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昨日想了一晚上。”早飯吃得差不多了,秦卿放下碗筷,一本正經對楚子仁說道,“我想學些防身的本領,至少有個自保的能力。”
楚子仁還在喝肉粥,彷彿沒聽見秦卿的話一般,但吃到嘴裡的珍饈已然變得索然無味。
“你的意思是,你要習武?”楚子仁將嘴裡最後一口粥慢慢嚥下去,擦了嘴,這才啓脣再度確認。
“嗯。”秦卿點頭,態度很是堅決。
楚子仁雖然驚訝,但臉上卻也沒有生氣。思忖半瞬之後,便答應道:“好,等你身上的傷好了之後,我讓三弟教你武功。”
既然她開口要學武,就學些防身的本領吧,會總比不會好。
楚子謙?
秦卿愕然。
她知道楚子仁放得開,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放得開?
若要教習武功,肢體接觸自然是免不了的。他就這般放心大膽將自己的王妃交給別人,真的合適嗎?
“阿卿可是有什麼意見?”見秦卿驚得未合攏嘴,楚子仁問道。
“我與三弟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恐怕不妥吧。”秦卿很是爲難解釋。
秦卿都已經提醒到這個份上了,聰明如楚子仁自然知道她所指。但楚子仁卻是絲毫不將這顧慮放在心上,反而耐心向秦卿解釋:“無礙,你們只是教習武功,又沒有其它,旁人又怎敢多說?再者,習武大都是從小開始,你現已成年,筋骨大都長成形,想要習武自然要跟艱難些。如此,就更要找一個好師傅了。放眼整個陵安城,武功好我又信得過的人,也就只有三弟了。”
楚子仁解釋得頭頭是道,但秦卿卻還是有些懷疑他是故意爲之。擡眼望向楚子仁,想要從他平靜溫潤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卻是什麼也沒察覺,臉上寫滿了對她和楚子謙的信任。
秦卿突然想起了楚子謙的話,這兩人,還真是兄弟情深呀。
“可是也得看三弟願不願意?”秦卿又解釋,臉上寫滿了她的不情願。
早知道向楚子仁請示習武
,換來的會是楚子謙這個師傅,秦卿寧願冒險暗中偷學,也不來自討苦吃。
一想到以後要和楚子謙時不時身體接觸,還要被他吃豆腐,就苦不堪言。
“這個你放心,我自會與三弟說好。”楚子仁勸慰道。
想必楚子謙聽到楚子仁的這個請求,心裡恐怕會樂開花吧。當然表面上還要客套地推辭一番,最終楚子仁苦苦強求,他也就只好勉爲其難答應。
然後,楚子謙教秦卿武功,楚子仁興許還會時不時過來看看。想想那場面,還真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呀!要不是屋裡還有這麼多人,秦卿差點就順着調調唱出來了。
“阿卿現在應該沒有擔憂了吧?”楚子仁關切問道。
“嗯,王爺思慮周全,我現在很高興,高興得都想要唱歌了。”秦卿自暴自棄說道。
秦卿聽着她這話,覺得有趣極了,不免也被她逗樂了,輕淺地笑了一聲,笑容和煦,彷彿初陽灑落大地,萬物復甦一般,煞是好看。是故,楚子仁本是在笑她,但一見這賞心悅目的笑容,便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就連要楚子謙教她武功也覺得沒什麼了。
早膳就在這般其樂融融的氛圍中結束,兩人都知道秦卿爲何突然提起要習武,但卻都心照不宣,不去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秦卿沒有去追問楚子仁會如何處理端月盈和皇后,也沒提及端月盈已然不在寧王府的事情。
楚子仁也不問秦卿,那晚闖入王府,強行要帶他走的男人究竟是誰。
兩人就這般自欺欺人,騙着自己,也騙着對方,生怕打破這片刻的安寧。當然,他們各自心中的謀劃,對方也無從知曉。
端月盈果真被端府趕了回來,還不到三日。
估計是怕被人瞧見了笑話,端月盈這次也是連夜趕回來的。
端月盈雖然回來的悄無聲息,但她回來的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在寧王府傳開了。也不想想,寧王府裡這麼多人,正睜大眼睛等着看她的好戲呢,豈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端月盈之前在寧王府作的那些孽,就等着今日她落難的時候來報仇呢!
這日一早,秦卿一聽說端月盈回來了,便忙命人給她描畫了豔麗的妝容,換上華麗的衣裳,焦急往暖心閣趕去。
耀武揚威,落井下石,尋她晦氣,一樣都不落下。
至於報仇雪恨,秦卿倒是一點兒都不急。
端月盈左右不過是皇后手中的一顆棋子,此次之後,說不定已然成爲了一顆棄子,根本不足爲懼。如今端月盈落到秦卿手中,不好好把玩把玩一番,秦卿又怎麼能解得了這口氣?
“折弦,王爺在屋裡養傷呢,你不好好守在王爺身邊,總跟着我是要作甚?”
這幾日裡總是在睿寧齋內,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折弦總跟在秦卿身後,她也便只當是自己多心的。這都走出睿寧齋這麼遠了,眼看着就要走到暖心閣了,折弦還緊跟在秦卿身後,她自然是惱了。
“回王妃,王爺命小的日後保護王妃安全,寸步不離。”折弦躬身向秦卿行禮,沉聲說道。
寸步不離!保護安全!
秦卿噙着狐疑的眸子上下打量折弦,怎麼聽着那麼不像呢?
這話要是從楚子仁嘴裡說出來,秦卿自然是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可是從折弦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怎麼就變成了變相監視了呢?
更何況,她現在可是去做壞事呀,怎麼能讓外人跟着呢?
“比起我的安全,王爺的安危纔是首要大事,你還是回到王爺身邊去吧,此事我自會向王爺說明的。”秦卿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再說,我不過是去府裡逛逛,不會有事的。而且,還有紫煙在我身邊呢。”
折弦聞言,身形分毫未動,冷冷回道:“王爺身邊早已另行安排高手保護,保護王妃是王爺的命令,小的不得違抗。況且,王妃上次遇害,也是在王府內,也是和紫煙在一起。”
秦卿聞言,眸色微變。
折弦何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竟叫她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