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倆別爭了,我傳九娘這套劍法,原沒期望她能成爲一名頂尖劍客,九娘也從未有過這個念頭,是麼?”
蕭雲眉頭一皺,說道:“那又何必一個要學,一個要教?”蓉九娘嘿的一聲,氣惱道:“我愛學便學,師傅喜歡教便教,礙你什麼事了?”阿儒目光一橫,正色道:“小云兒,少跟九娘貧嘴,如今你真氣暫失,還真不一定能是九孃的對手。當初非要拜我爲師那名女劍客叫做公孫大娘,江湖上的名頭自是響亮,但她最出名的卻是‘劍舞’。她靠劍道提升舞技,也於舞技感悟劍道。九娘拜我爲師,本意原是提升‘劍舞’,劍法反而是末。”
蓉九娘冷笑接口道:“聽見沒有?有本事與我比比‘劍舞’?”蕭雲心中生了疑惑,也不理她嘲諷,問阿儒道:“阿儒爺爺,你剛纔不是曾說,我任督二脈已通,可以陰陽互換,怎的又說我真氣暫失了?”
阿儒嘆道:“你將真氣毫無保留的給了那小姑娘,本該必死無疑,能保住性命,便是因你有着霸王神刀的內力,靠陰陽互換逃過死劫。但這並不意味你就能將這套陽剛內力轉而用在劍法之上,若想達到陰陽交融的境界,至少需要三年時日,方可重蓄先天真氣,劍法也才能獲得最大的威力!”
蕭雲暗自發愁,想起五月初五的華山大會,必須奪得盟主之位,才能名正言順與成蘭陵作夫妻,當下問道:“阿儒爺爺,依你看來,霸王神刀與越女劍法,誰更厲害?”阿儒搖頭道:“霸王神刀真正的威力絕不限於飲血八式,但我沒有細研過這套刀法,也說不出其中關節,不過生平所遇使用這套刀法的高手,無一能是我的對手。若以此來論,越女劍法強過霸王神刀。”
蕭雲又問道:“墨劍如何?你覺得我能在三個月時間裡練到你年輕時候的功力麼?”阿儒若有所思盯了他片刻,沉吟道:“我傳你的劍法不僅包括越女劍法,也包括墨劍在內,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不過,依我看來,你尚不具仁愛之心,勉強運用墨劍,或許還不如使用你那套情劍。”
蕭雲微覺泄氣,又問道:“我能在三個月內將情劍演練成型麼?”阿儒斬釘截鐵道:“絕對不能!”蕭雲聽他語氣異常肯定,頓時感到茫然無措,又聽他說道:“你的心中充滿雜念,又急功近利,須知一套武功的創立,怎可少得了千錘百煉?必然難成。何況以情入劍,不單單只是一時興起的悲秋喜月,須得嚐盡人間滄桑,銘感五內,方始或有所成。你若真想將這套劍法創制完善,不知將會面臨多少坎坷悲歡,可要想好了呀!”
蕭雲一呆,倒未曾想過這麼深遠。當日成蘭陵初創這套情劍,雖是有感於董庭蘭的神來之曲,但更多的卻是因她與蕭雲二人之間的一番深情,因此劍勢綿綿,悲而不傷。此時聽阿儒一席話,似乎若欲將這套劍法創制無暇,須得經歷一番大苦大悲,方能有所成就。忽又在心頭閃過疑問,說道:“阿儒爺爺,你怎知玄女御身術走火入魔的解救之法?”
阿儒自嘲一笑,說道:“你是癡徒弟,我是癡師傅,倒象極了佛教的輪迴因果之說。當年公孫大娘也因獨自修煉玄女御身術走火入魔,我便耗盡先天真氣爲她療傷,以爲從此自己一身劍法俱廢,被人追殺至沙洲城外,差點命赴黃泉,幸得你的狗兒將你扯來,我才僥倖留住性命,你我師徒之份,想來早已註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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