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早前行事狠毒,如果老太太嚴加管教,許還能改過來。現在說話行事,都與老太太如出一轍,一樣的先惱,後在聽說柳氏有二十萬兩銀子的家業,竟然就不氣了,反而歡喜了。
近墨者黑,這可真真是沒說錯。
老太太最喜歡把着銀錢,可現在手頭除了幾樣首飾,還真沒錢了,早前把錢給了沈俊來,讓他去救人,從沈府搬過來,但凡佛堂值點銀錢的擺件都統絡弄過來了,這弄過來易,再回去時,怕是大太太那兒就不大樂意再添新的,就算添買了,也定不如早前的擺件好。
沈俊來剛從衙上歸來,就被珊瑚請到了老太太與沈寶住的院子裡。
沈寶不喜歡沈宅,在沈府她住的是尊貴的閣樓,可在這裡,卻住的是院子,雖然沈宅足夠他們一家住了,哪裡有沈府好。
在沈府,潘氏每個月給她三兩銀子花使,在這兒,連個正經打理後宅的都沒有。她此刻對老太太道:“祖母,父親來了,你得讓他同意,由你來打理沈宅的事務,兩個姨娘都是從丫頭擡上來的,哪裡有您有經驗。還有大伯給父親置的田莊、店鋪,你也一併給管了。”
老太太笑道:“寶兒,你當你祖母老糊塗了,我爲甚來這裡,就是替你爹來管家的。否則,我住在沈府不比這裡強?”
在沈府,沈俊臣拿她當老祖宗供着,好吃好住,也給她銀錢花使,唯一不好,就是潘氏不會讓她打理後宅,就不會讓她掌管,沈宛遠嫁,給了沈俊臣一筆銀錢,又有田莊店鋪,地契、房契是握在沈俊臣手裡的,可打理的人卻是潘氏,老太太想討過來打理,沈俊臣以“老太太就享享清福,打理田莊店鋪可是勞心勞力的活計……”一句話,不讓她沾手。
老太太從嫁入沈家,就是家裡說一不二的人,早前的石氏如何得她厭棄,不就是霸着她的嫁妝掌理家務,不讓她沾手,後來病重了,這才交出一部分給老太太。如若那時候,石氏知道,她不是病,而不是毒,只怕就算毀掉也不會給她。
老太太看着現下的幾個媳婦,韋氏她見過,是個不多話語,但也不是個綿軟的,還有潘氏,瞧着行事行體,卻是一肚子的官司計較,也不比石氏,當真思忖起來,幾個媳婦裡頭,石氏還真比韋氏、潘氏待她要好,人家至少給了她田莊店鋪打理,還讓她攢下了體己,可現下呢,她的體己銀子全都花沒了。
沒錢寸步難。
二房的日子亦都往好裡過。
老太太這般想着,決定趕早給沈俊來娶妻。
“老二,我且問你,你與鹹城的柳氏是怎麼回事?你可是與京縣許家姑娘訂了親的,原說待你從鹹城回來,就使媒人上門訂下婚期。要我說,不如學了你大哥,娶個嫡妻、納房平妻度日。”
沈俊來聽她問頭一句,心下微沉,思忖着如何解釋,怎的這事連老太太都知道。再聽她後面說的娶兩妻之事又喜出望外,能娶兩妻的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就如沈俊臣。
“娘,你同意我娶柳氏?”
