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鹽以外,更有不少生活用品,包括衣服和常用藥。
可那人在林子裡轉了三天,最後灰溜溜的又回來了。
“沒找到?”
顧思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廝,有些詫異。
白季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坐一跪的兩個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怎麼了這是?”
顧思田擺擺手先讓人下去,又衝白季辰招招手讓他過來。
“這陣子光讓錦浩搗亂了,一直忘了告訴你。衛陵中毒的時候不是服用了壓制毒性的解藥麼,那解藥是我在叢林裡迷路時遇到一個人給配置的,你猜是誰?”
顧思田故作神秘地方衝他點點下巴。
白季辰饒有興趣的看着顧思田,這讓他去哪猜去,白季辰搖搖頭。
“是古幽。”
“古幽?”
白季辰沒想到顧思田竟然遇到了古幽,他也沒想到古幽竟然還活着。
顧思田將從寧州出來以後的一路遭遇告訴了白季辰,並將古幽目前的情況也詳細說了一下。
“她說她需要鹽,但我又不敢擅自往出跑,所以一回來就命人去了,可……也許她不願與生人接觸吧。”
顧思田有些懊惱的抓抓頭髮:“要不我再跑一趟吧,反正有衛陵跟着,你再派幾個人應該沒事的。”
自從顧思田提到古幽之後,白季辰便不再說話,甚至微微有些走神。
“你說……我要不要去好好跟她說說,讓她來這裡,總比那荒郊野嶺的強啊。”
顧思田兀自在那裡盤算着,而白季辰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塊小木片。
“她不會跟你走,她在等人接應。”
白季辰說完。取了把小刀在木片上刻了起來。
一個很怪異的符號,有點像希臘符號,但又不太像。顧思田形容不上來。
“這是海梟的聯絡符號,有了這個,她就知道應該去哪了。”
顧思田把玩着那木牌,聽到白季辰的話之後愣怔了。
“你是說……古幽是海梟的人?”
看着顧思田那能吞下雞蛋的嘴,白季辰笑着點點頭。
“也不能算是海梟的人,只能說她是我同海梟之間的聯絡官。不隸屬於船隊。所以我一死,她便成了無主之人。沒有命令,她也不能迴歸海梟。”
顧思田忽然有點後怕:“如果你沒活過來。她是不是要等到死?”
雖然不想承認,但白季辰還是點了頭:“古幽很忠心,沒有我的命令,她連死都不能,只能等。”
顧思田擰起了眉頭,她想起了古幽如今的遭遇,心裡不太舒服。
“你收集這麼多個美人兒就是爲了幫她掩藏身份?”
想到曾經娜依拉跟她說過。白季辰當初收了那麼多姬妾,但從未碰過哪個。
她不相信這人真就有這收集美人兒的嗜好。
白季辰不太好意思的笑笑:“除了古幽,還有燕子。”
顧思田只知道燕子曾經是個飛賊,身手異常靈巧,後來犯了案被白季辰保了下來。
最後也是他幫着燕子洗乾淨的底,但她不知道燕子竟然也是身份特殊的。
“我身邊若只有這麼兩個人必定會被人察覺。所以就索性看到可憐的就多納了幾個。”
顧思田看到他訕訕的表情。不懷好意的樂了一下:“是啊,您老人家運氣真好。每次救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
被她這麼一將,白季辰索性也賴皮起來。
“嘿嘿,擺家裡當花兒看也蠻不錯的。”
“哼。”顧思田不屑的撇撇嘴。
白季辰假模假樣的提鼻子聞了聞:“恩,這酸勁兒。”
顧思田翻了翻白眼又哼哼兩聲便岔開話題。
“錦浩這陣子還不搭理你嗎?”
孟錦浩自從回來以後,每次看到白季辰,臉臭的就很醃菜一樣。
顧思田知道這是爲什麼,可也實在沒招兒。
白季辰倒是無所謂:“心裡不平衡,想通了就好了。”
顧思田長嘆一聲,軟塌塌的爬在了書案之上,斜着眼扒拉臉旁邊的小算盤。
“我這弟弟從來就沒讓人省心過,以前沒見他這麼在意過他姐夫,人沒了纔想起來惦記,天吶,這熊孩子呀。”
顧思田長吁短嘆,白季辰看着好玩,過去坐在椅子扶手上,伸手繞過她的腰將人摟住。
“你弟心性單純這是好事,只要加以引導,日後定有過人的品行,彆着急慢慢來。”
顧思田看到白季辰那麼大個個子縮在一小條橫欄之上,看着就憋屈。
“別坐那,你也不嫌硌得慌。”
拍拍他裹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屁股往邊挪了挪,示意坐過來。
一張椅子能有多大,就算是太師椅坐兩個人也很擠。
白季辰看看她,再看看空出來那一小條地方,索性手上一用力將人撈起來,自己坐在椅子裡,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這不就誰都舒服了嗎?”
