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高貴的站在雲彩面前,當面對着雲彩的哭泣,杜若的心裡絲毫沒有同,因爲她在心裡認定是雲彩毀了她們的家。
杜若也不是不善良,她會同街角的流浪貓,也會爲電視劇裡悲的女主角而感動的流淚,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她會不惜對一個她恨的人趕盡殺絕。
杜若的心裡其實也很苦,父親出事的時候,他們那個家已經就不成樣子,可是杜羽又出了事。所以杜若必須扛起這個家,她覺得自己的肩上有責任,所以做起事往往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杜若又是個極度自尊的人,或許這種自尊只是爲了掩飾內心的自卑,她是個矛盾的人,她寧願不折手段的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並不願意去球別人幫忙,她覺得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所以她拒絕幫助。
商場里人來人往,杜若站的想到風景自然引來路人的圍觀,雲彩不停地哭泣,大家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會這個樣子,我當初一直求我爸媽幫幫你們,可是我媽媽說那是一筆大費用,我們傾家產也賠不起的,於是就帶着我慌忙的搬了家。”雲彩哭泣着斷斷續續的說道。
杜若伸出手,動作很優雅,但是手上的力度卻沒有因此減弱。杜若用力的掐着雲彩的脖子,此刻的雲彩看起來是那養的無助。“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你知道麼?就算你拿命來還,都於事無補,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爲了治好他的眼鏡付出過多少。這些你都不知道,你過得悠閒自在,但是卻有人備受煎熬。杜若越說語氣裡越是帶着一股狠勁。
杜若旁邊的男人,顯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只是呆若木雞的站在一旁動也不動。甚至他有些等着看好戲的興致,畢竟兩個女人吵架也是難得一見。
剛剛和熟人告別的蛋清,一回頭髮現已經找不到雲彩了。看到這邊聚集着很多人,於是就走了過來,當他看到一個女人爭兇悍的起伏雲彩,他立刻上去分開了她們。
蛋清看到一臉淚水的雲彩,正要憤怒的找那個女人算賬。可是這一回頭,他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那不是曾經消失了太久的杜若麼,一晃兩三年,在這個城市他從來沒有見到杜若了,還以爲再也不會相見。
“杜若。你怎麼在這裡?”蛋清有些驚喜,杜若的離去,曾經是她們幾個的心病。尤其爲此感到愧疚難耐的就是夢溪。
“蛋清?”杜若也先是一頓吃驚,之後又有些慌亂,她似乎想要跑掉,甚至假裝認錯了人。但是這一切都只會顯得滑稽。想不到會這麼巧遇到了熟人,杜若慌張過後,索表現的很鎮定。
可是當杜若的眼光在蛋清和雲彩中間來來回回時,她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你甩了苑夢溪是麼?她也該有這樣的報應。”杜若用這樣刻薄的語氣,證明她心裡一點都沒有釋懷當年的事。
本來蛋清以爲看到了杜若,如果告訴夢溪和芳離,她們一定會爲此感到開心。不過現在看來,如果杜若這樣充滿敵意的出現,只會讓芳離和夢溪更難過,於是蛋清沒有說出想讓杜若去看看芳離的想法。
“你胡說什麼,真是枉費她們一直把你當作好朋友。”蛋清充滿失望的說道,他意識到杜若的突然出現不是久別後的迴歸,而是他們將要面臨的另一場災難。蛋清和杜若本來並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是因爲夢溪纔有了很多的接觸。
“好朋友?是誰把我摔下樓的,是誰讓我淪落到這個地步的?”杜若的仇恨之門打開了就很難關上,剛纔雲彩已經讓杜若仇恨的火苗燃燒的很旺了,談起夢溪時,就像是一桶汽油澆了下去。
從見到雲彩開始,杜若這麼多年手的委屈就好像翻江倒海般的涌現,她越是覺得自己活得痛苦,就越是憎恨那些讓她痛苦的人們。
杜若踩着精緻的高跟鞋,她穿着時髦的衣服,最後扯了一下自己扶在手腕裡的包揚長而去。人很多,誰也沒看到杜若的眼淚落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但是她的眼角依然溼潤着,她還是那麼年輕,也依然那麼美麗。
蛋清注意到跟在杜若後面的人,這個人他不認識,不過他能看的出來是個有錢人。蛋清恍然見有些顫抖,杜若這些年到底幹了些什麼?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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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俊黎已經決定要把房子賣掉,現在他每一次躺在這張大上都當作是最後一次。他總是盲目的在各個房間裡出來進去,他想念這個房子裡曾經出現過的人,他至親的爸爸媽媽,和要好的兄弟們,曾經那麼歡樂的時光,如今只剩下一個人的孤單。
