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手扣住樂煙兒的蠻腰,將她拉在了身後,眸色凜冽的看向諾曼:“我們的恩怨我們解決,你若再傷我的女人,我定讓你們卡佩家族付出血的代價!”
這話,一字一頓,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
死亡的硝煙,一時間在這諾大的客廳裡瀰漫。
他的威脅,從來不是說說空話,諾曼是知道的。
諾曼放下槍,他說過數三下就開槍,既然這一槍沒有結果她的性命,那麼便不會開第二槍。
“樂煙兒,你贏了,你可以不用死。但,夜廷琛,我還是不會放過你,你的舉措已經危及政府,就算和你兩敗俱傷,我也在所不惜。你一人之力,興許能治得了喬爾那個老傢伙,但是想要對付我訓練的部隊,我不信!最後,你還是會死。你死,她死,有什麼區別?”
“不要!他不能死,該死的應該是我!”樂煙兒焦急的說道。
夜廷琛聽到這話,沉聲怒喝:“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樂煙兒,我此生都不會原諒你!”
樂煙兒聞言,怔怔的看着他,臉頰上掛着兩行清淚。
諾曼聽到他們的話,嗤笑一聲:“你們夫妻二人倒是挺深情的!夜廷琛,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我給你另外一條路,你選不選?”
夜廷琛聞言,淡淡的揚起嘴角:“你似乎沒有什麼好主意。”
“你先別急着反駁,聽我說完再下定論。據我調查,你和她還沒有領結婚證是不是,所以你們在法律上根本不算夫妻。既然如此,那麼你便娶我家族的女人,兩家聯姻,也能讓政府放心。這只是有名無實的婚姻,你還是和樂煙兒在一起,你們是明面上的夫妻。背地裡,和卡佩家族是聯姻,如何?”
諾曼做出了最後的讓步。
他都願意犧牲自己家族的女人,讓她守活寡,成全他們。接下來,就要看夜廷琛的意思了。
樂煙兒聽到這番話,身子微微顫抖,擡起溼漉漉的雲眸看向夜廷琛。
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
但付出的代價就是,她永遠都不能成爲夜廷琛的妻子。
有名無實的婚姻。
可是,這是唯一能保全他的方法了,自己受點委屈,又有什麼關係呢?
“夜廷琛……”
她喃喃的唸叨着他的名字。
夜廷琛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更爲用力的握緊她的小手,眸色清冷,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今生今世,只娶一個妻子,那便是樂煙兒!”
諾曼聞言,緊鎖眉宇,低沉怒喝:“夜廷琛,你不要太過分!我已經做出這樣的讓步,你不要不識好歹!”
低氣壓瞬間在屋子裡滿眼,兩個男人之間硝煙瀰漫。
一觸即發。
樂煙兒對於他的這番回答一點都不意外。
要是夜廷琛能夠那樣輕易的放棄自己,也不會執着了這麼多年。
但……
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夜廷琛,你不要任性好不好,我不想看你出事,你也不想看我出事,我們就答應諾曼吧!”
“就算你受委屈也無所謂?你可知,沒有那張結婚證,你失去的是什麼?”夜廷琛冷冷喝道。
“意味着樂晚晚永遠不可能成爲夜家的孩子,永遠不被認可!既然是隱瞞,遲早會有被揭露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自處?我與別人結婚,那你呢?你是明目張膽的第三者嗎?”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不要鬥下去了好不好!”樂煙兒眼淚婆娑的說道,然後緊緊的抱住夜廷琛。
“夜廷琛,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我不想失去你!要是你不能好好活着,那我要求那些又有什麼意義!”她貼着他的胸口,裡面的心臟鏗鏘有力的跳動。
她真的害怕,哪一天這心臟再也不跳了。
夜廷琛看着她伏在懷中瑟瑟發抖,心驟然痛了起來。
他溫厚的大掌輕輕的揉着她的秀髮,然後咧嘴淺淺一笑。
“我絕不負你。”
只有這五個字,已經代表他做出了決定。
諾曼瞳孔狠狠一縮,怒喝:“所以,你還是選擇和我們家族作對是嗎?”
“諾曼,你維護政府的利益,我維護我妻兒的安全,各司其職。你讓我放棄,那我讓你放棄,你又會怎樣?廢話不多說,我要是能被你打動,那我豈不是讓你很失望?我的老朋友?”
這話一出,直接將諾曼噎的說不出話來。
誠然他所說,要是他真的一口答應,諾曼會很失望。
如果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也不配做他的敵人了。
“夜廷琛,聽說你的槍法向來很準,而我的槍也從未失手過,不如我們比賽一場,生死聽天由命。”
“我贏了如何?你贏了又如何?”
夜廷琛眸色一凝,字字沉聲的溢了出來。
“我贏了,你徹底收手,維持這個現狀。你要是贏了,我卡佩家族不再插手這件事情,但是你也不準擴大勢力,否則我不動你,自然會有人動你。”
“好!”夜廷琛背脊筆直,接下了這場賭約。
諾曼眸色洶涌,深深地看了夜廷琛一眼,便轉身出去,朝着後院射擊場走了過去。
“在這裡等我。”
“不……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樂煙兒拼命搖頭,眼淚瘋狂落下。她死死地咬住脣瓣,嗓子疼得厲害,每一個字吐露出來都那麼的艱難苦澀。
讓她一個人在這焦急的等待,他在射擊場上生死未卜,這種等待實在是太煎熬了。
“放心,我不會死的,我會回來的。”
溫熱的指腹將她臉頰上的淚水一一擦拭乾淨,然後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道:“你只需要在這安心的等我,等我帶你回家。”
說完,他鬆開了樂煙兒的手,轉身離去。
她想要追上去,但立刻站出來兩個傭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射擊場是私人場所,這位小姐請止步。”
“夜廷琛!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丟下我……”
但是,任憑她怎麼樣的哭喊,他彷彿聽不見一般,那沾了血的背影,走的是那麼決絕。
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跌坐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撐在地上。
地板很冰很冰……
那寒意行過四肢百骸,她彷彿掉入了冰窖。
夜廷琛……
你一定要活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