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管家不解的看着阿拉德,阿拉德的臉色很難看,喬管家很關切的問:
“你怎麼了?阿拉德,那裡不舒服嚒?”
阿拉德勉強的笑了一下,鬆開喬管家,找把椅子坐下,看着喬管家,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憤怒:
“那個女人,在你離開莊園之後,背叛了我,一個混蛋,利嘉勒的侄子,來到了我的莊園,後來。。。。。。你明白的,這該死的女人,耶莫薩把她弄到這裡做什麼,她應該是被利赫看管着纔對,哦不,該死的,這些耶莫薩不會是對利赫下手了吧!!!該死!!!”
阿拉德一下站起來,衝進臥室,賽爾維婭也是一身東方服飾,正坐在牀上緊張的看着阿拉德。
“我問,你說,不要說多餘的話,明白了?!”
“是,大人,您問吧。”
“什麼時候,怎樣來到這個地方的,詳細的告訴我。”
阿拉德站在臥室門頭,聽着賽爾維婭的敘述,原來這女人也是最近才被帶來的,她原來一直被利赫關在阿拉德的莊園裡,過了一段時間,利赫派人要把她送到布芬格的領地,在路上,押送她的人被襲擊了,從賽爾維婭的話裡,阿拉德聽出來了,這是利赫故意安排的,算算時間,正是阿拉德被戴貝人抓住之後的事情,利赫應該是認爲阿拉德被亞蘭人刺殺了,所以要殺了賽爾維婭泄憤,但是這個女人很幸運,她被救了,她的父親,維爾福被趕出阿拉德的領地之後沒有走遠,他用自己剩下的財產僱傭了一小隊人,準備襲擊莊園,救出這個女人,正好利赫的安排被他們發現了,於是他們襲擊了利赫的人,弄走了這個女人。由於害怕布芬格的勢力,他們沒敢逃到別的公國,他們冒險逃到了亞蘭人那裡,維爾福遣散了僱來的手下,準備在亞蘭人的土地上繼續開始做生意,生活下去。
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維爾福的生意還算紅火,這女人也適應了亞蘭的生活,後來一個來維爾福家做客的亞蘭軍官看上了這個女人,這女人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倒是不敢嫁給這個軍官,後來這個軍官依靠自己的勢力威脅維爾福,維爾福無奈之下,把實情都告訴了這個軍官,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軍官把這件事彙報給了他的上級,戴貝人來到了,他們帶走了維爾福和這個女人,來到這裡。
該死的,這些耶莫薩想幹什麼?!阿拉德聽完這女人的話,離開了臥室,總算利赫沒出什麼事情,阿拉德也就安心了。他回到客廳,又和喬管家聊了一些從阿拉德繼承騎士頭銜,離開領地之後發生的事情,阿拉德就這麼和喬管家聊到了深夜,並且和喬管家一起在側房裡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穆就來了,他還帶來了很多食物,飲料,衣服之類的生活用品,幾個年輕人趕着馬車送來了這些,他們敲開門,直接就把這些東西放在院子裡,然後離開了,穆拿着幾個椰棗一邊吃一邊看着這些年輕人搬東西,阿拉德昨天睡的很沉,還是喬管家開的門,直到院子裡的嘈雜聲把阿拉德吵醒了,阿拉德略略清醒了一下,出門就看到了正在吃椰棗的穆。
“很驚訝吧,嗯,阿拉德,你的熟人竟然會在這裡?另外通知你,那個黑熊,他和你一樣接受了3個月的訓練,不過他的基礎可不如你,所以現在他還沒有進入這裡的資格,你不用擔心他的安全,等你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後,可以去看看他。”
“我不關心這些,穆,那女人是怎麼回事??你們把她弄這裡來幹什麼?”
“沒什麼”穆滿不在乎的吐出嘴裡的棗皮,繼續說“就是聽這女人說她是你的妻子,然後亞蘭人通知了我們,我們就把她弄來了,吶吶吶,我也聽說了,這女人背叛了你,沒什麼,在你們西方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我們把她送到這裡,怎麼處置她就由你自己決定。做個女奴也好,殺了也好,趕出去也好,隨便你,要明白,阿拉德,你現在已經是個耶莫薩了,你不是俘虜,我們是不會隨便處置一個兄弟的妻子的,哪怕這女人背叛了你。”
然後他扔了個椰棗給阿拉德,自己又吃了一個,看着阿拉德一臉的不滿,很無奈的聳聳肩,繼續說:
“別這麼看着我,現在我不負責教導你了,我們是平等的,別那麼奇怪的看着我,我們現在是兄弟,我不用每天繃着臉了。”
“我不是爲這個,穆,把這女人弄來就是多餘的,我不想見她,弄走吧。讓這女人和她父親滾出這個城市!”