安俊黎此刻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是黑白的,包括以後的人生,他不敢想象明天甚至後天的樣子,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活到那一天,他真的疲憊了,厭倦了。
比起哀莫安俊黎更多的是心死,空的房間裡,好像喘口氣都會引起回聲一樣,家徒四壁的感覺,總是讓人淒涼。僅剩下的東西都是那麼熟悉的存在着,窗簾式媽媽剛剛洗過的,地板也是幾天前擦洗好的,廚房裡還有剩下的飯菜……
這樣每一天心酸的子總是被回憶填滿,可是回憶如果不是歡愉就只會變成囚牢。有的時候安俊黎會突然不敢睡在上,因爲房間裡到處都可以讓他想到曾經美好幸福的子,可是這樣只會讓現實中的他更加的傷心沮喪,甚至憎恨這個世界和一些人。
有的時候安俊黎甚至會不知不覺地睡在衛生間裡,醒來零落着一地的菸頭,有的時候他也會在午夜走出家門,昏睡在公園的長椅上,然後再天亮之前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
終於有個人找上來要買這個房子,那個人一定是看家境破落,趁火打劫,給的價錢特別的低,可是安俊黎沒猶豫就答應了,條件是要現金。
買房的人很乾淨利落,很快安俊黎就把錢拿到了手裡。
安俊黎事先沒有告訴達子和莫嘯這件事,因爲他知道他們不會同意的。如今事已經辦完了,他必須要通知他們,不然他們一定會滿世界的去找他,蘇乞兒已經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孟維又滿世界的去尋找夢想,他們都離他們的生活太遠太遠了,他不能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本來以爲達子和莫嘯會罵自己,可是沒有,他們只是都沉默着,然後不約而同的說,“正好,搬來和我們住吧,你自己住在那裡,真擔心你哪天觸景生會想不開。”
安俊黎笑了,莫嘯和達子也跟着笑了起來,終於看到了安俊黎的笑容,莫嘯和達子都覺得心口有一塊石頭落下了。
安俊黎的笑是因爲感動,他有兩個每天爲他擔驚受怕的兄弟,在過去的這幾天,他們小心翼翼的守着他,就好像守候着即將孵化的蛋。他們似乎沒有把他當作一個男子漢,只當作一個需要支持的孩子。
但是安俊黎並不覺得生命因此而有希望,他充滿着複雜的緒,眼神在吃飯時不斷看向達子和莫嘯,他只是覺得以後可能不會再有機會這麼認真的看看他們。
安俊黎對生命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他甚至隨時準備跟着時光的洪流奔赴一場死亡,於他來說他渴求的是一場解脫,生命中負荷的太多,他已經能夠不堪如此多痛苦的記憶帶來的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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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剖離了生命中的記憶開始,他才能真的解脫。
安俊黎看向飯店裡的魚缸,裡面游來游去的金魚看起來很愜意,都說金魚只有很短的記憶,這樣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想自己是不是不自由,生命中也就少了埋怨和記恨。
之後安俊黎去找到了金佑智,他把賣掉房子的錢的三分之一給了金佑智,他要他好好過子,她希望金佑智可以放下仇恨,過上普通平凡的生活。
可是金佑智和他一樣。他們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雖然個很不相同,但是有一點他們出奇的一致,就是有一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頑固,他們的與恨都是那麼堅決,不會因爲任何事而改變,哪怕因此毀掉整個人生都在所不惜。
幾天後,安俊黎看到金佑智還是待在不成樣子的屋子裡,吃着泡麪過子。安俊黎就衝過去拎起他的脖領一拳頭在他的臉上,安俊黎罵他是一個窩囊廢,有了錢爲什麼還要守在這裡。
“我說過,一定會等到那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金佑智把這句話說的格外有骨氣,聽起來勢在必行,誰也動搖不了。
安俊黎憤怒地走了,之後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到旁邊遺落的報紙,他隨便拿起看看,第一版的標題就是:反貪釜底抽薪,後面的字跡安俊黎已經恍惚的無法看清,他知道金佑智一定是那些錢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安俊黎不怪他,只希望他以後過回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