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意亂情迷

張崇嶽帶人直接衝了進去。只見金四水正坐在廳內聽小曲兒。傅雲琛帶的那十幾個保鏢也站在廳內候命。

淫詞豔曲……張崇嶽嫌惡地腹誹。

“咦, 張將軍怎麼也來了!”金四水明知故問道,“我這小廟今天來了兩尊大佛啊。”

張崇嶽懶得跟他廢話,直言道, “傅雲琛在哪?”

金四水指了指樓上, 賊笑道, “將軍, 這會您就別打攪他啦。”

張崇嶽皺眉道, “上去搜!”

金四水阻攔道,“將軍,你這是幹什麼啊?”

張崇嶽板着臉道, “你敢攔我?”

金四水不高興道,“您是當兵的, 我們這種平頭百姓自然不敢跟您叫板。但私闖名宅, 說不過去吧?”

張崇嶽見他有意拖延, 便不想和他理論,直接伸手去擒金四水。金四水也是個練家子, 十分靈活,輕易就掙脫了張崇嶽的擒拿手。

張崇嶽命令道,“副官,你帶人上去搜。”他又對傅雲琛的保鏢們罵道,“一羣蠢貨, 還不快跟上去救你們老大!”

保鏢們面面相覷,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傅雲琛擁着兩個美人進屋子的, 現在要去搜人?!

金四水急了, 大叫道, “小子們都給我出來!今兒有人闖樓了!”他話音剛落,只見樓的四面角落裡跳出來好幾十個打手, 都攔在樓上不讓副官的人上去。

其實,只要士兵們開槍,輕易就能拿下這些打手,但是張崇嶽有令不要輕易動槍。一羣人便只能以肉搏打退對方。

張崇嶽本身也和金四水正在酣戰,那金四水雖然路子野,但是比較纏人,張崇嶽見時間越□□費了,正要鳴槍示警。那金四水見他掏槍,以爲他要打自己,情急之下,居然用隨身帶的小匕首朝張崇嶽划過去。張崇嶽伸手擋了一下,匕首非常鋒利,直接劃破了軍服,在張崇嶽的手臂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傷口。

張崇嶽的槍險些丟掉,他立刻換手接槍,一步衝向前,用槍口頂住了金四水的眉心。

“金老闆,您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金四水沒想到張崇嶽竟然來真的,頓時不敢動了。

這時,何副官也搜到了傅雲琛所在的房間,他一進屋,便見一個舞女正拿着煙桿子哄着傅雲琛去抽。屋內燃着刺鼻的薰香,傅雲琛顯然中了迷香,有點神志恍惚。

何副官一腳踢飛了那煙桿,忙把兩個舞女趕走。

“將軍!人在這!”

張崇嶽將金四水交給其他人看管,便匆匆上樓。他一進屋,便被那香味薰得夠嗆,見傅雲琛衣衫不整地躺在坐榻上,張崇嶽心中頓起一陣無名火。他三兩步走過去,拍了拍傅雲琛的臉頰。

“傅雲琛?”

傅雲琛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不知道是熱的還是難受的,他臉色緋紅,身上一層薄汗。張崇嶽感覺到他傅身發熱,擔心是被下藥,便將那兩舞女揪來問話。

一女子道,“……金爺說,只要哄得傅雲琛去抽那大煙就行……可是,只是迷香薰壓根迷不了傅雲琛。我們就在酒裡下了……那個藥,既能讓他保持一點意識,又能任我們擺佈。”

張崇嶽急躁地問,“什麼藥?有話就說,我又不會打你。”

“……銷魂散…也是一種chun藥…樓裡有新姑娘不肯伺候客人的,都會被喂這種藥,吃了之後便會渾身乏力,任人擺佈……”

張崇嶽愣了片刻,再看傅雲琛那模樣,嘴角抽了抽,“那男人吃了會怎麼樣?”

“應該是一樣的……以前,金爺也用過這種方法去哄那些公子哥兒抽鴉片,讓他們染上煙癮,就會經常來光顧。”舞女嚇得跪在地上求饒,“將軍,我們也沒辦法!”

張崇嶽見到被踢翻在地的煙桿,惱怒道,“你們給他抽了??”

“沒有沒有!傅爺一直不肯碰,我們壓根沒機會。這不您來了嗎……”

張崇嶽鬆了口氣,還好自己來的及時,否則,傅雲琛可要遭殃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傅雲琛沒見識過這些下三濫的招數,難免會中計。那金四水實在歹毒,只爲讓傅雲琛在這鬥金樓身敗名裂。

“嗯……”

傅雲琛輕輕哼了一聲。張崇嶽見他臉越來越紅,還把襯衫領口都解開了,露出光潔的胸口。張崇嶽忙脫下外套,把傅雲琛整個罩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受傷了,血甚至滲到了外套上。不過張崇嶽並不在意這點傷口。

“副官,拿盆水來。”

何副官端了盆水進來,張崇嶽隨手用手帕沾溼了之後,往傅雲琛臉上擦了一把。傅雲琛被冷水刺激的稍微醒了神。

“清醒了?”

“張崇嶽……你怎麼在這裡?”傅雲琛困惑的問道。

張崇嶽啞然失笑,他攙扶起傅雲琛,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被下了藥,我再晚來一秒鐘,你就晚節不保了,知道嗎?”

