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瞬間讓所有人爆笑出聲,而那跟隨更是連連點頭,心中想着能嚐嚐鮮也是好的,眼下更是毫無掩飾的看向歌木蓮所在的方向。
卻是在對視上的瞬間,心頭猛地一顫,不自覺斂起了面上一切神情。
她微微擡頭,面容之上不憤怒,不懼怕,更不卑微,清靈的眸子淡漠而平和,卻是讓人無端感覺到生冷的寒意,從中透出來。明明那麼普通,連樣貌都是平平,他卻是從她眼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氣息。
這個女子氣勢怎地如此駭人,莫非是高手?
猛地一個激靈,那隨從思慮之間,腦袋突地狠狠捱了一記拍打,回神之時正巧對視上刀疤男一臉的怒容。
wωω. ttκǎ n. ¢ 〇
“想什麼呢?還不趕快上去,把人綁了帶回山寨!”刀疤男怒斥道,猛地踹出一腳,正中那隨從的屁股,用力之間便是將人踹了出去。
那隨從不受力,整個人向中心跌去,在靠近歌木蓮之時,下意識地提起手上的刀便是駕到了她的脖子上。
“趕緊的,跟小爺回去。”那隨從嘴上呼哧道,心中卻是十分警惕,片刻後見歌木蓮並沒有動作,便是催促着她趕緊走。
如此,歌木蓮便是跟着他們回了山寨,一路上走走停停,又繞過了大半個山頭,才抵達山寨窩,着實不易。
“頭兒,這該不會是個啞巴吧?”一瘦子瞅着歌木蓮至始至終不曾開口,懷疑的說道。
聽言,歌木蓮眸色一沉,放眼望去時纔將整個山寨收入眼中。不大不小,一百來號人,憑着寨子的新舊程度,應是存在已久。
龍曦怎麼沒跟她提過,錦國還有這樣的寨子存在?
慢慢收回眼,歌木蓮又將眼神投向盜匪頭子身上,見他一臉粗礦,一言一行盡顯野蠻與粗魯,便是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那盜匪頭子見她看向自己,一臉玩味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卻是在下一刻,便是被歌木蓮躲開了去。
手中落空的同時,眼前已是無了女子身影,盜匪頭子剛一詫異,那冰冷的砍刀已是架上他的脖子。
“女俠饒命!”
一聲驚恐的尖叫,四周嬉鬧之聲瞬間禁止,所有人一致看向兩人所在的方向,心中紛紛警惕起來。
這身手前所未見的快,盜匪頭子瞬間就恐懼上了,壓低身子討饒道。然而任何人都需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歌木蓮看着,冷色的眸子極盡的冰寒,幽然之聲猶如地獄而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我不會殺,真是太可惜了,你不是。”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一道血紅木然在空氣中鋪張開來,夾雜着腥甜之氣,沉重的身體砰地一聲倒地。
鮮紅的血液從他喉嚨之處涓流而出,不過瞬間已是染滿了他整個身體,在大地之上,形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這把砍刀該是屬於上好利器,如果誰還想要死,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她站在風勁裡,嬌小的身子配合着一把極大的砍刀,雙目俯視衆人,嬌俏的容顏之上一片冷凝。
與此同時,另
一邊。
龍曦隱藏身份來到福香樓之時,歌木蓮已是不知所蹤,西月和花芸更是一問三不知,心頭之火瞬間便是燃燒了起來。
但是對於歌木蓮的人,龍曦從來不會過問,所以這樣的怒火也僅存於心中。
她竟是避開了他的人,她到底是去做了什麼?
西月和花芸都留在此處,很顯然她依舊是會回來的,只是人到底上哪兒去了?
龍曦思慮之間招來暗衛,在下達些許命令之後,將自己隱身於黑暗之中。
馬上便是入夜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在此處等她回來,給他一個交代,這樣的不明不白,日後他不想再碰到。
如此,一直到天色漸黑,天際染上一層灰濛,王年在用晚膳時間來請人時,歌木蓮還未迴歸。
西月和花芸因爲龍曦的到來,一直駐守在外面,兩個人都顯得十分焦急,對於歌木蓮的久去未歸,漸漸的也開始擔憂了起來。
“奴才是來請皇后娘娘前去用膳的。”王年哈拉着老臉,即便是對着花芸和西月亦是躬着身子,態度十分的恭敬。
只是這樣的恭敬一旦過了頭,便是讓人覺得有些虛假,花芸涉世未深自然不感覺,西月卻是看在眼中。
“王管事,娘娘說了,要在屋內用膳,你儘管吩咐人將飯菜端上來即可。”西月聲色之間皆是貼身宮女的威儀。
王年聽着,心中一驚,擡頭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是低首點頭道:“是,奴才遵命。”說話間已是慢慢退開了去。
此時心中卻是一番猜測,行走之間心中已是有所對策。不管事情如何,看來他都必須小心應付了。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簡單。
屋內,火燭已是被點起,龍曦聽着外頭的動靜,終是沒有再繼續等待下去,透過展開的窗戶便是輕身離去。
……
山寨裡,盜匪頭領的住處,一女子就着昏暗的光線細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雙腳,那上面,即便如此昏暗,也不能讓人忽略其中存在的傷疤,是多麼猙獰與醜陋。
沒想到竟是落到了如此地步,當初一心想到得到所有的心,到現在看來竟是如此的可笑。
一個已是失去一切的人,到底又爲何要繼續存活下去?難道竟是墮落的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嗎?
