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回家的路

當年漢中張修的震撼再一次出現在段煨身上,巨大的攻城塔徹底讓段煨沒轍,加上函谷關守軍心中懼意,段煨選擇了放棄函谷關。函谷關高大的牆頭上,陳林與賈詡站在一起,望着西面沖沖而逃的段煨以及他的四千兵馬。陳林回頭望望關內逐漸消失的喊殺聲,陳林笑了笑,衝賈詡說:“文和,汝說若是當時有此物,汜水關能不能被盟軍攻下?”賈詡沒有回答,反而說了其他的:“主公,函谷關沒有護城河。”

陳林低頭想了想,說:“無影回來說,文臺也走了,文和,我等也回漢中吧,離家太久了。”陳林突然的話讓賈詡一時沒辦法適應,陳林也放棄了?但是確實這是陳林說出來的話,函谷關之戰,雖然嚇跑了段煨,但是六千新兵至少死了不下四千。陳林突然好想帶着餘下的三千舊部回到漢中,是時候結束了,一個陳林,絕對打不到長安的,孫堅在大敗之後,都被婁圭勸走了,陳林想怎麼樣。

賈詡低頭想了想:“主公,接着打,我們從武關回漢中。”陳林猛一擡頭,武關?那裡還有張濟近萬大軍呢。陳林驚呆的望着賈詡,希望賈詡能說得詳細點。賈詡攤開地圖,指指點點對陳林說道:“主公且看,這裡是武關,這裡是函谷關,這裡是盧氏,我軍立即發兵盧氏,想必盧氏現在還不知道我軍已經攻下函谷關。我軍將函谷關留給劉玄德,劉玄德要想在弘農河南站住腳,函谷關是劉玄德西邊絕佳的天險,想必劉玄德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函谷關的。我軍全軍往南走,出其不意拿下盧氏,盧氏在我軍手中,武關的張士度就成了孤軍,除非他敢穿越大山從青泥隘口回藍田繼而回長安。若是他敢,一萬大軍穿過去,能回到長安的還剩一半就不錯了。”

陳林認真的看着地圖,盧氏這個弘農的縣城,就坐落在函谷關到武關之間的這條峽道中,只要打下盧氏,就相當於截斷了張濟迴轉潼關的路線,武關的張濟就成了孤軍了。武關西面就是延綿不絕的大山,有一處叫青泥隘口的地方也可以穿過去,進過藍田,回到漢中,但是大軍進山,危險重重,不得已,每人會冒這樣的風險。陳林說道:“文和,若是我軍打下盧氏,武關張士度又率兵強攻盧氏呢,我軍可能抵擋得住?”

賈詡:“主公,武關張士度一萬大軍有四千騎兵,這就說明了張士度不能走青泥隘口,而騎兵不善攻城,我軍去到盧氏至少還有四五千兵馬,潼關之內因爲函谷關在東面,不可能出兵往南去攻我盧氏,所以憑藉張士度武關人馬段不可能攻下我軍死守的盧氏。”

陳林:“如此一來,豈不是將張士度*入絕地,到時也沒有我軍好處,困獸猶鬥啊文和。”

賈詡:“主公,待攻下盧氏,詡願走一趟武關,說降張士度。”賈詡語不驚人死不休,陳林也嚇了一跳,急忙說道:“胡說文和,某豈能讓文和去那兇險之地,不可不可。”去武關說服張濟,這風險說算得出來啊,賈詡的提議將陳林嚇得夠嗆。

賈詡回頭看看關內忙碌的漢中兵馬,以及劉備軍,笑了笑,擡頭對陳林說:“主公,詡不過是西涼一位不如意的書生,若不是得遇主公,何有詡今日風采,此時正是爲主公效力之時,詡豈能不盡力。況且詡乃是膽小之人,若無把握,斷不會冒險,我軍打下盧氏,張濟難有出路,詡前去不過是給其一跳明路罷了。”

陳林看着賈詡嚴肅的神色,心中感動,同時陳林也是十分希望賈詡能成功的,於是說:“好,某要周倉黃燕一併隨文和同去,文和不可拒絕。”兩人說完,陳林恰好看見劉備走過來,低聲對賈詡說:“不能白便宜了玄德,須要其付出才行。”賈詡低頭一笑:“主公,聽聞劉玄德前日得百匹好馬,不若就要這個吧,主公不可讓劉玄德知曉我軍意圖,否則其必不願我軍離去。”

陳林哈哈大笑迎上劉備:“玄德,此戰玄德可是助了某一把啊。”劉備急忙不敢,現在的劉備得到了河南與函谷關東面數縣,隱隱自有威嚴在,不過對於陳林,劉備不敢託大。雖然現在陳林兵馬不過四千餘,但是真的與劉備翻臉的話,沒有劉備好果子吃。兩人說了一些攻關的事情,時而哈哈大笑,陳林:“玄德,某欲讓玄德駐兵函谷關,不知玄德可願?”劉備真是喜出望外,函谷關可是劉備的心病,見劉備這個極少露出心情的人都忍不住高興,陳林又說道:“玄德,某不會在函谷關多留,現下就走,與董賊交戰,董軍多騎兵,某聽說玄德有近百好馬,不知道玄德可願借與某,用以對抗董軍。”

