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多突如其來的好似夢魘一樣的磨難籠罩之後,蛋清覺得他和夢溪似乎已經缺少一種東西。他們彼此就好像中間隔着一層煙霧一般。蛋清不願意把責任歸結到邱啓明的出現,可是他也無法再去抗爭些什麼,因爲他僅剩的生命註定無法保證夢溪的幸福,他只會給夢溪帶來無盡的傷痛。
蛋清在‘花’店裡選了一束最漂亮的‘花’,她覺得夢溪爲了芳離的事情一定很難受,他能做的就是讓她開心一些。這家‘花’店是蛋清比較喜歡的,因爲這家‘花’店的名字叫林溪‘花’店。昨天他已經決定要把他買下來,並且要把她的名字改成臨溪‘花’店。
蛋清拿着美麗的‘花’束,車上放着輕柔的音樂。到了之後,蛋清知道夢溪和同事正在吃飯。於是蛋清就來到了他們的食堂。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幾個‘女’職員在說着‘亂’七八糟的話,這讓蛋清覺得有一些不愉快,他最討厭這種背後談論別人是非的人了。
蛋清低頭看了看還正嬌‘豔’的話,此刻他的世界裡還滿滿的只會想到夢溪的笑容,可是頃刻間,他那些美好的幻想就頃刻被打破,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滿玻璃轟然破碎。蛋清萬萬想不到,他的腳步還沒有邁進去就看到夢溪和邱啓明糾纏在一起。
蛋清立刻退了回來,他緊緊地靠在背後的牆壁上,有一種冰涼從背後襲來。他冷靜了一分鐘,他很努力地鎮定下來。他告訴自己或許是誤會了,於是他鼓起勇氣又走了回去,卻只看到邱啓明拉着夢溪的手,然後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蛋清手裡的‘花’完美的落在了地上,一片脫落的‘花’瓣輕輕的點綴在大理石地面上。
蛋清萬萬想不到的是,在自己在糾結怎樣讓夢溪離開自己的時候。卻毫無防備的最先感覺到背叛。
校園是個可以有夢想的地方,而社會只有現實。曾經以爲哪怕生離死別都要在一起,可是瞬間就變成了兩兩相忘。原本以爲在最童真的時刻發酵出來的愛情。因爲沒有任何的雜質而更加的值得堅守,可是成年的世界往往經不起一‘波’三折。
蛋清自己一個人去了海邊。海風的吹拂讓他覺得心情有些鹹鹹的,他沒有那種傳說中的想要死掉的心情,只是覺得是一種蝕骨的失落。竟然他已經是個要離去的人,又何必在乎以後陪在夢溪身邊的人是誰呢,有一個人可以替他去愛夢溪,不就是他希望的麼?
可是當看到眼前的那一幕,他還是難受。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就是一切都結束了。夢溪的身邊已經有人可以替代他,他可以放心的走掉,哪怕沒有隻言片語。
最近他的病痛一直控制的很好。不過那只是靠着每天成把嚥下的‘藥’物,即使眼下他有很好的狀態都不能代表什麼,他還是要離開這個他一直不那麼滿意卻又戀戀不捨的世界。
如果此生他沒有難纏的病,他一定是個果敢的男子漢,可是現在他不能。他不能去開始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也無法去和別人競爭爭奪屬於自己的一切,因爲他已經沒有守護的能力,這是命運給的尷尬。
夢溪強忍着傷心和邱啓明吃了那頓飯,可是剛回到辦公室她就覺得胃痛的厲害。藉着胃痛她瑟縮在椅子上傷心的哭了起來。默默的。只有‘抽’泣沒有放聲的大哭。可是她的難過是那麼強烈。
‘陰’差陽錯有的時候往往可以掩蓋住事實,當相愛的兩個人彼此之間有了誤會接下來就只剩下無端的懷疑和猜測。不是真愛經不起考驗,而是在乎的擴大化讓人不能原諒背叛。
蛋清一個人倚在憑欄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雲彩因爲上次與杜若的不期而遇,一直都在愧疚,她心裡覺得太對不起杜羽。她也是滿心的傷感無處發泄,於是她就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裡穿梭着。
本來她打算去酒吧裡喝酒,可是因爲嶽臨風她已經很久沒有呆在那裡‘混’着了。如今突然回去,總覺得那些陌生的面孔看起來那麼輕浮,這裡還是有每天染着各種顏‘色’的‘女’孩子,還是有每天胡言‘亂’語不找邊際的人們,就和曾經的她一樣。
雲彩從包裡拿出鏡子,鏡中的自己看着真的和原來很不一樣,現在她是拿着自己薪水過日子的人了,她不再是社會的小蛀蟲。她的頭髮是黑‘色’的,看起來整潔乾淨,還有些乖巧。
雲彩還是淡漠的走出了酒吧,陽光不太強烈,可卻依然讓‘陰’鬱的人想要躲避。
就這樣閒逛着,一個城市是有多大呢,雲彩竟然和蛋清就這樣相遇了。
