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無聞依舊將木鳶貼近海面飛翔,離那些漁船不遠不近的距離飛行。
“天師。那就是我們要去的海島。”坐在末無聞身後的赫連容指着大海中依稀看到巨大的灰影說道。
“我們先飛到海島看那些漁船的人到底是想幹什麼。”末無聞將木鳶拐嚮往着海島方向飛去。
怪石嶙峋的海島北岸半山腰,末無聞將木鳶藏在塊岩石下用樹枝蓋上,仔細環顧四周記住方位便和赫連容走向漁船即將停泊的海島西側。
漁船靠岸的時候末無聞沒有看到剛剛在海面上閃爍的橘紅色人間火,替之燃燒着的是灰色的灰界火焰,在灰茫茫的夜色裡閃現着微弱的灰光。
“怎麼回事,他們把人間火藏到哪裡去了?”赫連容也是東瞧西瞧沒有看到一點橘紅色的火星。
人,陸陸續續從艘艘漁船下來,幾十盞灰界火的火把蜿蜒起伏如長龍般的往島上方向移動末無聞他們也是跟着火把移動的方向前進,直到火把前進的隊伍停止在山頂。
海島山頂的房屋倒是鱗次櫛比,只不過長久無人居住都是荒廢着,有些房子甚至於被植被吞噬成斷垣斷壁。
這時末無聞看到來人們將灰界火的火炬點燃,把一個個木箱擡入一座座房屋之後,燃燒着灰界火的燈籠懸掛滿屋檐下,整個海島彌散着灰色的火焰。
人,從房屋裡進進出出。末無聞也搞不朋白他們究竟是想在幹什麼,末無聞和赫連容就這麼藏在不遠處岩石後看着他們忙碌着直到灰界的清晨到來。
灰色的太陽升起來,末無聞看到山頂上雜草叢生的街道已經被清理乾淨,所有房屋的門窗敞開透氣。
一羣人正在街道的空地挖坑,將箱子擡入坑然後再用泥土敷滿坑,而另羣人擡着剛剛砍伐的圓木在坑上搭建起木臺子。
搭建木臺子的人很專業,分工明確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座高一米的木臺子便已建成。很快有人便在臺上豎着的木柱上懸掛起布旗《結盟大會》
“果然是天地盟的人,不過妖呢?怎麼還沒有到。”赫連容輕輕的問着。
“應該很快就到,不過灰界到處都燃燒着人間火,妖白天估計不敢輕易出動。”末無聞繼續觀察着天地盟人的動靜。
“給。”赫連容遞上個裝滿灰樹汁的皮囊。
打着哈欠的末無聞舉起皮囊將灰樹汁一飲而盡拭着嘴角上的汁漬說道“我也不是灰界人,我是要睡覺的。”
“臭小子,你可是吃了幾個盤天株的天師。”赫連容倚在巖壁笑着說着。
“不過我還是人間的人,偶爾也會犯困。”末無聞也是笑了笑接着說道“要不你眯會保存精力,妖來的時候我再喊你。”
“他們在幹什麼?”站久了,走動伸伸筋骨的赫連容躲在石頭後伸出頭看了看那塊空地說着。
末無聞湊上去看到有人把桌腿豎在木臺子上,有人提着袋子往空心的桌腿裡倒着什麼東西,等到四條桌腿都被注滿什麼的時候又有人擡來桌面將桌子裝好。
“他們在臺下不知道埋了什麼,在桌腿裡又是注滿什麼。無論是什麼,我覺的是用來對付妖的。”
“天師。他們不是開什麼結盟大會?”
