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他的聲音經過電波的扭曲,聽上去質感上佳,比顧少卿也只差了一點點而已。
據我多年來遊戲花叢的經驗,基本上從這個聲音就可以斷定男人的長相——一定差不到哪裡去。
聽了我這樣淺顯易懂的回答,男人輕輕一笑,十分委婉的表達了對我智商的鄙視:“被未來的妻這樣忽視,真是讓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想要快點將那個鳩佔鵲巢的私生趕出去呢。”
未來的妻
我
深沉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曾經有沒有在調戲帥哥的時候過要嫁給對方的話,得出的結論是數不勝數。
沒辦法,大學的時候我爲了搭上寧安安這條線,配合着她愛玩愛鬧的性,夜店酒吧等地方去了不計其數,喝醉了的時候胡言亂語也是有的。
可是眼下真有個人將我的醉話當回事來對待,就讓我很有些不能理解了:“帥哥,亂認妻不是什麼有趣的行爲,你未來的老婆會真的傷心哦。”
“還是沒想到我是誰。”男人篤定的嘆了口氣,話尾微微揚起的聲調讓我聽着很不自在的抖了一下,莫名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要不是他那麼果斷的出了我的名字,我真是要疑心他是不是認錯了人。
正當我猶豫着要不要掛斷電話,暫且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那略顯詭異的聲音再次幽幽的響起:“阿言,我不喜歡你忘了我。”
阿阿阿言
我這輩被人稱呼的最親密的時候,也不過是‘鳳凰兩個字。
這樣自來熟的帥哥實在令人消受不起,更何況目前我的情況類似於左擁右抱,已經是十分的忙不過來了。
“再見!”
我果斷的道了一句,匆匆忙忙的打算結束通話。
偏偏在我的手指已經摸上了屏幕,只差一點就可以輕輕一劃的時候,男人繼續道:“你真的忘了在你十六歲的時候,親自送我上的飛機。”
碰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微一抖。
我膽戰心驚的意識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這個男人口口聲聲的阿言,顯然並不能是我。
那麼……
只剩下真正的白謹言了。
“我……彷彿是記不大清了。”艱難的做出了一個迴應,我努力在記憶裡回想着白謹言十六歲那年有沒有過談戀愛的跡象。
不行,且不時間都過了七八年了,光是白謹言一直對我懷恨在心這一點,她有心事也是不可能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
問問白白倒是可行,但對方能不能和我實話,我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
心急如焚的想了想能夠選擇的場外求助,末了我還是隻能渾身僵硬的握緊了手機。
“那也沒有關係。”男人寬容大量的原諒了我,語氣懷緬的低聲道:“我會讓你重新想起來,知道誰纔是你最該選擇的男人的。現在的你的性比過去活潑很多,樣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像是專門爲我而生的一般……”
聽到這裡,我面無表情的掛斷了手機。
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我儘量試圖從他的話裡推測出一些信息來。
首先,這人絕對是白謹言的舊識,還是那種愛慕着她顏值的類型。
從白謹言十六歲時送對方上過飛機來看,二人可能還有更多我一無所知的交往,長此下去肯定是要露餡的。
不知道我假裝曾經失憶過……這種狗血的方法可不可行。
最關鍵的,是男人話語中篤定的氣勢,聽着實在令人心驚。
再次拿起手機來看了一會那個號碼,我心中一動,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可能。
他的私生,指的應該是顧少卿沒錯。
這樣一來,這個霸氣側漏號碼的主人,難道是,顧天澤嗎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可能。
我哭喪着臉嘆了口氣,想不通白謹言的過去是怎麼和顧天澤這種看上去就心機深沉的人搭上關係的。
不過許多年以後,還有人和我一般記得白謹言,這感覺倒是不壞。
……
幾天後,寧安安的浪漫沙灘婚禮如期舉行。
在這幾天中,江海高層爲了季老頭手中那已經並不存在了的文件快要爭破了頭,顧老爺親自出馬找了季老頭去顧家做客,據二人相談甚歡。
那天我並沒在場,也不大清楚季老頭有沒有和顧老爺一些不該的。
隨着婚期的臨近,我很快也顧不上那個了。
顧家五少分別帶了各自的女伴,分批通過各種方式前往了位於顧夕夜名下的島。