調笑着在顧思田側臀上拍了一下,將她軟軟的身子嵌在自己懷裡。
顧思田則直接大大方方的拱了拱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說起錦浩我想起來一些事。”
顧思田側過身,橫坐在白季辰腿上看着他。
“之前我聽錦浩說起過以前的事情,當初家裡出事的時候,我爹爲了保住錦浩最後將你供了出來,錦浩說這後面是有人出謀劃策的。”
氣氛嚴肅起來,白季辰聽了以後也是微微蹙眉。
“後來我也問過錦浩,但是他並不知道給爹出主意這人是誰,再後來錦浩來到束陽指認我,很明顯他是被人矇騙的,這其中定然也有人在暗中出謀劃策。”
顧思田捋着白季辰耳邊的一綹黑髮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
“我覺的這背後有人在故意整你。”
說着顧思田起身從書閣裡翻出之前的烏木盒子,將裡面的幾張紙取出來讓白季辰看。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對這件事情做過調查。但是我收集了一些信息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曾經根本沒注意過沈浩雄這個人,直到他來束陽逼我交出賬冊我才琢磨過味兒來。這人知道的太多,必然盯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當年聯名告你的人不少。但最有利的證據卻都出自沈浩雄之手,這張上面列舉了沈浩雄遞交的關於你的所有罪狀。”
顧思田將其中三四張指給白季辰看。
那上面詳細列舉了什麼人在什麼時候遞的奏摺,告的什麼罪名,很詳細。
其中以沈浩雄出示的證據最爲全面,包括周瑜文大肆斂財,貪污行賄保薦官員。欺君罔上私自屯兵。
光是看上去就夠白季辰死一百回了。
顧思田看着這一樁樁一條條的罪名。有些嘲諷又有些唏噓的道:“真難爲他了,這些東西他得準備多少年。”
白季辰詳詳細細的看完以後,冷冷的笑了笑。
“一點小事都被他們肆意誇大。當初我確實收過一些錢財保薦過幾個官員門生,不過都是些不要緊的閒差,沒想到這都能被挖出來。”
顧思田將他手中的紙抽出來:“算了別看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你又不是真清白,也賴不得別人落井下石。”
說着將另一張紙遞給他:“我查過,當初監斬孟家的是刑部尚書吳仁志。錦浩若想更改年齡就必須經過他的手。這人看着正派,但卻是沈浩雄的門生。”
“還有這張。”又遞過去一張給白季辰,上面羅列了七八個名字,其中就有曲達和候武。
“這批人是因爲在你這件案子上立功後被提拔起來的,這其中有四個人都是沈浩雄手底下的,這個候武。沈浩雄來束陽的時候身邊就帶着他。”
“還有。上次錦浩雖然是跟着白叔辰的車來的,但當時沈浩雄也在場。很難說這跟他沒關係。”
“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沈浩雄之前跟你有什麼過節,他非要置你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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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田自己說的出神,再回頭看白季辰的時候,發現對方正目光復雜的看着自己。
“這些你是怎麼得來的。”將下巴墊在顧思田的肩頭,白季辰的聲音異常溫柔。
這下輪到顧思田不好意思了,藏在身下的手搓弄了兩下才猶豫道:“一部分是跟七王爺和徐大哥打聽的。”
說到這裡顧思田訕訕笑了笑:“另一部分是我讓衛陵去偷抄了一份當年的卷宗回來。”
“你讓衛陵去闖刑部?”連白季辰都驚訝了,先不說衛陵闖不闖的進去,這顧思田的膽子也真夠大的,就連他都沒想過。
顧思田一看他誤會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的戶籍在荊州,所以這個卷宗在荊州會有備份,而且衛陵對荊州地形也熟悉,所以我讓他偷偷去了趟荊州巡撫衙門。”
“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白季辰在後怕的同時,又是一陣感動,顧思田爲何要這麼做不言而喻。
“思田,我說過這種事情我去查便好,你何必冒這個險。”
顧思田安撫的拍了拍白季辰的後腦:“我又沒冒險,我當初也就是有這麼個想法,衛陵執意要去的,我沒攔住。”
有那麼一陣子小院裡的人以爲衛陵在趙博文那裡,趙博文則以爲衛陵被顧思田叫了回去,誰知道這人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