劉備一愣,心中極爲不捨得,這一百好馬乃是涿郡富商送來支援劉備的,這,劉備心中一咬牙,陳林不是別人,整個弘農都是陳林送給劉備的,幾乎可以這麼說,所以劉備不能拒絕。陳林算定了劉備不會說不行,同時漢中兵馬全部西出函谷關,那麼劉備爲了駐守函谷關這麼一個要地,絕對不可能再派兵跟隨陳林的。這樣日後陳林從武關回漢中,就不用面對劉備的哀求,劉備能不能守住弘農跟洛陽就看他的能耐了。

漢中大軍人人驚愕,剛攻下函谷關,又要進兵,但是現在四千大軍中有三千是漢中舊部,對於陳林的命令向來不猶豫,簡單在函谷關收刮一下之後,四千漢中大軍就轟隆隆的出關。劉備在函谷關牆上,望着陳林大軍慢慢開出去,簡雍說:“主公,陳太守這是要做什麼,四千兵馬就敢去潼關,攻城塔可不能再打下潼關了,敵軍必有防備。”

劉備回頭望了一眼,說:“伯至這是要回漢中了。”說完不顧簡雍等人的驚駭與不解,徑自走下城牆,日後這裡就是他劉玄德一個人的啦,一百匹馬,就算是劉玄德對陳伯至的謝意吧,劉備如是想。

當天是不可能趕到盧氏的,但是陳林並不讓大軍休息,反而下令全軍快速進軍,現在陳林趕的就是速度,一定要在盧氏得到消息前趕到城下。結果半夜之時,漢中大軍就到了盧氏城外三裡的地方,陳林一看,下令全軍原地休息,馬不離鞍,人不脫甲,一個時辰之後黑夜攻城。

正如賈詡所說的那樣,盧氏守軍毫無防備,即便是逃出函谷關的段煨也想不到陳林會這麼快的就進攻,方向竟然是盧氏。四千漢中大軍瞬間攻進盧氏城,除了一千餘縣兵,城中只有數百軍士,陳林毫無懸念的攻下盧氏。天亮之時,陳林的動作,驚呆了潼關的段煨,更加嚇壞了武關的張濟。張濟侄子爲證流言,親提兩千騎兵趕來,於響午時分來到盧氏,陳林漢中軍此時已經完全掌握盧氏縣城。張繡表字武文,槍法了得,多年前在北地時就有了一個北地槍王的稱號,現年三十二歲。

張繡見盧氏改成漢中大旗,知道盧氏真的被陳林攻取了,但是張繡自負勇武,又有兩千騎兵在側,於是跑到城下喊話邀戰:“張繡張文武在此,誰來送死?”氣得城上的張霸等人呱呱叫,陳林急忙喝住。回頭對賈詡說:“文和,此人乃是張士度侄子,其父早逝,一直隨張士度,親如父子。”賈詡:“是啊,據說此人乃是北地槍王,師從童淵大師,槍法出衆,不可小窺,只怕我軍中無人是其對手啊。”

陳林與賈詡一直在說張繡如何如何了得,把一干漢中大將說得臉紅耳赤,只見二人只顧着誇讚張繡,黃忠大叫:“主公,軍師,何故小看我等,看忠將那小兒擒來。”說完不顧陳林反對與否,咚咚跑下城去,領着數百本部人馬就出城去。陳林與賈詡相視大笑,請將不如激將啊。城上一干將領此時恨不得黃忠一回合就能拿下那人,忒的可惡了。

黃忠乃是白鬚飄飄,張繡一見黃忠,還道黃忠是老人,哈哈大笑,心中輕視,黃忠正直壯年光景,哪裡受得了這般對待,陳林賈詡言語已經讓黃忠憋了一肚子火了,現在張繡的眼神讓黃忠有一種暴走的衝動。大叫一聲打馬就衝過去,張繡渾然不在意,漫不經心的提槍來擋,不料黃忠金背刀剛毅有力,將張繡重重砸了一下,若不是張繡騎術了得,早已摔下馬去。此時張繡心中大駭,頓時凝神起來,回頭與黃忠戰到一塊,張繡越戰越心驚,暗道此人怎的如此神勇。頓時想起之前流傳的三英大戰二雄的事情,此人不正是那南陽黃漢升嗎。張繡心慌膽就怯,槍法不禁凌亂起來,眼見就要被黃忠砍倒。頓時張繡一個錯馬,直奔回騎兵陣中,再也不敢回頭。

黃忠回頭瞧見轟隆隆奔走的兩千騎兵,揚眉吐氣的大喊三聲,恰恰收刀回城。

不知張濟孤軍困武關,又將如何,賈詡真能說降張濟,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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