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江黎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她被抓的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凜川人在S市,怎麼可能對白老爺子動手,何況他媽和陳陽當時都被白致遠他們私自扣押了。
更讓江黎詫異的是,從路人口中得知,她竟然不在濱陽,而是在另一個城市。這些認知讓江黎好半天才消化過來,不管白凜川的事情究竟如何,首先她找到了警局說明情況,立即給濱陽的陳陽打了電話,要求他過來接自己。
除了警局,她實在找不到安全的同時,還能管飯的地方了。
來接她回去的是另一個保鏢,坐飛機飛到濱陽時,江黎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別墅,甚至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等車到了別墅門口時。卻看到家裡大鐵門外已經被記者圍的水泄不通,眼前的情形讓江黎決定暫時離開,可記者羣中卻有人眼尖的將她認了出來。
“是江黎,白凜川的老婆!”
其中一個記者的話音剛落,周邊的記者就像蜂擁一般衝向江黎。沒等江黎跑幾步,那些記者就圍了上來。
“江小姐,你是不是一直跟白凜川先生在一起?那白老爺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是不是真的像外界傳言那樣?”
“江小姐,你知不知道白凜川是這種男人?傳聞之前你跟白凜川先生鬧過離婚,也是因爲豪門生活的黑暗嗎?”
“……”
一個個記者恨不得都貼在江黎身上,掰開江黎的嘴問個明白。
江黎想要逃離現場,卻被記者擠來擠去,甚至連站都要站不穩,更何況這時候跑路。但白凜川的事情無論如何她都絕口不提,眼下這種情況根本不容許她多說一句,錯一個字就全錯了。
“江黎!”熟悉的聲音從大門那邊傳來。
白凜川的出現讓所有記者都見到了曙光,可白凜川顯然不如江黎那樣好欺負,身後跟着的保鏢還沒等記者撲上來,就將那些涌上來的記者推開。
“白凜川。”看着白凜川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江黎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都放了下來。原先她對那晚在醫院看到的事情很生氣,直到從大屏幕上看到白凜川的消息時,才知道自己一直放心不下。你可以說她賤,但她無法乾脆的真就不理白凜川。
短暫的分明,讓白凜川不顧一切的撲向江離,激動的擁着她強吻了下去,就像久違的戀人初次見面。就連江黎也能感覺到自己內心那種澎湃,一向不敢羞於在外面接吻的她,第一次覺得在鏡頭下擁吻也沒什麼大不了。
白凜川緊扣住蘇曼的腦袋,像是怎麼都吻不夠一樣,拼命的想要索要更多。周圍的人在這一刻也被他徹底忽略,倆個人眼中只剩下彼此。
江黎覺得自己整個人忽然騰空而起,從熱吻中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白凜川抱在了懷裡,她擡頭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這是怎麼回事?”
“乖,現在別問了。”白凜川在她脣上吻了一下。
而後面那些記者卻不死心的往前涌,就算此時是在白凜川懷裡,江黎也覺得有點發杵,這些記者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爲了博眼球,什麼都敢寫。
正因爲如此,江黎也很疑惑白凜川究竟在這幾天做了什麼,纔會把事情鬧這麼大。
白凜川一路把江黎抱回到牀上,才眷戀的把她摟緊在懷裡,“這幾天一直聯繫不上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被問到這裡,江黎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她沉默着不說話。
白凜川卻瞭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是因爲那晚的事情嗎?我跟林沛嵐什麼都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是沛嵐——”
“算了,那件事情不是最重要的,眼下需要立即處理的是你爺爺的事情。現在整個濱陽,估計都知道你不是個好孫子了。一旦你名譽受損,那你在公司的身份就會降低。”
白凜川輕嘆一口氣,輕撫着江黎柔順的頭髮,寵溺一笑,“快去洗個澡,看你現在一臉的風塵僕僕。”
被白凜川這麼一說,江黎才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確實有點味道。她被綁架了這麼多天,又在危險中逃命,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當時怎麼還可能照顧自己。如今被白凜川說出來,她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去幫你放水,洗完澡會好一點。”白凜川走進浴室放水之後,又給江黎去收拾衣服,從頭到尾比管家還要貼心。
等江黎洗完澡從樓上下來時,就見白凜川已經坐在了餐桌前,餐桌上全擺着她喜歡吃的菜。一直沒有好好吃飯的她,再次看到這些飯菜,只覺得十分餓。
坐上餐桌,江黎急切的給自己夾菜吃飯。旁邊的白凜川也時不時給她夾菜,還笑着叮囑:“吃慢點,我不跟你搶。”
“少奶奶這是去哪了?少爺打你電話一直聯繫不上,要不然那些人也未必能鑽空子。”
江黎放下筷子看陳陽,秀眉微微蹙起。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被綁架還是故意的不成。沒等江黎開口,顧北琛就先一步說話:“陳陽,別多嘴。”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在家被人綁架了。難不成你們還以爲,我是故意被人抓走的嗎?”江黎不是傻子,陳陽那語氣中的責怪,分明是針對她,辛苦她九死一生逃出來,回到家卻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讓她一顆火熱的心再度逐漸冰涼。
“你是在家被綁架的?”就連白凜川也非常詫異。
江黎心中輕嘆了一口氣,果然白凜川也是這麼想的,難道她就這麼吃飽了撐的,讓人去綁自己?
