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運氣_破天荒的運氣(9)



這座城邦大過比洛城四倍,北側是幾座百十米高的平頂山體,形狀或像海龜殼,或像盆沿兒,把整片城邦遮擋在了南面平緩俯衝的低原上。一座座橙色屋頂的淺白小樓房,簇擁在一起,宛如一盤白蘿蔔片上撒了零星的番茄醬。

腳下的地面,已經變得堅硬,山石地表替代了先前的荒漠紅壤。順着一條狹窄的山路,我和杜莫躲躲閃閃地進了市區,偶爾駛來一輛運送貨物的卡車,毫不理會我們這兩個異域生人,只顧衝撞着擦肩掠過。

這附近沒有燈街夜市,真正走進來才感覺四下昏暗,城邦霓虹的數量及亮度,遠遠小於馬達加斯加的濱海城市。

杜莫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前面,他脖頸後面橫着步槍,仰臉左右張望着兩旁的廣告牌,希望快些看到酒店、賓館之類的文字標示。

“追馬先生,這片兒看上去不像有住宿的地方,咱們還得往裡走,往那些燈光更爲迷幻耀眼的地方鑽。”

雖然不識得索馬里文字,但我內心卻能想得出來,索馬里外來人口甚少,對於境內大部分窮人,駐足布阿萊時只要找個屋檐或者石板,將就睡到天亮就可以了,反正外面的夜晚更涼爽些。

所以,高級酒店或賓館在此地沒有潛在市場,也發達興旺不了。富有的官商,大都呆在自己的奢

華公寓,裡面樣樣齊全,只需把大門一鎖,窗簾一拉,這種偷着樂兒,避免了刺激那些揹着步槍卻餓肚子的眼球。否則,打碎玻璃拋進公寓來的絕不是磚頭塊兒。

“杜莫,在這種地方,你別總想着找一家像貝魯酒店那樣的場所,還是先看看附近有無金融機構,兌換一些先令再說。”

杜莫經過我的提醒,不免嘿嘿一笑,忙把快仰斷脖頸的黑臉蛋兒收低,繼續四下張望。

“追馬先生,咱們一天一夜沒閤眼了,我這會兒都想走着路睡覺。路邊連水果攤兒和小吃店兒也看不着,肚子餓得咕咕叫,真是鬱悶人呢。”

我和杜莫本想跑步前進,快點到達布阿萊市中心,以免一些提供服務的門面關閉;可又怕在這種人人背搶的街道上引來冷槍,天下什麼人都有,而且這裡很多規矩,我和杜莫尚未了解。尤其那種利益劃分區,外來人若瞎眸糊眼地莽撞奔跑,一旦進入一些敏感地盤,沒準兒某個閒着無聊的門衛,都會躲在暗處打來兩槍。

小皮卡的伺機提醒過我和杜莫, 布阿萊雖然物產和人口超過比洛城,但經常發生隔街對射,一撥兒人對另一撥兒人打上幾槍,也不過稀鬆平常之事。所以,我們這種揹着行李的過路人,很容易被這些彼此警戒着的團伙兒誤認成敵對者,給予致命攻擊。

也就是說,大晚上別再街上瞎溜達,趕緊找個住的地方過夜。杜莫看到一家當鋪,我塞給他五十歐元,便站在店門口照燈的黑暗處等着,不消一會兒,杜莫興匆匆地跑了出來。

“嘿嘿,一分不少,全退換成了先令,您把我這幾身衣服擱您包裡,我的揹包都塞滿了千元先令,那個營業的黑人小姐說,這附近沒有旅店,如果想住宿,可以去她的家裡,只要支付一點過夜費就行。瞧,還贈送我一掛香蕉。”

杜莫笑盈盈地說完,扯下一個香蕉便往嘴裡塞。這會兒,大概到了晚上九點多,我瞅了瞅四周,許多地方的燈光漸漸隱去,想必一些商業樓都關了燈,人人節儉得很。

“您不用擔心,這次不會再遇到見錢眼開、心生歹念兒的人了,那個營業員小姐說了,他和父母一起住,就在商業區後面的村落。”

我沉思了片刻,只好點頭同意。這家當鋪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像在原有平房的基礎上,強行加高了一層。二樓卻是個裁縫店,窗戶依然亮着燈,昏黃幽暗的光線,投放到馬路上,像放電影似的,映射出學徒工忙碌趕活兒的身影。

馬路對面的幾排二層小樓房,早已關燈閉戶,盡是些出售布料的小作坊。杜莫囔囔嘟嘟的吃着香蕉,如一頭餓壞了的河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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