如此想着,一隻灰白形同枯槁的手緩緩移向,安靜擺放在一側的匕首,不夠鋒利,卻足可以讓她得到解脫。
她顫抖的手握着匕首,緩緩移向自己的手腕,就這昏暗的月色,似乎只要一刀下去,便是可以解去一切煩惱。
可,她能嗎?
“砰!”
一聲極重的撞擊聲,將木門以這極大的力道撞了開來。
女子一陣驚恐,慌忙望向門口之中,手中匕首“哐嘡”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昏暗將她的面貌隱藏於黑暗之中,女子只能看清門口處,並非是那龐然大物之軀的盜匪頭子,而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頓時心中鬆了口氣,但神情仍舊異常警惕的看向來人。
歌木蓮永遠不會想到,在這樣一個地方,她竟是看到了那久違之人,初入眼時的迷茫,到眼下的確定,已是在她心中翻起軒然大波。
看了一眼那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和她眼中的驚恐,歌木蓮轉身走了出去,趁着她還未發現自己時。
然而,“歌木蓮!!!”
女子嘶吼出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個人因爲急於起身,猛地重重摔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哀嚎。
她本是可以更爲無情,卻仍舊是爲她止了腳步。
她轉身看向她,就着這初升之月,將她的落魄全部收入眼中,卻是不知,面對這樣的她,自己該要以何樣的面目來對待。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雪青。”歌木蓮淡淡開口,聲色極爲平穩。
“哈哈哈——”
雪青卻在這一刻大笑出了聲,她整個人趴在地上,雖然在笑,卻是顯得異常痛苦。
如果不是想看看這山寨之中是否存在無辜婦女,她又豈會前來這一趟,望了一眼這漆黑的夜空,沒想到天黑起來竟是這麼的快。
“看到我如今這般狼狽,歌木蓮,你是否覺得很是解恨?”片刻後,雪青冷言開口。
此時,歌木蓮卻是走上前,將屋中的主燈點上,又是走到雪青身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從巫起族迴歸之後,她雖然詫異過北之瑤和雪青的去向,但是終究是從未向龍曦提起過兩人,畢竟這兩人的或生或死,皆是與她無關。
但是如今在這處見到雪青,着實又是讓她覺得,不能就此將人丟下。
“知道這寨子裡還藏着其他被困的女子嗎?”將人扶上牀之後,歌木蓮輕聲問道。
此時纔看清雪青的手腳筋皆已經被挑斷,那傷口依舊紅的猙獰,心下便是一驚。
雪青聽言卻是嗤笑出聲,冷然道:“自然是有的,只不過都已經死了。被那個男人凌虐致死的——”
想起自己在這裡受到的不仁對待,雪青眼中的冷意便越發加深,歌木蓮看着,輕蹙了一下眉。
同是冷然道:“那你該爲自己的幸運感到開心。”在雪青的詫異之中,她又道:“畢竟你現在可以不用死了。”
“是嗎?”
冰冷的匕首不知何時已是指向歌木蓮的腰際,雪青開口之音顯得頗爲懷疑。
然而高傲的女人僅是掃了一眼那擺放在腰際的匕首,面容之上便是閃過不屑,“當真不知是我的無知,還是你的愚蠢。”
歌木蓮驀然欺身靠向她,就着腰際的匕首道出最爲殘酷的事實。
“倘若你有這份能耐來殺我,便是不會仍舊身處此地。雪青,難道時至今日你還不知,你我之間,你永遠是輸的那一方。就像當日你想毀我清白,來達到某種目的時,我卻依舊未曾殺你。”
妖嬈之聲輕緩的從她口中飄出,她看着她,目光生寒。“想知道爲何我屢屢不殺你嗎?”
將腰間的匕首拿開,歌木蓮在牀前站直了身軀,冷淡的俯視牀上不知所措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