。
十分鐘之後,耳機裡傳來“吱呀”一聲響,這是開門的聲音,顧翰林和陳雅兩人頓時精神大振,盯緊了屏幕。
很快,開關門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一串鑰匙的響聲,等等聲音都隱約傳來,然後又沉寂下來。
顧翰林和陳雅兩人耐心地等待着,他們都清楚,這個光盤的內容恐怕真的是偷拍,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啪啪”的拍打聲音隱約傳來,隔了一會兒又不見了……正當顧翰林和陳雅兩人搞不清楚狀況,焦急等待的時候,門突然被撞開了,女人的叫聲瞬間鑽進兩人的耳朵,緊接着“啪”的一聲響,燈也亮了,整個屏幕瞬間也亮了,正在“辦事兒”的一男一女出現在屏幕上。
女的叫的哀怨婉轉,很是羞人,陳雅頓時臉紅紅的,小聲啐了一口,卻沒有挪開視線。
顧翰林也看的兩眼發紅,呼吸粗重……他自然就更不會挪開視線了。
拍攝的角度很巧妙,貌似就在牀頭的位置,所以很清楚地能看到男人的長相,女人的臉因爲被壓在下面,所以不在鏡頭裡,但是女人脖子以下的部位卻統統都在,讓顧翰林看的十二分的過癮。
陳雅見顧翰林看的眉飛色舞的興奮樣子,氣得伸手狠狠地掐了顧翰林的腰一下。
顧翰林反手捉住陳雅的小手,扭頭看着她,目光灼灼。
陳雅的手掙脫不開,感覺到顧翰林的眼神彷彿帶着熾熱的文頓,頓時心頭狂跳,顫聲說道:“別分心,快看屏幕。”
顧翰林嚥了咽口水,眼睛轉了過去,手卻牢牢地抓着陳雅的手。
而陳雅也沒有再掙扎,任由顧翰林握着自己的手,她反而輕輕地將頭靠在顧翰林的肩膀上……沒等顧翰林想要有所動作,就聽到陳雅小聲說道:“不許碰我,手也鬆開。”
顧翰林呆了一呆,只好萬分不捨地鬆開手……耳機裡聽着男女的靡靡之音,手裡握着一隻小手,要是顧翰林不心癢難耐,那絕對是騙人的,但強大的意志力和勝人一籌的理智,讓顧翰林克制住了自己的心魔。
陳雅的嘴角微微一勾,顧翰林的反應和她想的一樣,這是個可以讓女孩子放心的男子。
“乖,認真看屏幕。”
“好……不過,我乖的話有什麼獎勵嗎?”
“閉嘴。”
“好吧。”
顧翰林悻悻地不再多想,專心地研究鏡頭,心說哥們兒多學一點也是好的,這可不是那些愛情動作片,這是真人啊。
這對兒男女完事兒以後,就離開臥室去清洗身體了。因爲門開着,所以耳機裡能聽到音樂的嬉鬧之聲不斷傳來,但真人卻足足半個小時以後才重新出現,然後一起穿了衣服就離開了。
然後光盤內容就結束了。
顧翰林突然問道:“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陳雅明白顧翰林的意思,光盤的內容就這些了,但李維和既然把這個東西藏的這麼隱秘,還準備了萬一的後路,就說明這個東西很重要。而這個東西重要的唯一原因,就是畫面中這兩個人的身份。
陳雅仔細地會議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對江城的幾套班子的領導還是有些印象的,這兩人我都沒見過。”
“也許是省裡的?”顧翰林試探地問道。
“省裡的……我只認得幾個大領導,中小領導太多了,我根本認不全啊,或許我爸能認識。”陳雅看了看顧翰林,那個意思就是問顧翰林,是不是可以把光盤交給陳福州處理。
這個光盤畢竟是顧翰林找到的,陳雅希望能徵得顧翰林的同意,以示自己的尊重。當然,交給陳福州是唯一的出路,陳雅不認爲顧翰林還有其他可以信任又具備一定地位和權力的人。
但其實,如果可以的話,陳雅不想過早地驚動自己的父親,最好是有了比較確定的結論以後,再把證據交給父親。原因很簡單,哪怕陳福州早就有“治安市長”的綽號,但重視不等於可以隨意地橫加插手,否則難免給有心人留下把柄。
其他諸如人事系統、財政系統、教育系統等等,黨政都可以理直氣壯的插手,但警察系統卻不同,司法獨立始終是一道紅線。吏治不清明的時候你可以肆無忌憚,但吏治不可能永遠不清明,而且陳福州是雄心勃勃想要走上高位的,有朝一日,一旦到了某個關鍵時刻,有心人指出這個把柄,瞬間就成了一個污點劣跡了,對陳福州仕途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在官場混,時刻都有人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所以官員註定是沒法像普通老百姓一樣的。你多年前的一句牢騷,日後也許都會成爲要你命的罪證,畢竟官場上的有心人實在太多了。
甚至很多時候,你倒不倒黴不在於你有沒有上進心,而在於未來的風向怎麼變。一旦風向變了,即便你沒有什麼仕途雄心,也照樣把你幹下去,因爲不這樣就沒法騰出位子來。
所以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從頭到尾都沒有陳福州插手的痕跡,純粹是顧翰林和陳雅連個“孩子”發現了某些人的劣行,然後出於“義憤”,揹着陳福州蒐集到的。只是最後證據到手,不知如何處理,才交給陳福州——不管怎麼說陳福州既是市長,也是陳雅的父親,女兒當然最信任的是父親,這根本無可指摘。
唯一的隱患,劉永貴是黃永軍一手提拔上來的,黃永軍又是陳福州一手提拔上來的,對於陳福州來說,難免有識人不明的錯誤。
如果前期陳福州插手了,難免落下算計手下的名聲,但如果陳福州只是完成最後一擊,前面根本就沒插手,那就超然的多了。哪個領導都沒法說自己永遠都不會被下面的人矇蔽,所以這個問題很重要。
但現在不是沒辦法嘛,估計也只有陳福州認識視頻裡的人,其他人就算認識也沒法給他們看視頻,顧翰林更不可能到處找人問視頻裡的人是誰。所以陳雅果斷下決定,把這兩人的臉截圖下來,先問問父親認不認識再說,如果是認識的,起碼就有了突破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