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麻風女鬼
“麻風女”原本生活在離山寨村有百十里地的一個小鎮上。她父母在鎮上經營一個點心店,生意不鹹不淡,勉強餬口。不過父母身體健壯,這小女人出落得身材高挑、水靈靈的,一家人倒也過得有滋有味、其樂融融。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小女子17歲那年,鎮上來了一幫扛着漢陽造、纏着血跡斑斑繃帶的兵痞,直衝進點心店如餓死鬼託生般抓起點心、狼吞虎嚥。那年月有槍就是硬道理,槍在誰手上誰的話就是真理。傷病的蠻橫、殘忍更是讓人望而生畏。
可憐小女子父母苦苦哀求無果,眼看着辛苦做的點心被糟蹋,那可是連一分錢的成本都收不回來啊。
“住手!”突然一聲嬌喝傳來!“先付錢再吃!”小女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17歲的她還不懂世道人心之壞,聽到動靜,徑直從後堂闖了出來。
“咦----這裡原來還藏着個小美人”一個看似頭目的傷兵斜着賊眼調笑道,“吃你的點心是看得起你!怎麼樣,小妹子,跟哥做個太太去,哥大小也是連長,吃了你的小肉饅頭不會虧了你。”說話時,那油乎乎、髒兮兮的爪子就要向小女子胸前伸去。
小女子匆忙後退避開那髒爪子,卻被其他的傷病擋住了退路。
她父親眼見情勢危急,忙上前去小女子解圍。
“長官,點心就免費送給您了,您賞光。犬女......”
不待那父親把話說完,連長一把將其推到:“滾一邊去,老東西”,老人一屁股跌坐在三刀子堆裡。
“無恥,王八蛋!”小女子邊痛罵傷兵,邊攙扶着父親,一雙噴着怒火的杏眼瞪視着傷兵。
此時,但見,那小女子小臉漲得紅撲撲、眼眶汪着一池淚水,鼓鼓的胸脯不斷起伏。這活色生香的少女,只把那連長看得口水直流,霎時間,直覺一股邪火攻心,不顧一隻傷腿還纏着繃帶,雙目冒出熾熱的淫火,餓狼一般向那小女子撲了過去。
小女子拼命反抗,可那點力氣卻怎是那大頭兵的對手。
她父母眼見女兒受ling辱,雙雙捨身撲向那禽獸連長,卻被那羣傷病橫着死死攔了下來。
“長官,您就饒了小女吧!”
“小女才17歲,不懂事冒犯了你啊!您大人有大量。”
“畜生!禽獸啊------”
可憐的父母親眼看着嬌滴滴的女兒被如狼似虎的傷病撲倒在地,肆意蹂躪,不斷髮出一陣陣的哀嚎。
不料更慘無人道的還在後面。那連長蹂躪完事後,一個個傷病又爭先恐後地撲了上去......
父母鼻涕眼淚連成了串,在地面滴落了一灘。可憐的小女子如被屠宰的羔羊般,無力地癱倒在地,身下一灘鮮血,已無半分還手之力。
羞辱----劇痛----小女子昏死在地。
人性中最惡的一面就在這小店裡爆發......
原本明晃晃的太陽,也撤來一塊烏雲遮住眼睛,彷彿不忍看到這人間慘劇上演。
許久,許久,那羣發泄完獸慾的傷兵已離開了小店。
傷心欲絕的父母哭訴着,剛剛擦拭玩小女子下體的血跡和髒污,正想扶起昏睡在傷痛中的女兒。
“砰-砰--砰---”外面突然有響起了那讓人恐怖、而又怨恨的腳步聲。
店門口又閃進來了那一臉邪惡淫笑的連長,身後還跟着傷兵。
“嘿嘿----大爺我剛纔沒盡興,小姑娘味道還真鮮嫩啊!”
“長官,您就饒了我女兒吧!她才17歲,再折磨就要死了啊!”
“嘭!嘭嘭!”連長用槍托兇狠地砸向父母,兩位老人承受不住,當即昏倒在地。
“小美人,我又來了。”禽獸連長不顧小女子痛苦的呻吟,又撲了上去。
獸慾高峰發作時,他忘乎所以地把臭舌頭伸進了小女子的嘴裡。沒成想小女子竟然還有一絲清醒,頓時牙關咬合,“噗呲--”禽獸連長的舌尖被生生咬了下來。
那禽獸劇痛鑽心,一陣哀嚎。拿起槍托就向小女子劈頭蓋臉砸去....
