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燙死我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才撤手,不停的甩着那隻摸上去的手。
剛纔的一幕太過詭異,不僅僅是那火燙的感覺,那時鐘飛速倒轉。看上去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弄一樣!
“怎麼了?”樑玉聽到的我喊聲第一個衝了過來,她看了看我手中上的新傷痕,又看看那座鐘,兩隻眼睜的老大。
“難道這個也有關聯?”樑玉嘀咕了一聲慢慢掏出手錶。可手錶還停在12:02。
“兩者之間像個半個小時,我們後來說話,又小跑到這裡,時間能對上嗎?”我將自己的想法問了一句。樑玉不停的點起頭來,等她點完頭的時候,盯着我不說話,臉上卻又有苦色。
我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暗忖樑老爺子您去就去了,幹嘛要這樣折騰我。無奈的伸出一隻手指,看着樑玉將梅花手錶向我的手指湊去。
又是一次火燙,手錶也在我們的目光中神奇的飛轉,直接就指到了12:34分多一點!
“這......這分明就和我們的時間間隔完全沒差別嘛!就像我們現在的電子手錶一樣,在我第一次觸碰到那塊兒梅花表的同時,開始計時,後面每一次我觸碰一下,那時間便會按照我們真實花費的時間走到相應的位置,對不對?”我將三次測試連在一起去想,毫不費力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但問題是,這意味着什麼?或者說這想要向我傳達什麼?
“男人,這太不正常了!按理說爺爺是我和父親的至親,就算髮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應該發生在我們身上,但爲什麼會出現在你身上?”樑玉將手錶裝入口袋,一邊拉起我的手去查看傷勢,一邊出聲去問。
可我哪裡知道這些?這不是傻子問迷糊,都傻麼。
“快隨我回去!快走!”就在我樑玉不解間,樑石突然吼了一聲便向外衝,等我們擡頭的時候,他竟然已經奔出了門外!
我和樑玉也沒時間再多問,樑石的反應太不同尋常,他一定想到了與之關聯的事情。所以我們兩個拉起手便跟着他的背影向外衝去。
直到我們再一次進到第二間密室裡,樑石就和瘋了一樣開始在爲數不多的石櫃上翻騰起那些書籍來。
“女兒快幫我找一本書,名字叫《宗史奇聞》,快!”他可能一個翻找不到,於是回頭對着樑玉喊了一聲便繼續埋頭去找。
樑玉一聽並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繞着屋子看了一圈,然後直接向一個拐角的木箱走去,她只是在那裡翻找了不到十秒,便起身舉着一本被真空透明袋封好的、發黃的老舊書籍說道:“我找到了!”
樑石一聽臉色大喜,直接衝過去,兩三把便將塑料袋子撕爛然後開始翻找,直到他找到其中一頁,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後,大聲喊道:“有線索了,有線索了,你看!”
樑玉接過書籍看了一遍,一臉的震驚。但旋即臉上一陣狂喜!
“富貴,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她一邊說一邊匆匆走到我身邊,舉着手裡那本書說道:“這本是記錄我們九龍宗歷代奇聞異事的記錄之一,書中有一則說道:在清末之時,地處雲南的龍戰劉家家主也曾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當時他們家中也是先人故去,但停留數日不腐,直到一個雲遊道士來看時,無意觸碰了那口他喜愛的座鐘,座鐘在瞬間歸零,並燙到了道士的手。道士色變之下旋即離去卻隻字未留。但也就從道士碰到那口座鐘開始,那死去的家主屍身在六個時辰......也就是12個小時後,直接由正常人的神色轉爲灰敗腐身!當時無人能解,這件事也報予龍伏一宗秘密記錄並未宣揚,那時候的情形和現在的何其相似?”
我一聽傻眼了,這種事情居然還有典故?
但我旋即就問:“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樑玉正要張口,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就轉過身去,橫眉立目的向樑石問道:“爸,你告訴我,你現在還要與百潤聯手偷爺爺的東西麼?你到底要偷什麼?還有,在第一進院子裡死去並被排列好的那十幾人是誰殺的!”