“天地盟的人怎能會相信妖呢?妖也是,不會信任天地盟。他們之間只有互相利用不會真正的成爲朋友。”
“那我們偷偷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赫連容看到大臺子上的人暫時都己走光,很是好奇的說道。
“你瘋了,我們如果出現被天地盟發現,天地盟的人就會對付我們而不是妖。我們何不在這看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坐收漁翁之利。”
“那你繼續盯着看吧,我休息會。”赫連容找個乾淨的地方便閉上眼睛打盹,
“好。”末無聞眼睛繼續瞪着空蕩蕩的大臺子,人都跑到屋裡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呼呼呼,輕輕的鼾聲傳來。末無聞轉身看到赫連容居然酣睡過去,鼾聲過重萬一讓天地盟聽到可壞了事,想到這末無聞趕緊上前去喚醒赫連容。
當末無聞的手將觸碰到赫連容的時候,流過許微汗的赫連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泌入末無聞的鼻子。而他的眼神卻正好看到赫連容波瀾起伏的呼吸着,一股原始的衝動涌上末無聞的心頭,他的手不知不覺的從往她胳膊的方向移往她身上波動的山巒。
“天師,幹嘛呢?”此時的赫連容忽然微微睜開眼看到末無聞的手往她身上伸來,便是奇怪的問道。幸虧灰界人的眼睛是看到什麼都是灰色的,赫連容沒有看到末無聞的臉突然紅起來,
霎那間清醒過來的末無聞的手便是迅速移到赫連容的肩膀說道“你,剛剛打鼾。我得叫醒你。”
“天師,要不你休息一下,我來監視他們。”赫連容絲毫沒有覺察到剛剛末無聞差點被慾望淹沒了理智。
“沒事沒事。我繼續看着他們。”慌亂的末無聞急急轉過身望着木臺子,時光就在末無聞的煎熬中慢慢度過,漸漸灰色的太陽灰界的天開始灰暗起來,
當銀灰的太陽落進大海,殘陽鋪水,海鷗盤旋在不停跳躍着的淺灰色海浪上,海風輕輕吹拂着海面,灰光粼粼如同流動的音符,各種深深淺淺層次的灰奏起動人心絃的旋律。
“好美的落日。”赫連容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着。
“快來看,他們又在架木架。”末無聞的喊聲把陶醉在美景裡的赫連容驚醒,趕緊轉身往着山頂的空地看去。
只見天地盟的人將一堆堆的樹枝疊起來,疊成有一人多高之後他們往樹枝上澆着什麼。風吹過的時候末無聞聞到濃濃的火油味。
“天師。他們在搞什麼鬼?難道想火燒海島。”
“他們不可能火燒海島,我們繼續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樣。”
話音剛落,天地盟的人手中拿着燃燒着灰界火的火把將那一堆堆樹枝都點燃。霎那間濃濃的灰煙從島上冒出來,如同火山爆發整個島嶼的上空都籠罩着灰色的煙霧。
這時,從天的那邊盡頭,一朵朵濃灰的烏雲飛速飄過來。
“妖來了,快藏起來。”末無聞和赫連容用樹枝稍稍將自己僞裝起來融入夜色中。
灰色的火焰在海島上燃燒着,灰煙燻起如烽火臺指引着妖護法和他妖們降落在海島上。妖護法看了看拾起的木臺子對着上來迎接的人說道“使者。怎麼結盟大會你們的盟主沒有來?”
“護法,你們的妖王不是也沒離開妖王山?”
“使者好伶牙俐齒。別忘了,如果沒有人間火的話,灰界還是我們妖的天下。”妖護法說着四處觀看海島是否有人間火點燃。
“護法。既然我們誠摯邀請妖界與我們天地盟結盟,就算沒有人間火,我們天地盟的人也是毫無畏懼。”天地盟使者也是針尖對麥芒頂了回去。
“使者。我們上次達成的協議共同去除哪小五。不過如今事情有變卦,那個道士從人間回來,我們如今要對付的是他。”
“護法你的計劃是?”
“使者。你知道那個道士的青瓷對我們妖界有危害,而對你們灰界人卻是毫無作用。所以剷除道士那個人間魔非你們不可。”
“我們天地盟有什麼好處?”
“以後你們的盟主就是灰色的王,灰界所有的事情都有你們做主。”
“把灰界讓給我們天地盟,那對你們妖界有什麼好處?”天地盟使者可是一點都不相信妖護法的話。
“我們妖界搬到人間去。”
“呵呵。護法有點大話了吧,人間的陽光會幫你們撕成碎片,灰飛煙滅。”
“這個,使者你就不必管了,那是我們妖界的事情。如今,我們還是商榷如何除去人間魔,你們得想方設法把灰界的人間火都熄滅。”
“人間處處都有人間火,你說你們搬去人間那就說人間火對你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危害,那又何必懼怕灰界的人間火?”
“使者。我們是來與你們談事,不是來解釋的。如果你們天地盟盟主想做灰界的王,必須得聽我的!”妖護法說完話傲慢的眼神看着天地盟使者。
“護法。我們不是傻子,沒有好處的事我們天地盟是不會做的,我們盟主說事成之後妖王山方圓一百里都是你們妖界的天下,灰界的其他地方就由我們天地盟掌控。而人間嘛,妖爺你們愛去就去,那是你們妖界的事情。”
“妖王山方圓一百里?你們打發要飯的!別忘了沒有人間火的海島,我可以把你們都捉回到妖王山,看那時候你們盟主怎麼和我談條件。護法,聯盟大會我們妖界說的算,你們聽話就是,到時候讓你們做灰界的王,不然的話下場會和哪小五一樣!”
“呵呵。果然是妖蠻橫無理的作風,我們天地盟敢不帶人間火到海島誠心與你們一起結盟,你說如果我們怕你們妖,我們就不會站在這裡。而我們來到海島,就算沒有人間火我們也有辦法把妖大爺你們永遠的留在這裡。”天地盟使者對面妖護法的威嚇,不但沒有恐慌反而是不慌不忙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