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清明再次閃過,林箬月手快的迅速在自己周身築起一道水牆,冰冷的水觸着肌膚使她好受了一點,可也僅僅是一點。
見此,林箬月的跟班一躍飛至舞臺,手放到水牆上,水瞬間變成了冰,將林箬月包裹,使她動彈不得,不再有拉扯自己衣服的醜態出現。
凍人的寒冷瞬間侵蝕林箬月的每一寸肌膚,滲入體內,使她由小腹上傳至全身的那股燥熱慢慢降下,整個人也清明瞭許多。
見四周射來的都是鄙視,失望,輕蔑等的目光,林箬月的臉瞬間騰紅,惱羞成怒。
明明閔惜蘿的酒杯裡纔有毒,爲什麼——看向閔惜蘿,見她面無表情,正常的坐在那兒,林箬月已經惱怒的心被挑得更怒,酒,那杯酒,一定是她動了什麼手腳!
一經想通,林箬月馬上指着閔惜蘿大吼,“你這個賤人,是你,是你給我下毒!”
她此刻什麼形象,什麼聲譽都毀了,閔惜蘿這個賤人,我和你勢不兩立!
下毒?聽見林箬月的話,衆人一陣唏噓,想到林箬月的表現實在是違常,於是,一個個的又將目光移向林箬月所指的矛頭。
面對衆人的目光,林箬月的指控,惜蘿淡定的坐在那兒,而後看着林箬月說,“哦~下毒,不知我怎麼給你下了毒?”
林箬月憤憤一哼,“還裝蒜,你不是在那酒裡下的毒。”反正不管怎樣,一定要將罪名歸到閔惜蘿的身上。
“哦~酒?你的酒是你自己準備的,而就連我的酒也是你倒的,從頭到尾我沒有碰過你的酒杯,何來下毒一說?”
惜蘿的聲音忽然冷冽,那逼視的目光竟讓林箬月一瞬間覺得膽寒。
“不錯,我可以見證,從頭到尾惜蘿姐都沒有碰過她的酒杯。”這時,米沙站起來維護惜蘿,她看的二人面前清清楚楚,惜蘿姐從頭到尾只是端起自己的酒杯,然後一口飲掉,什麼下毒,這個人簡直是胡說!
米沙話落,人羣中又響起一陣陣的猜疑議論。
林箬月急了,怒吼,“是你把酒杯給調換了!”對,一定是這樣,這個賤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酒杯給換掉了。林箬月此刻腦袋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混沌,但是卻不靈光。
惜蘿冷然一笑,“你的意思是,你喝了我酒壺裡的酒,然後中毒了?”
林箬月傻傻的點點頭。
“呵,你是裝作是豬還是真的是豬啊,首先,我沒有預知能力,不知道你要來敬酒,其次,誰會沒事找事幹給自己下毒?”
“哈哈哈……”雖是淡然平靜無起伏的話,卻讓人們鬨然大笑,再次掀起一陣對林箬月的各種輕蔑看笑話。
“你~”林箬月氣急敗壞。
惜蘿從座位上起身,走至她身邊,說,“想要害人就要做好被害的覺悟。”
經此一事,林箬月顏面掃地,從此都在人們的有色眼光中度過。
——
休息了一天,汐晨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望着窗外綿綿的細雨,汐晨取來筆墨紙硯,提筆在紙上行雲流水的寫上一段話。
“送至瑾王府,記住,要親手交到瑾王爺的手中。”
吩咐小廝去送信的是慄風翌,汐晨在怡香院是從不露面的。
“那人呢?”小廝走後,汐晨依舊看着窗外的雨問道。
“跟我來!”
慄風翌帶着汐晨往房子裡間走,然後在一個魚形雕塑邊停下,慄風翌一隻手抓住魚頭,兩指在魚眼上輕輕一按,一道暗門便從他們身後緩緩打開。
慄風翌率先走進暗門後的通道,汐晨隨後。
這個通道兩米高一寬,牆壁上每隔一米便鑲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整個通道照的鋥亮。
沿着通道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前面轉角忽然傳來絲絲白光,一看便知要到路的盡頭了。
不一會兒,出了通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望無邊的各種各樣的桃花,紫葉桃花,雪桃花,千瓣桃紅等等,色彩紛呈,極致妖嬈。
看着這些花,汐晨心中百味陳雜。
桃花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那時候,桃花已成人魚國的國花,不管是母親的青雲宮內,還是普通人家的小院中,都種滿了桃花,而且因爲人魚的能力,那桃花永不凋敗。
母親和父親成婚後,慄叔叔便一直守護在母親身邊,一直沒有娶親,慄叔叔對母親沒有說出口的愛,他們都知道。
記得母親剛去世的那年,慄叔叔對他說,“我這一生,就是爲她而活,本來我也應該隨她而去……可我絕不相信他們的死是偶然……”
慄叔叔在說,“我這一生,就是爲她而活”時,臉上莊重濃烈的神情,現在他還記憶猶新,當時他想,母親何其有幸,能得此人如此的守護。雖然父親比他更加的優秀,更加的奪人心魄。
這一片桃花,無疑是慄叔叔爲思念母親所種。
透過這片桃林,他彷彿看見慄叔叔孤寂的坐在桃樹下,滿臉哀傷悲痛的獨自飲着寂寞悲傷和思念。
穿過桃林,一間茅草屋赫然呈現在眼前,淅淅瀝瀝的雨綿綿的下着,茅草屋炊煙裊裊,煙雨朦朧,左邊石梯下一池塘裡飄着浮萍和水草,好一幅細雨潤物圖畫。
一穿着淡藍簡樸衣衫的女子從茅草屋裡走出來,女子梳理着一頭垂鼚分肖髻,擁有一張漂亮的鵝蛋臉,整個人泛着一股淡淡的溫和,寧靜。好像心情再煩躁的人看見她也會慢慢的平靜下來。
汐晨帶着面具和慄風翌走進茅屋,他們淋了一路的雨,可卻是渾身乾爽,,沒有一絲被雨淋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