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直往屋裡走,秦勇跟了進去,直勸。
秦芷兒沒想到她這麼大的怒氣,心想她這個便宜爹雖然渣,但也夠可憐的,這麼大把年紀了,兒子又不認他,女兒成了那樣,簡氏又是個擰不清的,他這追妻之路,還真是艱難。
她既是認了秦坊爲乾爹了,還是得幫他兩把的。
這個乾爹比王齊愷可是好太多了,起碼對人尚有些情義,不象王齊愷那般有奶便是娘。
秦芷兒覺得自從認識了王齊愷,她對‘爹’的要求簡直是太低了。
秦勇走了進去,秦芷兒也跟着走近,她纔不把如孃的冷臉當回事兒。
她的臉皮早練得比城牆還厚了。
她打量了一眼這小院,見那十多歲的孩子拉着如孃的衣襟,怒瞪着雙眼望着她,於是,從懷裡掏出了個銀錁子出來,招手,“來,給你買糖吃。”
那孩子鼻孔朝天,不理她。
秦芷兒便把那銀錁子拋來拋去地拋着玩,見院子角落裡有口井,便去打量,一失手,便把那銀錁子拋進了井裡了,那小孩怒聲道:“你可真是個敗家子。”
幾來幾去的,秦芷兒和那孩子便對上了話了。
等如娘與秦勇出來,秦芷兒和那孩子已經稱兄道弟了,又把如娘氣得倒仰,打了那孩子兩巴掌,道:“誰叫你什麼人都叫哥的?”
秦芷兒得意洋洋,道:“二夫人,咱們有兄弟緣份罷,所以,他才叫我哥。”
如娘見她二夫人都叫了出來了,板着臉生氣,道:“我這院子小,招待不了你這個大人物,還請公子趕快回你那榮國公府吧。”
秦芷兒見既然找到了地方了,也不着急,就站起身來,往院門外走,邊走邊道:“勇弟,我會來看你的。”
秦勇見她這樣,伸出手去抹了把額頭冷汗。
小黑則是默默垂眸,郡主,你這自來熟的功力見漲啊!
院門啪地一聲合上了,秦芷兒與小黑往馬車走,上了馬車,還沒走幾步路,就見秦坊從拐彎處閃了出來,攔住了馬車,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兒。
秦芷兒探出頭道:“乾爹,您老不回去了?”
秦坊順勢便上了她的馬車,道:“乾兒子,你和他們談得好麼,如娘有沒有說什麼?”
秦坊在太后的撮合下認了秦芷兒與秦子欽爲乾兒子,說實在的,心底裡並沒有把他們當自己親生的,只當給太后一個面子而已,對他們兩人也是表面上的情份而已,今兒個,頭一回這麼親熱,把秦芷兒有點兒嚇着了。
秦芷兒便拍了胸膛保證,“乾爹,你放心,您這兩個兒子,還有老婆,我一定會幫您追了回來的。”
雖然不明白這‘追’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秦坊卻越看‘秦子欽’越順眼,心想還好聽了太后的話,認了這兩兄妹爲乾兒女了,這兩兄妹還真是太后所說的福星,到了哪兒,就把福氣帶到哪兒了。
秦芷兒纔回了榮國公府,就把他的兩個兒子帶回來了。
秦坊便感嘆道:“欽兒,爹可全靠你了。”
秦芷兒一時間感覺壓力山大。
………
秦末染被攔腰抱着飛上了樹梢,又被帶到了無人的田野間,那人才停了下來,她張眼一看,便認出了穆傾城了,心想秦末染的原身卻是不認得穆傾城的,只作驚慌:“你是誰,爲何劫了我來?你知道我是誰麼!讓我爹知道,讓你好看!”
穆傾城一伸手,便把她衣襟拉開,她懷裡便跌出了幾個小瓶子了,他冷笑,“讓你爹知道你想害了他的乾兒子,看他饒不饒得了你!”
秦末染沒想到他把一切都看了去了,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垂了眼流淚,“沒錯,我就是恨他們,我好不容易醒了過來,爹爹卻弄了這麼個嫡姐在我前邊,我從嫡長女變成了嫡次女,他對她比對我還要好!爲了一個所謂的流言,他就來了這裡守着,他只想別人的孩子,我在他心底裡就是一堆草!”
她這是在解釋爲何偷偷來到這山莊了。
穆傾城側着臉,斜着眼望了她半晌,忽地伸出手去,一巴掌便打到了她的臉上,冷笑,“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說慌來騙我!”
秦末染瞧清了他眼底裡的陰冷。
她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們姐妹從大商皇宮剝開了那女人的肚子把他帶了出來,原以爲他是唐家彬的這一世,卻想不到出了錯了。
她們把他養大,他長得越大,便越合她們的心意,他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手段殘忍,不給人留有餘地,卻偏偏智慧絕高,這是她們打造的男版的自己。
她瞭解他,象瞭解她自己。
如果中向他說點兒什麼,他真的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舒玉玲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得這般的田地,讓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這樣的要脅。
她捂着臉,眼底流出淚來,道:“我想殺了他們,所以纔想辦法買來毒藥。”
“說,這些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
別的女人的眼淚,絲豪不能打動穆傾城!
反倒讓他心底裡有股嗜血的願望。
得真真假假,才能把他騙了過去,秦末染捂着臉後退一步,象是被他嚇着了,“是秦勇,秦勇給我弄來的。”
他如果認定她說的假話,一定會豪不留情的處置自己!
就象她對付那些背叛她的人一樣!
秦末染渾身直哆嗦,看着自己一手陪養出來的男人,深深地害怕了起來。
穆傾城倒是有幾分相信她了,秦勇加入了蟻巢組織,他倒是知道的,這些藥,也有一些從蟻巢流傳了出來了。
秦末染看着他側着臉思索,俊美的臉上掛着一絲邪魅,壞得那樣的美,心底裡一跳,忽然之間,便覺得他有些可憐,想要上前去撫平他眉間的冷。
她忽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心想她這是怎麼啦?
她是舒玉玲,無情無義,冷心冷肺的舒玉玲,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男人讓她有這樣的感覺,如今,奪了這秦末染的身子,卻對自己養大的男子心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