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我一個閃身,撞進了李海飛的懷裡,隨即用手肘猛擊他的腋下,饒是他再兇狠,也非得撤手不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李海飛也是從死人堆裡摸爬滾打走出來的,又怎麼會是簡單角色,百忙之中將砍刀交到了左手,徑直向我頭頂砍來。
間不容髮之際,我也來不及反應,只得下意識的一偏頭,隨即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借勢向後躍出。
說時遲,那還是快,其實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而已,而我的後背卻被冷汗給浸透了,剛纔只要稍微有一點差池,不但救不了大鵬,就連我自己也非得交代在這裡不可。
李海飛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但沒有傷到任何人,反而白白受了我一腳,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你究竟是誰?”李海飛橫刀在胸,滿臉戒備的望着我。
我說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我的女人,誰也別想打她主意,我的兄弟,誰也休想動他一根毫毛。
“黃文傑?”李海飛瞳孔一縮,這三個自己基本上是被他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說如假包換,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只可惜也只剩下名字了,恐怕他們早已忘記了我的手段。
我剛剛說完,便聽到人傳來了不少吸氣的聲音,顯然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我的事蹟。
以前的我真的太低調了,活生生的站在這裡,竟然都沒有人能夠認出我,現在看來,是時候改變一下這種現狀了,正好就拿李海飛開刀。
就在我親口承認的那一刻,李海飛已經將砍刀交還了右手,隨即用指尖輕輕一彈,說道:“上天讓我揚名立萬,這份大禮我就收下了。”
刀鋒被他彈的嗡嗡作響,再加上他說話的語氣,倒別有一股威風,我也不得不正視他。
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雞的大鵬,我笑了笑,說道:“兄弟,我看你這板凳腿兒耍的不錯,借我用用怎麼樣?”
大鵬顯然還不相信我就是黃文傑,愣了好久才連忙點頭,甚至連手都有些顫抖了。
這種感覺我能體會,當初我見到張雲瀟時,也是一樣的神情。
當下也不說話,就板凳腿兒拎在手中,隨意一甩,果然覺得挺趁手,最適合給人開瓢了。
一場交鋒開戰在即,教室裡的學生很聰明的站了起來,而後將桌椅推到一邊,給我們讓開了空間,甚至已經有人拿出手機準備拍照了。
李海飛也不着急動手,而是饒有興致的問道:“我聽說你當初就是因爲殺了薛麗,纔開始上位的,今天我殺了你,你猜我以後的成就會不會比你大。”
我說當然會,不過前提是你得能殺掉我,對此我深表懷疑,一個廢人的手下又能有幾斤幾兩?
李海飛哼了一聲,說道:“起碼比你這個靠殺女人上位的東西要強多了。”
話音剛落,他腳尖勾起一把椅子向我踢了過來,同時身子也是魚貫而出,沒等椅子打中我的,他手中的砍刀已經高高揚了起來。
不愧是打架老手,一出手,就想置人於死地。
我看他來勢兇猛,當下不敢硬拼,側身躲過迎面飛來的板凳,隨即一個側翻跳上了桌子,不僅動作飄逸,也恰到好處的躲過了他的一刀,自然贏來了滿堂喝彩。
不給他揮第二刀的機會,我腳尖一點,便向他躍了過去,半空中,雙腿已然彎曲,兩個膝蓋分別落在了他的兩個肩頭。
只聽咔嚓聲過後,他的鎖骨都塌陷了,兩條胳膊也毫無生氣的垂了下來。
一招,只用了一招就李海飛打敗了。
他的確是個打架老手,然而花哨的動作太多,若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在動手之前大喊一聲,給敵人準備的時間,更不會把刀揚的這麼高,除非是瞎子,否則任何人都躲得過。
他也倒是個漢子,身受如此重傷,卻仍然直挺挺的站着,甚至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
“有多大碗,就盛多少飯,人貴自知,千萬不要試圖做自己無法企及的事情。”
既然已經動手,我也就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更何況我也想借此告訴b市,我黃文傑回來了。
說罷,我揮起板凳腿兒砸在了他的頭上。
一下,又一下,每一次出手,都會有一股鮮血迸濺,有些濺到了黑板上,而後又緩緩流淌了下來,滴的到處都是,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教室裡的學生顯然想不到好好的一場打架,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壓制性的暴虐,有些人仍然張大嘴巴,也有些女同學捂住了眼睛。