老太太道:“聽說是個美貌性情又溫柔的,怎耐是嫁過一回的,見你與她兩情相悅,我也不攔你了,就娶她做個平妻罷。”
耳畔,是王柳氏那嬌嗔而帶着果決的聲音“俊來,妾身可告訴你,我要做就只做嫡妻,我義父也是正五品的知州老爺,我也是官宦人家長大的姑娘,雖不是親生,離親生的也差不離兒,再說了,你若敢不明媒正娶我做填房嫡妻,我可是不會嫁的。初嫁從父,再嫁由己,這話你聽過罷,就憑我柳氏的容貌、嫁妝,還不愁嫁不出去……”
彼時,他連連應承,“寶貝兒,我一定娶你做嫡妻。”
“必須得嫡妻,許我平妻想都別想,貴妾我更不會做,誰家的平妻貴妾會帶這麼一大筆嫁妝……”
柳氏人美,家業大,這也是沈俊來舍不下的緣故。這樣的美人,要什麼有什麼,除了早前嫁過一回,旁處都是優點。
沈俊來面露難色,“娘,柳氏可有個做正五品官的義父,說是義父,與她父親沒兩樣,她父親犯事後,一直在她義父家長大,是拿正經官家姑娘教養大的。嫁妝豐厚,如果讓她做平妻,她肯定不會答應,娘,那可是二十萬兩銀子的家業啊,她手頭的貼己銀子怕是十萬兩也下不來……”
柳氏與那麼多鹹城官員、名門公子有交集,沒好處,她定不會去,都是撈到好處的,跟一個男人,就讓人家給她置下好些體面首飾,一套首飾最差的也不少於五百兩銀子,玩上幾回,覺察到對方厭了她,她也不會去糾纏,反而爽快的撒手尋覓下一個,直至釣到她認爲的金龜婿爲止。
(柳氏的故事,是我生活中遇到的一個熟人,她在離婚後,就存了遊戲人生的心,跟很多男人同居過,每跟一個就要人家給她買名貴首飾。)
老太太原不應,這會子聽說柳氏除了二十萬兩的家業,人家手頭的貼己銀子更有十萬兩,光這數目,一旦娶了柳氏過門,除了是個寡\婦的名聲還是很實在的,光娶她一個,立時就能讓二房的日子賽過大房。
大房統共纔多少家業,還是沈宛給了銀子、店鋪、田莊才寬裕幾分,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十幾萬兩,這柳氏一人就當兩個大房了。
沈寶這會子早已喜露於色,“祖母,父親似很喜歡她,就成全他的心。”
老太太睨了一眼,“你娶她過門可以,可二房的家業,得我掌管。”
“娘,大哥幫我置的這份家業,你不是連房契、地契都捏在手頭麼?都是你在掌管?”
沈俊臣置的二房家業,沈俊來交給老太太掌管。
但柳氏的嫁妝,老太太想掌管這是沒道理的。
就如早前,老太太想掌管石氏的嫁妝,石氏不允,就被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老太太笑了一下,“她過門,你讓她把手頭的鋪子分幾家給我打理。還有她手頭的田莊,可有京城的?”
沈俊來道:“我聽她說過,她在京城有一處別苑、三家店鋪,田莊與其他店鋪都在鹹城,用的管事下人也都是她先頭的死鬼丈夫的。”
老太太道:“讓她把鹹城的田莊、店鋪都賣了,到了京城置好的,再交給我打理,我就同意她過門。”
沈俊來面有難色,“她與京城幾個大人相熟,我……得找她問問。”
沈寶驚道:“爹,她在鹹城,這一個來回最快也有三五日,你如何問她?”
沈俊來不緊不慢地道:“她隨我一道入的京!”
一同入京……
沈寶立時想到沈賓,“爹,外頭都在傳,說你爲了美人,把三哥的生死置之不理,這是不是真的?”
柳氏是跟沈俊來一道來的,沈寶心下對這傳言就信了七分。
她覺得柳氏進門好,柳氏那好厚的嫁妝,到時候她這個繼女也不會生活得太窘迫。
“不是真的,是……是……賓兒遇害後,我才遇到她,怎把這事推到她一個柔弱女子身上。”沈俊來說得義正言辭,更有維護柳氏之意,揖了揖手,“娘,我這就去別苑找她,問問她的意思。”
柳氏在京城的別苑,掛的是“柳宅”的牌子,聽罷沈俊來的話,柳氏揚了揚頭,“俊來,你在說什麼?你娘想掌我的嫁妝,她也不怕人鑿脊樑骨笑話嗎,哪有婆婆掌兒媳嫁妝的道理?”
她爲了得到王家的家業、財產,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感情,更付出了辛勞,而今是她的,更是她孩子的東西。沈老太太居然想掌她的嫁妝,以前她沒讓王家的庶弟掌理,往後也不會交到任何他人手裡。
那些東西就是她的!
