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愛上一場煙花的表演
9.1 陳年韻事一團麻(上)
汪清咬了半晌杯子, 扭捏着說:“喂,BiuBiuQ,我老實坦白吧, 我曾經, 喜歡過俞可新……”
“噗——”
一口可樂噴了個鋪天蓋地。
這消息未免太勁爆了!!
“但已經是過去時了, 我保證!你不要去洛可那裡告密啊!”汪清擦着臉上的水漬, 一邊急吼吼地吩咐。
看他那緊張的小樣兒, 我更是鬱悶。
怎麼我認識的男生一個兩個都拜倒在俞可新這種女生裙下?她裙底的風光很好嗎?難道是穿了“維多利亞的秘密”?
“哼!”我滿腹怨念,“這種人你怎麼會看上的?!”
意義再明確不過的反問句被汪清這個豬頭理解爲疑問句。他張口就是一大篇的讚美辭:
“她確實不是很漂亮,乍看可能不怎麼吸引人的眼光。但要怎麼說呢, 她這種像照到鼓樓牆角的陽光一樣安安靜靜又帶着點嬌柔的外表,很能引發男生的保護欲……這種長相應該叫“少女型”吧。無論時光怎麼飛逝, 這種類型的女子總是那樣人見人憐青澀楚楚的模樣——同班男生與她日日相對, 容易日久生情;年長的男子無意中見到她, 就會被勾起對自己中學時代的初戀的回憶……
“你瓊瑤上身了?”我臉臭得快引來綠頭蒼蠅嗡嗡了。
“嘿嘿,”汪清諂媚地笑, “當然更多的人喜歡你這種類型的。BiuBiuQ你就像白雪公主……”
我拎他的領子,剪刀手再度出手:“你別以爲我沒聽見最後‘的後媽’三個字!我挖你眼睛下酒!”
“好漢饒命!”汪清磕頭求饒。
我們嘻嘻哈哈了一陣,汪清忽然又鬱悶起來,把自己的頭撓的像個雞窩:
“最初,只是覺得和俞可新挺談得來。後來慢慢發現她外表很弱, 骨子裡卻是不一般的強, 雖然家境不好, 但她拼命地爭取拼命地活, 有着哪怕扔進沙漠都能開出猩紅花朵的生命力。
“即使是現在, 當她在我面前垂下眼瞼示弱,我就會忘記了本該討厭她的。她這個人, 崇尚個人奮鬥,有野心有手段,熱烈的、貪婪的、蓬勃的,陰暗的,特質複雜又充滿個人魅力,簡直就是女版‘於連’。”
酒精作用奇妙無窮,汪清有傾訴欲也便不打斷了,但怎麼抒情個沒完呢?還把對方說得好似花見花開魅力無邊的人物。
我舉手:“我有疑問,你跟我認得俞可新的是同一個人嗎?”
“看一個人誰能看得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觀感,平板地一眼看透也忒無趣了嘛。”
“那,李軒然說她曾經對不起你,她做了什麼好事?你不是說該討厭她的嗎?”
“其實……錯也不算是她的……”
汪清的聲音是拖泥帶水的沉重,絮絮叨叨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使我弄明白了當初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人爲財死,情因此夭。
話說去年某個集團在他們新聞專業設立了一個獎學金,特等獎獎金特別驚人,用來支付大學四年的學費都有餘。這個獎學金的計算方式比一般獎學金也複雜的多。除了平日成績部分,還包括社會實踐、學術成就、組織活躍等等評分。
汪清雖然成績勉強算前茅,但是社會活動參加的多,很早就在各個報社混通訊員了,一番換算,總分排到了第一。但是汪清的學術分有點小問題,其中一個項目爲“參加校論文報告會”,事實上,本科生能做出什麼了不得的學術來,汪清報名參加了可最終並沒有交作品,嚴格來說學術分並不夠。
於是,一封匿名信寄到了學校獎學金辦工作室,狀告汪清弄虛作假。
很快的,有關老師來系裡調查取證。好巧不巧,他們班級那次負責組織同學參加論文會的正是俞可新。那個四十多歲的胖大媽和俞可新說了些什麼已經不可考了,總之一番長談後,汪清的名字被刷了。
那時汪清他們只覺得有些可惜加窩火,對由匿名信開始的曲折並不知情。
不過更年期的大媽說的話哪裡值得相信,那萬千保證俞可新無論說了什麼都是絕對保密的老師,當看到新報送上的排名——順位頂上的新頭名就是俞可新,立馬回頭就跟自己的學生助理哎呀呀了一場,說現在的學生爲了爭名奪利是如何如何的狠。
更巧了,那個mm又是個知曉汪清跟李軒然關係的人,立馬屁顛顛跑來告訴李軒然。
俞可新那時候和汪清什麼關係?汪清自認的摯友、解語花、紅顏知己,外加暗戀對象!她這一刀捅下來,那段時間汪清神經質得頭髮長腦袋上都嫌重,成天跟個怨靈似的飄來飄去。
李軒然的怒氣似乎比汪清更甚。汪清更多的是哀,爲他的財色兼失。匿名信誰寫的無法考證,那麼誰是最後時刻傷了汪清的人,李軒然的怒氣就鋪天蓋地往她身上倒了——李軒然對俞可新的冷漠我在俞可新摔傷腿的時候是見識過的,但掰指算一算,那時距離獎學金風波也已過去滿久了,可見事情剛揭破的時候他有多橫眉怒對這個女生。
然而俞可新也鬼迷心竅了,居然就挑那非常時期,在那亂成一團麻的糾纏中,跟李軒然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