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嶽帶人直接衝了進去。只見金四水正坐在廳內聽小曲兒。傅雲琛帶的那十幾個保鏢也站在廳內候命。
淫詞豔曲……張崇嶽嫌惡地腹誹。
“咦, 張將軍怎麼也來了!”金四水明知故問道,“我這小廟今天來了兩尊大佛啊。”
張崇嶽懶得跟他廢話,直言道, “傅雲琛在哪?”
金四水指了指樓上, 賊笑道, “將軍, 這會您就別打攪他啦。”
張崇嶽皺眉道, “上去搜!”
金四水阻攔道,“將軍,你這是幹什麼啊?”
張崇嶽板着臉道, “你敢攔我?”
金四水不高興道,“您是當兵的, 我們這種平頭百姓自然不敢跟您叫板。但私闖名宅, 說不過去吧?”
張崇嶽見他有意拖延, 便不想和他理論,直接伸手去擒金四水。金四水也是個練家子, 十分靈活,輕易就掙脫了張崇嶽的擒拿手。
張崇嶽命令道,“副官,你帶人上去搜。”他又對傅雲琛的保鏢們罵道,“一羣蠢貨, 還不快跟上去救你們老大!”
保鏢們面面相覷,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傅雲琛擁着兩個美人進屋子的, 現在要去搜人?!
金四水急了, 大叫道, “小子們都給我出來!今兒有人闖樓了!”他話音剛落,只見樓的四面角落裡跳出來好幾十個打手, 都攔在樓上不讓副官的人上去。
其實,只要士兵們開槍,輕易就能拿下這些打手,但是張崇嶽有令不要輕易動槍。一羣人便只能以肉搏打退對方。
張崇嶽本身也和金四水正在酣戰,那金四水雖然路子野,但是比較纏人,張崇嶽見時間越□□費了,正要鳴槍示警。那金四水見他掏槍,以爲他要打自己,情急之下,居然用隨身帶的小匕首朝張崇嶽划過去。張崇嶽伸手擋了一下,匕首非常鋒利,直接劃破了軍服,在張崇嶽的手臂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傷口。
張崇嶽的槍險些丟掉,他立刻換手接槍,一步衝向前,用槍口頂住了金四水的眉心。
“金老闆,您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金四水沒想到張崇嶽竟然來真的,頓時不敢動了。
這時,何副官也搜到了傅雲琛所在的房間,他一進屋,便見一個舞女正拿着煙桿子哄着傅雲琛去抽。屋內燃着刺鼻的薰香,傅雲琛顯然中了迷香,有點神志恍惚。
何副官一腳踢飛了那煙桿,忙把兩個舞女趕走。
“將軍!人在這!”
張崇嶽將金四水交給其他人看管,便匆匆上樓。他一進屋,便被那香味薰得夠嗆,見傅雲琛衣衫不整地躺在坐榻上,張崇嶽心中頓起一陣無名火。他三兩步走過去,拍了拍傅雲琛的臉頰。
“傅雲琛?”
傅雲琛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不知道是熱的還是難受的,他臉色緋紅,身上一層薄汗。張崇嶽感覺到他傅身發熱,擔心是被下藥,便將那兩舞女揪來問話。
一女子道,“……金爺說,只要哄得傅雲琛去抽那大煙就行……可是,只是迷香薰壓根迷不了傅雲琛。我們就在酒裡下了……那個藥,既能讓他保持一點意識,又能任我們擺佈。”
張崇嶽急躁地問,“什麼藥?有話就說,我又不會打你。”
“……銷魂散…也是一種chun藥…樓裡有新姑娘不肯伺候客人的,都會被喂這種藥,吃了之後便會渾身乏力,任人擺佈……”
張崇嶽愣了片刻,再看傅雲琛那模樣,嘴角抽了抽,“那男人吃了會怎麼樣?”
“應該是一樣的……以前,金爺也用過這種方法去哄那些公子哥兒抽鴉片,讓他們染上煙癮,就會經常來光顧。”舞女嚇得跪在地上求饒,“將軍,我們也沒辦法!”
張崇嶽見到被踢翻在地的煙桿,惱怒道,“你們給他抽了??”
“沒有沒有!傅爺一直不肯碰,我們壓根沒機會。這不您來了嗎……”
張崇嶽鬆了口氣,還好自己來的及時,否則,傅雲琛可要遭殃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傅雲琛沒見識過這些下三濫的招數,難免會中計。那金四水實在歹毒,只爲讓傅雲琛在這鬥金樓身敗名裂。
“嗯……”
傅雲琛輕輕哼了一聲。張崇嶽見他臉越來越紅,還把襯衫領口都解開了,露出光潔的胸口。張崇嶽忙脫下外套,把傅雲琛整個罩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受傷了,血甚至滲到了外套上。不過張崇嶽並不在意這點傷口。
“副官,拿盆水來。”
何副官端了盆水進來,張崇嶽隨手用手帕沾溼了之後,往傅雲琛臉上擦了一把。傅雲琛被冷水刺激的稍微醒了神。
“清醒了?”
“張崇嶽……你怎麼在這裡?”傅雲琛困惑的問道。
張崇嶽啞然失笑,他攙扶起傅雲琛,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被下了藥,我再晚來一秒鐘,你就晚節不保了,知道嗎?”