我倒是用了各種各樣的方式想要推辭不去,可寧安安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我和顧夕夜關係微妙的傳言,放下狠話我不去就要取消婚禮。
在這種風口浪尖的關鍵時刻,我恨不得藏進地縫讓顧老爺不要注意到我纔好,哪裡敢去觸這個黴頭。
無奈之下的結果,就是我面無表情的站在沙灘上,接受着海風肆無忌憚的吹拂。
比起其他率先到場的,我算是來的最晚的一個了。
因着顧雲深的女伴顯然並不能是我,我正好悠閒自在的江海呆到了寧安安規定期限的最後一天,才搭乘顧家的私人飛機姍姍來遲。
這樣不合羣的下場,就是飛機很快在我身後滑入了天邊,而島上的人忙忙碌碌,誰也沒有停下來多看我一眼的意思。
非但如此,我厚着臉皮拉住了其中兩個,得到的都是不約而同的冷漠對待。
其中性感火辣的那位還毫不客氣的拿眼白了我一下,一邊冷笑一邊望着我道:“這不是白姐嗎上次一別,想不到您還活的好好的。”
這語氣神色,分明是盼着我快點去死了。
默默的收回手來,我站在機場附近哀怨的嘆了口氣。
想不到顧夕夜那樣的神經病在島上的人氣竟然這樣高。
話回來,我明明救了他們的顧夕夜,卻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得到。
左顧右盼的四下環顧了一會兒,我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朝着顧夕夜的私宅走了過去。
是私宅,其實是個意大利風格的莊園。
莊園門口,傭人們來去匆匆,正在爲着寧安安即將舉行的婚禮做着一切繁瑣的準備。
上次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在顧夕夜的威逼利誘下和他坐了婚車全島環遊,導致這裡的人們個個都很對我印象深刻。
“顧夕夜在裡面嗎”隨便拉住一個保鏢,我敏感的發現了島上女傭對我的態度基本上是嫉妒怨恨,而保鏢們則來的乾脆多了,是想將我直接突突了的眼神。
鑑於我曾經用那種方式拯救了他們的少爺,還逼着人家出去打黑拳爲我賺飯錢,最後還很不厚道的將顧夕夜扔下,跟着顧少卿跑回了江海……
綜上所述,我覺得遭人怨恨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那保鏢很硬氣的甩開了我的手,動作流暢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乾脆利落的抵住了我的額頭。
我用挑釁的神色看着他微微一笑:“開槍啊,不過估計你前一秒殺了我,後一秒顧夕夜就會爲我報仇,我死的也不算冤枉。只是你這樣的忠誠,殺了主心中最愛的女人,還能算作是忠誠嗎”
保鏢被我氣得面色鐵青,握着槍的手指有些顫抖,看樣分外想要扣動扳機。
來往的人們半點沒有被我們這裡劍拔弩張的氛圍影響,該幹什麼幹什麼,半點不在意我下一秒可能會血濺五步。
“去吧,你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就在那保鏢被盯得汗如雨下,眼看就要敗下陣來的時候,另一個聲音不近不遠的響了起來。
我擡眼一看,發現來人有點眼熟,好像顧夕夜身邊那個首席保鏢,還和我們一起流落到寨裡去了的那個。
只是我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了。
“你……”
“白姐。”輪廓英武的男人對我毫無誠意的勾了勾脣角,神色僵硬的和他手中的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我以爲你永遠不會回來這裡了。”
“哈。”見了熟人,我厚着臉皮湊了過去:“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誰能猜到天意弄人呢”
“你要見少爺做什麼”他半點沒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冷着臉將我帶遠了一點:“我的是夜少爺。”
現在島上顧家五少齊聚,稱呼起來確實是有些麻煩。
“他不是島主人嘛,我初來乍到,總要拜託他給我個容身之地吧,畢竟婚禮還有三天才開始,接下來寧安安還籌劃了爲期一週的蜜月,我總不能一直躲着不去見他吧”
要是可以的話,我倒是寧願躲着不去見他。
聽了我的需求只有這麼可憐的一點點,男人直接代替顧夕夜爲我做了主:“跟我來,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住的地方。”
在島上,顧夕夜最信賴的金牌保鏢擁有的權利多大我並不清楚,可是眼看着他帶着我足足走了一個時,才費盡心思的將我安排在了島上最冷清的地方,我站在房前停住了腳步。
更坑爹的是,這處居所恰好和島上的遊樂場很近。
讓我剎那間想到了顧夕夜曾經過的,想和我合作一下,生個一兒一女的豪情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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