我一聽便明白了,樑玉怕是有更機密的事情要說,看起來像是要先摸清自己父親的底細纔敢說出來。
樑石嘆口氣閉上了眼睛,聲音有些苦澀:“你爺爺情況不明,她也死了,腹中胎兒尚未成形更是必死無疑,我還圖個什麼?也罷也罷,我便不會再與他們合作了。百潤所需的東西,是咱們殘留的九龍寶藏密錄,但那東西被保藏在機關裡,除了你爺爺的鑰匙,根本無法打開。而知道你爺爺去世的人,也僅僅只有我、付玉、百潤那人還有邢子濤。至於那死去的人是你爺爺的貼身護衛,都是被那個百潤的公子哥所殺,否則,我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怒氣?”
“那邢子濤呢?”樑玉一聽急聲問道。
“被關押起來了!”
“好!我再信你一次,但你要親自發誓,用族誓!”樑玉一聽臉色稍稍好轉,可樑石一聽臉色卻難看了幾分。沉吟間他咬咬牙同意,便起了一個異常狠毒的族誓,那內容聽得我的有些發瘮。
這時樑玉點點頭,迅速轉向我問道:“男人,你給我講述的事情中,你不是可以靈魂穿越麼?我現在覺着爺爺並沒有死!”
“啥!”我一聽就喊了一聲,滿臉驚詫。
“你先別急,聽我說......之前那段記錄和現在印證來看,這短短的12個小時裡面必有玄虛。而之所以那時鐘或者手錶會燙傷到你和那個雲遊道士,說不準就是因爲靈魂一事!那個雲遊道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你卻具備探知和魂穿的能力。凌夜軒不時將那段梵唱傳到你手機裡了麼?然後你按照你和李詩詩那一次尋找的經歷,試一試能不能找到爺爺的靈魂所在可好?”樑玉越說越快,看起來像是在爭分奪秒。說到最後,她已經是一臉的乞求之色。
我一聽這個差點就說出要是那靈魂去了煉獄我還去追的傻話,但轉念一想,這倒也不是沒可能,也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看着樑玉的眼神,我不由心軟下來。“好,我答應你,但你一定要看好我的身子。”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盯向樑石的,反正我對他還是不怎麼放心。
樑玉立刻答應,於是衆人開始準備,比較無奈的是在這間密室之中只有一張能躺人的石臺。我只能委屈一點躺在石地上,在刺破樑老頭和我的指頭並相連之後,樑玉便打開我給她手機中的那段音頻,開始播放起來。
一陣梵音響起,等到了那個傳入的音點,我的意識立刻陷入一陣虛無。而在我再睜眼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一座石臺上。
那石臺呈一條線狀,從一處山巔伸出,其上方和前方是無盡的碧空,下方則是萬丈深淵。身後的山頂白雪皚皚,腳下的山谷翠綠如玉。
在石臺的最前端坐着一個黑衣老者,他背對着我,身子很瘦,頭髮也亂糟糟的膨起。
他手中拿了一根像是魚竿的東西向前探出,在那竿子的盡頭則是連着一截黑色的麻繩繃的死緊,看上去像是掉了重物一般。
我可以斷定,那繩子又長又粗,完全不是釣魚所用的那種線。這老頭也不是在釣魚!
但是這是誰?這肯定不是樑子秋,樑子秋要比他的身子胖很多,形象也完全不同。
但根據我上次穿到李詩詩身邊的經驗來看,樑子秋應該就在附近,可他人呢?
正在我迷茫思忖間,突然間那個黑衣老者直起了身板,一陣蒼老卻欣喜的小調從他口中傳來:
“黃土圪樑
黃土黃
黃土圪樑呀是我的家鄉
一首信天游我唱到天亮
唱的黃河水喲長又長
一碗米酒讓我醉在心上
想起那道道山還有那道樑
......
想家鄉的山喲
想家鄉的水
想起童年在黃河岸邊泥巴裹滿了腿
......”
歌聲蒼涼卻悠揚,那歌聲開始在這無盡的空曠中迴盪起來。
而我卻全身抖個不停,這首山西小調我太熟了,太熟了.....
熟到我一聽便回想起我那經久未歸的家鄉,那山那樑,那土那鄉,還有一直給我唱這首小調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