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天真了,你也不天真,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可能不懂呢?”
“行了,我的事用不着你再操心。”江黎冷冷打斷白致遠的話,再也沒有給白致遠說話的機會,便徑自離開花園。
江黎並非真的沒有聽進去,只是不想讓白致遠看透自己內心所想。回到別墅後,陳陽很快便帶着張欣容過來了。半個多月沒見,眼前的張欣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媽,你就在這先住着吧,凜川的事情現在有點麻煩,你住在這裡安全一點。”江黎說話的同時,也讓徐媽去給張欣容收拾房間。
張欣容破天荒的什麼都沒說,想必最近發生的事情給她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這樣一來江黎反倒更好處理,便安排徐媽從此以後好好照顧張欣容就行,小蘭就負責平日的衣食起居。
因爲這兩天被折騰的十分疲倦,江黎倒在牀上就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落地窗外已經漆黑不見五指。她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睡過頭了,現在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
想着醫院的白凜川也是受着傷的,便立刻把小蘭喊過來,“怎麼不把我叫醒,現在都已經這個點了。”
江黎一邊說,一邊讓小蘭準備食物,雖然有點晚了,也不知道白凜川吃飯沒有,不管怎麼說帶點東西過去吃保險一點。
“好的,少奶奶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少爺一聲?”
“不用了,我現在就過去。”江黎坐在沙發上開始等待,隨手拿起一本雜誌打發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小蘭提着保溫瓶遞到江黎手中。江黎交代了小蘭幾句,便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去她去醫院。
一路上江黎都擔心白凜川會不會餓着,不停的催促着司機快點開車。當她心急如焚趕到醫院時,已經差不多快到凌晨一點。正因爲如此,她很快就走到了老爺子所在的病房門口。看到裡面還亮着燈,她就猜白凜川還沒睡,就沒有一開始在走廊走時的那般小心。
江黎正要推開門,守在門口的保鏢提醒江黎進去時小點聲。江黎點頭應下,在推開病房門的一剎那,刻意壓低了聲音,“白凜川。”
當她推開門的一剎,眼前的一幕讓她大腦瞬間空白,手中提着的保溫瓶掉在了地上。兩個抱在一起接吻的男女在看到江黎時猛然散開,白凜川眼中帶着驚訝和不安。
不安?
江黎看着眼裡,心中卻覺得好笑。她很想安慰自己沒有看到什麼,可這世上唯一不會騙人的就是眼睛。自己在家擔心他餓着,凌晨趕過來給他送飯,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此刻江黎覺得自己是一個小丑,扮演的角色讓人笑話,說不定每次林沛嵐看見她時,心裡都在笑她傻。
腦中不知不覺想起了白致遠說過的話,江黎強忍着眼中的酸澀,笑看着那對震驚不已的男女,“看來我來的不是時間。”
“江黎,你聽我說!”白凜川激動的站起來想要解釋,只是腿剛受過重傷的他剛站起來就疼得又坐了回去。旁邊站着的林沛嵐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這一幕看得江黎分外刺眼。
江黎冷笑着,頭也不回的走回了病房,闖進了漆黑的月色當中。她生氣歸生氣,但還不會失去理智。這麼晚她只能回別墅,小蘭看到她這麼快就回來立即迎上去,“少奶奶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好像都沒吃飯,你重新給我做一份吧。”江黎捂着額頭,拿起已經響了十幾遍的手機,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字她決然的拉入了黑名單,然後又關掉了手機。
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好好待一會兒。
“少奶奶,給。”小蘭只做了簡單的煮麪給江黎,現在這個時間吵吵囔囔也不合適。加上江黎也不挑食,所以就這麼簡單的煮碗麪。
或許是心中有怨,江黎夾起麪條就要放入嘴裡,小蘭卻在這時把她喊住。江黎這才停下筷子問:“怎麼了?”
