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這些,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叫我師傅了,你可以叫我李,李師傅,我會給你一些基本的訓練,訓練結束後,你也沒時間閒着,學習,東方的語言,文字,習俗,文化!小傢伙,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我們抓緊時間,行動起來!!”
阿拉德換上衣服,老人,哦,李師傅帶着他離開了房間,穿過阿拉德見過的那個小院子,前面是一個院子,院子後面有一道門,連接着那道圍牆,門上用東方的文字寫着‘匹夫之怒,血濺五步’,鮮紅的大門,這代表什麼?
“等你有資格的時候,你可以穿過那道門,那時,你纔算是一個合格的刺客,一個真正的‘耶莫薩’!現在嚒,先看看你的身手吧,把你的武器扔到一邊,從地上把那邊木劍撿起來,你在我們的眼裡還沒有使用武器的資格。”
老人從地上撿起一把木劍,看到阿拉德還站在原地愣神,他用木劍狠狠的抽了一下阿拉德的大腿,阿拉德痛的縮了一下,這老人好大的力氣。
“愣着做什麼?快,我這老東西已經68歲了,看看你能不能擊敗我這個老傢伙!”
阿拉德撿起一把木劍,猶豫的看看老人,老人笑着揮揮劍,阿拉德用劍輕輕的刺了過去,老人沒怎麼用力的一擋,阿拉德的劍就飛到了一邊,脫手飛走。
“早上沒吃飯嚒,好心的小傢伙,不用擔心傷到我這老傢伙,其實我倒是擔心會傷到你啊。”
阿拉德再次撿起劍,這次他認真的擺好架勢,謹慎的移動,猛的衝向老人,右手反手握住木劍,貼在自己的右臂上,等靠近了老人,擡起自己的右手,從肘後露出自己的木劍,轉身,借用轉身的力量削向老人的胸腹,這是東方劍術裡攻守合一的一招。
老人沒怎麼動彈,就是同樣的姿勢反手握劍,曲臂擋住阿拉德的進攻,然後老人如閃電一般,回身俯低,用腿貼着地面掃到阿拉德的腿上,阿拉德站立不住,一下摔倒了。
“恩,太習慣對付那些西方人了,小傢伙,要記住,你的劍術在我們耶莫薩中算不的什麼,再來。”
一個上午,阿拉德不斷的重複這個過程,進攻,被打到,站起來,繼續被打到,直到中午時分。
“好了,我大概瞭解了你都知道多少東西了,嗯,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這是個漫長的過程,我這個老東西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來教導你,穆,他是你的了,3個月以後帶他來見我,你知道要教他些什麼了吧,從頭學起,希望這小傢伙足夠聰明,”老人看着氣喘吁吁的阿拉德,“不然你要吃很多的苦頭了。”
一個蒙面的護衛站了出來,他摘下面紗,一箇中年的耶莫薩,他先給老人行禮,然後站在阿拉德的面前,猛的抓住阿拉德的脖子,就這麼直着手臂,抓住阿拉德的脖子,把阿拉德提起,抓着阿拉德在身前轉了半圈,然後扔到地上。冷冷的看着阿拉德,大聲的說:
“聽到李師傅的話了?3個月的時間,你是我的了,明白了。”
阿拉德揉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說不出話,這真是個印象深刻的自我介紹!
接下來的日子了,穆每天訓練阿拉德,從天還沒亮,直到夜色深沉。
“這個姿勢叫做弓步,跟我做,笨蛋。”
“這個字念火,你是傻瓜嗎,我說了2次了!”
“握劍的手要靈活,不要太用力,混蛋,你想讓我削掉你的手嚒!!”
“不要轉身,不要轉身!那個白癡教給你的?你不正面迎擊進攻,就想着逃跑嚒?懦夫!!”
“快快快,你敢慢下來我就用劍刺穿你的屁股!給我快跑!”
“對着我的祖先發誓,你下次再敢說戴貝語言,我就讓你再也沒法說話!!”
2個月之後,阿拉德習慣了穆的訓練,我們說過,阿拉德是個很聰明的,嗯,年輕人,他慢慢的學會了東方的語言,說的不好,起碼能和穆交談了。阿拉德跟着穆,從最基本的姿勢開始,學習東方劍術,正統的東方劍術,以前阿拉德在領地裡自學的時候遇到的那些不明白的地方也都理解了。他不斷的學習,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穆都在訓練他,兩個人自然的就逐漸熟悉起來,雖然穆在訓練的時候是很嚴厲的,但是阿拉德認爲穆是個好人,他其實還是個很好說話的傢伙,訓練的間隙,也會和阿拉德閒聊。
“我們是東方人,漢人!明白了?該死的,別管我們的相貌和頭髮的顏色!你也一樣,阿拉德,當你完成你的訓練,成爲一個真正的耶莫薩,我們會給你一個漢人的名字,你是我們的一份子,記住!”
“仁義禮智信,記住,這些是我們的根本!”
“草藥?我們都吃這個,什麼?放血?你們西方人都瘋了嚒?你們以爲什麼病都能靠放血治好?哦,你們也知道用草藥?呵呵,蠻子的做法,就是搗爛了
糊上?哈哈哈哈,你們是傻瓜嗎?”
