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齊子衫一從三王府跑出來就慌慌張張的奔去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內。

楚曉月與顧文頡面對面地坐着, 站在旁邊的小廝大氣也不敢出。

“你不許嫁給齊子衫。”顧文頡陰沉着臉說。

楚曉月頓時氣笑了,“憑什麼?”

顧文頡:“就憑本皇子能讓他一輩子無法入朝爲官!就算是顧少白都幫不了他!”

楚曉月收回臉上的笑意,聲音冷漠:“二皇子究竟想怎樣?”

顧文頡:“我只要你不嫁給齊子衫。”

楚曉月道:“就算我不嫁給他也不會嫁給你。”

顧文頡:“那又如何?本皇子自有辦法。”

楚曉月沉默一會兒, 淡淡地開口:“二皇子, 強扭的瓜不甜, 您何必強人所難呢?”

顧文頡皺着眉頭看她, 說:“齊子衫他不愛你。”

楚曉月無所謂地道:“我愛他就行了。”

顧文頡道:“他是什麼性子你也知道, 保不齊在娶了你之後天天還留宿在煙花柳巷。”

楚曉月笑了,說:“那好辦,若真是那樣, 我還可以在家裡養幾個聽話小館兒呢。”

齊子衫剛一靠近他們倆就聽到了楚曉月說的這句話,當下臉色暗沉, 大步上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哎!”楚曉月沒有防備, 被他一下子拽的摔倒在他的懷裡。

齊子衫一隻手臂摟着她不讓她退出去, 另一隻手擡起,向顧文頡行了個虛禮。

顧文頡一看見他, 臉色瞬間變得陰鷙。

“二皇子得罪了,內人不懂規矩衝撞了二皇子。”

顧文頡舌尖兒頂了一下牙齒內側,涼涼的開口:“二位還未成婚,齊公子這聲內人怕是不妥當吧。”

齊子衫冷笑:“有何不妥,皇上已經下旨, 早晚的事。”

顧文頡臉色鐵青, “齊公子沒有通報就擅闖本皇子的地方, 怎麼, 齊太醫是在宮中待久了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教導了嗎?”

楚曉月連忙打斷二人的劍拔弩張, 出聲道:“今日臣女多謝二皇子款待,只是臣女現在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 還望二皇子體諒。”

話音剛落,連忙扯着齊子衫的袖子,兩人離開了二皇子府。

剛走到街上,齊子衫一把甩開楚曉月拉着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楚曉月心裡一慌,連忙跟上。

“不是我自己要去的,他是皇子再怎麼說我也沒膽子拒絕他啊。”

齊子衫還是不說話,腳上的步子加快。

“反正我們都要成親了,見他一面也不會改變什麼。”

呵,聽聽,她還有理了。齊子衫在心中冷笑。

楚曉月見他還是不搭理自己,懊惱地說:“你到底在氣什麼啊,我又沒有怎麼樣,之前你身邊圍着那麼多姑娘我都沒說什麼。”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齊子衫就想起剛纔在府中聽到的話。

停下腳步冷冷地看着她道:“楚小姐不是還想在家裡養小館兒嗎?”

楚曉月一驚,心臟突突地跳。

那只是說來敷衍顧文頡的話,沒想到被眼前這人聽個正着。

當下一副討好的樣子,說:“哪有!怎麼可能?我都有你了還去找他們幹什麼?”

齊子衫冷聲說:“這麼說你以前找過?”

楚曉月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齊子衫轉身,也不管她,自顧自接着向前走。

楚曉月跟上,拉住他的衣袖。

齊子衫想抽回手,可奈何這人拉的太死,硬是將他的袖子攥出了褶子也沒鬆手。

楚曉月笑得一臉諂媚,“那些小館兒能有我夫君好看?”

齊子衫聽這話,火氣消了大半,可還是板着臉道:“本公子與你還未成親,這聲夫君叫的爲時尚早。”

楚曉月笑盈盈地說:“你都喚我內人了,我叫你夫君又有何不妥?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兒嘛!”

齊子衫:“………”

渾身的火氣也算是消了,任由這人抱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楚曉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探出頭看着齊子衫,賊眉鼠眼地說:“你莫不是吃醋了吧!”

齊子衫一頓,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怎麼可能?誰……誰吃醋了!”

楚曉月嗤嗤的笑,一副“哦,我懂”的模樣,看的齊子衫不自在。

兩人默不作聲地走了片刻,齊子衫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不會了。”

楚曉月一愣,“不會什麼?”

齊子衫抿脣,“我以後不會再留宿煙花柳巷,也不會在身邊帶着那麼多姑娘了。”

楚曉月愕然,半響才反應過來這人說的是什麼。當下心中就如同綻放了一朵煙花,眉眼彎彎,脣邊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齊子衫輕咳了一聲,說:“別笑了,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難看死了。”

楚曉月纔不管,一個勁兒地瞅他笑。

像是爲了掩飾內心的尷尬,齊子衫撇過頭不去看她,道:“我先送你回楚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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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閣。

這天,子荊拱手站在景薰面前,說:“王妃,屬下將整個襄平的百姓全部都調查了一遍。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的名字中帶有涼字。”

景薰蹙眉,怎麼可能?難道說那個人不是東涼人?可就算是這樣,上萬的人民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的名字中帶涼?