傅雲琛晃了晃腦袋,他看到地上跪着的女人,頓時驚醒了。
“唔,我頭好疼。”傅雲琛被這迷香薰得太陽穴都要炸了。
張崇嶽一腳踢翻了那香爐,“這是他們慣點的迷香,用來迷惑嫖客的。他們成天聞這些,早已習慣,你大意了。”
傅雲琛懊惱道,“我中計了。”
張崇嶽將他扶出屋子,“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怎麼可能想得到。現在你站穩了,不要讓底下人笑話。我扶你出去。”
傅雲琛點了點頭,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
張崇嶽罵道,“你有病麼,幹嘛抽自己?”
“別說了,快帶我出去,我撐不了多久。”傅雲琛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軟的像豆腐一樣,根本提不起勁,要不是張崇嶽扶着他,他馬上就會摔下樓去。
眼見兩人走到金四水面前,傅雲琛強撐一口氣,一字一句道,“金老闆,今天我看了,你這鬥金樓迂腐陳舊,爛到骨子了,八成沒救了。您還是把樓賣了,回鄉下種地吧。”
金四水瞧傅雲琛除了臉上發紅外,並沒有其他不妥。便知那鴉片沒抽上,他氣得牙癢,罵道,“好小子,有你的!”
“客氣了。”
傅雲琛示意底下人,立刻去商會調派人手,先圍住鬥金樓再說。張崇嶽也把那兩個班留下幫忙。將鬥金樓裡裡外外圍得水泄不通。
金四水是暫且解決了,可傅雲琛怎麼辦呢。
張崇嶽帶着傅雲琛往家裡趕去,時間一長,傅雲琛體內的藥勁兒就越發大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藥下得猛了還是怎麼了,傅雲琛靠着車窗一動不動。
“傅雲琛,下車。”
傅雲琛卻賴在車上不動彈,艱難道,“我不進去,我要回家。”
張崇嶽覺得他不對勁,忙將他翻過來,只見傅雲琛臉色潮紅,滿頭大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他夾着腿,閉緊眼睛,一副隱忍難受的模樣。
張崇嶽堅決道,“不行,你這樣子怎麼回家,快下來!這種事得解決掉,忍着會憋出病來的。”說完,他二話不說就把傅雲琛從車裡拖出來。傅雲琛自覺丟臉到家,他踉踉蹌蹌地被張崇嶽拖着走,張崇嶽嫌他走得慢了,便直接攬住他的肩膀,連抱帶摟的往屋裡趕。
何副官剛要上來幫忙,便被張崇嶽使喚着去浴室放熱水。
“將軍,您胳膊需要包紮。”
“我知道,一會再說。”張崇嶽倒不覺得那胳膊有什麼要緊,還是傅雲琛比較緊急,再者,他也不想把傅雲琛交給別人。
張崇嶽把傅雲琛弄進房間,把他放在牀上,自己也是忙得一身汗,忙解開襯衫領口。
傅雲琛迷糊了起來,他趴在牀上,悶哼了幾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慰下身的慾望。張崇嶽假裝不去看他,忙着去看浴室的水,見水差不多了,便回屋去叫傅雲琛。
“快起來,洗個澡就好了。”張崇嶽想把他拉起來。
傅雲琛抓着張崇嶽的手腕,用小鹿眼看着他,輕聲道,“……我起不來,腿上沒勁……”
張崇嶽被看得頭皮發麻,他強行壓抑住內心的緊張和悸動,雙手伸到傅雲琛腋下,想把他從牀上撈起來。
可是當張崇嶽的雙手觸碰到傅雲琛的一瞬間,便被傅雲琛身上的炙熱震驚了。傅雲琛像是發着高燒一樣,渾身發燙。
傅雲琛難受地掙扎了一下,碰到了張崇嶽的傷口。張崇嶽吃痛地哼了一聲,手上鬆了勁兒,便整個人都倒了下來,正好壓在傅雲琛身上。傅雲琛脖子間還殘留着那奢靡的香味,竄進張崇嶽的腦門裡,燒的他心突突直跳。
傅雲琛現在身體很敏感,只要碰一下就會忍不住發顫。他不想在張崇嶽面前丟臉,一直咬牙堅持,現在這樣,已經要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你起來。”他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的。
張崇嶽忙撐起身體,他一擡頭便對上傅雲琛忍耐的表情。可是,傅雲琛越是忍的厲害,那皺眉的表情就越是讓張崇嶽心癢難耐。總是堅如磐石,冷如寒冰的傅雲琛,居然幾次都會在他面前露出這種受傷可憐的表情。
“我想喝水……”傅雲琛的話打斷了張崇嶽的綺思,“我口好渴。”
張崇嶽抽了抽嘴角,便去倒了杯水喂傅雲琛喝。傅雲琛的薄脣沾到熱水後,便顯得更紅了,配着發紅的臉,簡直色若春花。他喘了口氣,“太燙了……你還是扶我去浴室吧。”
張崇嶽憋得後背都溼透了,他看着傅雲琛這副模樣,就跟看一副活的chun宮圖沒兩樣。
“我餵你。”張崇嶽口乾舌燥,乾脆自己喝了幾口水,然後含了一口,摁住傅雲琛的肩膀對着他的嘴就吻了上去。
這一喂,簡直是乾柴碰到烈火,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