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小女子醒轉過來,直覺下體如撕裂般疼痛。父母看着女兒痛苦欲絕的樣子,不禁又是老淚縱橫。
傷痛過後,日子還要繼續,中原兒女有着堅韌、茁壯的生命力,不管經歷過多少無法忍受的苦難。企不料,更大的苦難還在後邊等着他們。
在父母悉心照料下,小女子的傷勢漸漸好轉。
不過細心地母親發現女兒手上、臉上長起了一塊塊的紅斑。小女子也覺得手上、臉上又癢又痛。
和父親商量後,母親請來了郎中。郎中仔細一看不打緊。嚇得身子連連後退。“麻風病、麻風病!啊------”郎中風一樣逃也是的跑了出去。
沒幾天,小女子患麻風病的消息傳遍了全鎮。
原來鎮上居民表現出的同情、憐憫被恐懼、排斥所代替,這是傳染病,比瘟疫還厲害啊!大家紛紛找郎中、找鎮長拿主意。
郎中沉吟許久,擠出了一句話:“要想大家平安,除非把這瘟神趕走,越遠越好!他父母也要趕走,說不定已被傳染了。否則只有......”惡毒的郎中做了個點火的手勢。
那鎮長本來就是個懦弱書生,傷兵在鎮上惹了那麼大的事,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又怎下得了這個決心,“唉----還是趕他們走吧!怎忍心......”鎮長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也許自私就是人的本性。在遇到關切到自身安危時,鎮上的人們只考慮到自己不要被傳染,卻不替點心店那一家三口想想。剛遭了這麼大的罪,又生了不治之症,出走,只怕走不了多遠就成了路倒。
那平時性格柔順、低眉順目的父親此時無比堅決:不走!閨女這樣子了,死也要死在這裡!
鎮上幾個賴皮想直接把他們轟走,但被麻風病嚇得不敢走近他們的院子,在周圍直打轉。
夜,月黑風高的夜,點心店突然失火,睡意朦朧的小女子被父親推醒:“閨女,快跑,能跑多遠就多遠,他們要下死手了。”小女子被父親一股大力推出了窗戶。滾到大街的小女子擡頭望去,發現點心店轟然坍塌,父母葬身火海,濃煙滾滾,直衝天際。
小女子對着家哭喊了整整一夜,沒有一個人來救火,沒有一個人來相勸,甚至來驅趕她的人都閃得遠遠的。鎮上詭異地安靜,只有小女子的哭喊和父母的哀號響徹全鎮。
天矇矇亮,小女子對着還冒着絲絲青煙的瓦礫堆磕了三個響頭,轉身,帶着滿臉的淚水、鼻涕,開始了不斷逃亡、遊蕩......
一路乞討,她到了山寨村小河邊。
疲憊、飢餓、傷心欲絕、免疫系統崩潰,加速了麻風病的發作。她躺在了垂柳樹下,這一躺下就再也沒有起來。
沒有支撐幾天,麻風女在小河南岸的柳樹下死去,臨死時,她連哀嚎也沒有了力氣,只留下那讓人壓抑、恐懼而又噁心的腥臭味。
數日後,一場罕見的大雨降落山寨村,那雨如同天庭的水庫決堤般傾瀉而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河水暴漲,淹沒了柳樹。麻風女的血肉被魚吃個精光,白森森的也骨架沉入河中。
此後好長一段時間,山寨村的村民們不敢吃河裡的魚,不敢在河裡洗澡。直到幾場秋雨落過,關於麻風女的恐怖記憶才沉入村民們心底深處。只是,平時沒什麼要緊事,大家寧願繞路也不敢再走河南邊的小路。
有一次傍晚,七十有三的朱二奶奶追趕逃出圈的山羊,直追到河南邊的柳樹下,說是看到了一個扎着紅頭巾的女人,坐在河邊哀嚎,那聲音說不出的瘮人。朱三奶奶一輩子不說假話,村裡人對女鬼的事深信不疑。
沒想到這麼不幸,老李家的傻小栓懵懵懂懂,傍晚誤入禁地,還敢拍鬼的肩膀。這下麻煩大了。村裡人聽說小栓撞鬼,一個個直搖頭:老李家真是禍不單行啊!小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