“沒……沒事,我只是想提醒你,面有點燙,你吃的到時候小心點。”
果然面裡面熱氣騰騰,在這時候着急吃的話確實是會燙嘴。江黎笑着翻攪了一下碗裡的面,讓面裡的熱氣散了一些後才重新吃了起來。也是是餓了的緣故,她很快就將一大碗麪放入腹中。
吃飽喝醉以後,她回到房間就睡着了,再醒來時,入目處是一片十分陌生的地方,但看得出來這裡也是一個奢華的地方,只是沒有任何一個人。
江黎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人捆住了。家裡也是有保鏢守夜的,而且她不記得自己出去過,連什麼時候被抓的她都不記得了。
吱呀——
這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在前面的是一個戴着墨鏡跟帽子,穿得華貴的女人進了房間。在這個昏暗的燈光下,加上這女人刻意掩飾住自己相貌,就更難讓人看清了。
江黎把這個女人短暫的大量過後,冷聲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白家的大少奶奶。”女人走到江黎跟前,仔細看清江黎的倆,似乎是怕手下認錯人一樣。
“你們抓我幹什麼?放我走!”江黎掙扎兩下,卻根本都掙扎不開,雙手反而被繩子勒疼了。本以爲在外面纔不安全,沒想到到了家還是一樣不安全。江黎冷眼睨視着眼前的男人,冷聲質問:“你怎麼抓住我的?”
“這世上還有錢辦不到的事嗎?開始我還擔心他們會把事情搞砸了呢,現在看來,我這冤枉錢也不算是白花。”女人說完這句話後冷冷轉身,跟身邊的幾個保鏢叮囑道:“好好看緊了這個女人,好戲就要開場了。”
聽到這,江黎使勁的掙扎起來,嘶吼着質問:“你們是誰,到底抓我要幹什麼!”
不管她怎麼叫,迴應她的仍舊是那冰冷的關門聲。不管她後來怎麼喊怎麼叫,從頭到尾都沒有再來一個人,長此以往下去,江黎也逐漸無力的癱軟在地。也不知道自己失蹤這件事情有人知不知道,但本着一顆奢望的心,江黎一直在這個封閉的房間等待着。
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現在的時間,唯一可以分辨的是,從窗口看到外面的日夜變化。從昨晚到現在的黑夜,已經過去了一天,她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只有兩個來送飯吃的保鏢。
就這樣,又被關了好幾天,總算是聽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那是一對男女爭吵的聲音,只是隔得太遠她聽不太清,但可以感覺到這對男女正在爭執。可江黎卻覺得這兩個聲音都有點熟悉,至於爲什麼熟悉她也說不上來。
“放我出去。”這四個字,從江黎進門到現在一直沒停過,也不知道叫了多久,外面的門真被人打開,兩個壯漢手拿着麻布向她走來,不懷好意的模樣讓江黎一顆心忍不住緊張。
“你們想幹什麼?”江黎警惕的步步後退,卻看到他們舉起麻袋,接下來自己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她更加劇烈的掙扎,不停的喊叫:“你們這些混蛋,要是等我出去了,一定繞不過你。”
話說完,江黎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扛在了肩膀,胃正好被人結實的肩膀扛着,讓她原本就空腹的肚子更加噁心想吐。何況這幾天走的很快,讓江黎一直處在顛簸當中。
緊接着被丟進了車,耳邊只有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帶她出來的這兩個男人根本都不說話,後來車停下來直接把江黎像丟垃圾一樣,把蘇曼丟在了地上。
悶重的痛感讓她低呼了一聲,折騰了許久才解開了麻袋的繩子坐起來。入目處是十分陌生的郊外,除了她跟這些花花草草跟月光,就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怎麼回事。”江黎揉着這兩天酸脹的手肘,她都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綁的,既然綁到了要爲什麼要放了她。可週圍的環境讓她根本不容多想,才走沒多久的她,遠遠看到前方有幾輛車子朝這邊開過來。這讓江黎剛放下的一點戒心又提了起來,她馬上躲在一邊看情況。
發現這些人似乎在找什麼,想到可能是在找自己,江黎腳底一片生寒。眼前的形勢到底是什麼情況,把自己放了,現在又來抓。
江黎貓在一個隱秘的位置,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後,忙往人多的地方跑,只要這樣才能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在她經過大街上的大屏幕時,從裡面得知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畫面中,白凜川坐在輪椅上面對這一大堆記者的提問。
其中裡面站着一個女記者,正在解說現在的情況“簡直不敢相信,白老爺子的病重竟然是人爲的,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直被傳言,華盛集團最有可能的繼承人白凜川先生。”
“而白凜川本人也表示供認不諱,現在警局裡的人已經開始進行調查,如果事情屬實,白凜川將很有可能會被追究刑事責任。”
記者們的一番話讓江黎目瞪口呆,而視頻的標題便是,‘揭豪門醜聞,華盛集團最有可能的繼承人白凜川,不折手段爲了財產對爺爺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