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靈然氣並不高,惜蘿也不打算再出驚天決的功夫,要不然打草驚蛇了就不好了,她還要問鼎那冠軍呢。
米沙以前給她的那能擋住靈然力的圓盤還在,惜蘿從衣袖裡拿出,閃身與那人鬥了起來。
幾十個回合後,那人身上掛了彩,被打落通天湖,輸了。
接着惜蘿便投身混戰中,一個個擊敗其他人,但她不像別人一樣將他們打得爬不起來,只是將他們打落水裡,讓他們自動的退出戰場。
大約十幾分鍾過去,武臺上只剩下惜蘿和另一個女子。
那女子看着惜蘿,眼裡閃過一絲掙扎,而後與遠處的嚴靖明對視一眼,竟對着惜蘿說,“我認輸。”然後飛身下武臺。
這突來的狀況讓人羣中議論聲轟然響起。
“木青在幹什麼,一個靈然水之十六級的靈師竟對着一個靈然氣都沒有的人自動認輸!!”
“是啊,雖然那個閔惜蘿動作詭異不簡單,但這對一個十六級的靈師來說完全不需要放在眼裡吧!”
“難道是木青打累了,再戰下去怕輸?”人羣中一人小聲的猜測。
接着他身旁一人扔給他一眼衛生球,“白癡!”
……
惜蘿聳聳肩,似是無所謂,主事人朗聲宣佈,“最後進入決賽的,是水戊班的,閔惜蘿。”
林箬月憤憤的看着閔惜蘿,本以爲對上一個靈然十六級的靈師,她是怎麼樣也沒機會參加決賽的,可是——
林箬月因爲在比賽時對上了一個靈師,無緣決賽,也沒了正大光明報復閔惜蘿的機會,以泄她心頭之恨。
雖然閔惜蘿和她喜歡的瑾王爺解除了婚約,可是,上次“希”師兄打她的那個巴掌可是讓她丟盡了顏面,她從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裡,父母都沒打過她,豈能容忍別人的一個巴掌。她知曉自己的能力,自是不敢把氣撒在希的身上,於是便把這筆賬記在了閔惜蘿的身上,反正,希也是爲了維護那個女人動的手,這筆賬,那個女人該受!
“可惡!”
看着遠處和米沙說着話的閔惜蘿,林箬月握緊了拳。
“箬月,其實這樣也好!”林箬月身旁那鵝黃衣衫女子安慰林箬月道,“以她的實力,入了決賽,還不被高手給打得頭破血流,也夠得她受的,你也算報了仇!”
決賽場上,高手如雲。像閔惜蘿這樣沒有靈然氣的人,註定是被人踩壓的炮灰。
聽了女子的話,林箬月卻陰寒一笑,“不,比起身體上的痛苦,不如讓她,身敗名裂!”
說完,林箬月再次看了一眼閔惜蘿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惜蘿與米沙正說着話,一道人影飛過,直直朝着惜蘿撲來,惜蘿反應靈敏的側身一躲,那人撲了個空。
米白收住往前撲的身形,轉身看着惜蘿哀怨道,“小蘿兒,這麼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你怎麼忍心不接住我!”
惜蘿額角滑落好幾條黑線,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們不熟!”
米白更加怨念了,“啊,我恨你。”
“正好,我也不喜歡你。”說完,惜蘿帶着寶兒和阿狸離開。
米白看向米沙,米沙咧嘴一笑,學着惜蘿說,“嘿,我們也不熟。”然後跟上惜蘿的腳步。
“那個,米白師弟,我,我喜歡你。”惜蘿和米沙一走,看着米白無限怨念的臉,裴衣落走上前微低着頭小聲說。
張揚的紅髮無風自動,米白一下撲進裴衣落懷裡,“我就知道,小落落最好了!”
和往常一樣歡快無其他意思的反應,讓裴衣落在臉紅的同時心裡升起絲絲低落,他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她的心呢?
“希師兄呢?”一直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他不是應該和惜蘿姐在一起的嗎?
“他有事需要處理,過兩天才能回來。”今天早上,汐晨將她送到裡瀟江不遠處的一個山丘便離開了,他說他兩天後會回來,希望到時候看着她已經進入決賽。
——
夜央城裡唱夜央,歌盡繁華落幕殤。
這是一些文人對怡香院那些光鮮亮麗,朝歌夜舞的女子的描寫。
怡香院門口依舊車水馬龍,脂粉滿天飛。大多數女子被尋歡的客人擁着奔向各自的房間,一些女子卻獨自憑欄遠望,眉目中盡是凝愁。同樣是怡香院之人,境況卻天上人間。
怡香院後院一安靜獨立的院落。
白影飄飛,瞬間閃進一房間,無人發現。
古樸韻味十足的房間散發着一股清香,悠悠的如青草味,一人高的兩個青花瓷瓶矗立進門處,大氣中帶着優雅的房間擺設,檀木桌上兩杯茶正冒着熱氣。
慄風翌從裡間走出來,身姿硬朗,眉飛入鬢,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眨眼一看,就像是個正當青年的男人。
“慄叔叔,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來了的?”看着桌上的兩杯熱茶,汐晨一邊坐下,一邊問身旁的人。
“你到達前門的時候。”
端起茶杯,慄風翌輕抿一口,看着汐晨眉間有一絲疲憊,臉色比之平時多了一絲蒼白,慄風翌粗眉微挑,雙脣輕抿的放下茶杯。
“慄叔叔還是那麼的厲害。”發自心底的微笑一聲,汐晨那琥珀色的眸子如天際星辰般閃耀着。
“幾天了?”慄風翌神色不動,看着汐晨問道。
汐晨一愣,接着坦白說,“九天。”從發作那天起,已經有九天了!看着他的臉色,他想慄叔叔已經猜到了。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那樣做,必定會對身體有所損傷。”慄風翌邊說邊走向汐晨後面一櫃子,拿下上面一雕着繁複花紋的小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