“我想我可能是失戀了。”蛋清看着一旁倚在欄杆上的雲彩,然後有一些傷感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麼?”雲彩開玩笑的說道。
“那又怎樣,再怎麼親密,兩顆心也還是在各自的肚子裡,我看不到她的,他也看不到我的。”蛋清手裡握着一灌啤酒,手上的力道已經讓啤酒罐出現凹陷。
“是啊,就像你也看不到我的。”雲彩默默的說道,可是她的聲音似乎被淹沒在海風裡。
“什麼?”蛋清一時失神。
“沒什麼?”雲彩勉強微笑着掩飾着。
就請原諒她的一點小‘私’心,雲彩似乎有一絲竊喜。她轉而望向嶽臨風,也不知到底從哪一刻起,她發覺自己已經有些依賴這個人,這個人似乎就像帶給了她重生一樣讓她念念不忘。
“你要是難過就去找她說清楚啊,或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雲彩有些天真的對蛋清說道。
這是很好的建議,可是人就是不會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是假的。對於蛋清他認定所看到的是那麼真實。
雲彩真的是很爲蛋清傷心,雖然她很喜歡嶽臨風,可是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要拆散她們。因爲她也被這種感情感動,他聽聞他們從小到大的故事,就覺得童話裡的美好也可以在現實生活中實現。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浪’漫的橫跨整個青‘春’。
可是如今伴着蛋清的傷心,雲彩開始相信愛情不是那麼容易。如果可以她會好好守護面前的這個人,那個曾經聽聞過好多次的名字,她以爲會是一個好到無人可比的‘女’孩子,可是如今她只是一個深深的傷害了嶽臨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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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秦昨天才坐上了回家的飛機,莫嘯坐在辦公室裡面對很多突然落到自己頭上的工作感覺焦頭爛額,可是他不敢鬆懈,因爲這是魏秦的信任,此刻管理好公司就是他對魏秦唯一的回報。
可是事情真的不像莫嘯想的那麼簡單,莫嘯還在處理事情,助理就走進來叫莫嘯去開會。“我沒有說過要開會啊?”莫嘯疑‘惑’的問道。
“是張總安排的,讓我通知你。”莫嘯的臉上明顯有些不快,雖然他是小輩,可是他現在是暫代魏秦的位置,竟然有人如此狂妄通知他去開會。
莫嘯倒是沒有因此發瘋,只是說知道了,然後讓助理出去了。
到了開會的時候,莫嘯就知道不會只是商量一下公司接下來的事情那麼簡單。在場的每個人對他都和平常的態度不大一樣。旁邊的張總竟然直接喊莫嘯的名字,讓他給他遞過對面桌子上的資料。
莫嘯安靜的坐着,旁邊的幾個人總是互相‘交’換着眼神,偶爾還在用餘光掃向他。莫嘯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那幾個人故意‘弄’出喝水的聲音,然後一陣陣的唏噓。剩下的人似乎等的很焦急,作爲小蝦米他們還等着看清形勢一會好站隊。
“莫嘯啊,最近董事長不在,一切事情都由你處理。可是我們都不知道董事長爲什麼會把公司都‘交’給你,竟然董事長不在你給我們一個說法吧!”那個組織要開會的張總妝模作樣的喝着水,率先把矛頭指向了莫嘯。
可是這還不算是惡劣的,就在莫嘯還沒有來得及說明的時候,另外一個人說道,“是啊,你纔來公司多久,名不正言不順憑什麼要你接管,難道以後你要是公司的下一個董事長麼?我們還都聽說你是是魏董事長的‘私’生子。”
這樣尖酸刻薄,甚至無憑無據的話讓莫嘯無法接受,經歷的多了之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議論或者試圖詢問他的家世。他立刻站起來吼道,“你胡說。”
“那你到是說,憑什麼你一個‘毛’頭小子可以暫代董事長一職。”這次又換了一個禿頭的說話,他們擺明了是一夥的,今天特意要給莫嘯難堪。
“我可以暫代,當時不都是你們通過的麼?”莫嘯真是不明白這些人幹嘛在這裡裝糊塗,當初魏秦特意當着他們的面把事情說清楚,他們也表示莫嘯年輕有爲,值得歷練。
可是轉眼魏秦一走,他們就翻臉不認帳,在這裡說莫嘯名不正言不順,又在‘私’下傳他是魏秦的‘私’生子。難怪今天莫嘯走在公司裡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原來都是這幫人在背後搞鬼,如今又聯合了這麼多人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