沈俊來可知道老太太的心思,當年老太太因掌不成石氏的嫁妝,日久生怨,最後更是害死了石氏。現在,老太太公然提出自己的意思,如果柳氏不應,就算嫁給沈家,以老太太的性子,還不得變着方兒地刁難柳氏。
“你就服個軟,先過了門再說,前些日子,我在你們母女身上花了一萬多兩銀子,你拿出銀錢來置些店鋪、田莊的,交給她,哄她高興先進了門再說。我娘還說要你做平妻,讓許氏爲嫡妻,我可是一力主張,要你做嫡妻的。”
交出去的東西,再想收回來就難了。
若是遇到那不會打理的,幾下折騰光了可如何是好?
柳氏是萬不會同意沈俊來的話。
男人再好,哪有自己握有生活根本來得好。
柳氏秀眉一挑,“你說什麼?你還沒與許氏解除婚約?你可是答應我,只娶我一個嫡妻,不與她解除婚約,難道還想娶她爲平妻。妻就是妻,只能有一個,不能有兩個,你若敢娶她爲平妻,我柳氏就算一輩子不改嫁,也不會嫁你!”
沈俊來心下一緊,他哪裡遇到過像柳氏這般貌美,又會服侍男子的女人,何況人家還有錢,摟着柳氏,心肝寶貝兒地渾叫了一通,柳氏說不嫁他,這不是在他心上捅了一刀麼。他在柳氏身上花銷了一萬多兩銀子,他自幼家貧,這麼一大筆銀子在石臺縣都是一份偌大的家業,如果他不娶柳氏,早前花出去的就拿來不回來,他必須娶柳氏。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更像是他做了一筆生意,投入一萬多兩,賺回二十萬兩,他投進去一筆成本,收穫柳氏嫁他。他可不能虧!
沈俊來道:“好了,我回頭就與許氏解除婚約。”
“給你三天,三天內不解除婚約,你我一刀兩斷。”
柳氏生得美豔絕\倫,外表柔弱,卻是行事果決,內心強大的女人,否則也不會爲了保住家業,與兩個庶弟說不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住她與女兒的利益,“還有我家蕊蕊,一旦我嫁進去,得讓她的名諱入沈家族譜,得算你們沈家正經的嫡出姑娘,我要她入京城詩社,做真正的書香貴女……”
柳氏這輩子受夠了欺辱,就想給她女兒不一樣的人生,一切都儘量給最好的。她一輩子不上不下地活着,但她的女兒一定要風光體面。
沈俊來柔聲寬慰道:“好說,好說!我大哥家的嫡長女沈元娘,可是天下第一才女,大哥的嫡次女、八姑娘入的都是桂花詩社,到時候請蕊蕊的兩位堂姐牽線,蕊蕊明年就能進桂花詩社。”
她腰肢扭了又扭,在沈俊來懷裡一蹭,惹得沈俊來再難壓抑,恨不能立時撲倒飽吃一頓,柳氏非說她來了小日子,不讓他碰,直撩得他肝火升騰。
柳氏接觸過的男人多,越在一個女人身上花的銀錢多,越不容易放手,就如沈俊來,沈家並不算如何寬裕,但沈俊來卻在柳氏身上砸下了萬餘兩銀子。以她對沈俊來的了曉,肯定不會撒手,老太太想借讓她進沈家門的事來要脅,逼她交出理家權,就憑老太太的那些伎倆根本不能與她相抗,只要她咬緊牙關堅持下去,沈俊來自會替她周/旋。
據沈俊來所說,沈家老太太也是個愛銀錢的,老太太想着花出去的一萬兩銀子不能再撈回來,指定比她還要着急。
沈老太太大字不識幾個,如何打理家業?真是笑話,不過是窮怕了,到了老太太手裡,誰曉得往日那些東西還是不是她的。
柳氏早前能鬥得過王家的兩位庶出叔子,往後就能鬥得過老太太,也能拿捏住沈俊來。
*
六月初十一早,沈容去了桂安院給韋氏請安。
潘氏那兒有三位姨娘,還有幾個庶女,倒是沈容差不多每日都去韋氏那兒,韋氏見沈容大方爽快,她也是個乾脆性兒。
“給小娘請安!”