“嗨,沒什麼,殺了就是了。”穆看着阿拉德,一臉的笑意“別告訴我你還下不了手,聽說你們西方殺死這種背叛自己丈夫的女人還有罪??你們都是傻瓜嚒?我們這裡這種女人只有死路一條,偶爾也有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這裡,做丈夫的如果不殺了背叛他的妻子倒是會讓人瞧不起哦。倒是把背叛者趕出城市是一種更嚴厲的懲罰,這些可憐的傢伙沒有那種草藥吃的話會在沙漠裡痛苦掙扎好久纔會死去的。聽說有人因爲忍不住發作時的痛苦,吃沙子把自己撐死的呢,嗚嗚,很可怕吧。哈哈哈哈。”
阿拉德知道在東方,背叛被視爲很眼中的罪行,殺死背叛者是一件被認同的正當行爲,沒有人會爲此懲罰殺人者。說實話,剛剛知道賽婭背叛了自己的時候,阿拉德的確想要殺死她,但是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阿拉德已經不那麼恨她了,阿拉德只想讓這個女人離自己遠遠的,最好是從此再也不見面了。但是耶莫薩又把這個女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讓阿拉德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置纔好了。
可能是穆看出了阿拉德的猶豫,他換了話題,關於阿拉德的訓練。
“知道嚒,長老們就要親自訓練你了,這可是核心成員纔有的特權,其實在我看來,你除了劍術還算不錯之外,其他的地方不值一提,也不知道宋有什麼打算,這麼着急的就要讓你接
受長老們的訓練,很奇怪啊。”
阿拉德的神經一下緊張起來,從成爲騎士,阿拉德沒少被別人算計,所以對這樣的話題分外的敏感。
“你還知道什麼?穆,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嚒?”
“除了你們的魯爾公國佔領了亞蘭人的諾威爾港,沒什麼大事發生,沙漠裡還是老樣子。周圍的國家都還算老實,我也纔不到宋的心思。以後你可以問問李師傅,他是長老,會知道的多一些。”
“我就這麼直接去問李師傅?那不是太大膽了吧?”
“我們是兄弟,記得嚒,沒有什麼針對自己人的陰謀,如果宋有什麼打算,過一段時間他會直接告訴你,不用擔心,別用西方人的那一套來看待我們,我們是耶莫薩,你現在也是,換換你的腦袋!”
聽了穆的話,阿拉德放心了一些,穆看阿拉德還是不開心,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把手裡的椰棗放到一邊,走到院子裡的那一堆東西面前,衝着阿拉德喊:
“別想別的了,快來搬東西吧,在這裡可沒有僕人伺候你,想享福就自己去抓幾個奴隸來!!”
阿拉德很驚訝的問穆:
“自己抓奴隸??我們不是不能離開這裡嚒?”
穆一臉神秘的對阿拉德說:
“呵呵,沒完成訓練之前是不行,等你經過最後的考驗,就要執行任務了。和你想的不同,我們並不是每次出去都要執行刺殺的,知道爲什麼這裡叫做死亡沙漠嚒?我們耶莫薩的刺客在這片沙漠裡不斷的巡邏,你以後也會執行這種任務的,周圍的那些國家小動作就沒停止過,他們的密探和間諜一直想要滲透進我們的城市,巡邏任務就是對付他們的,畢竟這個城市裡不只是戰士,還有很多平民,如果被滲透進來,造成任何傷害都是對我們的一種侮辱!我們是耶莫薩,最精銳的刺客,難道會被那些蹩腳的傢伙溜進我們的家?然後,一旦你抓住這些傢伙,你可以選擇殺掉他們,也可以帶回來成爲自己的奴隸,知道爲什麼嚒?哈哈哈哈,這些傢伙裡有很多都是很不錯的女人!哈哈哈哈,簡直就是送上門的禮物啊!那些周圍國家的笨蛋皇帝都被我們騙了,我們抓住男的就會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用石灰包了,送到穆拉港示衆,而女人就會留下,這些笨蛋們以爲能通過這些留下的女人刺探我們的秘密,哈哈哈哈,可惜的很,那種草藥會讓她們老實聽話的!哦哈哈哈哈,誰會嫌棄女人多?這個城市最缺的就是女人啦!”
“缺女人?戴貝人那裡不是有很多女人嚒?耶莫薩想要女人的話,所有的部族都會把自己最美麗的女人送來吧?能爲耶莫薩服務不是他們最大的榮耀嚒?”