“這是米飯,快給我吃下去,你以後不會再吃麪包這種東西!!用你的筷子吃!你已經學了2個月了,3歲的孩子也該學會了!”
“嗯?你覺得我們的菜做的好吃?當然,你們西方人永遠學不會,唉,可憐的小東西,從出生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吧。”
“神?你們信仰這種東西?野蠻人,唯有祖先會保佑我們,明白嚒,哦,你也不知道你的祖先是誰,嗯,以後你可以跟着我姓穆,我的祖先應該不介意多保佑你這麼個西方人,哈哈哈哈。嗯?笨蛋,我們的姓在最前面!記住!我姓穆!該死的,你還是去找你的什麼天上的父吧,白癡!”
“我們喜歡那些溫柔的女孩子,當然你們那些胸部大,屁股大的女人也不錯,不過你們西方的女人太過刁蠻,東方的女子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你應該明白這句話吧?”
“什麼?只能娶一個老婆??你們的男人真可憐,要是有好幾個女孩子都喜歡你怎麼辦?我們?我們想娶幾個都行,只要能養活的了。這樣才能多生孩子,可憐,阿拉德,你真可憐!”
最後一句話,阿拉德覺得這是他在這2個多月裡聽到的最好的消息,看來成爲耶莫薩也是有好處的。
3個月過去了,阿拉德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東方人,一個漢人,東方的服飾,東方的食物,東方的語言,東方的習俗,東方的文化!穆的嚴格要求很有效果,阿拉德的劍術和武藝在這3個月裡都有很大的長進,起碼能和穆過上十幾招了,按照穆是說法,這已經很不錯了,每個在這裡出生的耶莫薩的男孩子都是從4歲就開始練習武藝的,和傳聞不同,耶莫薩現在基本不接納戴貝人的孩子,組成耶莫薩的都是在這裡出生的男孩子,他們儘管他們堅持自己是‘漢人’,但他們不同於真正的東方人,也不同於戴貝人,他們是東方人和沙漠部族混血的後代,他們夾在東方和西方之間,孤獨的生活在這片沙漠,這裡的每個成員都明白,除了耶莫薩,他們沒有任何依靠。所以耶莫薩從不會有分裂,反叛之類的事情發生。
阿拉德又見到了那個老人,李師傅,這次老人沒有再和他交手,而是帶着他來到這棟小樓的2層,一個小小的房間。
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人就坐在當中,還有幾個老人站在他的周圍,李師傅也走到那個中年人的身邊站住,對阿拉德介紹:
“這就是我們耶莫薩現在的領導者,我們的首領,頭目,宋,你可以叫他宋,我們耶莫薩是一個整體,沒有高下之分。”
阿拉德行禮,開口問道:
“您怎麼會在這裡,我一直以爲耶莫薩的首領應該在那道圍牆的後面?”
那個中年人站起來,聲音沉靜,面色莊重:
“我在這裡,耶莫薩最後的防線就在這裡,而圍牆的後面,是我們的家,明白嚒!孩子,女人,還不成熟的戰士;藥田,糧倉,學堂,醫所,民宅,他們都在圍牆的後面。”
他看着阿拉德,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令人生畏:
“你呢,阿拉德,你準備好了嚒,成爲一個真正的耶莫薩,當你越過那道門,你就進入了我們的家,成爲我們的家人,一旦你加入,就永遠不能退出,除非你抵抗住草藥的力量,否則你有任何的背叛行爲,我們都會追殺你,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直到你的死亡。你下定決心了嚒,現在退出還不晚,你可以作爲我們的外圍成員生活在圍牆的外面,雖然不能離開,但是會很安全,平安的渡過你的一生;如果你決心踏過那道門,你就要服從我的命令,即使付出你的生命也要完成任務,你的選擇是什麼?”
阿拉德退後一步,單膝跪下,大聲的說:
“我以下定決心,用不退縮。”
“很好!!”宋走到阿拉德的面前,身後一個老人遞給一套衣服,宋把這套衣服遞給阿拉德,正是阿拉德見過的那套有裝飾的長袍,宋把阿拉德拉起來,擁抱了他。
“歡迎加入我們,兄弟,在圍牆後面,你會見到幾個熟人,是的,還有一套房子,歡迎回家!”
阿拉德退出房間,李師傅跟着他一起出來,穆正站在門口。李師傅對阿拉德說:
“穆會跟着你一起去的,他會照顧你一段時間,直到你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阿拉德,你有5天的時間處理你的事情,然後,你要繼續接受訓練,下次,會是我們這些老東西來訓練你,孩子,你還不能算是個合格的耶莫薩戰士,有更艱苦的訓練等着你,享受一下你的生活吧,然後做好準備,面對死亡的準備!”
