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玉神情詭異的在我和秦焱之間左顧右盼的看了一會兒,十分熱情的嬉皮笑臉:“別光喝茶啊,謹言也來好好嚐嚐,看看這百年老字號的味道怎麼樣。”
我愛答不理的瞧了他一眼,象徵性的拿起了筷,絲毫沒有再夾食物的慾望。
白白見此,果斷的怒道:“景玉哥,你別管她,我姐活該!”
話是這麼,實際上白白自己話音未落,便已經伸長了筷,爲我夾了不少肥牛。
多麼善良的少年,不愧是我的弟弟啊!
感受了一下喉嚨清爽了不少的灼痛感,我大爲欣慰的衝着白白一點頭,就勢朝着碗裡伸出了筷。
就在筷和肥牛剛剛接觸的一剎那,令一個魚丸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了肥牛之上。
看見了那不久前還害得我分外辛苦的罪魁禍首,我眼角一抽,充分體會到了秦焱的不爽。
白白本來好看了一點的臉色跟着黑了下去,憤憤的瞪了秦焱一眼,不再話。
一頓分外辛苦的午餐吃完,我比不吃之前還要疲倦的多。
顧景玉自覺付賬,接着錦上添花的瞅着我們三個人笑:“聽今天是謹言的生日,白弟可是幾天前就惦記着了,你這個做姐姐的,可要帶着弟弟好好玩玩。至於我……”
他話未完,我一個眼刀殺了過去。
顧景玉聲音一頓,極爲不願的聲:“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嗯!”一錘定音的敲定了這件事情,我忽視掉顧景玉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對着白白和顏悅色的笑:“弟,要去哪裡玩?”
白白深思熟慮以後,在顧景玉偷偷獻策的指點下,選了個和秦焱最不搭的場所:“……遊樂場。”
秦焱也聽出了這種場所對他很不友好,當即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問:“要是我沒聽錯,你們的是白謹言的生日吧?那爲什麼要這個弟弟替她來拿主意呢?”
“那是因爲我和姐姐的感情好,可以不分彼此,你不服氣嗎?”白白立刻挑着眉頭朝秦焱這邊看來,的少年瞪着人的樣也有幾分不錯的氣勢。
總之要比他那個正牌的姐姐要強得多了。
我略顯心虛的笑了一下,打圓場道:“秦先生,好歹今天是我的生日,您能不能讓着我弟弟一回?”
“你的生日?”秦焱很不配合的冷笑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終究是起身率先出去了。
他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記得我的生日到底是什麼時候。
這倒挺奇怪的,因爲以往我還辦的起生日宴會的時候,他可是從來沒有賞臉參加過。
心情有些複雜的站起身來,我厚着臉皮去拉白白的手,拖着不情不願的他去找秦焱會和。
在去遊樂場的路上,白白從一開始很有先見之明的搶佔了副駕駛的座位,心情大好的開始和我聊天。
“姐你聽了嗎?遊樂場上個月建了個特別厲害的鬼屋,是要和日本的那個什麼什麼恐怖醫院相媲美,我聽我同學安利了好久,偏偏景玉哥那裡帶着保鏢不方便,不准我去!”
鬼屋。
我在心中默默的點了點頭,覺得這確實是遊樂場的標誌景點之一。
白家傾覆的時候,白白的年紀比我要的多了,現在補償一下他童年沒有享受到的樂趣,再怎麼也是應該的。
“好啊,我帶你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不老實的女鬼,想要對我的白白動手動腳。”
“姐。”白白又是有些臉紅,低着頭把玩着安全帶,沒好氣的兇我:“你能不能保持三分鐘的正經?”