韋氏笑了一下,“快坐。”
旁邊坐了韋七太太,穿戴光鮮體面,正笑微微地打理着沈容,她一來探女兒,就聽陪嫁婆子說,沈容把一個田莊子給韋氏了,只讓韋氏教她打理田莊,韋七太太立時就覺得沈容怎麼瞧怎麼順眼。
韋氏的陪嫁婆子介紹道:“五姑娘,這是我們太太的母親。”
沈容福了福身,“給韋七太太問安。”
石氏孃家無親人,她與韋氏示好,也不等於就要認韋氏的孃家爲舅家,韋氏是平妻,這亦不合規矩,她們姐妹對潘氏釋放善意,換來的是潘氏幾番算計沈宛,要不是彼時沐風沐雨機靈,沈宛又如何會保全聲名順遂嫁給趙國碩王。
韋七太太笑道:“真是好孩子,你喚十九娘做小娘,喚我一塊外祖母也使得,我一瞧你這孩子就喜歡呢。”
想做沈容的外祖母,韋七太太瘋魔了吧?
沐雲心裡糾結,卻見沈容不緊不慢,又扮出一副膽怯的樣子,“母親……母親說……我們沈家大房的郎兒娘子只得一個外祖母,就是潘家老太太……我認你老倒無甚,可是傳到那邊,怕是她就要爲難小娘,以爲小娘要和她搶……搶嫡妻位分。”沈容像只縮頭龜似的,一會低一下,待說話時,整個腦袋都快縮起來。
韋七太太這會子卻是一肚子的火苗,“好個潘氏,我們韋家比她潘家差了吧,挑唆着府裡的姑娘郎兒一個個只認她潘家的親戚。”
沈容聽她一惱,氣勢十足,似得了鼓勵一般,立時將脖子伸直了,她這樣子落在韋七太太母子眼裡,就是一個被嚇唬怕了的小孤女,無依無仗,時間久了就變成這樣。
韋七太太道:“那就是個沒規矩的,閣樓讓庶女住,也不給五姑娘,我一說這不合規矩,她就拿大老爺說話。”
沈容嘟了嘟嘴,“長姐遠嫁,離開前給了好些店鋪田莊,還有十萬兩銀票,想來父親是一視同仁,分成兩份的,一份交給了大太太,一份給小娘。小娘,我是個姑娘家,說話人輕言微,實在幫不上小娘。”
韋七太太聽到“十萬兩銀票”眼前全都是銀元寶,“十九娘,沈俊臣可給你分一份了?”
韋氏道:“他說我有身子,又說大太太纔是嫡妻……”
“啥,他說什麼就什麼,你怎這麼不爭氣?你不爲自兒個,也要爲你肚子裡的孩子,這可是沈俊臣的種,也是他妻室所出的嫡子,他怎麼偏心?潘氏生的就是兒子,你生的就比她的差?不行,今兒我非得讓沈俊臣交一份給你打理不可,現在說是打理,待過上十年二十年,還不都成潘氏那刁婦的東西。”
韋氏還講幾分道理,韋七太太純粹就是個爆杖脾氣,聽說那麼大一筆家業一古腦兒全由潘氏掌控中,她立馬覺得不公。
韋氏在牀榻之上,撒嬌討好地求了沈俊臣幾回,沈俊臣就給了她五千兩銀子,“你拿去或置店鋪或置良田,瞧着辦吧,休提分一份由你打理的事。”
十萬兩銀子呢,纔給她五千兩就打發了。
她後面再求,沈俊臣就以給了她五千兩銀子來說話。
韋氏沒法,不等於韋七太太沒法子。
由着韋七太太撐腰鬧上一場也好,這名聲什麼都是是要用委屈來換的,她們韋家七房,最不缺的就是名聲,或者說韋七太太與韋十三爺根本就是不要臉面的,只要好處。
韋七太太說幹就幹,派了韋氏的陪嫁丫頭去盯着二門,一旦沈俊臣回家就來稟她。