“你還是不明白,阿拉德,戴貝人對我們之所以如此的崇敬,正是因爲我們對戴貝人沒有任何的索求。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這個城市一直沒有外來的新鮮血液,我們如何能存在這麼長時間,近親之間的婚配很容易生下殘疾的孩子。”
“靠着抓俘虜能有多少女人?你開玩笑嚒?”
“當然沒多少,不過,還記得馬卡扎嚒,奴隸交易,明白了?可惜合格的女人不那麼好找,我們只要貞潔的女人,明白嚒?”
“我明白了,所有的人都被草藥控制着,來到這裡的人自然會乖乖聽話。那種草藥是什麼,是秘密嚒?”
“哈哈哈哈,我們家裡就種着呢,我們稱呼爲藥麻,沒有統一的種植區域,每個家庭都在自家的院子裡種一些,收穫的時候再集中起來,你以爲我們吃多少這種東西?很少的一點就夠整個城市的使用了。”
“所以食物和飲料統一分配。對吧。”
“聰明,就是這樣,只有上了年紀的長老和剛剛到這個城市的人才會服用那些能產生幻覺的藥丸,這也是那些老人的唯一特權,面對死亡之前的最後享受了。”
“幾乎是無懈可擊的控制方式,這麼多年只有那個藍擺脫了這種控制?”
“也許,起碼我們知道的只有藍。他是個真正的天才啊,意志的堅強無人可及,我們成爲刺客之後都試過抵抗草藥,沒有成功的,你也嘗過那種滋味,能撐着沒自殺的就已經算是了不起的傢伙了,我們都選擇繼續吃這些含有草藥的食物,和懦弱無關,我們不會浪費我們的生命,刺客不該爲這種事情喪命。”
阿拉德不再說什麼了,他覺得自己當時想的太簡單了,或者說太自信了,也許這種東西真的是沒法抗拒的,但是藍是怎麼做到的?
收拾了所有的東西,阿拉德覺得自己實在沒法再呆在這個院子裡,那個女人也在這裡,這幾乎讓阿拉德快瘋了,他提出和穆一起住幾天,直到開始跟着長老們學習。
穆明白阿拉德的想法,很高興的帶着阿拉德回到自己的家,一個比阿拉德的院子大一些的院子,種植着藥草,有10多個房間,穆有3個妻子,都是在城市裡娶的,沒有什麼俘虜的女奴之類的,穆一直酸溜溜的說自己運氣不好,巡邏的時候遇到的都是男人,阿拉德開始懷疑穆說的關於女俘虜之類的都是些謠言。
穆有3個孩子,2個男孩,聽穆說還有很多孩子沒有長大就夭折了,這是很正常的,到處都一樣,只有最健壯的孩子才能活到成年。穆可以算是耶莫薩中的一個頭目,負責着所有保護長老的耶莫薩,這幾天是因爲阿拉德的關係才能悠閒的呆在家裡,平時也是很忙碌的。所以穆的妻子們對阿拉德很歡迎,很熱情的招待了阿拉德。
接下來的4天阿拉德就這麼住在穆的家裡,每天去看看喬管家,耶莫薩的人同樣教會了喬管家和那個女人如何在院子裡種植草藥,沒有讓他們種植藥麻,而是一些別的草藥。穆說這是對他們的一種優待,因爲他們也是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還是阿拉德的親人,本來剛到城裡的外來人都要負責很多
繁重的工作的。
終於,阿拉德被穆帶着來到了一個寬廣的建築之中,這裡是耶莫薩的訓練場,所有的核心成員都在這裡接受訓練,直到他們成爲合格的刺客,其中最傑出的才能加入耶莫薩的上層,比如穆。
阿拉德被帶到了李師傅的面,和李師傅在一起的還有3位老人,李師傅介紹了他們,呂師傅,範師傅,韓師傅,他們會一起訓練阿拉德。
接下來的日子裡,阿拉德進行了更嚴酷的訓練,這次使用是真正的武器,鐵棍,劍,彎刀,匕首,弩,弓箭等等,
學習如何最迅速省力的殺死敵人,如何在圍攻的情況下保護自己,甚至是如何選擇用最小的傷害換取敵人的性命,用身體的哪個部分來抵擋敵人的武器。鍛鍊武藝之外,還要學習徒手搏擊的技巧,在惡劣的環境下保存自己的體力,用身邊的東西製造簡單的武器,潛伏的技巧,潛入的技巧,很多很多的東西,阿拉德從開始學習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院子,他也一直沒再見過穆,每天都和一起接受訓練的耶莫薩同吃同住。阿拉德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他發現幾乎所有的耶莫薩都有共同的特點,執着,堅韌,漠視生死,彷彿他們只是爲了刺殺敵人才一直活到現在,阿拉德覺得自己和這些耶莫薩變的越來越相像了,從裡到外,逐漸的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耶莫薩!