“應該是,我當時昏睡不醒。”說到昏睡不醒,江黎像是想到了什麼。雖然她那晚很累,但也不至於睡得那麼死,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爲什麼會昏睡不醒?”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吃過麪之後覺得特別困。”當時連澡都懶得洗,想着睡一覺之後再洗,卻沒想到一睡不醒。
說到面,江黎喊出了小蘭的名字,可白凜川卻說,小蘭昨天領了薪水就走了,說是回老家嫁人。這個說法讓江黎心裡有了一面鏡子,小蘭這件事情一聽就知道有蹊蹺。
“對了,那些圍在外面的記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會跟你爺爺扯上關係?”江黎在一瞬間的冥想之後,再次將話題引導爺爺身上。
“有人給我一封信,說你被他們綁架,讓我將爺爺的事情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只有這樣他們才肯放了你。我私底下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你才着急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白凜川簡短的幾句話,就將那些事情輕描淡寫,但只有江黎不知道,這件事情當時處理起來有多麼複雜。
“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你打算怎麼樣?”江黎說到這時,心再次被提起來。白凜川的那些話讓她深深自責,卻又覺得無能爲力。
“話已經說出去了,很快他們就要來了。”白凜川語重心長的看着落地窗外,深邃的眸子卻平靜如湖水。即使面對這麼嚴重的情況,他仍然做到了坐懷不亂。
這件事情白凜川確實是爲了自己,這點讓江黎心情複雜。一直沒有再開口說話,直到外面有保鏢進來說:“少爺,他們來了。”
江黎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明白保鏢口中的他們是指誰。直到看見警察走進來的時候,才徹底明白。她下意識的靠近白凜川,鼻尖不由得發酸起來。
白凜川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沒事,很快就回來了。”
“傳言你在記者面前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會被追究刑事責任。憑着白致遠跟你姑姑嬸嬸那些人的本事,一定會死命的將你扣住,你真要去警局嗎?”
“去比不去更合適,你在家等着就好,不用擔心了。”白凜川握緊江黎的手,放在手心眷戀的不斷摩擦。有太多的話沒有說出口,一切都在不言中。
“對不起。”江黎聲音有些哽咽,她擔心白凜川這一次進去就出不來了。
“如果是爲了我那晚跟沛嵐在一起的事情道歉,那最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一直對她心存愧疚,所以無法果斷的拒絕她,傷害她的同時也傷害了你。答應你,不會再有下次了。”白凜川低沉着嗓音,俯身在江黎額上輕輕印下一吻,纔跟着警察離開。
目視着白凜川逐漸遠走的背影,江黎無力的順着門坐在地上。別墅似乎傳來兩聲咳嗽,她擡頭看去,才注意到站在走廊的張欣容。只是現在的她看起來十分憔悴,想來身體也不大好。
“媽,凜川不會有什麼事的,你不要擔心了。”江黎細聲安慰着張欣容,心中卻不禁感嘆人老的快,就這麼幾天張欣容看起來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我只是希望你別給他添麻煩了。”張欣容無奈的長嘆一口氣,沒有了從前的囂張跋扈,看起來更像是對命運的妥協。
“知道了。”江黎恭敬的應下,目送張欣容進房之後,她吩咐陳陽讓人去找一下小蘭,又去了醫院看江媽一趟,這麼久了,就跟剛進醫院時一樣沒有半點改變。
不知道她還要沉睡多久,長時間下去覺得自己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