近午時,沈俊臣回來剛洗了把臉,韋七太太領着韋家婆子就進了福瑞院,人未至,吵罵聲就先到,“沈俊臣,你這個混蛋,你給我出來?你說我女兒,哪裡比潘氏差,你要這樣欺負她?你說啊?她是嫡妻,每日姨娘庶出子女給她請安,只一個被她嫌棄的五姑娘每日去給我閨女請安!你們還教唆着府裡的郎兒姑娘只認潘家是親戚,不認我韋家?我韋家哪裡不如潘家,連對待兩房妻室不同,對韋潘兩家也不同。
沈元娘出閣,是不是給了你一份家業和十萬兩銀票?你憑甚都交給潘氏?她生的是兒子,我閨女肚子裡就是草?你今兒不給老孃說清楚,不拿出幾樣給我閨女打理,我就和你沒完。”
韋七太太一說話,坐在福瑞院開始,手舞足蹈地撒潑大鬧。
潘氏蹙了蹙眉,韋七太太可一點也不講規矩,就覺得沈宛交出來的家業有她女兒一番,理由簡單,潘氏能打理,爲甚她閨女就不能打理。韋十九娘如此孝順,有了好東西,肯定會給孃家一番,這孃家不撐腰,嫁出門的閨女就得被人欺負。
韋氏不說話,她就來替韋氏大鬧。
她若鬧了不管用,還有個不要命的韋十三爺呢。
韋七太太又哭又鬧,吵着非讓沈俊臣交出幾處打理權給韋氏不可,還吵嚷着要讓沈俊臣給韋氏一筆銀子,原因很簡單,這銀子不是給韋氏的,而給韋氏未出生的孩子。
潘氏上回因韋七太太大鬧,覺得丟面子,就同意娶韋氏過門做平妻,可事後她懊悔了無數回,如果一切從來,她決不會同意,這會子她咬着牙齒不說一個字。 wωω .tt kan .C○
沈俊臣惱道:“你也算是岳母?跑到女兒女婿家大鬧,你還真是不要臉面。”
“你沈俊臣做事不要臉面,強奪我閨女清白,毀她姻緣都做得,我有甚做不得的,今兒你非得給我閨女打理田莊、店鋪之權,還得給她些銀子,你是如何對潘氏的,就得如何對我閨女……”
“你……”沈俊臣面容微白。
韋七太太坐在地上亂蹬,扯着嗓子乾嚎,不見眼淚,但聞其音哭毛得撕心裂肺,一張臉漲得通紅。“你給是不給,你若不給,我讓十三郎天天去鬧你!敢薄待我韋家的姑娘,你沈俊臣不想過好日子?你不讓我閨女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沈俊臣想到韋十三爺的下手猜辣,心裡還真是發怵,心下一沉,對潘氏道:“要不就交一處店鋪給她打理?”
沈宛交給沈俊臣的鋪子,都是能賺錢的,唯有潘氏近來新置的三個店鋪,生意不大好,一個月賺的錢又少,只不知時間長了是否能好些。
韋七太太吵嚷道:“至少兩處店鋪,還要一個田莊,再給我閨女一筆銀子,少了一萬兩休談!”
沈俊臣道:“你問問小太太,我有沒有給她銀子,我讓她自己置些田莊店鋪。”
“你給了的?”
---題外話---今日加更,鞠躬求訂閱!求月票!望親們一如既往地支持哦。近來,有許多讀友親對這文的簡介看不懂,浣水月已經儘量做到明析化了,亦有親說要棄文。在這裡,對選擇棄文的親,浣水月鞠躬感謝你過往的支持,若以後月月的其他文能讓你駐足或合你口味,歡迎繼續支持、關注!對堅持追文的親,我誠懇地、誠懇地、熱淚盈眶地感謝你的理解,獻上狼抱一個,感謝親一如既往的支持與不離不棄的堅守。堅持到底的親,因爲有你,月月對該文更有信心;因爲有你,在樂文這方平臺,月月纔不曾寂寞,再次謝謝繼續支持月月的讀友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