教室中誰都沒有說話,只有肉體被鞭撻的聲音在不停迴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板凳腿兒斷成兩截我才停了下來,此時我的指節已經泛白,那是因爲雙手過度用力,血液流通不到手指上造成的。
自從我這次回到b市,遇到了太多不順心的事情,此時一股腦的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怪就怪他在錯誤的時機遇到了我。
“回去告訴孫磊,以後他在社團中的地位與張學文平起平坐。”說罷,我將板凳腿交還給大鵬,便離開了,只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我的背影或許並不算高大,但已足夠給我的兄弟遮風擋雨,儘管有不少人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但還是有些人期待着我的歸來,比如說大鵬,比如說孫磊,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失望。
學校中的一場鬥毆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但因爲我的參與,性質就變得不一樣了,黃文傑回到b市的消息不脛而走,有人驚訝、有人竊喜,但是最多的好事抱着一份看好戲的心情。
畢竟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但社團四分五裂,結下了白家這麼強的敵人,更有吳穹在一旁虎視眈眈,再加上我們發展的太快,自然惹下了不少仇人,此時他們都巴不得我去死。
錦上添花的人都有人在,但絕少會有人喜歡雪中送炭,能夠不落井下石也就不錯了,此時我的情況,即便說是四面楚歌也絲毫不爲過。
“傑哥,咱們是不是太高調了?畢竟現在b市實力最大的是吳穹,而且現在於博洋都在他的手上,若是真把他惹毛了,咱們也不好辦啊。”火鳳ktv中,吳晨不無擔心的說道。
我說把他惹毛又怎麼樣?充其量從一隻哈巴狗變成一隻瘋狗,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我們幾個從學校中打到b市,直到現在打出一片天下,靠的就是一雙手,何曾靠過別人,而吳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坐在輪椅上就能指點山河?說穿了,若不是有張國輝在背後支持他,他連個屁都不是,如果你是張國輝的話,在我的吳穹之中選擇一個作爲合作伙伴,你會選誰?
吳晨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問道:“你的意思是咱們要彰顯出自己的能力,並讓張國輝看到,直到他自己找上門來?”
我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上趕着的不是買賣,我們必須要等張國輝先拋出橄欖枝,他不是傻瓜,究竟誰比較有用,他能夠分得清,這段時間,你務必把能聯繫到的兄弟都聯繫起來,告訴他們,你們的信仰回來了。”
說罷,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用手指在茶几上寫了一個大大的“白”字。
直覺告訴我,張國輝的志向絕對不止是b市而已,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條大腿我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事實上以前我也是這麼做的,然而現在不同,因爲我不會再向任何人搖尾乞憐。
橫行b市的三大勢力如今只剩下白家了,我若是想要讓張國輝看到我的實力,只能拿白家開刀。
白家做的主要就死白粉的生意,其次就是靠着這麼多年積累下的人脈替其他社團洗黑錢,瑞祥大街上有家白氏期貨管理有限公司,就是他們最大的窩點,這家空殼公司,每天的流水賬都是天文數字,櫃面上也經常有會有超過八位數的現金,我早就已經看的眼紅了,如今正好可以從這裡下手。
一來,可以給白家來個下馬威,而來我要擴充人數,着實需要大筆的資金。
這麼重要的一個產業,白家自然會小心謹慎,每天都有二十多名了保安二十四小時巡查,而且這裡正好就在瑞祥分局的隔壁,經常有警察出入,因此從來都沒人敢上門惹事兒。
以前每每有事發生,兄弟們都會聚在一起商議,然而此時大部分人都不在身邊,一切就只能由我一個人拿主意了。
天剛一亮,瑞祥分局裡就熱鬧了起來,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事情特別多,每隔幾分鐘就會有報警電話打來,還不到中午,所有警力都被派了出去,不但如此,也有人找上門來,當着警察的面就開始廝打,甚至連監控都被砸壞了。
與此同時,我也帶人來到了白氏期貨管理有限公司,吳晨手下的十幾個人都精通潛伏、暗殺,這件事情交給他們辦是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