然後李師傅回到房間裡,穆帶着阿拉德來到了那道圍牆的前面,那道鮮紅的門的前面,阿拉德擡頭看着那八個子,穆也擡頭看着
“匹夫之怒,血濺五步,這就是‘刺客’?穆,很,恩很。。。。。。。”
“沒有氣勢?但是這就是刺客,我們生命中最輝煌的時刻不就是揮出那致命的一劍的時候嗎?多年的苦練,長久的
等待,爲的就是那致命的一劍,很好,阿拉德,這很好,起碼我們是爲了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同族,我們死的有價值,耶莫薩會記住我們的名字,我們的後代會爲我們驕傲!”
“穆,我,我不是。。。。。。”
“哦,你和我們不太一樣,不過不用管這些,走過去,你就是我們的一員,我們的家人,耶莫薩!”
阿拉德笑了一下,和穆一起推開門,進入了圍牆的後面。
那是個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男人,女人,孩子,老人,他們穿着東方樣式的服裝,沒有頭巾和麪紗之類的,建築也是奇異的樣式,所有人都看着阿拉德和穆進來,然後就各自散開,繼續自己的事情,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是不是很奇怪,沒什麼人歡迎你之類的?”
“是有一點,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我們都是耶莫薩,女人,孩子,老人,他們雖然沒有殺人的技藝,但是他們是我們的家人,你現在是他們的一員,所以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是嚒。”
阿拉德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圍的人們,他們也好奇的大量着阿拉德,看來沒什麼西方人進入過這個地方,孩子們好奇的跟着阿拉德一起走,小聲的議論,互相打鬧。
“他們怎麼生活?穆?”
“每天工作,沒有什麼特別的?”
“他們也要工作?我是說,你們可以算是沙漠的統治者?”
“這裡的人們除了戰士每天都在磨練自己的武藝之外,都有自己的工作,有的種植草藥,不只是我們每天吃的那些,還有其他的;有的爲戰士們提供服務,比如按摩和治療;其他的負責維護這個地方,維修房屋啊,處理垃圾啊,運送物品啊,諸如此類。武器和盔甲還有其他的東西都由外面的人提供,這裡不需要買賣之類的,食物和其他的生活用品都會按人數分配,畢竟我們掌握着整個沙漠,不是嗎。祖先留下的規矩,所有人都要工作,享樂會讓人軟弱,墮落,會毀掉耶莫薩的統治。”
“是那位帝皇的子嗣?我聽李師傅說過。”
穆沒有說話,他把阿拉德帶到一個小小的廣場,那裡有一座噴泉,一座高高的雕像,那是一個東方人,年輕人,長長的袍子,繁複的花紋,華麗的裝飾,左手拿着一卷竹簡,右手按着自己的佩劍,目光直視前方。
“這就是他,耶莫薩的創始人,公子驪,我們的偶像。”
“了不起的人,真想能夠成就如他一般的功業。”
“哈哈哈哈,和大家都一樣,不過能和那位殺死了當時的雀空王朝的皇帝的那位祖先一樣也就很讓人滿足了,偉大的刺客,連,他叫連空斷,很威武的名字吧。”
“你叫什麼穆,從沒聽你說過,能告訴我嚒。”
“當然,穆散寧,記住這個名字。”
“謝謝,穆,我們還要去哪?”
“你的家,阿拉德,還有好幾個人會在那裡等着你。”
“什麼人?”
“見到你就知道了,我們走吧,很不錯的院子,爲你新蓋的呢。”
跟着穆來到一個小小的院子前面,阿拉德推開門,屋裡亮着燈光,穆對着阿拉德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臂膀。
“進去吧,明天早上我來找你。”
阿拉德進入屋子,這是個有套間的房子,前面是小客廳,後面是臥室,一個男人正等在屋裡,那是喬管家!!
阿拉德驚喜的一把保住了喬管家,連聲的問道:
“你怎麼來了,喬叔叔,那些戴貝人找到你的?我在諾威爾港找了你很長時間,都沒能找到你。”
喬用力抱緊阿拉德的身體,哽咽着,小聲的說:
“感謝天上的父,你沒事,阿拉德,當時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沒辦法,維爾福那個該死的東西不相信你還活着,我只能收拾了一點莊園裡的錢去贖回你,一路上我靠乞討和臨時的工作維生,等我到達諾威爾港的時候你已經被那些戴貝人抓住了,我去軍營找負責的騎士詢問你的下落,他們說你失蹤了,我一直向前走,遇到公國的部隊就打聽你的下落,後來有一些僱傭兵抓住了我,他們把我交給了戴貝人,戴貝人告訴我你來到了沙漠裡,他們把我直接送到了這個地方,那些耶莫薩說你是他們的人,說你會來這裡見我,還問了我你小時候的事情,還說如果我不說實話,就會折磨你,我就告訴了他們,他們一直關着我,直到今天才把我送到這個院子裡來,說你今天就會到這裡見我,感謝天上的父,你還活着!阿拉德。”
“好了,好了,喬叔叔,我們都還好,暫時我們都會呆在這個地方,安心吧,我們安全了,你先不要想別的事情,安心休息幾天。對了?屋裡是誰?有人在裡面。”
“哦,是夫人,我不知道這些耶莫薩人是怎麼把她也抓來了,她好像一直很害怕,也不肯和我說話,剛剛纔送到這裡。”
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