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憂將尚元魁壓在身下,低下頭吻了上來。
尚元魁伸手想要推拒,奈何雙手被對方牢牢攥住,根本使不上力,雙腿也被壓住,動彈不得。
林無憂就勢加深這個吻,與尚元魁口脣相就,說不盡的輾轉纏綿,道不完的癡纏愛戀。
這一吻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二人實在撐不住了,林無憂才戀戀不捨分開。
“呼!呼!呼!”尚元魁大口喘着氣,雙眼泛着水光,使勁抽回了手,照着林無憂當胸就是一拳,力氣使了個十成十,一點兒都沒留情。
林無憂是勾欄瓦舍裡混慣了的,生受了尚元魁這一拳,立刻大叫一聲,全身撲在尚元魁身上唉唉呼痛:“沒心肝兒的小東西,打死了我,你上哪裡去找這樣要人才有人才,要家財有家財的如意郎君,嗯?”
“你你你!”尚元魁何曾見過這種無賴手段,臉氣得鐵青,“你這不要臉的破皮無賴,明明是你無禮在先,竟然倒打一耙!我今日便打死你,就是給你償命我也認了!”說着,揮拳要打。
林無憂見尚元魁還要打,這真打個幾拳,自己怕是要完,忙討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娘子饒了我這一遭吧!”
尚元魁眼睛一立:“你叫我什麼?!”
林無憂耷拉着腦袋,往尚元魁肩上一靠:“官人,奴家錯了~”
尚元魁見他這假作小鳥依人的架勢,還衝自己飛了個眼風,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尚元魁笑了,林無憂才放下心來,又動手動腳的不老實。
尚元魁使勁拍開鹹豬手:“起來好好說話,成什麼樣子!”
“好好,官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林無憂起身,把尚元魁拉起來。
尚元魁坐起身,整整凌亂的衣衫,扶正歪掉的頭冠,都收拾利索這才擡頭。
一擡頭,正看到林無憂含笑望着自己。
尚元魁尷尬的偏過頭去:“你看什麼?”
林無憂笑道:“你好看。”
尚元魁臉頰飛紅,他是實在拿這人沒有辦法,打他罵他都無用,就跟一塊兒狗皮膏藥一樣黏着你就不鬆開。
嘆了口氣,尚元魁無奈道:“我也算救過你的性命,你爲何要、要如此待我……”
林無憂聞言一愣,他以爲尚元魁會一直逃避這件事,沒想到今日竟會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
握住尚元魁的手,林無憂輕聲問道:“首之覺得是爲何?”
尚元魁想了想,不確定道:“欺負我?”
林無憂真想鑿開尚元魁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見林無憂不語,尚元魁試探道:“我說錯了嗎?”
林無憂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才耐心問道:“你就沒覺得是因爲我心悅於你嗎?”
“心心心心心心悅?!!!!”尚元魁驚得舌頭直打結,他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無憂,“你不是喜歡女的嗎?!”
“我!”林無憂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頭啪嘰一聲靠在尚元魁肩上,無力道,“這還真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古人誠不我欺也。”
尚元魁低頭看着某人的發頂,連頭髮都散發出一種無奈的氣息。尚元魁突然覺得這樣的林無憂沒了平時的自信、無賴樣子,如今這副模樣竟然分外惹人憐愛(?)。
忍不住伸手撫上了林無憂的頭髮,竟然是出人意料的柔軟,尚元魁一下一下順着頭髮,嘴角微微翹起。
林無憂本是對尚元魁的遲鈍很無奈,沒想到會被摸頭,他把臉轉過來,仰起頭去看尚元魁,正看到那翹起的嘴角。沒有了平日裡的針鋒相對,也沒有了憤怒嫌棄,只餘下那一抹溫柔笑意,林無憂不禁看得癡了。
尚元魁看着林無憂那副委屈的樣子,明知他是裝的,可不知怎的心裡酸酸的,好似很久很久以前這人也是這般模樣看着自己。
閉了閉眼,暗暗嘆了口氣:罷了罷了。
“首之?”林無憂見尚元魁臉上變顏變色,最後好像很不甘心似的,不知這人在想什麼,忍不住開口喚道。
伸出一根手指,在林無憂額角上使勁一戳,尚元魁啐道:“呸,不要臉。”
這幾個字不同往日的咬牙切齒,倒是有一股說不出的銷魂蝕骨纏綿之意。
林無憂只覺得骨頭都酥了半邊,雙手撐在兩邊,將人圈在懷中,湊到尚元魁面前,問道:“首之,你、你這是,同意了?”聲音都有一絲顫抖,生怕自己想岔了。
尚元魁瞪他:“你不是最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了?陳小姐被你拿捏的服服帖帖,還來問我作甚!”
林無憂眨眨眼:“首之,你這是吃醋麼?”
尚元魁本來就很不好意思,這被林無憂直截了當一問,當時就炸了:“我吃醋?!我有什麼可吃醋的!”想想不解恨,在林無憂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哈,哎喲,哈哈!哈哈哈哈!”林無憂被掐得十分歡喜,他把尚元魁死死摟在懷裡,前前後後的晃着,“首之,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尚元魁又羞又急,被這人簡直要勒得斷了氣,擡掌在背後輕輕拍着:“鬆手鬆手!想勒死我啊!”
