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告知,不知姐姐日後有何打算?”
丹青只是搖搖頭,態度謙遜但言語卻也不卑不亢。
“我如今……如今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走到哪算哪吧,好歹有些手藝,幫人寫寫畫畫總歸能賺些銀子。”
聽了這話顧思田整顆心開始擰着勁兒的彆扭。
攆吧,不好意思,畢竟誰沒有個難的時候。
曾經都在一個屋檐下住着,如今人家聽了消息不遠千里趕來給你報信,不拉一把總也不忍心。
可留吧,這怎麼留啊,老情人兒找上門,他白季辰不可能不動心思。
自己的心胸可沒那麼大,整天容着這一對跟眼前晃悠。
但真要是把人攆走了,這事做的就不太仗義了,又顯的自己太小氣吧啦的。
看着丹青那柔弱無助的模樣,顧思田試探性的開口道:“若不然丹青姐留在我這裡,不知你意下如何?”
當看到丹青一臉驚喜的看向自己時,顧思田有抽自己大嘴巴的衝動:讓你嘴賤。
“我不求什麼,只要能有個事情做,憑自己的能力賺頓溫飽便可。若妹妹覺的不方便,我即刻就走,絕不在這裡給妹妹填麻煩。”
顧思田心中仰天長嘯,這還怎麼攆啊。
“姐姐說的哪裡的話,當初在王府你對我沒少照顧,如今大家都是落難之人,又何苦爲難彼此。”
顧思田說的是實話,當初剛入南域王府的時候,丹青確實對她照顧有加,隔三差五的就會去她的小院看看。
再說白季辰就連娜依拉他們都要費心打探,儘量幫扶,更別說丹青了。
若知道自己將人攆走了,嘴上不說。心裡必然自責。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行了,咱也別在這耗着了。先跟我回去,回頭我讓人給你收拾個院子出來。
今天晚上就湊合了,她得連夜讓人去尋個合適的院子給丹青住。
顧思田將丹青帶回了別院,秀兒正帶着恆舟在玩。
“秀兒,這是丹青姐,你去將水燒上。一會兒讓丹青姐洗個澡休息一下。”
顧思田從她懷裡接過孩子。邊跟她介紹。
秀兒擡眼看到丹青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身形眼熟的很,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許是盯着丹青看的時間長了。顧思田輕輕碰了她一下。
“看什麼呢?”
“啊?哦,沒。”
說着斂下目直接走了出去,丹青從始至終什麼都沒說,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
直到秀兒走了,她才緩緩開口:“這是你的丫鬟?”
“是啊,手腳勤快的很,這是我兒子。恆舟。”
說着寵溺的顛了顛懷中的小恆舟。
丹青上前輕輕捏了捏他的臉,笑着道:“好生可愛,像王爺。”
她這麼一說,顧思田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丹青也是隨之一頓,隨後輕輕帶過一絲笑意:“看我這話說的,妹妹切莫介意。”
“哪裡。”顧思田扯扯嘴角沒往下接茬。
丹青自嘲的抿了抿脣:“可能是我太過思念王爺了吧。看着誰都像他。雖說當初那藥試出了你倆的情。可就那一次,哪裡是說懷就能懷上的。你看我這,出了府連話都不會說了。”
顧思田敏感的捕捉到了一個字:“藥?什麼藥?”
丹青原本是笑語嫣然的,隨即就發現顧思田情緒不太一樣,恍然後有些無措的看着她。
“這事……我以爲你知道?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在意這個做甚。”
顧思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勾了勾脣:“是啊,如今人都不在了,我還在意這個做什麼,丹青姐倒可以跟我說說,這藥是怎麼回事。”
“也是。”丹青輕輕的逗弄着孩子,她一輩子無所出,所以格外喜愛孩子:“人死如燈滅,又何必計較這些,他那也是真在意你。”
“這件事說來也賴我,當初我實在看不得王爺備受相思之苦,所以就給王爺出了個主意。藥也是我給的,所以你若責怪就責怪我,千萬別怪王爺,他對你是真心的。”
丹青有些心虛又急切的看着顧思田,生怕她對周瑜文誤會什麼。
顧思田覺的自己的手有些發抖,她趕忙將孩子放回到搖籃裡,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表面上依舊一副若無其事的道:“他就這麼聽了你的?”