傅雲琛晃了晃腦袋,他看到地上跪着的女人,頓時驚醒了。

“唔,我頭好疼。”傅雲琛被這迷香薰得太陽穴都要炸了。

張崇嶽一腳踢翻了那香爐,“這是他們慣點的迷香,用來迷惑嫖客的。他們成天聞這些,早已習慣,你大意了。”

傅雲琛懊惱道,“我中計了。”

張崇嶽將他扶出屋子,“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怎麼可能想得到。現在你站穩了,不要讓底下人笑話。我扶你出去。”

傅雲琛點了點頭,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

張崇嶽罵道,“你有病麼,幹嘛抽自己?”

“別說了,快帶我出去,我撐不了多久。”傅雲琛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軟的像豆腐一樣,根本提不起勁,要不是張崇嶽扶着他,他馬上就會摔下樓去。

眼見兩人走到金四水面前,傅雲琛強撐一口氣,一字一句道,“金老闆,今天我看了,你這鬥金樓迂腐陳舊,爛到骨子了,八成沒救了。您還是把樓賣了,回鄉下種地吧。”

金四水瞧傅雲琛除了臉上發紅外,並沒有其他不妥。便知那鴉片沒抽上,他氣得牙癢,罵道,“好小子,有你的!”

“客氣了。”

傅雲琛示意底下人,立刻去商會調派人手,先圍住鬥金樓再說。張崇嶽也把那兩個班留下幫忙。將鬥金樓裡裡外外圍得水泄不通。

金四水是暫且解決了,可傅雲琛怎麼辦呢。

張崇嶽帶着傅雲琛往家裡趕去,時間一長,傅雲琛體內的藥勁兒就越發大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藥下得猛了還是怎麼了,傅雲琛靠着車窗一動不動。

“傅雲琛,下車。”

傅雲琛卻賴在車上不動彈,艱難道,“我不進去,我要回家。”

張崇嶽覺得他不對勁,忙將他翻過來,只見傅雲琛臉色潮紅,滿頭大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他夾着腿,閉緊眼睛,一副隱忍難受的模樣。

張崇嶽堅決道,“不行,你這樣子怎麼回家,快下來!這種事得解決掉,忍着會憋出病來的。”說完,他二話不說就把傅雲琛從車裡拖出來。傅雲琛自覺丟臉到家,他踉踉蹌蹌地被張崇嶽拖着走,張崇嶽嫌他走得慢了,便直接攬住他的肩膀,連抱帶摟的往屋裡趕。

何副官剛要上來幫忙,便被張崇嶽使喚着去浴室放熱水。

“將軍,您胳膊需要包紮。”

“我知道,一會再說。”張崇嶽倒不覺得那胳膊有什麼要緊,還是傅雲琛比較緊急,再者,他也不想把傅雲琛交給別人。

張崇嶽把傅雲琛弄進房間,把他放在牀上,自己也是忙得一身汗,忙解開襯衫領口。

傅雲琛迷糊了起來,他趴在牀上,悶哼了幾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慰下身的慾望。張崇嶽假裝不去看他,忙着去看浴室的水,見水差不多了,便回屋去叫傅雲琛。

“快起來,洗個澡就好了。”張崇嶽想把他拉起來。

傅雲琛抓着張崇嶽的手腕,用小鹿眼看着他,輕聲道,“……我起不來,腿上沒勁……”

張崇嶽被看得頭皮發麻,他強行壓抑住內心的緊張和悸動,雙手伸到傅雲琛腋下,想把他從牀上撈起來。

可是當張崇嶽的雙手觸碰到傅雲琛的一瞬間,便被傅雲琛身上的炙熱震驚了。傅雲琛像是發着高燒一樣,渾身發燙。

傅雲琛難受地掙扎了一下,碰到了張崇嶽的傷口。張崇嶽吃痛地哼了一聲,手上鬆了勁兒,便整個人都倒了下來,正好壓在傅雲琛身上。傅雲琛脖子間還殘留着那奢靡的香味,竄進張崇嶽的腦門裡,燒的他心突突直跳。

傅雲琛現在身體很敏感,只要碰一下就會忍不住發顫。他不想在張崇嶽面前丟臉,一直咬牙堅持,現在這樣,已經要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你起來。”他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的。

張崇嶽忙撐起身體,他一擡頭便對上傅雲琛忍耐的表情。可是,傅雲琛越是忍的厲害,那皺眉的表情就越是讓張崇嶽心癢難耐。總是堅如磐石,冷如寒冰的傅雲琛,居然幾次都會在他面前露出這種受傷可憐的表情。

“我想喝水……”傅雲琛的話打斷了張崇嶽的綺思,“我口好渴。”

張崇嶽抽了抽嘴角,便去倒了杯水喂傅雲琛喝。傅雲琛的薄脣沾到熱水後,便顯得更紅了,配着發紅的臉,簡直色若春花。他喘了口氣,“太燙了……你還是扶我去浴室吧。”

張崇嶽憋得後背都溼透了,他看着傅雲琛這副模樣,就跟看一副活的chun宮圖沒兩樣。

“我餵你。”張崇嶽口乾舌燥,乾脆自己喝了幾口水,然後含了一口,摁住傅雲琛的肩膀對着他的嘴就吻了上去。

這一喂,簡直是乾柴碰到烈火,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