“嘿嘿嘿。”我抗旨不尊的一陣壞笑,同時不動聲色的從後視鏡裡偷窺秦焱的表情。
現在沒了大燈泡顧景玉,車裡的一大一對我的身份心知肚明。
可不知怎的,白白不願破,秦焱竟也真由着他,假裝他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是誰。
被白白從話題中刻意排擠出來的秦焱百無聊賴的坐在後座。
見我偷窺他時俊眉一挑,無聲無息的在後視鏡裡對我做了個兩個口型。
我面上一曬,假裝沒看懂的轉回了目光,在紅燈變綠的時候專心致志的繼續開車。
由於並不是週六週日的關係,遊樂場的人羣總算是稀少了一些,其中以白白這麼大年紀的少男少女居多。
交錢買了去鬼屋的票,我推着秦焱排在了隊伍中。
秦焱確實對這種地方很不喜歡,吵雜的人聲鬧得他頭痛。
我倒是很想將他扔在車裡,可他又不知怎的不喜歡我和白白長時間獨處,只好半強迫的將他拉了過來。
趁着我和他排隊的時候,白白離開了隊伍好長一陣。
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兩瓶礦泉水,故意沒買給秦焱的那份。
這種幼稚的報復並不被秦焱放在眼裡。
他俊美的對着白白幽幽一笑,接着毫不客氣的從我手中拿走了屬於我的那瓶,擰開蓋喝了一口。
接着不顧我的反對,順手扔進垃圾桶裡去了。
白白的臉馬上冷肅了起來。
還沒等我哄上一鬨,他趁着隊伍排到了我們,一馬當先的衝進鬼屋裡去了。
我倒是馬上拽着秦焱一起去追。
可這鬼屋本身還有半個迷宮的作用,進去的人率先要在五個暗門中選擇一個。
意識到在通關以前大概是找不到白白了,我仰天長嘆的唉聲嘆氣,接着怒視沒事人一樣的秦焱:“白白好不容易纔對我好了那麼一點點,你幹嘛非要這麼討厭。”
“哦?”秦焱眯着眼睛瞧我:“他一路上都在針對我,現在是我討厭了?”
我被他懟的無話可,只好無能爲力的揉了揉額角:“白白很可憐的,不許你報復他。”
“那纔不會可憐。”秦焱對他人的痛苦一貫的無動於衷,站在原地欣賞了一下那五個風格不同的暗門,自然而然的牽了我的左手,選了一個暗黑風格的走了進去。
和秦焱這樣親密的並肩而行,是我以前從來沒想到過的好事。
倒不是我連這點幻想都沒有,而是我想的時候大多數用力過猛,直接跳過了親吻和擁抱,發展到了男女最終的歸宿上去。
秦焱的手指在我看來修長完美,一向是爲了彈琴和寫字而量身打造的。
沒想到握起來的感覺倒也不算壞。
在這種四周都陰暗詭異的氛圍中,只是這樣簡單的動作,連十指交握都算不上,卻也有了幾分令人心軟的旖旎滋味。
“秦……”
我思量着剛剛開口,不遠處蹭的一下有道白影溜過,讓我險些咬住了舌頭。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下意識的四下環顧,發現這鬼屋做的當真不錯。
與其是鬼屋,倒不如是鬼樓來的更恰當一點。
秦焱選擇的通道之後,面對的是一間風格詭異的廢棄實驗室。
手術檯上血跡未乾,空氣中散發着發黴和潮溼的氣味,四周散落着瘋狂科學家失敗後的傑作。
一腳踢飛了一條擋住我去路的大腿,我在不遠處傳來的陣陣驚叫聲中眨了眨眼睛,沒來由的有些毛骨悚然。
在此之前,我還真沒怎麼發現我有怕鬼的特點。
但平時我每次看到恐怖電影都會下意識的轉走,晚上起牀的時候也很注意不去盯着洗浴室裡的鏡……
綜上所述,我在這種環境下緩緩僵直,發現了自己不爲人知的弱點。
而且就在我膽戰心驚的當下,秦焱自然的鬆開了我的手,走去幾米之外,認認真真的低下頭去,凝視着一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手術檯上,鮮血淋漓的人體。
“秦秦秦焱。”我不大自在的嚥了下口水,躡手躡腳的繞過地上造型逼真的人體器官,試圖向他靠攏。
秦焱聽了我對他新穎別緻的稱呼,有些好笑的回過身來面對着我:“怕了?”
“我纔沒……心後面!”
就在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一半的時候,那躺在手術檯上,明顯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竟然十分活潑的動了起來,還作風彪悍的拿下了掛在胸前的假心臟,當成鉛球一樣對準了秦焱丟了過去!
一比一比例做成的道具,威力當然不可覷。
秦焱即便是反應很快的側過了身,依舊被那心臟尖銳的邊角碰到,額角立刻沾染了些許血跡。
屍體一擊得手,配合着古怪起來的音樂,不知道是按下了哪裡的機關,在我衝到他面前的時候腳下一空,整個人筆直的落到下一層去了。
“你沒事吧?”我心中毛毛的回到了秦焱旁邊,想要拿出手機來照一照他頭上的傷口,纔想起手機在進門處就已經被工作人員收走。
“沒事。”秦焱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忽然輕輕地笑了一下:“白鳳凰,那一下,我本來是可以躲開的。”
“呃……”我伸手摸到了他額角濡溼的血漬,睜眼瞎話的成全了他的男性自尊,點頭如搗蒜的:“沒錯,我相信你!那個屍體肯定是個職業鉛球運動員,所以才……”
“不,你不明白。”
秦焱不屑的打掉了我的手,意味深長的看着我問:“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乾脆不想明白?”
* 首 發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廣 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