景薰着實是想不通,揉了揉酸脹的額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子荊猶豫了下,沒動。

景薰挑眉,“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子荊面上糾結,張了張嘴,想說又不敢。

景薰:“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子荊垂眸道:“幾日前得到消息,二皇子在朝堂上公然與楚元帝對峙,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和南疆七公主在一起。”

景薰瞬間睜大了眼睛,急急地問:“那結果如何?”

“皇上大怒,命二皇子好好反省。”

景薰不語,面上露出濃濃的擔憂。

“怎麼了?”顧少白一進門就看到景薰心不在焉地坐在那裡。

景薰擡頭,道:“二哥想娶南疆七公主。”

顧少白點頭,“本王聽說了。”頓了頓,道:“你不必太過擔心,你哥哥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懂得權衡利弊的。”

景薰:“我二哥從小沒心沒肺,做事向來都是三分熱度。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把一件事情堅持了這麼久。”

顧少白:“他要是真入贅到了南疆也並非不好,至少遠離了朝堂的爭鬥。”

景薰擡眼,“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是父皇不會不顧及西楚皇室的顏面的。”

顧少白沉默。

半響,突然說道:“過幾天王府裡會來幾位客人。”

景薰一愣,“什麼客人?”

顧少白淡淡地說:“是我母親的孃家人。”

景薰聽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顧少白沒再說話,隨意坐到了她的旁邊。

景薰心裡糾結,一邊想着自家二哥的事,一邊想着那封帶有涼字的信。

顧少白在一旁安靜的看着文書,與旁邊這人不安分的心境不同,他的心情甚好。

晴日裡的柔和的光透過木雕紙糊的窗子依稀照射在木桌上,映着斑駁的樹影。屋子裡玉蘭花香菸煙嫋嫋,手裡掌握着朝廷大事,身邊依偎着溫軟佳人,微風吹動柳葉兒從門口飄進,吹拂着紗簾幾動,滿是春意盎然。

若是可以,顧少白想,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也好。

***

“王妃。”

傍晚,景薰在庭院中散步,浣奚的聲音隨着涼風傳來。

浣奚站在她身側低低地道:“屬下查到了,三王爺的母親是葉氏葉羽。十一年前入宮,被皇上冊封羽貴妃。生下三王爺後獨自去了山中的寺廟帶髮修行。直到王爺十五歲時染重病撒手人寰。其族內至今爲止只剩下貴妃娘娘的庶妹和她的丈夫,以及他們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想必過些日子來王府的就是他們了。”

景薰點頭表示知道了。

原來在那時她被顧少白帶回東涼的時候,他的母妃也纔剛剛去世不到兩載。

想了想轉身走進書房。

門外的侍衛有了上次的教訓再也不敢攔着這位主子了,況且就算攔也攔不住,非常懂事地讓開路。

景薰進到書房看着顧少白依然在看公文,不由得說道:“歇會兒吧,你都看了一天了。”

顧少白停下翻書的手,擡眼看着她,說:“過來。”

景薰走了過去,顧少白攬住她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懷裡。

桌子上的東西就大大咧咧地擺在上面,一點兒都不避諱她。

景薰斜眼偷瞄,顧少白輕笑道:“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吧。”

被當場抓包,景薰吐了吐舌頭,說:“你就不怕我泄露了你的機密?”

顧少白側過頭正色道:“你不是說我們現在是一條路上的嗎?你還沒那麼蠢。”

景薰看着他脣角若有若無的微笑,心思一動,伸手輕輕的搭在了顧少白的薄脣上。

就在她愣神間,指尖突然被溫軟的事物包裹,顧少白卷起舌頭含住了她蔥白的手指。

景薰的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慌亂地撤回手,小聲說:“流氓。”

顧少白勾脣,“是你先勾我的,怎麼還惡人先告狀?”

景薰轉頭,“我哪有……”

話還沒說完,軟軟的脣瓣就被人掀開,眼前遮下一片陰影。

“嗯……”情深意亂時,景薰低低地出聲。

顧少白忍着眼底的暗光沉沉道:“在這裡怎麼樣?”

景薰被壓在桌子上,眼尾帶着淚花,一個勁兒搖頭:“不要……去內室……”

“不要去沒室?可以……”顧少白玩味地逗她,溫柔地吻着她眸子中晶瑩的淚光。

“不…”景薰被欺負的渾身無力,聲音中帶着哭腔:“回內室……”

顧少白自己也忍得辛苦,於是就不在逗她,起身攔腰抱住懷裡的姑娘快步走向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