林無憂略鬆了鬆手,略低頭在尚元魁脣上細細密密的吻着:“首之,等煞我也。”
“傻子……”尚元魁雙手繞在林無憂背上,將人摟定。
二人雙雙倒在牀上。
“哎喲~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可喜可賀~”
“林家要絕後了!老爺!夫人!順子對不起您二老的囑託!”
尚、林二人正在親熱之際,冷不防聽到耳邊有人說話,扭頭一看:只見一個一身紅衣、身材妖嬈的美貌女子和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小廝,蹲在二人牀邊看戲。紅衣女子雙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青衣小廝跪在地上梆梆磕頭,如喪考妣。
“紅霞?!”
“順子……”
眼看時至戌時,衆人都沒吃晚飯,林無憂叫了一桌子菜。
夥計擺好了菜,又給每人杯裡都滿上了酒,才關門退下。
紅霞端起酒杯,笑意盈盈:“恭喜林公子心想事成,今後二位琴瑟和諧,可不要忘了我這大媒。”
“誰、誰跟他琴瑟和諧,紅霞你不要——”尚元魁臉漲得通紅,這死蛇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
林無憂笑眯眯端起酒杯和紅霞碰了碰:“自是不敢忘記,今後便是一家人了。”
“什、什麼一家人!林無憂,你別——”尚元魁臉上紅得都冒氣了,這倆人還能更不要臉點兒嗎!
順子綠着臉過來給尚元魁添酒,低聲告誡道:“請您今後謹言慎行,一切以公子之意爲準,大奶奶。”
“大、大奶奶?!”尚元魁拔高聲音,如同看着怪物一般瞧着順子,“你給我看清楚!我是男人!男人!”
順子痛心疾首:“公子既然認了您,不管您是男是女,都是大奶奶,都是奴才的主子。禮,不可廢!”
“你!”尚元魁身體晃了兩晃,終於受不住,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首之!”
“大奶奶!”
昏睡了一夜,尚元魁才醒來。可是,他恨不得自己一直昏着。因爲,自從這日起,順子便寸步不離地跟着他,硬是要教他規矩,要他學習三從四德,就差繡花煮飯了。
最後還是紅霞受不了順子的聒噪,變出蛇頭,在順子臉上舔了一口,把人生生嚇暈過去纔算解決。
解決了順子,尚元魁這纔想起正事來:“曇花仙子入陳府也有三四日了,不知可有找到韋陀尊者。”
林無憂最近只守在尚元魁身邊,也沒注意打聽過此事:“這卻不知,不如出去打聽打聽。”
“也好。”
留下順子在客棧裡看着包袱,尚、林二人上街去打探消息,紅霞仍變作紅繩纏在尚元魁腕上。
找了一間茶樓,林無憂選了最好的位置,叫了一桌的點心和上好的茶水,二人邊吃茶,邊注意聽着周圍人的談話。
茶樓酒肆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尤其是像陳良這種當地有名的大商人,家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傳得人盡皆知。果然,不出半日就有人說起了陳家的事。
就在跟尚元魁他們隔了一個桌的位置,有兩個男人坐在一起喝茶,看年紀有四、五十歲,穿着打扮看着像是大戶人家裡的管家或是賬房先生,二人聲音不大,低聲交談着。只能隱約聽見“陳府”、“夜半”、“白衣女子”等詞,其他便聽不真切。
林無憂湊到尚元魁耳邊低聲道:“好像說的是陳良家的事,只是聽不清楚。”
林無憂說話時靠得極近,氣息吹到耳邊癢癢的,尚元魁紅着臉往旁邊躲了躲,才說道:“我有辦法,你離我遠點兒。”
林無憂見尚元魁滿面通紅,自己就有些心猿意馬,於是更湊近了些,低聲調笑道:“我偏不。”
尚元魁臉更紅了,擡手去推林無憂,二人拉拉扯扯,膩膩歪歪。
正廝鬧着,紅霞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你們要做這事回去關起門來有多少做不得?偏這個時候點眼,一會兒那二人走了,看你們去哪裡打聽消息?”
被紅霞這一說,尚元魁才緩過神來,使勁掙開林無憂的手,正襟危坐。
林無憂摸摸鼻子,端起茶杯低頭吃茶。
見林無憂不再胡鬧,尚元魁這才擡手在他耳後一捋,林無憂詫異尚元魁竟來撩撥自己,擡眼去看,尚元魁比了個手勢讓他仔細去聽。
林無憂放下茶杯,仔細聽着,這次那二人說話聲清晰可辨。
只聽其中一個聲音略沙啞的說道:“聽說,陳府最近鬧鬼。”
作者有話要說:寫感情戲簡直要寫死我,親一下刪了寫寫了刪QAQ,一邊寫一邊糾結,尚小魁就這麼被親了,被壓了,好不甘心呀!不過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彆扭下,先甜下。以後,emmmm,看我心情哎嘿嘿。
謝謝嘟嘟怪小天使的地雷,愛你(づ ̄ 3 ̄)づ
龍傲天小天使你猜對了,紅霞就是女裝大佬,他有自己的CP,不過還要等一等等一等,不是順子,絕對不是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