半年的艱苦訓練,終於到了最後的考驗,所有的受訓者都要兩兩戰鬥,這一次受訓的700多人只有最後的40個勝利者可以合格,而戰鬥還不會停止,最後的4個勝利者可以成爲一個小隊的領導者。殘酷的一點是,生死不忌,這些一起生活的受訓者很有可能會在戰鬥中殺死自己的對手,因爲他們接受教導都是如何用盡全力,不擇手段去殺死對手!
然後就是長達6天的戰鬥,擊敗對手越早,就有越多的時間休息,因爲按照安排,結束一場戰鬥之後,就會和令一場戰鬥的勝利者繼續決鬥,直到產生最後的40個合格者,他們能休息一天,然後決出4個領導者。
戰鬥,戰鬥,不停的戰鬥,最後只有28個活着的合格者,3個領導者,而受訓的700多人只有325個還活着。阿拉德成爲了一個領導者,儘管傷勢嚴重,但是阿拉德活了下來,他沒有休息多久,等他能自己站起來的時候,所有的長老把這些合格的耶莫薩刺客集中在一起,爲他們每個人佩戴了一把長長的彎刀,沙漠裡的寶物,最鋒利的武器,耶莫薩刺客的象徵,被所有沙漠周圍的王國所恐懼的象徵。
舉行了儀式之後,穆出現在了阿拉德的面前,他帶着所有的合格刺客一起來到了一個特別的醫所,專門爲刺客們設立的醫所,他們在這裡治療自己的創傷,恢復精力,等待着將要下達的命令,現在他們不再需要接受訓練了,他們要自己鍛鍊武藝,磨礪身體,隨時等待宋的命令,他們是自由的了,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生活,其他的一切都會安排妥當,最好的食物,最好的飲料,最好的衣服,這就是刺客的權利了。
養好傷,阿拉德在一個下午回到自己的院子,喬管家很高興的歡迎他的歸來,已經有半年多沒見面了,這次賽爾維婭沒有躲着阿拉德,她也在院子裡小心的看着阿拉德,想跟阿拉德說些什麼卻又不敢。
阿拉德和喬管家說了說受訓的生活和最後的考驗,喬管家又是一陣傷感,阿拉德還不到20歲,已經數次徘徊在生死之間了。
安慰好喬管家,已經是晚上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喬管家跟阿拉德告別,回到了自己房間,賽爾維婭小心的站在了阿拉德的面前。
“阿拉德,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你願意聽嗎?”
“說。”阿拉德沒多理會賽爾維婭,他自己動手脫下皮靴,換了雙拖鞋,喬管家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熱水就在一個小臺子上放着,還有毛巾和皁角。
“我,我想說,阿拉德,我們,我們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而且,我們來到了這麼遙遠的地方,我們能不能,阿拉德,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說,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的,真的愛你的,如果你能原諒我,我們可以在這裡從新開始,好嚒,阿拉德,原諒我,我每天都在恐懼,後悔,擔心,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我想念我的父親,天上的父啊,阿拉德,我受夠了折磨,我知道我的錯誤,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原諒我,阿拉德,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原諒我吧。”
阿拉德把腳泡在水裡,舒服的伸展肢體,輕鬆的說:
“說完了?那就離開這裡,我不想見你,賽婭,回臥室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賽爾維婭跪在阿拉德的身邊,抱住阿拉德的雙腿,流着淚哀求:
“不要這樣,阿拉德,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原諒我,阿拉德,我畢竟是你的妻子。”
阿拉德沒有如以前一樣激動,他擡起手,撫摸着賽爾維婭的頭髮
“你還敢說這個,賽婭,你知道嚒,當時我知道你和那個該死東西發生的事情時,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呵呵,你覺得現在流着淚跪在這裡有用嚒?離我遠一點,我不會傷害你,但是,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你,過幾天,我會安排你離開這裡,你可以去圍牆外面的城市生活,你的父親也在那裡,我們就此結束吧,從此之後,你不再是我的妻子,而我也不再是你的丈夫,你自由了,按照自己的心意在這個城市裡繼續生活,直到死去,這對大家都好,是不是。”
賽爾維婭激動的吻着阿拉德的手,不停的流淚。
“謝謝你,阿拉德,謝謝你。”
阿拉德沒再說話,他抽出自己的手,擦乾自己的腳,把賽爾維婭留在客廳裡,走到院子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把長久以來的思念,怨恨,憤怒,都隨着吐氣的聲音趕出了自己的腦海,該結束了,這樣吧,就這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