“沒什麼聽不聽的,那又不是什麼迷人心智的藥,只是試情而已,你若真沒那份心思,那也成就不了好事。”
丹青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坐在顧思田身旁,兩個人一邊哄着孩子一邊聊天。
“女人這輩子總是要找一個疼自己的男人,當初王爺打心眼兒裡喜歡你,雖然用了些手段也有情可原不是。後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今白家三爺又對你這麼好,這是老天爺疼你,讓你好好過日子。”
“以前的事就別想了,如今有孩子又有人疼,你該慶幸纔是。”
“是啊,我是應該慶幸。”顧思田磨着後槽牙的說着。
下人很快將浴桶裝滿水,又備好的換洗衣服。
讓丹青先去梳洗,本想讓秀兒帶着孩子,結果繞了一圈沒看到秀兒,只好直奔西廂房。
西廂房內,柳枝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正準備梳洗一下。
看到秀兒進門,便興高采烈的跟她打招呼,卻發現秀兒有些心不在焉。
“秀兒姐,你怎麼了?”
柳枝兒一邊將之前換下來的髒衣服拿出來扔進盆子裡,一邊觀察着秀兒的臉色。
秀兒只是搖搖頭,便坐下來陷入了沉思。
爲什麼會那麼像?之前只是看着身形像,但那女人沒說話,所以自己不太確定。
後來自己折返回去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丹青說話的聲音,秀兒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連說話聲音都那麼像。可她沒見過那人的臉,這個女人又是顧思田的朋友,秀兒覺的自己不應該亂猜的。
柳枝兒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秀兒姐。你想什麼呢?”
“沒有,今天娘子帶來一個人,我看着眼熟的很。”
秀兒沒忍住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人?在哪呢,我怎麼沒瞧見?”柳枝兒順着窗戶向小後院張望,但壓根什麼都看不到。
秀兒也覺的應該是自己多疑了,無奈的撇撇嘴道:“興許是我看錯了吧。前陣子我還把白大爺當熟人了呢。”
她這麼一說。柳枝兒樂了:“那你可真自來熟了,白大爺是什麼人,咱以前的那種身份怎麼可能見得到。”
秀兒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喃喃道:“是啊,咱是什麼身份,人家怎麼可能會對咱施以援手。”
“什麼?”
“哦,沒什麼,你趕緊洗吧,一會兒水涼了。”
正說着呢,顧思田推門進來。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正說熟人呢?”柳枝兒嘴快。
“柳枝兒。”秀兒趕忙制止,她本身就不確定,別到時候胡言亂語再壞了人家的姐妹情。
“哦,什麼熟人。”
秀兒習慣性的接過恆舟,顧思田也是隨口問了一句。
“秀兒姐前陣子把白大爺當熟人,今兒個又把你帶來的客人當熟人。我說她是自來熟。她還不樂意。”
柳枝兒躲在屏風後面,弄的水嘩啦嘩啦響。
秀兒生怕顧思田誤會。連忙解釋:“別聽柳枝兒瞎說,我就是看差了,哪裡就成了自來熟了。”說到這裡,秀兒也不好意思,臉微微有些泛紅。
顧思田笑了笑:“正常,誰能沒個看走眼的時候,身形背影像的人多了。”
說着又親了親秀兒懷裡的孩子:“幫我照顧一下恆舟,我出去一趟。今天估計要委屈你倆一下了,把這件屋子騰出來讓丹青姐住一晚上,明天我就給她安排新住處。”
秀兒連連點頭,裡頭的柳枝兒也扯着嗓子來了句:“我一會兒就回鋪子裡,晚上在那邊睡了。”
顧思田離開小院就直奔了衙門,結果到了以後被告知巡檢使出外巡查了。
她也不回去,直接祖宗一樣的坐在衙門口等。
衙役們一看有些手足無措,這姑奶奶惹不起,只得趕緊派人去將白季辰從外面叫了回來。
顧思田破天荒上衙門口來找他,還以爲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呢。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顧思田嘴角噙着促狹的笑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硬給他看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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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寫文到現在,長吟一直是在默默的發……默默的發。結果數據掉的我好心塞o(>﹏
留言板已經安靜很久很久了,不知道還在追的讀者們是抱着怎樣壯烈的一種心態來繼續看下去的。
有時候長吟自己都會卡文卡到便秘難通,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誰願意給長吟留個隻言片語,讓我這列小火車能繼續“嗚嗚”前進,靈驗源源到碼字碼的手發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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